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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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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修这次去见李利亚倒是没什么抗拒，之前对李利亚的厌恶也可以归结于他的记忆不正常上，失去记忆后，他只能根据残存的潜意识做事，而对于人类，悲伤尴尬烦躁的过去，总能比幸福快乐留下更多印象。
这样一来，没有过往记忆的他，对李利亚的感官全部来源于分手时的压抑。
那场本应好散好聚的分手被李利亚折腾得相当惨烈。
他下车看了一眼高耸的青木公司办公楼，熟门熟路地绕到地下车库，又打开自己的手机——希望他以前在这里录入的系统卡没失效，果不其然，李利亚那种骄傲的人，分手后就直接将这段恋情视为黑历史，更别提像影视剧那种演法，去费心清理掉前男友的一切物品。
省了在前台耽误的功夫，他刷卡过了门禁，直接去了李利亚的办公室，据他所知，青木公司的例会是在周三早晨十一点结束，他接了杯水，在会客室的小客厅等，手上也没闲着，尼奥的源代码是这次谈判的筹码，他漫不经心地给尼奥升了一次级，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起身。
等李利亚从会议室出来，他伸手截住，男人脸上迅速闪过一道惊诧，略显复杂的神情被收敛得很好：“温修。”
温修微微颔首：“李总，我为之前的举动向你道歉。”
李利亚上前一步：“什么意思？”
温修不着痕迹地拉开距离，礼貌地说：“你上次说对了，我的大脑有些混乱，那天晚上锡光过来是个意外。”
李利亚沉默一会，开口：“没事。”
“你说的混乱是什么意思？”李利亚的关注点却和温修想象的不一样：“物理性损伤？所以你之前才对利亚资本不闻不问？我作为股东，一度以为自己财产要大幅度缩水。”
他其实想问，你什么时候受了伤，现在好了没有，但话到嘴边，就拐得面目全非。
温修笑了笑，没在意李利亚较为尖锐的说辞，他平和地开口：“这事和我今天来也有关系，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谈？”
李利亚点了点头。
温修嘴角的弧度不变，今天这种状态才是正常……至于上次，他可能挑了个李利亚心情最不好的时候过来踩雷。
李利亚拉开转椅，手指虚虚地搭在一起，心不在焉道：“好了。”
温修平和地：“让利亚资本破产吧。”
李利亚：“……”
李利亚声音透露出荒谬：“你的上一句是不是，天凉了，让利亚资本破产吧——？”
温修：“天凉不凉没有关系，我只是说，可以让利亚资本破产了。”
李利亚：“……”
他陷入了自我怀疑，怀疑起今天他是不是现在还在梦里，不然温修为什么突然跑过来在他面前发表霸总宣言，不对，霸总都是破产别人家的企业，这人是想破产自己。
温修打开电脑，将利亚资本的实际财报摆出来，再将屏幕转过去，对着李利亚推了推：“这是我的理由。”
李利亚面无表情地接过，慢慢滚动鼠标滑轮，看到一半，他的呼吸急促了点，语气也变得凶狠：“什么时候？”
温修耸了耸肩。
李利亚：“我，还有其他人，都信任你是个合格的CEO，而证据证明你根本不适合这个职位，利亚资本破产容易，但作为CEO，你必须承担连带责任。”
温修微笑：“不一定。”
他拿回电脑，从包里取出一块硬盘连接上：“李总，还记得上次我提出的设想吗？”
李利亚皱着眉：“人工智能这个概念尚未成熟……”
温修：“尼奥。”
李利亚桌上的音响突然出声：“你好，温修。”
温修摆摆手：“这个概念已经成熟，而且这是我制作的成品，这是尼奥，是一个通过图灵测试并能自主升级的AI,他的存在还有些伦理障碍，不过单从技术层面说。”
他顿了一下，难得违背本意：“它已经是个完善的作品。”
尼奥一声不吭，就仿佛自己已经死了。
李利亚猛地站起，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证明给我看。”
温修：“我不需要证明，我会把它的权限开放给你，之后你自己测试，想必我的演示也不会让你放心。”
李利亚：“——你之前的行为和这个人工智能有关？你不对利亚资本进行管理，是因为在开发它？”
温修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是。”
他也没藏着掖着，很平常地把往自己大脑附近安装了一块芯片的事，然后又将不断被刺激着混淆记忆的经过，原封不动地告诉了李利亚。
李利亚：“……”
李利亚彻底失语了，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温修，恨不得扑上去和这人打一架。
温修叹了口气，无奈地摆摆手：“我很抱歉，一时冲动导致利亚资本变成如今这样，所以这是我选择的补偿方式。”
李利亚瞪着他，胸口剧烈起伏。
温修优雅地摊开手：“我已经让律师去清点我的全部资产，用于赔偿和补偿，尼奥的子代码我打算直接开源使用，源代码转让给你进行后续开发，安全问题我也会一起跟进……”
哗啦——！
李利亚桌子上乱七八糟的东西被他一把推下，他隔着宽大办公桌，身体前倾，用力揪住温修的衣领，硬生生地把他拽起来：“你到底有什么毛病？”
温修蹙着眉看他：“我确定尼奥的价值大于利亚资本。”
李利亚：“往脑袋里塞一片金属，温修，你怎么不把自己改造成一个机器人？这种手术哪家医院会给你做？”
温修眉毛蹙得更紧，他轻轻捏住李利亚的手腕，再用了点力气，想抢救回自己的衣领，但李利亚指骨已经攥得发白，他不用力也扯不开。
温修：“也没有那么夸张吧，据我所知，现在排行榜上比较富有的那些人，有几个坚持想通过瑜伽延长寿命，每天都在换血，还几个没事就往自己血管里戳不明生物药剂和毒素用来延寿……”
“退一万步讲，医美手术里都有3D打印塑料片，植入头皮垫高头颅的案例。”这还是谢锡光给他讲的。
李利亚/情绪激动：“你闭嘴！”
温修如他所愿，安静地闭上嘴，只是看着他。
李利亚好几次看起来已经要破口大骂，他张了好几次嘴，又合上，僵持了一段时间，他无力地松开温修衣领，声音低哑：“取出来了吗？”
温修：“还没有，之后再说。”
李利亚把脸埋在掌心里，接连深呼吸了好几次，勉强压下情绪：“好。”
温修的解决方式是对的，他想，彻底甩脱利亚资本是个正确的选择，还可以利用这段时间给那群蛀虫下个套，彻底脱身，一个真正的人工智能所创造的利益不仅能让他补足亏空，也能让他辉煌的神话永远延续下去。
只不过是利亚资本彻底消失而已。
李利亚垂下眼睛：“我会找人估值尼奥的价值，以及后续开发使用……”
温修：“不用了。”
他拿回电脑，打开另一份文件：“这是我让律师拟好的合同，尼奥的价值等价于青木公司所开发的人工智能。”
他双击鼠标：“这是股权转让书。”
李利亚：“这是赔本生意。”
他无法理解温修为什么能如此风轻云淡地放弃偌大一笔财富——以及如此优秀卓越的造物。
温修微微颔首，脸色隐隐显出一丝无聊。
温修：“我知道，但我现在只是很讨厌这玩意——”
他指了指电脑，语气透出些许厌烦：“无论是利亚资本还是尼奥，只要我不想要，就都是一笔累赘。”
他只想回去和谢锡光呆在一起。
李利亚不知不觉地捏紧手里的钢笔，即使他猜测是这种可能，但是当温修真的说出口，他还是感觉胃里像被人塞了一群蝴蝶，alpha实在太过洒脱，他从不委屈自己，喜欢什么，他就想不计一切代价地占有，而讨厌什么，无论他所厌恶的在旁人眼中是多么价值连城，在alpha看来，却比不上路边的一块石头。
他慢慢问：“那你之后怎么办？”
温修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谢谢，我还是留了一些资产。”
李利亚松开钢笔，发出很细小的一声碰撞，是的，温修能制造出尼奥，自然能制造出下一个尼奥，人和人之间就是这么不公平。
他取出一瓶威士忌，又拿出两只酒杯，倒满，递给温修一杯：“我知道了，我会签字，晚上去喝一杯？我需要给一些人介绍你。”
“谢谢。”温修接过酒杯：礼貌地拒绝：“还是不用了，我今晚已经和别人约好了，一会还能来得及去接他。”
李利亚：“好。”
两只玻璃杯碰在一起：“合作愉快。”
温修笑了笑，开了个玩笑：“合作愉快，如果我之后真的破产了，那估计要找份工作，没准还要来李总这里上班。”
李利亚用力微笑：“说笑了。”
温修离开青木资本，心情出奇得好，近日的阴霾一扫而空，和李利亚商谈合作比他想象得要快，非常顺利，alpha的嘴角不自觉上扬了一点，他拧动汽车发动机的时候，突然想起谢锡光之前拿着平板看了很久珠宝，顺便又打了个电话，定制了一套首饰。
这种好心情一直持续到片场。
——谢锡光旷工了整整一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