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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Like rippling blossoms ...

  •   夜里我叫了三次水。佣人第三次端水进屋时,放下杯子后顺便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我滚烫的手。见我只是坐在床上发呆,她轻声问我,您不睡了吗?
      我睡不着,我说。于是佣人劝我:您这样,病会越拖越严重的……
      我大约是被烧糊涂了,只是盯着对面墙上那副字,看了又看,始终没能看清。
      ……我睡不着。半晌,我又只是轻声重复道。
      佣人看上去好像快哭了。她已经是这家中陪伴我最久的人。

      我病了很久,夜里总是发烧,反反复复,数月不见好。友哈巴赫一战后我没有生病,而是被京乐春水嘱托去帮他重修灵术院。从死伤者清点到校舍修复,等学生们终于重归学院后,又是繁重的院内事务与课程安排。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争实在带走了太多人,瀞灵庭内急需补充新鲜血液,作为培养者的我们也不由地快马加鞭。

      哪里都缺人手,灵术院尤其。为了保护校舍内的学生,将近三分之一的教师在作战中丧生。
      我资历长,匆忙间被稀里糊涂地安了许多职责,一人代替十人的工作。后来夜一也回灵术院教课,我和她玩笑说,这下真是忙到连猫爪也借来用。就算如此,我也没有生过病。
      再后来,灵术院的一切都几乎恢复正轨,我辞去全部职务,回到家中,长病不起。

      京乐春水曾来看过我。许多次。
      然而自离开灵术院后,我便没有再和他说过一句话。

      我和他能说的话实在是越来越少,尤其在那一战过后,更是直接说尽了。
      我从不回忆,却每夜都会梦到那一天。——灭却师入侵瀞灵庭的那日,我和许多同僚守在被紧锁的校舍院前,敌人的攻击好像无数道青蓝的闪电划开瀞灵庭苍白的天穹。落下来。溅起鲜红的泥土。而我已经来不及细想他们每个人的名字。
      每一道闪电下坠时,都好像数年千般漫长。

      京乐春水依旧来得很迟。那时我已经站在满地的伤员之间,和一名轻伤的学生一同确认死伤者名单。被临时派遣来的医疗队员不断来往走动着,在各种脚步声、传话声、哭声之间,远远听到有人唤了一句“总队长”。我一下走了神,又愣了数秒,才想起那是指京乐春水。
      而那时他已经来到我们身边。

      我抬头看他片刻,又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看他。他的一番队队服下依然是那件鲜艳的薄红色羽织,简直艳丽得有些不合时宜,只有那双脏污不堪的草鞋出卖了男人的狼狈。我知道他没事。早在救援和医疗队抵达灵术院的时候我就问过了。
      他见我终于看完了,这才开口要说些什么。于是我先说道:我没事。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说:那就好。
      我看向他身后的空荡,满屋的嘈杂好像一下都忽然变得十分遥远。

      浮竹呢?我问。
      京乐不答。
      ……
      ……
      我抬头看他,声音发颤,又问,浮竹呢??
      他束手无策地看我:歌子……
      我在那个瞬间泪如雨下。不用再问,我已经知道了。每次做了错事,京乐春水开口第一句都是唤我的名字。次次如此。

      我开始频繁地做梦。
      家中的旧宅几乎被全烧,当时仍在屋内的人也都或死或逃。我和其他伤员一起在灵术院内临时搭建的救助所借住了几个月。天还未亮时我总会忽然惊醒,小心翼翼地穿过拥挤的床铺,来到救助所外。眼前依然是那条走过无数遍的山路,远方的天空和梦中的闪电一样是微白的青色。
      灵术院的每一处角落都令我恐惧。残破的校舍很快被修复一新,然而我总能在看到那面修补过的旧墙时想起它曾经是怎样碎裂的,就像我清楚记得脚下的每一寸土地是如何被染成红色。

      血战过去后短短数月,又有太多人离开了灵术院。死去的、活着的,都在纷纷逃离。
      等家里的宅子修好了,我也得离开这里才行。我想。
      我又要逃走了。我好像总是在逃,几百年来始终如此。可我也别无选择。
      浮竹还是走了。我们最终也没能战胜时间。

      再见到京乐春水,已经是在灵术院基本修复完毕之后。
      我前脚刚回到家,京乐便找上门来,手里还拿着我刚刚交出去的辞信,说,歌子,现在灵术院人手太少,需要你的帮忙。
      我不知该做什么表情,有些惨然地问:你看过我写的辞信吗?

      看过。他说。我明白……但是现在已经不是能说这种话的时期了。
      这种话……这种话是什么话?我被他的语气惹恼,想要从男人手中抢走那封信,却被一下躲过。你是想指责我还和以前一样任性吗?

      不是。京乐十分平静地反驳我。不是说你任性,没有人说过这种话。
      我已经猜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实在不想再听下去了,只好垂下头,试图躲避男人洞察的目光。你瞧,浮竹果然看错了,我和京乐春水从来不曾相似过。

      他说歌子,你一直都是最明白的那个。可是覆巢之下,还能逃到哪儿去呢。
      ——可我唯独不想听到京乐春水说这些话。

      我只是摇头:我不要,我不回去。你根本不知道……
      我忽然又说不下去了,我并不是想向他倾诉自己的辛苦。
      京乐春水沉默地看着我。
      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终于回望他:我不会回去的。
      ……歌子。
      我。不。要。我几乎是咬着牙和他说,我不要。我不会再回灵术院,你随便找谁都可以,……但是我绝不会再回那个地方了。

      可是不行。京乐忽然抬起手,死死握住我的肩膀,不知道是我瘦了太多还是他实在力气太大,我竟然感到一丝刺骨的疼痛。歌子,你也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所有能想的办法我都想尽了。灵术院损失太过严重,我知道大家都已经快到极限了,但是只能请你们再坚持一把。
      他声音干涸,垂着头,宛如哀求。……拜托你了。

      我难以置信地瞪着他。凭什么?凭什么……?京乐春水什么时候用这幅乞求的口气和我说过话?浑身的血液好像都在一瞬间翻滚上涌。我想起过去他和浮竹向我讲起护庭十三队时的神采飞扬,我实在是恨极了他那幅模样。孰重孰轻无需思考,他好像总能轻而易举地去选择身为总队长的责任。浮竹也是一样。做死神究竟有什么好?是贵族又怎样?为瀞灵庭而死到底有什么值得颂赞?我始终没能理解透这些道理。他们实在走得太快,我不得不跟着跑起来。可是——可是浮竹明明已经被我们永远留在身后了啊。
      我实在无法原谅这样的事。

      我盯着他布满疲惫的面孔,眼底发热,手脚冰冷。我恨不得诅咒他,叫他去死。我要诅咒他,用我半生所学的所有恶毒字眼来诅咒他。事到如今,他怎么敢又来和我说这些话。他怎么敢。

      ……
      可是漫长如死亡的寂静过后,我最终只是说,好。

      男人愣了一下,如释重负地松开攥着我肩膀的手,重重叹了口气。他忽然又和我道歉了:对不起,歌子。……你瘦了好多。
      许多恶毒的词句在一瞬间已经到了我嘴边。可我最终只是掐着自己的手心,不再看他:你最好别再来拜托我任何事。
      闻言,已经转身要走的男人回头冲我笑了一下,那表情十分温软,而不再是惯有的得意洋洋。

      我最终还是回到灵术院去了。

      我在灵术院又待了三年。那时鬼道课的教师已经几乎不剩几人,能留下来的全是晚辈。灵术院走了太多人,甚至连新上任的校长都是我过去的学生。任用新人,整顿授课计划,重新编写教材……为了尽快将所有学生送去实习,能删的科目几乎全被删尽了,所有人都被推着跑起来。
      我瞧学生们的课业枯燥无趣,实在可怜,反而时常在课后留下同他们聊天。夜一有时也会来道场找我,我们说着话,忽然门外有人喊了一声总队长,京乐春水又来了。他摸着脑袋,进屋时依然嬉皮笑脸的模样,说来看看灵术院这边的情况。
      我从不搭理他。
      夜一随便和他说了几句话,扬扬手把男人打发走了,转头问我:你们还不和好?

      我不回话。我的恨意日渐稀淡,与此相对的,最后始终化不开的那一小块也就被时间冲刷得更加坚固、执着。我不知道该怎样向他人解释,其实留在灵术院的每一天对我来说都像是漫长的拷问与折磨。如果是离开的那些人一定能够理解,但他们四散各地,有些我无从联系,有些早已再不能相见。

      每年,我都会独自去看望浮竹。
      或许是巧合,我从未在浮竹的墓前遇到过京乐春水,却许多次碰到过去的学生们。我又去看山本老师,还有在血战中去世的灵术院的友人和同僚们。要见的人实在太多,瀞灵庭又实在太大,常常需要走一整天。
      等到灵术院的诸多问题终于几乎全部落定,我将后续工作交接给后辈,终于离开了那座好像坟茔的巨大校舍。

      家里的旧宅在敌人入侵时几乎被全毁,唯独不知为何,我住的房间却还保留了半面完整,浮竹为我写的那副字依然挂在墙上,虽然脏了许多,总归还能辨认。百年来我收到的那些信——大多来自浮竹,中间也夹杂着几道京乐春水的字迹——收在柜门后厚重的木箱里,也幸免于难。
      我在修复过后的新房间内读了很久的信,读着读着便病倒了。

      我没有成为死神,也不再有和什么人许下婚约的心思,于是折本家的家主之位便转交给了与我来往甚少的堂兄一家,最终家里只留下几名佣人。京乐春水似乎是替我收拾过这屋子,叫人在院里重新栽了许多花,像是仔细照过去的模样布置的,唯独缺了那几棵花海棠。恐怕是他太忙,实在抽不开时间专门去现世寻那几棵花海棠树回来。
      我知道这些暗默的事由,可京乐上门来时,我却依然总是不发一语。

      我病了足足好几个月,到夏天才终于有所好转。屋内实在太静,我闲不住,又起来寻事情做了。灵术院的晚辈来找我,想托我写些鬼道课用的新教材,于是我重编了高年级学生用的课本,又开始写为低年级学生入门用的,常常在房间里一坐就是一天。

      后来我去寻参考书,却在箱子里翻出了一大摞没看过的旧话本。全是和信件存在一起的,免于战火的洗礼,保存得依旧十分完好。另外还有一箱被用绳子捆起来的《瀞灵庭通信》,不过这箱就被毁损许多,只剩不到一半能读。我翻了翻那些陈旧的杂志,一下翻到浮竹当年的连载。浮竹执笔的是一部冒险小说,每期连载都是单独的故事,因此哪怕随时结束也不会显得唐突。

      我捧着《瀞灵庭通信》读了许久。灵术院时期就成绩优异的浮竹,国文之类的教养科目也一直学得非常好。他写的文章,用词平实,结构简明,即使是小孩子也能一下就读懂,因此深受读者喜爱。
      我还是很想念他。

      入冬后,我就又断断续续地生起病来,再到开春,已经好了许多。
      只是今年的春天来得好像格外晚,三月出头却还冷得像寒冬。
      昨天夜里又下了雨,清早起来时院子的地面依然湿着。

      我吃过了煮好的年糕汤,依然坐在走廊边上读书,佣人怕外面冷,几次劝我回屋里去,我都没应,反倒拉她留下,断断续续地聊着天。我说,前几天那人是不是又送东西来了,下次你记得给他挡回去。
      忽然我们就不约而同安静下来。然后她有些小心翼翼地、温声细语地劝我:都过去这么久了,不然您就同京乐大人和好吧。
      你们怎么都这么说?
      非常抱歉……

      没事,没事。我合上书,抬起头望向院外青灰的天,云层中隐隐透出一丝光亮。
      身后的房间里好像隐约传来一阵脚步声,仔细去听却又不见了。我也没再去留意,只是笑了笑:……说得也是。

      于是,寒春三月,我坐在微冷的走廊上,有些敷衍地同佣人说:既然这样,要是他现在能给我摘一枝开得正好的花海棠来,我就原谅他吧。
      佣人愣了一下,随即也摇头笑了笑,只当我是在玩笑,没再多说,转身去忙了。

      我依然坐在走廊上读书。直到午后,昨夜的阴云终于渐渐散去,露出了有些苍白的日光。我看得有些倦了,便倚在廊柱上小睡了片刻。醒来时似乎未过多久,我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肩膀,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走动声。
      我抬起头,向声音的方向看去。——还未来得及抽芽的一片黯淡的树枝间,远远就看到京乐春水身披红羽织、头戴斗笠,朝这边走来。一束盛放的、浓艳的薄红色花枝正搭在他肩头,随着男人的步伐轻轻颤动着。

      他手中握着一支花海棠。

      我就那样不知所措地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
      京乐春水蹲下身,将那枝细长而浓烈的花海棠一下不由分说地递到我怀里:给。我这才注意到他此刻满头大汗,说话时也喘着气,一眼便知来之前赶了很久的路。
      男人注意到我的目光,抬手抹了一把额头,像是在掩饰自己的狼狈:这家伙可害得我好找……

      你跑到哪里去了?我握住那支花海棠,问他,开口时才发现自己声音有些发颤。
      他咧嘴一笑,含糊地说:现世,暖和的地方。那边花开得早。
      然后他又抬头看我:……还在生气吗?

      我一时间没有回答,只是回望着京乐春水。
      男人一头黑卷发,眉目间有种奇特的浓烈与柔软。我又看向他依然插在发间的那两只花状发簪。然后我笑了,我说:我忽然想起来。
      嗯……?
      我们第一次在这里见面的时候,你光盯着院子里的蝴蝶看了。
      有吗?男人十分摸不着头脑的模样,半是回忆地解释道:噢……我那时候可能是在心想,面前这家伙的发色真少见啊……估计是不好一直盯着你看吧。
      是吗。
      我也愣了愣。

      一丝姗姗来迟的悲绪忽然涌了上来,促使我终于带着几分抱怨地坦白道:我读书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的发色太奇怪,被你们疏远了。
      ?怎么会。
      闻言,京乐春水却露出诧异的神情:歌子在我们那边可是饱受好评的美人,好几个家伙都问过我,说“那个山吹色头发的姑娘叫什么”呢。

      ……
      ……歌子?

      我笑了,却只是一个劲地摇头,说不出话,好像稍一开口就会泪如雨下。
      我想起浮竹,想起父亲。原来已经过去了那么久。
      所幸我和京乐春水都还活着。

      京乐像是看出了什么,却也没有再说,只是站起身,拍了拍我。
      我再次看向被自己紧紧握在手中的那支花海棠,上面还有许多待放的花苞,沾着几分新鲜的水气。
      也真亏你找得到。我失笑。
      我可是拼了命才拿到这一枝的。他这下反而开始得意了。
      是,是。我随口应道,忽然意识到不对:你是不是上午偷听了我们说话?
      啊。男人视线一转:……不好意思。

      我站起来要用书敲他,却发现他依然立在院子里一动不动,像个主动认错的小孩。我为京乐春水这罕见坦诚的态度感到有些哭笑不得:我怎么觉得好像现在和你说什么你都会答应呢。
      他想了想:那可能的确。
      那倒不错。我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和人说过这么多话了,忽然觉得有些不适应。于是我伸手点了点他身后的院子:那就罚你以后每年春天都来给我浇花。
      京乐春水苦笑:好。

      不过。我看到他身后发灰的天空,又话锋一转:今年春天好像来得很晚,什么时候开花都不知道。
      那也不一定。
      男人眨了眨眼:雨一过就暖和起来了,这才刚下完,说不定明天就到春天了呢。
      ……是呢。
      我在微寒的三月下午轻轻呼出一口气。

      说不定明天就是春天了。

      说起来。京乐春水又开口问道:刚刚我来的路上——歌子……?
      他话到一半,我忽然发现了什么,轻轻凑上去,按住他:你别动。
      男人不明所以地定在原地。

      京乐原本比我高出许多,然而此刻我踩在走廊上,还是比站在院内的男人略胜一筹。我扶着他的肩,偏了偏头,一只手探到他脸的另一侧,一下从男人戴着的那顶斗笠上捉到了一朵开得正好的、或许是刚才他摘花时不小心挂在上面的花海棠。
      这里还有一朵呢。我刚想拿给他看,却忽然就被京乐春水伸手抱住。

      那是一个轻柔的、却又有些沉重的、好像鲜红的果实甸甸落进被草叶包裹的柔软泥土般的拥抱。

      ……?
      我想回头去看他,然而斗笠碍事,从我的角度实在无法看到京乐春水此刻的神情。
      而出声问他怎么了又实在是多此一举。
      我沉默半晌,把脸轻轻靠向男人的肩膀,用没有握着花枝的那只手完成了这个拥抱。

      ……
      春天已经到了吗?
      良久,我忽然开口。

      怎么了?京乐春水动了动,却没有松手的迹象。
      我笑了,把脸朝他颈间埋了埋,说:你身上全是花海棠的味道。

      终

      初稿2021.6.24 23:14

  • 作者有话要说:  注:
    [1]章节标题1-3:取自歌曲《四季歌》、《凤尾船之歌》词,山岸勝栄译。
    [2]章节标题4:歌曲《春よ、こい》词,Jelly Cat等译,源自网络。
    [3]花海棠:指垂丝海棠。花期4-5月。
    [4]绣球花:花语“见异思迁”。蓝色绣球花花语为“忍耐的爱情”。
    [5]开头文字引自《四季歌》歌词。
    *
    FREETALK
    这篇文章写了整整两个月。期间或多或少搁置过(尤其是到后期),终于拖拖拉拉写完了。想写BLEACH很久,还好终于付诸实践,可惜最后还是没能赶上在花海棠的花期写完(后仰
    写作期间尝试了很多新东西,也塞了很多个人兴趣在故事里面。文中所提及生活风习基本按照江户时代描写,考据不周之处请多海涵(也不用告诉我了!)。总之能写很多花和很多好吃的我就已经满足了!!每节标题模仿了一下98的风格,本人十分不擅长英语,于是引用了喜欢的几首歌的英译歌词,详细可以参考注释。
    虽然全文是第一人称写的,不过我私心希望各位可以从某种介于第一与第三人称之间的微妙立场来感受这个故事,因此减少了心理描写的篇幅,而更多的都只是歌子对自己经历的一些叙述。歌子是我少数没有刻意按照标签扁平化塑造的角色(大概是故事时间线太长),她的缺点和优点都很明显,并且我有意在文章内将角色的弱点进行了放大。所以比起标准的原女,这篇文更像是某种漫长的回忆录。至于如何评价歌子是各位的自由。不过我还是希望大家能喜欢她(然后和我一起骂京乐春水(不是
    至于浮竹。浮竹……唉。98,你知道我要说什么.jpg
    最后,忽然发现文章里好像没有写清楚(啊?)于是单独再说一遍:歌子全名折本歌,单名一个歌字。歌子是京乐和浮竹为她取的,也没有别人这样叫。
    之后大概还会写一个京乐视角!每次我这样说的时候都会鸽。我这次绝对不能鸽.jpg
    在考虑这篇文冬cp印无料的事情,不过印了大概也没人要哈哈哈。有变动之后会在主页发通知。
    还是要感谢各位的阅读。以及,希望大家都能给我写评论(?

    2021.6.26
    2022.4.3修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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