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是个老司机》颂真

12、第 12 章

　　长留病了。

　　这病来的又快又急。

　　常峰翻箱倒柜的找到温度计，快39度了。退烧药也找到了就是过期了，常峰披了件衣服就往外跑。
　　小路跑到药店，也打电话找来了自己认识的医生。
　　医生来的很快，等诊断完，闫刚才气喘吁吁的出现，“长留，峰哥，长留怎么样？”
　　常峰看向医生。
　　医生一身休闲，大背心破洞牛仔，胳膊上纹着青青红红的大龙。
　　闫刚缩了一小步，这大哥是谁呀？
　　大哥收起听诊器，那小小的听诊器捏在他手里怎么看都奇怪，特别不和谐。

　　“没事，求事没有！ 食顶着了加上气郁结滞上下不通憋的。”

　　“……” 闫刚嘴巴微张，轻轻颤抖，太像他奶奶爷爷那个偏僻村村里的半路出家的赤脚大叔了。
　　常峰让他详细说说。

　　赤脚医生按了按长留的腹部，“看，这里是不是有硬块。我敢肯定这孩子至少两天没拉粑粑了。”

　　长留红着脸装睡，闫刚捂眼。
　　“气郁结滞说白了就是被气到了。调节心情调理饮食。这两天他吃啥了？以后可不能这么吃了。”

　　“峰哥，长留最近都吃啥了？” 闫刚找回自己的声音问。
　　“峰哥，你最近都和这小子在一起？” 赤脚医生上下打量着躺在床上的那颗病恹恹的豆芽菜。

　　“嗯，”常峰回忆了一下，“估计是前天早上，长留吃了五颗鸡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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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脚医生一脸原来如此，“那是了！这是谁家可怜孩子，以前人穷全家人都盯着鸡屁股巴不得那老母鸡一天下八个蛋呢，现在的小孩还有馋鸡蛋的啊？我儿子早饭吃颗鸡蛋都得求着，跟吃毒药一样。这小孩怪可怜的。”
　　“不可怜，小孩子会自己赚钱这房子都是他的。”
　　赤腿医生环顾一下大别墅，又是一声叹息，“还月供还的鸡蛋都不舍得吃，可怜催的。”

　　我是全款！全款！！你走开，妹的！！！
　　长留敢怒不敢言。

　　闫刚想起来前几天长留还和他炫耀常峰亲手做的早饭呢，敢情这是没出息的吃多了？

　　常峰在一旁笑也不替长留解释了。

　　长留默默翻身把脸埋进被单里，丢人丢到鸡屁股上了。

　　闫刚见长留没事了就得回台里去，长留突然病了留下挺多事需要处理。

　　花臂大哥本想留下来和常峰聊几句，没想被一个电话喊走了。
　　大哥在电话里骂骂咧咧，“滚犊子老子现在只有纱布，一没药二没工具，你他娘的腿都断了给老子打个鸡毛的电话。不管！”电话里的面大声嚎叫几声，嚷嚷着疼。“哎操了，闭嘴吧。”
　　花臂大哥收拾好他的小包包，“峰哥我走了，我去拿纱布把那小子嘴给缠了去，嚷的我耳朵疼。”
　　常峰把他送到大门口。
　　医生电话又响了，“催催催催你妈逼催！打群架你个傻逼冲的最前，老子已经走了了你他妈还催，干什么都急，你投胎是不是也要跑第一？”

　　常峰倒是听习惯了。
　　一门之隔的长留实在忍不住笑也声。

　　他的世界很少接触到这些人，即使生气也大部分会笑着有礼貌说再见然后背地里算计着阴人。
　　这种当场怒怼的，听起来果然爽。
　　常峰哥怎么认识的这些人？在狱里吗？

　　早知自己勇敢一点去捅死那个人渣就好了，自己顶多算是正常防卫。常峰哥就不用坐牢了吧。

　　气郁结滞说白了还是被气到了。
　　妆都画了一半突然地就要换人，完全不顾忌他的颜面。说他的负面新闻影响了台里形象？
　　这场晚会明明因为他的神秘恋人收视率暴涨了好嘛！

　　他的神秘恋人那么帅，那么好。嗯？他的神秘恋人呢？

　　扶着墙摸着门找了一圈后没找到。

　　心情更加低落了。
　　长留有个毛病，心情一不好就爱收拾家。
　　把自己累够呛然后看着窗明几净的房间心情也会好很多。

　　常峰把人送出去后，去超市买了些新鲜的易消化的菜回来。
　　然后就发现家里的小孩拖着病体在拖地。
　　常峰叫了他一声。
　　太过于专注了没听见。
　　然后常峰就坐在沙发上看着。
　　看着长留认真的擦地，擦柜子，擦茶几。
　　茶几上不知何时洒了东西，粘在上面了。怎么擦都有印记，长留在那扣啊扣的。拿布抹擦不掉就拿食指一点点的扣，扣了很久。仿佛做了一项特别伟大的工程。终于干净后长留还得意地笑了起来。

　　沙发离茶几并不远，常峰坐在侧面就那样安静地坐着看着。
　　看着长留认真地打扫，看着他会心地微笑。

　　室内安安静静地，仿佛岁月本该如此静好。
　　长留鼻尖上沁出一滴汗珠，常峰看着它慢慢滴落仿佛能听见一声清脆地滴答声。
　　常峰大长手臂一伸把长留带到怀里放在沙发上坐好，长留坐在常峰腿上缩在怀里小小的一团，刚运动出了汗体温倒是不热了，“折腾什么呢？”

　　长留早就累的气喘吁吁的了，只是一直在坚持着，自虐一样的就是不想闲着。
　　猛地被人拉了一下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是峰哥身子就软了，仰脖看峰哥的脸，“你刚才去哪了？”
　　“买菜。”
　　“什么时候回来的？”
　　常峰认真地观察了一下长留，眼皮耷拉着呼吸绵长明明一脸瞌睡相却干了不少活。
　　半梦半醒间梦游一样。
　　常峰把长留抱起来，走到厨房让长留坐在流理台上半个身子倚住他，慢慢喝了半杯水。
　　生病的的长留很乖，但是很粘人。
　　常峰把他放床上，他睡眼朦胧里看不见人就自己抱着被子跑沙发上了。因为他峰哥在沙发上看手机。睡的也不踏实跟看人似的，眼皮掀开看看人还在就继续睡，不在了就要坐起来。
　　常峰后来也不乱动了，去卫生间小解一回头猛地站一个人还是挺渗的慌的。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长留整整在家躺了三天才慢慢恢复了精神。
　　等人一精神脑子也活跃了，这三天都是峰哥照顾他的吧，喂水喂饭峰哥真好！有人照顾的感觉真好呀！
　　长留抱着一大缸子水吨吨痛饮，看着常峰哥在厨房给他做爱心晚餐心里美的不行。
　　常峰哥个子真高都快碰到顶柜了，这厨房台面再打高几公分就好了，以后炒菜天天弯着腰也累。
　　他也得好好学学做菜了，不能天天点外卖。不健康又不卫生。

　　常峰哥的腿真长又直，柔软的白体恤贴在身上，背肌人鱼线.......腰窝也太性感了吧。

　　常峰若的所感地回头。
　　长留蹭地一下站起来，收起自己直白的暗搓搓的眼神，“我去卫生间。”
　　人是站在马桶前了，但是愣住了。一个问题突然出现在长留的脑海里，这三天他是怎么上侧所的？
　　三分钟又三分钟过去了，人还是呆呆站在。

　　久久没有动静，常峰怕长留刚恢复肌肉还酸软没力气，就过去看他。
　　人在发呆。
　　“怎么的？还用哥帮忙？”
　　“不，不用.....”长留做着最后的挣扎，“这三天我是不是没有小解？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三天不尿你的肾也受不了。睡迷糊时捂着弟弟焦急地满地团团转着说要尿尿，尿尿的不记得了？”
　　“.....嗯”一点也不记得！！！
　　长留窘迫，谁满地团团转啦！！
　　“长的挺漂亮的。”常峰倚在门框目光下移，一本正经地说着不正经的话。
　　“........！！！”长留脸腾地一下红了，下意识地想捂着弟弟，发现完全没有意义。常峰哥就那么大剌剌地站在门口嘴角噙着一抹笑看着他。

　　笑的真好看！ 也太丢人了！！
　　小心脏受不了了，长留软软的求放过，“你出，出去。我要尿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