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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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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灵和普通人类之间的差别是一眼就能分辨出来的。
毕竟大部分咒灵都长得完全不像人，并且比一般怪物要更加恶心可怕，而高层眼前的这只怪物也不例外，托生于体力差的学生们对限时一千米跑考试的怨念及诅咒的它甚至因为这个愿望长出了无数条腿，像是章鱼的触手一样用怪异的姿态软软的挥舞着，看起来有一种非人到扭曲的恶心感。
高层看到这只咒灵的第一反应是拔腿就跑。
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面对过咒灵了，呆在安全区域的安逸生活完全腐蚀了他的身体，他的神经，他的能力，让他第一眼看到咒灵的时候反应是身体僵硬，他想不起来分辨眼前这只咒灵的等级，也想不起来自己能有什么样的手段祓除咒灵，他的全身都叫嚣着要赶紧逃跑，但是等他想起来要逃跑的时候咒灵已经注意到他了，而他拔腿就跑的时候咒灵也迅速跟了上来。
逃跑！逃跑！必须快点逃跑！
“不……不要！放过我！不要跟过来啊啊啊啊——！”
接到过很多报告，并且也学习过相关历史的高层当然知道诅咒会怎么对待人类，它们大多对人类是不报善意的，不是为了增强自己将人类吃掉，就是像耍猴一样把人类耍个够，然后再吃掉。
不行……绝对不行！
他怎么能在这里被吃掉！
高层像是被激发了全身潜能，用着远超他这个年纪应有的体力和爆发力全力往前冲刺着，只是他身后紧追不舍的咒灵也有着不输咒术师的体力，或者说，它的优势比已经年老的咒术师更加明显，在咒术师渐渐体力不支，速度慢下来的时候，咒灵却仍旧是那个速度，而它和高层咒术师之间的距离正在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那一刻，高层觉得自己周围的时间都慢下来了。
周围仿佛骤然被灌满了油之类粘稠得让人做出“伸出手”这个动作都万分艰难的液体，周围的一切都缓慢了下来。高层能感觉到已经紧贴到他的背部的诅咒力量，也能感觉到咒灵不带温度的身体辐射出来的让他如坠寒窟的体温，甚至后颈处还隐隐传来被尖利的指甲刺破的疼痛感……但是他不敢回头，不愿回头，仿佛只要回头，所有臆想之中的可怕景象都会骤然成真一般。
太可怕了！
为什么他要面对那些！
让他去坐牢！让他呆在监狱里！就算痛痛快快地让他被执行死刑，也好过在这里被咒灵追杀……追上然后杀死！
这么想着的高层，完全忘记了，这样的事情是咒术师们常常面对的，甚至这种小儿科的程度，已经不会激起咒术师心里的波澜了。
而他也是一个咒术师。
但却已经不是一个合格的咒术师了。
失格的咒术师很快就被身后的咒灵追上，咒灵冰冷的手从后面掐住了他的脖子，然后另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左边胳臂，随着一阵彻骨的剧痛，高层清楚看到自己被活生生撕扯下来的胳臂被咒灵扔到了不远处的地上。
“啊——！！”
咒灵裂开了一个恶劣的微笑，它绕到高层的正前方，掐着对方的脖子把他高高举了起来，然后紧紧抱进了怀里，像是抱着什么心爱的玩具一样，重新回到跑道上踱步起来。
“一千米……好累……跑不动了……想要喝水……”
喝水……产生了这个想法的咒灵将目光移向了怀里的“水瓶”，看向刚才被它拧开了盖子，此刻正在滴滴答答往外滴水的部位，于是它张开大嘴，把高层从手肘处断开的胳臂含进嘴里狠狠吸吮。
“啊——！放开！放开我！我好痛……好痛啊啊啊啊……”
然而咒灵并不是什么可以和人顺畅交流的存在，补充了“水分”之后，它便再次开始“奔跑”起来，那么多条腿，跑起来的动作却一点都不快，堪堪可以比拟年迈老头子的步速而已，也难怪只是最容易祓除的低等级咒灵。
很快，咒灵就陷入了新一轮的困难之中。
“要跑一千米……一千米……好饿……想吃东西……”
于是目光再次落到痛得发抖的高层身上，咔嚓咔嚓的骨裂声和咀嚼声在寂静的操场上响起，滴滴答答落在塑胶跑道上的血迹延伸了一路，在跑道上蔓延了很多圈。
“唔啊啊啊啊啊……杀了我吧！求求你杀了我吧……啊啊啊啊……”
高层死得并不轻松，似乎咒灵天生就有这一方面的潜能一般，先是手肘，然后是上臂，然后是另一只手的手肘以及另一只手的上臂，然后是小腿、再然后是大腿、再加上关东煮似的两个鸡蛋外加香肠，还有干豆腐一样瘦而皱但是有嚼劲的背部，最后才是那空荡荡的脑袋……直到脑袋被掰开，眼珠子被牙齿嚼爆，脑髓全部被吸吮出来，高层才真正摆脱了剧痛，迎接死亡。
真的……好痛啊……
但是，总算可以不用继续痛下去了……
……
“噫！也太丢脸了吧？这个老橘子是怎么回事？我之前不是已经告诉他可以用新手大礼包吗？”看着显示器里高层咒术师惨死的场景，五条悟的眼里除了快意之外，脸上还有着赤裸裸的嫌弃。他们的高层人士果然是养尊处优太久了，这样的表现，简直连他新入学的学弟都比不上，还当什么高层？
“不要对已经腐烂的事物有太高要求啊，悟。”同样站在显示器面前观看的夏油杰皱了皱眉，对显示器里血腥的一幕，他虽然已经司空见惯，但还是不太喜欢。又听到挚友的抱怨，干脆转头和五条悟聊起天来。
“果然烂橘子就是烂橘子，完全就是一点价值都没有的东西嘛。”五条悟左右看了看：“怪不得周大叔他们早早离开这里让我们自己玩，是预料到这一幕了吧？”
“也有可能，不过接下来，那位高层就会想起还可以利用咒灵玉了吧？”
“啊，也许一开始反应不过来，但死个几次总能想起来的。”五条悟耸了耸肩：“毕竟玩游戏的都是从扑街里寻找攻略的嘛……说起来，周大叔手下的‘黑匣子’能力真不错啊，感觉就像是游戏里的存档一样。”
“不过限制也不少就是了。”夏油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继续看下去吧，不管怎么说，那些人不会轻易放弃的。”
“当然啊，就算是烂橘子，也是宁愿让新生的橘子得不到营养枯竭而死，也要攀附在大树最外层抢夺阳光滋润让自己活下去的嘛。”五条悟耸了耸肩，目光再次聚集在了显示器上。
旁边的显示器里，一只只的咒灵正面目狰狞地蠢蠢欲动着。
……
噩梦就是，当你从一个恐怖梦境之中醒来，下一秒却发现自己仍在那恐怖梦境之中。
已经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睁开眼睛的高层麻木发现自己竟然再次站在了那操场边缘，正盯着那只已经发现了他的咒灵，做出要拔腿就跑的动作。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呢？
一开始的时候，咒术高层还兴奋于自己竟然没有被那只咒灵杀死，他重新睁开了眼睛！但是不久之后他就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好事，甚至说，这才是真正的地狱。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被那只咒灵啃噬了多少次了，仿佛是一个轮回，每当他彻底被咒灵杀死吞噬，彻底闭上眼睛的时候，再睁开就会发现自己又一次站在了最开始的地方，再次迎来自己被咒灵抓住的结果。
不过稍有不同的是，他从第一次被抓住，被咒灵迫不及待地吃掉，发展到现在已经转变为咒灵仿佛猫抓老鼠一般将他戏弄一阵，然后再吃掉的结果了。
就像是吃了很多次，已经吃饱了一样。
这一回，高层已经知道自己是绝对跑不过咒灵的了。他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着，神经也在向四肢乃至于整个身体传达着剧痛的感觉，仿佛身体还被咒灵死死抱着，一口口撕裂，一次次咀嚼。不过这个高层咒术师的脑子倒是因此清醒了不少，他没有再次奔跑起来，而是低头看向了被自己握在手心里的“礼物”。
那个咒灵玉。
如非必要，没有咒术师会愿意吞吃咒灵玉。毕竟那实在是太难吃了，只是闻一闻，那呕吐物一般泛着酸臭气息，口感却仿佛沾染了粘稠浊液的东西就不是一般的咒术师愿意接受的，真正能勉强自己把这东西吞下去的夏油杰，简直就是英雄一般的存在，有着钢铁一般的心。只是这一点他们从没有想过，并且他们也从没有料到自己会有迫不及待地吃下这么恶心的东西的一天。
“唔……呕……”
不管怎么说，体内的咒力多少是恢复了一点了。
有了咒力的话，这只咒灵就会很好解决了。
毕竟只是一只四级都不到的渣滓而已……
……所以说，他之前究竟是为什么，才会被这只弱小的咒灵凌虐了那么久？
咒术高层目光阴沉地望着咒灵消失的地方，他忽然想起了刚才听到的五条悟的声音说的一句话。
从气息来看，这里还有很多没有祓除的咒灵啊……也是，怎么能只有他一个人经历这样的事情呢？
而另一边，一直通过显示器关注着高层战况的五条悟和夏油杰对视一眼，眼里都有着惊讶的意味。
“这是……崩坏了？”滑落到了鼻梁下端的墨镜之后，那双冰蓝璀璨的眼睛里暴露出了五条悟此时的诧异和鄙夷：“不是吧不是吧，这就被玩坏了啊？好像有点不经玩，比我们那学弟还不如啊。”
夏油杰赞同地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又对自己的挚友说道：“不要对烂橘子们要求太高啊，悟。”
“也对也对，毕竟只是烂橘子而已嘛。”
作者有话要说： 东京部分快要结束了……也快要进入我卡文的地方了……
唉，头秃orz我果然是个蠢货，为什么要为难我这点脑细胞啊！（抓头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