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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告别（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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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着我做什么？你没看跟着我的没有一个是有好下场的！”周子舒对成岭冷冷道。
成岭含着眼泪站在那里，他从没见过师父这样说话，一时间竟不知怎么办才好。
“成岭，我虽然告诉过你我以前是什么人，可是你并不知道你师父以前都做过些什么事…”
“师父！不管你做过什么事成岭这辈子都认定你是我师父！”
周子舒看着他苦笑了一下，转身往外走去
“师父！你要去哪？”成岭跟在他后面问道
“别跟着我…”周子舒头也没回的对他道
成岭只能站在原地，看着周子舒往山下走去…
“七爷，师父他下山去了…”周子舒走远后，成岭赶紧跑去七爷那里求助。
“成岭，我知道你担心你师父”七爷拍着成岭的肩膀道：“可能将来你就会懂了有些事你温师叔也好，你师父也好，还是以后的你也好，都需要自己去解决，旁人帮不了的”
“你师父他心里难受，你就让他发泄出来，发泄出来就好了…”七爷道，见成岭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七爷又安慰他道：“怎么，你这是信不过你师父？”
“我自然是信得过师父的！”成岭赶紧分辨道
“当年九霄为了救他死在乱军中，你师父就是像现在这个样子…”七爷看着远处道
“我知道九霄，他是师父的师弟”成岭道
“嗯…那也是一个人物啊！”七爷感叹道：“这么想来那些年我们中间也是出了不少英雄少年，所有这些人都对你师父敬重有加，为他马首是瞻，成岭啊…”七爷语重心长的看着他道：“你没认错师父，子舒他确实是一个值得以性命相交的人。”
“嗯…”成岭默默点头道：“师父，师父他是个好人…”
“好人？”七爷突然笑了：“成岭你说什么是好人？”
“这……”成岭竟一时语塞答不上来了
“成岭，我听子舒说你爹是镜湖派大侠张玉森？”
“嗯……”成岭点点头答道
“那就对了，你出生起就门第高贵，自幼又有父兄护佑，所以也没经历过什么人间疾苦，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更没有浸淫那些波诡云谲的庙堂纷争，所以你自然单纯直白的很，可是你可知道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绝对的黑白好坏…”
见成岭还是有些茫然，七爷又笑着对他道：“那我问你，一个人如果杀了一个无辜的人，那他算不算一个好人？”
“杀无辜之人？！”成岭神色凛然道：“那他自然不能算好人！”
“但是如果死这一人却可以救一群人呢？”
七爷问成岭道
“这……”成岭想了想，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或者说牺牲一人可以救苍生呢？”七爷又道：“凡事无绝对，事情都有两面，人也是，哪有什么完璧无暇或者十恶不赦，那样的人都是存在在书中或者戏文里罢了，真正的人和人性可是复杂的很啊…”
七爷的这番话成岭听的似懂非懂，不过他觉得七爷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就像温师叔，所有人皆说他是个大魔头，可是他看得出来他待师父真的是真心。
“七爷，你说师父去哪了？”成岭问道
“他？”七爷望着风竹岭的方向道：“他应该是和你温师叔告别去了”
“那师父还会回来吗？”成岭又问
“谁知道…”七爷看着窗外笑笑：“如果你我能猜出来那他就不是周子舒了”
两天后周子舒回来了，他的神色稍微有些疲惫，下巴上有一层青色的胡茬，他的后背依旧保持着一个很小的但是却让他舒服的弧度，成岭闻到他身上有一股甜辣的酒气，那味道很浓，就像那天他在桥头第一次看见他，他也是这样浑身散发着浓烈的酒气…
“七爷…”周子舒沉默了半晌终于下定决心似的道：“你们回北疆的时候可否带着成岭一起？”
七爷听周子舒这么说，睁大眼睛看着他，过了好久才问道：“子舒你这是？”
“成岭这孩子笨是笨了些”周子舒笑了笑道：“可确实是个好孩子，镜湖派的事归根结底也有老温的责任，他从前最怕成岭不能原谅他，可没想到成岭小小年纪却有这样的胸襟气度，想来老温终于可以安心了…”
“成岭确实是好苗子，日后也定会有一番作为，成就不一定在你之下，而且他对你也是一片赤诚，子舒…”七爷道：“这样好的徒弟你不把他带在身边么？”
“正是因为这孩子这样好，所以我才想把他交给你和大巫带回北疆去好好调教，你也知道我…”周子舒顿了顿道：“也不知能陪他多久，这孩子太重感情，真要是让他看着我……”周子舒笑笑没再继续说：“他这身上倾注了不少人的心血，有些人穷极一生都想得到的武功心法，机关秘术，竟都被他阴差阳错的得到了，还有那柄‘大荒’剑…”
“你是说叶白衣的那柄‘大荒’剑？”七爷惊道
“对，就是那柄神兵‘大荒’”周子舒道
“叶白衣临走前竟是将那剑交给了成岭？”七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正是……”周子舒道：“成岭他现在年纪尚轻，还缺少江湖经验和阅历，有时难免不能明辨是非善恶，虽然经过这场鬼谷大战，江湖上几乎所有门派都元气大伤，可是我看得出他们觊觎武库的心绝没有死，所以我担心江湖上有些心怀鬼胎的人会惦记上成岭，而我真的不确定能护他几时周全，所以，周子舒今日才向七爷你提出这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看在你我相交一场，带我这个徒儿回北疆，他如入得了你和大巫的眼，那就对他严加管教好好培养，至于有没有什么作为就要看他的造化了，但是你和大巫如觉得他实在蠢笨，那就由他去，随便做个什么，只要他一世安稳康泰就好…”
七爷知道他的脾气，他见周子舒意志确实坚决，遂握住他的手道：“好…我答应你了，从今日起成岭就是我的徒儿，北渊一定不遗余力把这孩子教导成才，让他不负子舒你的期望…”
“如此真是谢谢你了…”周子舒眼光闪闪道：“但是七爷如此恩情子舒只怕要等下辈子再还了…”
七爷一把抓住了周子舒的手道：“子舒，你我之间怎么还用说这样的话？！”
周子舒笑笑道：“您毕竟是七王爷…”
七爷也笑了笑：“现在我只是七爷…”
“可是……”七爷像是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头对周子舒道：“只怕就算我愿意带他回去可成岭他也不愿跟我走吧？”
“这个你放心，我去和他说…”周子舒果断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