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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颂真
“今天加班,晚点回家。”
“哦好,知道了……”
一通电话,一对一答只有这两句话,然后就是沉默。
墙上的时钟滴滴滴滴,十二点整。是新的一天来到了。
没有温言暖语,也没有晚安。七年了,她与宁泊远的感情生病了。
陈韵慢慢伸出食指挂断了电话。
守着一个家,等着一个人,以前有多甜密,一个拥抱,相视一笑或是亲吻。
现在这些日子就有多难受。不回家的理由,不会响的门铃,说不过三句话的沉默。
从这一年开始,话少了回家时间一日晚过一日。
窗外的月光与星光陪着陈韵,
宁泊远彻夜未归,陈韵睁眼看天明。
偌大的房间寂静非常有些暮气沉沉的感觉。
陈韵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腿,慢慢走去洗漱,去了书房。
身姿窈腰肢芊芊,一双长腿又细又直。明明风华正茂,绝色佳人,此时,却透着掩盖不住的孤单和无法言说的,不可名状的孤寂。
一晚上没睡陈韵提笔在她的画本上画了个有这一对大大的熊猫眼小姑娘。越看越像自己,陈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甚至笑出了眼泪,泪珠滴到纸上,晕出一朵小水花。水花上慢慢浮现宁泊远的脸。
陈韵像被这滴泪水震住了一样,收了笑声,怔怔的看着她的男朋友,看着前一星期才定婚的老公发着呆。
纸上的宁泊远依然神采飞扬,不可一世。
陈韵羡慕他的洒脱,喜欢他的温柔,爱那个在爱里长大的温柔且无所顾忌的男孩。
男孩从大学一直陪她到毕业到工作,七年时间,她最美好的时光里留下最浓墨重彩的一笔,最珍贵美好的记忆。
而执笔人好像不想再挥舞笔墨,似乎要歇息了。
昏昏沉沉,迷迷糊糊。
梦里好像又回到初见那年。
大学校园的林荫小路,在夕阳的余晖下,在一天的闷热褪去舒爽的秋风里,迎面走来一个男孩,高大帅气,笑容迷人的问她,“你好,陈韵。我叫宁泊远,我特意打听的你的名字,我可以认识你吗?”
陈韵点头。
认识了以后身边就多了一个人。
慢慢熟悉了,恋爱了。
走哪都有宁伯远。宁泊远陪她走过校园的每一处风景每一寸土地。大学四年吃过校园外的的每一家美食。
就连一次都没去过的图书馆宁泊远,生生在书的海洋里遨游了四年。书的墨香以及成排的图书没把他熏陶出来,耳朵里带着耳机打游戏。斗地主,魔兽,吃鸡,绝地求生这些游戏的段位却在与日俱增。陈韵撵他回去,说他像尾巴一样。
带耳机也只带一边,陈韵这边他有留耳朵,一心不知几用的还能迅速回答者,不,我的哥们都说我是舔狗。
可是,哪有这样的舔狗啊,家都不回了。
白天趴书桌上偶尔清醒偶尔抵不过睡意,就这样连梦带醒,浑浑噩噩的过了整日。
日升又日落。
太阳下山,月亮出来。
倦鸟归林,在外打拼一天的人陆陆续续的回来家,吃晚餐,休息,与亲人配偶孩子欢声笑语把第二天需要用的能量充的满满的。
夜,12点,宁泊远未归。无任何信息。她有些讨厌这个空荡荡的大别墅了
林答起身,给自己煮了一碗面。
吃了小半碗后放下筷子。应该收拾东西了。
林答慢慢走过厨房,路过客厅,来到卧室,最后停在衣帽间。
应该收拾的东西很多,她喜欢的皮卡丘烤箱,冰箱里她喜欢的饮料零食;客厅的按摩座椅,团在上面打开电源开关,真的很舒服,尤其是雨天,窗外狂风暴雨她闭着眼听雨声风声,她做在按摩椅上看着窗外喝奶茶或是咖啡。卧室里也有她千挑万选的大床,各种她喜欢的小花朵床单和冬暖夏凉的蚕丝被子…… 衣帽间里大部分是她的衣服,奇妙的是她的衣服大多黑白灰零星几件淡红浅绿,这些颜色在而宁泊远那一众大粉衬衫明黄裤子绿皮的对比下低调的不行。
宁泊远也有正常的白衬衣黑裤子,可每到周末他放飞自我把这些五颜六色搭到身上时也很好看,这些张扬的衣服穿他身上不突兀好像好很合适。
林答又看见了那件西瓜红的骚衬衣。
她洗过澡发现没拿换洗衣服。这件完全是像网兜的衬衣好歹也是件干净衣服。林答就穿了,卧室里宁泊远都有些困了,看见林答就这样摇曳生姿的走来,含羞带怯,如此穿着如勾人心魂的妖精。比□□还要命。宁泊远狠狠的要了她三次。
比以往更久更激烈。林答在高潮中叫着宁泊远的名字,伴着阵阵白光,在极乐的世界里昏睡过去。
这件衣服林答真是怕了,再也没敢穿过。
除了衣服就剩化妆品护肤用品了。偌大的家住三年的地方,除了一些带不动的,说起来要打包收拾的东西多也不多。
林答拿过两个行李箱,一个整整齐齐的放好护肤品及最爱的口红。各种品牌口红都很齐全,都是宁泊远送的,跟她说,平时用不用另说,但是得有。林答五官优越,平时都是素面朝天惯了,口红被保存的很好,因为大多都未开封。
化妆品护肤品装了整整一个手提箱。把它放一边,还挺沉,累手。
冬天的羽绒服大衣都拿防尘袋装的,也好收拾。盘腿在木地板坐下,衣柜里的衣服围着林答四散开来,一件件的叠,叠平整叠的方方正正,倒是个打发时间的好方法。
大楼的灯一盏盏都熄了,每扇窗子里都是一个家庭,是相拥抱着进入了梦乡还是只有手机陪着自己,手机屏幕前一张张或悲或喜世间百态的脸。
把自己关了两天后,林答终于出门了。
衣服牛仔加白体恤,素面朝天的脸只有基础护理加防晒,以前婷姐就说过她仗着一张还能看的脸为所欲为。
婷姐昨天刚过十二点就给她打电话了,祝她生日快乐。
今天要来陪她,林答拒绝了。她想看看今天是不是可以有个结果。
七个生日宁泊远都陪她过了,每年都会提前准备礼物,或是她很喜欢的绝版书,或是贵重的饰品,有两年还能收到他做的手工礼物,一个拼好的乐高积木的城堡和与别人学的手机壳,手机壳里还配带新款手机。
今年是在一起的第八个生日,或许他已经忘记了。
林答买了菜也买了蛋糕。
快到小区时林答突如其来的拐了弯朝一家快递公司走去。与业务员要了联系方式。
林答买的东西很多,塑料袋勒手,回家把东西放进厨房,一看两只手都勒出了痕迹,手指蜷缩一下还挺疼。
中午饭简单的吃了两块饼干然后就开始在厨房忙碌。
厨房这一堆事林答并不熟练。好在有时间慢慢来。肉不好熟,得先焯水加调味料慢慢炖。以前见过妈妈炖肘子,油腻腻软趴趴的肉一碰一手油,还有鱼,剐鱼鳞,用手淘内脏,血糊糊的,非常排斥。现在自己却也做起来了。
买的排骨有的还连着骨头肉筋,没完全被切开,林答一手按上去,肉一如既往的是想象中的那样黏腻。
鱼也没辜负了她,确实不好收拾也确实很腥气,抓在手里还滑溜溜的到处跑……
光是排骨和鱼,就折腾了一个多小时。
排骨顺顺利利放炖锅里,鱼拿锌博纸略加调味料放进烤箱,想的开饭前一个多小时直接拧开开关就搞定了。
接下来就是洗菜切菜和配菜。
边做边查菜谱。不是焦头烂额也没手忙脚乱,但说她没有章法,照猫画虎还是可以的。不管菜切的大大小小,还是丝成条,条变块,总归是一刀一刀用心切出来的。
厨房里慢慢传来有规律的切菜声,咄咄咄,擦擦擦……
对比林答这里的一室静谧宁泊远这头可谓歌舞升平,热闹非常,推杯换盏称兄道弟。
宁泊远有经常出来一起玩的固定朋友。有死党有吃喝玩乐的狐朋狗友。
他们这一堆人最喜欢来的就是这家功能齐全的俱乐部。俱乐部餐饮娱乐住宿为一体,山珍海味饱腹,多种多样的娱乐项目消食,按个电梯上楼键就可以入住五星级酒店休息……然后明天,继续嬉戏人间。
俱乐部是宁泊远高中同学开的,自高中时代起薄一清就跟在宁泊远身后远哥长远哥短的喊这着了。这三十层楼高的豪华俱乐部能顺利竣工开张营业,宁泊远也是出钱又出力的。出的钱占了股份,至于出的力,只是偶尔来几次露个脸而已。旁人自有掂量。哦!宁家老爷子的宝贝大孙子要开俱乐部了?这必须得一路绿灯啊!薄一清乐呵呵的在一旁沾光,把这声色犬马的场所经营的有声有色。
没有光明耀眼的太阳直视,黑夜越来越被人所喜爱。
工作、生活积累的负能量,疲惫、压力,难过,孤独或是崩溃睡眠治愈不了的,总要有出口来释放。
一群人的狂欢好像能吓走孤单。
声嘶力竭的唱着不着调的歌逗得旁人哈哈大笑,自己也跟在哈哈大笑仿佛自己是快乐的。
白兰地威士忌顺手再来一罐扎啤,肚子里翻江倒海搅乱了思绪,天下武功为快不破,我是少年张三丰,看我给你练漂移~雪花在手你有我有。
从夜幕降临喝到月亮高挂。
最黑的夜,最真的自己。
一群人喝的东倒西歪,不扯着脖子喊着说话好像自己都听不清说了点啥。
俱乐部的最顶层有个音响最棒的KTV房间。透过房间大大的落地窗可以看见这个城市最漂亮的景色。
俯瞰窗外,城市灯火辉煌,车水马龙。一辆辆车在高楼大厦间穿梭,像一排排亮着红尾灯的萤火虫。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死了都要爱。
还有红日,忘情水,现代流行歌这群人一首也不会,好不容易有个点了首饶舌歌,居然还跟不上词。
宁泊远看着窗外,他没喝多,很清醒也很安静。他需要一点酒的滋味也需要这份嘈杂,需要知道别的情侣或者男女是如何相处的,做作的撒娇,打情骂俏没事找事闹别扭也挺有趣啊。
包间的门从外被推开,一个精神小伙走进来,“兄弟们,兄弟们!俺来了~”
众人切了歌,打趣他“呦,看看谁来了~”
“大忙人薄总来了,大家欢迎。”
一整稀稀拉拉的掌声。
薄一清自觉的拿起酒杯,痛快的自罚三杯,“你们一个个家大业大的在这舒舒服服喝酒,我在下面累成狗了。”
大家这下这些人才放过他,薄一清与一个兄弟对了一下拳又顺路摸了一把某女士的大腿,乐呵呵的向窗边的宁泊远走去,亲亲热热的喊着 “远哥!”
宁泊远慢慢放下手里的酒杯,应声回头。
在室内ktv五颜六色的灯光里在窗外
英俊冷漠,一双眼睛璀璨若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