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庄生晓梦迷蝴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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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训练早已结束，空旷的球场仍旧还有人在练习，扬勉路过，不由得停住脚步观望。
“四百一十六！”
“四百一十六！”
“四百一十七！”
“四百一十七！”
两人像是斗气一样，憋足了劲头挥拍，谁也不让谁。
原来是一年级的桃城和海棠。
“真是勤奋的好孩子~。”某小孩无声息地落在扬勉肩头，“说起来，冬姬加入网球部也不完全是坏事，你看，你的部员比以往都有干劲。”
“两人的资质都不错，可惜这次的校内排名赛，一年级新部员不能参加。”说完，扬勉迈开步伐离开。
“明天的比赛有多少把握？”
今天是校内排名赛的第一天，两人虽然还没碰上，通过观察他与其他人的比赛，多少能估计出他的实力。
“他的球风攻击性太强。”讲到这点扬勉有些不满地蹙起眉头，这话并不是答非所问，他最初的打算本来就不是比赛的胜负，而是去确定某个可能性。
“输了的话，会很难堪哦~”
“这个我当然知道！”
本来不是很在意输赢的，现在非赢不可了。希望明天的比赛能够顺利进行，扬勉心中默念。
无奈上帝太忙了，没有听见他一闪而过的祷告，第二天下午，轮到他们对打的时候，那人直接放了扬勉鸽子。
因为前面全胜，有十足的把握拿下正选的名额所以翘掉那么一场，输了也无所谓？
那个混蛋！想到这个可能，一向好脾气的扬勉也不禁对冬姬的轻视和散漫生出恼意。
隔壁场的比赛已经结束，黑川小胜菊丸。
“抱歉，我非赢不可。”
菊丸前面已经输了一场，再输一场便失去正选竞争的资格，黑川也一样。
认清事实，菊丸惨兮兮苦着张脸，转过头看了眼场边心忧的大石。
“英~二。”大石小心地唤了菊丸一声。
“嘿嘿，好逊哦，不能和大石一起双打了。”菊丸想用平时那样轻松的语气表现的不在意输赢好让大石放心，可一想到之前两人的约定和憧憬因为自己的缘故实现不了，菊丸做不到如无其事，嘴一瘪哭了，哭得一发不可收拾，越哭越凶，最后哭着跑了出去。
“啊……英二，等下。”见菊丸没有等他的意思，大石折了回来，匆匆对黑川歉意的鞠躬，随后追了上去。
厚脸皮如黑川见状，竟然难得露出欺负弱小的愧疚面色。
“森田前辈，你打算怎么处理？”
森田自然知道眼前这位手冢同学问的是冬姬缺席的问题，他悻悻掏出电话，手指着它说：“手冢同学，是这样的，比赛那会，啊是刚刚，安培同学家里临时有事请假了，这场比赛算是他主动弃权。”
仔细观察着对方脸色，森田讪笑着摸摸脑袋：“啊哈哈，恭喜你啊，手冢同学。”
早知道他不会来还让我傻等，恩！
收到他质疑的眼神，森田向其他人投去谴责的目光——叫你们去说一声都推三阻四，让手冢同学白等！
众人——部长，你就装吧。就刚刚那个高气压，你自己也不是不敢上？
没心情看他们之间眉来眼去，扬勉收好球拍，背上包包走人。
瞥见他离开的背影，森田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叫住他。
某人回过头，幽幽叹道：我怎么感觉自己被抛弃了。
部长，你不是一个人。= =
扬勉同学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离开学校后他没有回家，也没去平时训练的地方，而是去截人了。
“他在哪？”
没有废话，扬勉直接开门见山。
“谁？”
身穿女式和服的冬姬对扬勉的来访似乎一点都不惊讶，专心给院子里的月季浇水，美人站立于花丛中，引得蝴蝶绕着他翩翩起舞，这幅景象端是美不胜收，扬勉却无心欣赏。
之前两人都是敌不动我不动的远远观望，扬勉先忍不住戳破这层，已在气势上先输于他。要能得到他的消息，这输也输得心甘。
“你知道的！”
见对方不理人，扬勉加了句：“我看见他了。”
闻言，冬姬放下手里的活，第一次拿眼正视扬勉。
果然压对了！扬勉表面平静，内心却激动不已。
凝望良久，冬姬叹了一声。他抬起手，任由蝴蝶在他之间嬉戏。
“杨先生听过庄生梦蝶的典故吗？”
不等扬勉回答，他自顾自的说下去：“有一次庄子睡觉，忽然做了个怪梦。在梦中，庄子变成了一只漂亮的蝴蝶。在草丛花枝间很快乐的翩翩起舞，一个劲儿地飞来飞去，完全忘了自己是庄子。
它玩得正起劲，忽然醒了。庄子一看自己还躺在床上，这才明白原来那只蝴蝶不是自己，自己是人，是庄子。可是庄子忽而又感觉到这未必对：自己或许本来就是一只蝴蝶!是做梦，梦中才变成庄子的!
接而又想，这恐怕是错了：自己明明是庄子，刚刚肯定是在做梦!
就这样，庄子一会儿这样想，一会儿那样想，想来想去，总是搞不清自己究竟是庄子还蝴蝶。
你是说，到底是梦到庄子的蝴蝶呢，还是梦到蝴蝶的庄子？”
讲完，他就这样定定地看着扬勉。
见扬勉没有什么反应，冬姬继续说：“那么，你到底是梦到扬勉的手冢国光，还是梦到手冢国光的扬勉？”
扬勉猛地睁大眼，反驳道：“我是我，他是他，我们是两个人。”
冬姬一副就知道你会这么的表情，低声笑开，清清脆脆很是好听，可笑到后面却变了味，变成诡异的冷调。
“人一旦死了，就什么都没了，能证明他曾经活过的只有与他有共同回忆的人。对这个世界说，那个世界的‘扬勉’消失了也不会有人哀痛。对于那个世界来说，‘手冢国光’再风光，也不会有人知觉。”
没有往那方面细想过，被冬姬这么一说，说不震惊是骗人的。
“你的意思是说，‘扬勉’根本不存在，那些记忆只是我的臆想？连同‘扬光‘也一样？”
冬姬不语。
“我不信！”
“你回想一下国松的态度，自然就会明白了。”
印象中，国松从一开始就对自己很好，亲人很自然的那种……
他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无论是‘扬勉’根本不存在，还是杨光，否定任何一个都让他觉得呼吸困难。
扬勉失神落魄的离开，连安培家与外界的异样都没发觉——一墙之隔，里面是鸟语花香，阳光灿烂，外面却是乌云密布，大雨直冒。自然也没有发觉他离开的时候，冬姬一个人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人是你引来的，决定是你下的，现在看着心痛后悔了？”
……
“他的承受能力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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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梦到扬勉的手冢国光，还是梦到手冢国光的扬勉？”冬姬的那句话不断地在脑里盘旋，占据了扬勉的思考。
“你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路被挡住，扬勉抬起头，看见前面的少年嘴巴一张一合的说些什么，似乎很焦虑担心的样子，然后少年的容貌慢慢变得清晰。
“迹……部？”
“嗯？”
迹部虽然好奇他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狼狈，见他眼神终于不在涣散放下心，又被他那声试探性的叫唤认清自己后松了口气的模样弄得他心痒痒的。
迹部好心情地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罩在他头顶，然后就势将他揽在怀里，戏谑地调笑道：“本殿下可以恩准你称本少爷‘景吾’。”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庄生晓梦迷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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