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15[捉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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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你做梦是加入港口Mafia吗？
中也回忆了一下这大半年来首领对他的教导，斟酌着词句开口。
“龙头战争虽然一次性清除了其他组织，奠定了组织掌控横滨的基础，但是，一来战争期间对横滨的建筑、经济、民众等各方面都造成了巨大的打击，二来组织内没有因为‘暗杀王魏尔伦事件’产生巨大伤亡，恐怕这一次组织没有理由前期蛰伏，必然会一开始就被卷入战争，从而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88天的龙头战争，给整个横滨都带去了不可磨灭的影响，而一旦卷入其中，直到一方完全胜利，其他人全部出局以前，谁都停不下来。
现在横滨和港口Mafia地位相当的组织还有三家，分别是：海外组织Strain、高濑会、GSS，他们和港口Mafia一起并称四大组织[1]。而在龙头战争和后续涩泽龙彦的异能之下，他们就此消失在了历史之中，蛰伏最久的港口Mafia以最小的伤亡换来了最终的胜利。
就算是所谓最小的伤亡，也是几百名普通成员、十几名异能力者和一名干部的性命。对现在的中也来说，这是不必要的伤亡，他才不会愚蠢到让自己的部下死于已知的危险之中。
首领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中也便也继续说道：“我们已经知晓了五千亿的存在，现在那位五千亿持有者目前还没有死去，我认为我们可以派人前去接洽，在他死去之后第一时间就以正当且隐秘的方式获取这五千亿，从根源上避免这场战争。”
正当与否不过是为了有朝一日公布时能堵住悠悠之口。尽管这大半年组织经济情况逐渐有了好转，但毕竟家大业大，又有多个敌对势力在生意上给他们添堵，所以这五千亿他们必须要拿到。
“至于那些本应在龙头战争中消散的组织，比起不由分说地将他们消灭，倒不如将他们中的一部分吸收进组织。那些异能力者、资产、渠道如果能留存下来，成为组织的一部分，将大大增强组织的力量。至于反对者，当然是全部灭除。这样的做法耗时会久一些，可是相比起短期获益的龙头战争，长期的利益更值得我们争取。”
不会再有“暗杀王魏尔伦事件”，兄长体内的魔兽也不会被放出，组织现在可谓是兵强力壮，若是能接收其他组织的力量，那么港口Mafia会变得空前强大。
发表完自己的想法，中也静静地等待着首领的回复。他站得笔直，帽子出于礼仪被取下来握在胸口，睫毛微微颤抖，这就像老师布置的一次随堂小测，而中也正有些紧张地等候老师的评分。
“唔……”森故意没有及时回复，而是发出了意味不明的语气词，让中也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握着帽子的手微微用力。
森看着自己的弟子，和最初见面的时候相比，他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最重要的是，自己在他身上看到了明显的“港口Mafia”的印记。
“虽然简单了一点，但相比起最初的时候，现在的中也已经有了成长，这让我很高兴。”森由衷地说，看着中也一点点变化，手把手带领他的自己感到十分欣慰。
中也明白自己还差得远，他有些失落，低着头虚心请教。
森没有直接解释，而是向墙上投去三把手术刀，和他平时扔飞刀一样，这三把刀无一例外的全都脱靶。
但中也看过去才发现，那三把手术刀围绕着靶子外形成了一个三角形。
森这才开始教学，“左边的代表着我们港口Mafia，右边的代表其他组织，中也君，你知道上面的代表什么吗？”
中也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复，“异能特务科和军警。”原则上监管着所有组织，但却根本无法掌控横滨，甚至因为他们的无能导致横滨大乱的政【府机构。
“很对，包括现在，我们和其他组织的活动也都在异能特务科的监管之下，组织里的坂口安吾君，我想你是知道为什么我要将他留下。”
“为了让异能特务科自以为能够监管我们。”这一点中也知道的很清楚，所以他虽然不喜欢那个眼睛教授，但平时也没表现出什么排斥。
“是的，所以五千亿这样一笔大资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瞒过官方机构的眼睛，一旦我们拿到这五千亿，所以的目光都会集中到我们这里。这时候，若是我们再对其他组织进行大规模的绞杀和吞并，势必会引起他们的反应。”
和单纯站在港口Mafia位置上看问题的中也不一样，森站在更高的层面上，看得也更远。
他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说：“这时候，无论是他们将五千亿的事情捅出去，让我们成为众多组织眼中的肉，还是派出军警猎犬围剿我们，我们都会陷入被动的地位，得不偿失。”
中也思索一阵，明白了首领话没有说出口的真正目标，“我们……得先拿到异能开业许可证？”
他没想到这个提案这么早就会被拿上来，但想想，其他同位体世界里，首领派间谍坂口安吾去接触MIMIC也差不多是这一年的事情。无论是哪位首领，都为异能开业许可证的事情布局已久。
不过如果港口Mafia能在这次龙头战争中获得异能开业许可证，太宰那家伙也不至于叛逃了吧？
虽说中也不喜欢太宰，但他也很明白太宰能给组织带来巨大的利益，是个优秀的不得了的人才。
“没错。”森双臂撑在桌面上，紫红色的眼睛露出志在必得的意思，“五千亿我要，异能开业许可证我也要。”
他站起身，在昂贵的地毯上踱步，像是帝王在巡视自己的领土，而他最终停留的地方，则是能看到横滨城市风景的落地窗前，“拭目以待吧，中也君。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作为老师，我会为你演示什么才是最优解。”
中也期待着、信任着，他知道自家首领兼老师人品不太好，可在组织和横滨有关的事情上，他永远相信首领的立场，也相信有首领在，最终获胜的一定是他们港口Mafia。
他单膝跪地，如临行前的骑士，“我愿意尽我所能，为您达成所愿。”
“哈哈哈哈哈，很好，有中也君在，我也相信我们能做到。我现在就有一桩要拜托中也君去做的事情。”森走回办公桌前，拿起先前桌面上的那份文件，递给中也。
中也伸手接过，在首领的示意下开始翻阅，却在翻开第一页的时候就怔住了。
“这是……”
文件的第一页，用回形针夹着一张白发男孩的照片，边上的资料则写着他的名字。
——中岛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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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站到这家孤儿院门口，中也还是不能完全理解首领的计划。
虽然中也没有对首领说过那个太宰做首领的世界，但是对于中岛敦的性格不适合港口Mafia这一点，中也早在介绍武装侦探社成员的时候就提及过。
而且如果说中岛敦和龙头战争有什么关系，好像就是中岛敦在龙头战争后，意外杀了来研究他异能力的涩泽龙彦。
据说涩泽龙彦被杀了之后，还一直痴迷于中岛敦杀他时所展现出来的异能光辉。
这部分内容是同位体通过芥川在涩泽龙彦复活事件后，所呈递上来的报告得知的，鉴于内容太迷惑，同位体怀疑是芥川的报告水平太糟糕了，而且事件也已经了结，首领也没有说过什么，所以他也就没有做什么深入的了解。
如果说要利用中岛敦对付涩泽龙彦，依中也看来，最好的时机应该是在涩泽龙彦本体被杀害之后。由组织出手处理掉涩泽的尸体，让太宰去避免涩泽的异能形成异能生命体，免得这么一个大杀器又跑出来搞事。
毕竟在白麒麟有防备的情况下，想要解决他可不容易，同位体都曾让他逃掉过。
要是说首领是为了利用中岛敦在涩泽心中的“光辉持有者”的地位……对不起，只顾着打龙的同位体根本搞不明白涩泽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以及这个“光辉”到底指什么东西。
中也暗忖着以后一定要好好培养芥川的文书能力，绝对不能再让樋口一叶宠着他，搞得最后轮到他自己写报告的时候，交上来奇奇怪怪的东西。
既然连中也自己都弄不明白涩泽和中岛之间的绕绕弯弯，他就更加不理解首领的做法了。
谁也不能保证，加入了港口Mafia之后，中岛敦还会不会是涩泽的“光辉持有者”，毕竟“光辉”这说法一听就和黑暗的Mafia不搭。
就算首领想让中岛加入Mafia，也不至于这么早，弄出这么多不稳定因素。
饶是满肚子疑虑，中也还是耐下性子，和这个固执的孤儿院院长沟通收养中岛敦的事宜。
这位院长一开始想要隐瞒中岛敦的存在，但中也没空跟他唧唧歪歪，一开始便是武力威慑，并点名了自己港口Mafia的身份。
中也坐在待客室的沙发上，双脚翘在茶几上，院长则着急地站了起来，满眼戒备地看着中也和他身后的黑西装们。
“敦不可能跟你们走的！他不会成为杀人如麻的家伙！”
“我们BOSS的命令不可能收回。”中也放了点杀气，院长便推一软，跌坐回对面的沙发上，“你应该清楚，我们有的是办法将那个孩子带走。现在我亲自来和你沟通，这是我的诚意，我听说你在这里是像父亲一样的人物。”
院长仍是重复着那两句话。
“我们组织不缺动手的人，如果那孩子真的下不去手，我也不至于勉强他。”这是中也一开始就预想好的，中岛敦在他看来并不适合黑暗，那也就没必要硬要他去做不适合他的事情，他对把人调【教成满是心理疾病的傀儡没什么兴趣。
原本中岛敦应该是太宰的弟子，不过考虑到现在太宰的心理状况，他实在是不想看到头铁芥川×2，或者是又一个白色死神。
所以，这一次中岛敦会是他的弟子，至少帮弟子拦下一些不合适的任务，这个能力他还是有的。
院长的抗拒停下了，他也很清楚自己难以在港口Mafia手上保下中岛敦，就算自己鱼死网破豁出去，也根本敌不过眼前这个异能力者。
因此，如果对方真的愿意保证善待中岛敦，那也不失为不幸中的万幸。
“我凭什么相信你？”
“嘁，我也没理由向你保证……”嘴上这样说着，中也却还是接了下去，“如果他愿意，可以回来看看。”
院长沉默了许久，期间几次看向中也，他的内心在猛烈地挣扎。
但最终他还是同意了。
中也把手续的事情交给自己的副手关口，前段时间他喝醉了，结果把组织名下的一家酒吧给砸了，红叶大姐看不过就把人调到了自己这里。
咳，不管原因是什么，中也还是蛮喜欢自己这个副手的，文书能力也很出色。
中也循着院长给的位置，走去了禁闭室。
在禁闭室的铁栏杆背后，一个十一、二岁的白少年抱膝而坐，他脚上是沉重的脚铐，身上穿着粗糙破损看不出原貌的旧衣服，和中也印象中的人虎相差甚远。
“中岛敦？”中也敲敲铁栏杆。
这动静引起了少年的注意，他瑟缩了一下，悄悄抬眼看向门口，发现竟然是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少年人。
这个发现似乎让他松了口气，他稍微抬起头，轻声问道：“你是谁？”那样一身高级的衣服，怎么看都不可能会是孤儿院里的孩子。是和父母一起来收养孤儿的吗？
“带走你的人。”
话语刚落，所有的铁栏杆都在红光的裹挟下，自发地凹出一个打洞，就像被谁用手掰开一样。
中岛敦痴痴地看着这宛如奇迹的一幕，他心里有种奇妙的预感。
诶？什么预感来着？
敦回过神来，突然夸张地大喊，“魔术？”
“是异能力。”中也踩在他脚铐的铁链上，哐当一声铁链便不受重负地断裂开来，他一把拉起敦。
“我是中原中也，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弟子了，跟我走吧。”
敦疯狂地摇头，“院长……”
“已经谈好了，你已经被港口Mafia收养，可以离开这里了。”中也强硬地拽着敦走出牢房。
可以离开这里了。
敦一下子愣住，他似乎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听到了什么。
直到中也带他走出昏暗的地下室，听到身后传来抽泣的声音回头一看，才发现反应过来的敦满脸泪水。
中也没有打断他，而是脱下了身上的外套披在敦身上，仿佛昭示着从地牢里离开以后，他就是Mafia的人了。
“真、真的吗？中也先生，你说我可以离开……”敦一边打着哭嗝一边问道。
人虎是这个性格吗？不是和芥川打得有来有回吗？中也深深地疑惑了。
“是真的，我一会儿带你去见我们的BOSS。”中也看向待客室的方向，“要去和你的院长做个告别吗？”
敦止住眼泪，恐惧一下子涌上，他颤抖着身体拒绝。
中也叹了口气，“那好，我们直接走，门口有车等我们。”
敦连连点头，他拽住中也的衣角，似乎生怕中也下一秒就消失，然后继续把他留在孤儿院里，“真的不是梦吗？中也先生……”
“你做梦是加入港口Mafia吗？”中也反问道。
这个反问一下子让敦从离开孤儿院的喜悦之中跳出，他这才想起中也先前说的话，整个人如遭雷击。
待他神游般地跟着中也走到孤儿院门口，看着一整排列队行礼戴墨镜的黑西装壮汉，迷迷糊糊地上了车，才有了真实反应。
“诶诶诶诶——？！！”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015[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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