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我的小日子它不香吗》子书执

5、空虚

　　送走了了小燕子，知画躺回美人榻上，临着窗，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的绵绵细雨。
　　呵，这是老天在为吃瘪的小燕子哭泣呢，还是给她添堵偏不让她出宫去耍呢？！
　　桂嬷嬷这时进来进来看着窗子大开，面上焦心，“福晋，这雨天寒气重，你别吹着风，受了风寒。”
　　知画摆摆手，“我听雨、看雨一时有感而发，桂嬷嬷，你去把收起来的古琴取来。”
　　“嗳！奴婢这就去！”桂嬷嬷小心翼翼地捧来一把焦尾琴，“这是慈宁宫送来的，老佛爷知晓福晋在闺中便是琴艺精湛，这把焦尾琴在福晋大婚日也随着慈宁宫的添礼进了咱们小院的库房。”
　　知画摸了摸琴身，感叹道，“呦，是把好琴啊。可舍得老佛爷割爱了。”
　　“老佛爷也是知道福晋是个爱琴之人，这琴跟了福晋也不算埋没了它。”桂嬷嬷附和道，“奴婢也是三生有幸才能听得福晋弹奏。”
　　知画挺直身板，素手抬起，架势做足，头微垂，手搭琴，纤指拨弄琴弦......
　　下一瞬凌厉尖锐的琴音震耳欲聋,让人感觉双耳嗡鸣，桂嬷嬷离得最近，原本是想近距离地欣赏一下才女的绝美琴音，但现在却感觉自己神魂大动，简直每分每秒都是对耳朵的凌迟。
　　知画弹琴本来就是带着一股气，琴弦拨弄得又急又狠，其音波之震荡连屋檐下的雨滴都有了倾斜。
　　这一天半个皇宫都听到了知画有感而发的琴音，更何况是景阳宫里小燕子的院子，还别提打断了二人房中恩爱。
　　永琪随着皇帝去慈宁宫请安，但心里担心小燕子因被皇阿玛罚了而做出什么傻事，在慈宁宫没有多留便脚步匆匆地赶回来景阳宫。
　　进了院子，明月、彩霞、小邓子、小卓子一个个都围了过来，叽叽喳喳的，话里的意思都是小燕子把自己关在屋内，谁都不搭理，也不开门。
　　永琪看着紧闭的房门，心中更是担心得不得了，对太监宫女们挥挥手，“你们都下去！”
　　“是！”明月、彩霞、小邓子、小卓子不安的退下。
　　“小燕子，我是永琪，我回来了。你快快开门，我从和你在御花园分开便一直想着你，担心你，担心你又要躲起来再也让我找不着你，我疯狂地担心，那种疯狂，根本是你无法体会的！”永琪轻轻叩者着门，一脸痛楚，“小燕子，你开开门，我现在只想把你拥入怀中，确认你的安好，确定你没有真的化作燕子，永远地离开我......”
　　“永琪！永琪！永琪……”屋内的小燕子再也按捺不住地打开门，仿若疯魔般地一连串的低喊着永琪的名字，投进他的怀里。
　　永琪抬起她的下巴，伸手抚摸她的脸颊，小燕子抬起哀哀欲泣的眸子，一时之间，两人都说不出话来，只是彼此凝视着，眼里深情，百转千回。
　　情绪到达了一个临界点，两人的头越凑越近......
　　突然一阵凄厉的琴音在天地间传开，一下子破坏了气氛，将她们周身漂浮的那些粉红泡泡无形地震破。
　　“这是知画的那边院子传来的？！”永琪一惊，“那边怕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其他人离得比较远，我先去看看情况，外面冷，你快些进屋，我去去就回。”
　　小燕子的手指勾住了永琪的衣摆，心里酸酸涩涩的，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但不想永琪就这么离去，“永琪，你别去好吗？如果那边真的有什么的话，知画会叫周围巡逻的侍卫的，他们人多，出不了什么意外的......”
　　永琪震惊地看着小燕子，“小燕子，你为何会这么想呢？知画她当时也是为了帮助我们才嫁进了景阳宫，我本就愧疚不已，若是她在宫中出了什么意外，我们更是对不住她了，你可不可以不要胡乱吃醋……”
　　小燕子早就知道他有一两句话不到便惹得她不高兴的本事，现在她嫉妒得快发疯了，什么理智通通叫狗吃了，“现在，她在你心里，已经比我重要了是不是！也对，你每晚睡在她房里，你对她还充满了愧疚！那你对我呢？”
　　“对你也充满了愧疚！”永琪虽然优柔寡断，但还是诚实的，“我觉得我已经被劈成两半了，我的心每时每刻都在叫嚣着，痛苦着。我不求你感同身受，明白我的所有痛苦、挣扎，但你能不能体谅体谅我的不易，别只会跟我耍小孩子心性，故意曲解我的话！”他也觉得自己委屈的紧，“就像刚刚，我说过她比你重要吗？！”
　　“你虽然没有嘴上说，但我知道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小燕子上前，把他往门外推去，她那种“叛逆的、冲动的、不能忍气的”个性再也压制不住了，“你走！你走！以前的永琪，眼里心里只有我一个，不管是身体还是心，完完整整是我的！哈，现在你承认自己变成两半，我也只有半个你，这对我来说是不够的！你走！你走！去找你的知画吧，反正你们都已经圆房了，你也没什么需要顾及的了，现在你就把我这边的个你给她吧！”
　　“我跟你说了一番掏心窝子的话，你却一点也没感触，都不感动，不体谅，还说这番伤人的话，赶我走，你简直不可理喻！”永琪瞪着她，生气了，“你先在房内好好琢磨我的话，等我确定那边的情况，再回来。”
　　小燕子更气了，“走吧走吧，我今天拦不住你，哪怕留下你的人，你的心也早就飞到那边去了。”
　　永琪叹了口气，“我不与你多说了，我们现在都需要冷静一下，我确认情况便立即回来。”
　　说完，他便冲进了雨幕。
　　知画这边也不知道小燕子永琪二人又因为自己闹了不愉快，她要是知道了，这不快的还指不定是谁呢。
　　看着外头的雨势渐渐小了，知画也停了手，接过桂嬷嬷递过来净手的湿帕，等到指尖的酥麻感消退。
　　“珍儿、翠儿都去做什么了？”
　　桂嬷嬷答道，“珍儿去太医院领了今日的药汤，这会儿正在小厨房里热药呢。”
　　“啧。”知画撇撇嘴，吩咐道，“等端来了，如往常般倒入花盆里。”
　　“喳。”
　　知画问，“翠儿被传去慈宁宫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回来？”
　　桂嬷嬷笑了，“今个儿是各地的地方官员入北京城进贡的例行日，想必有不少民间的新鲜玩意，老佛爷那边肯定是挑花了眼......”
　　“哦。”知画问完话，一时之间又闲了下来，她突然又起了兴致地看向桂嬷嬷，“要不，我再弹一曲我刚刚随性而作的《雨后》？！”
　　桂嬷嬷脸上笑意一顿，连忙道，“福晋，您都弹了好些时辰了，还是先歇歇吧，这琴什么时候都能弹，您可别累坏了身子。”
　　被这么一劝，什么兴致都没了，她身子一歪，叹道，“我这身子骨还真是不争气啊......”
　　桂嬷嬷嘴角一抽，正想着如何转移知画的心神时，屋外传来了人声。
　　“五阿哥吉祥！”
　　永琪点点头，阔步进了屋子，后面珍儿端着药碗紧接着迈进了屋子，眼见永琪和知画有话要讲，她便没有上前，将碗现晾在桌上。
　　“刚才在外听到一阵刺耳的声音，可是你这院里发生了什么？”
　　知画打量着他脸上的担忧不是作假，但语气仍然说不上好，“五阿哥，刚刚是我在弹琴呢。”
　　永琪有些尴尬，“这倒是我失言了，主要是先前的那琴声有些凄厉，不大像是出自你手。”
　　知画捧心，“你别看表面上我是个深明大义，识大体，就算有委屈，也只会打落牙齿和血吞的好姑娘，但俗话说得好，不在沉默中变坏,就在沉默中变态，我心里的苦无人诉说，只能憋在心中，这时间一长，连我这琴音都跟着变态了,以前的悦耳动人一去不复返了......”
　　“我与知画你的处境相同，也都是面临知心话无人可述的困境......”永琪开口提议，“若是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多来你这儿坐坐，陪你纾解心事。”
　　知画摆摆手，“那倒不必了，我自有纾解心事的法子，而且极为管用。”
　　“比如说？”永琪也对这纾解心事的方法好奇不已。
　　知画一笑，指着桌上的药碗道，“有心事那肯定不忙，只要忙起来了就没有心神来胡思乱想了。但这不过是外界的刺激，你还需要中药内调......”
　　“中药内调？”
　　“对啊，这药可是老佛爷吩咐太医特意熬制的，现在药效强到我只要看到它都心神大动......”知画极力推荐，像极了卖房的，“我早些时候已经用完了一碗，这一碗我便分享与你。”
　　“福晋，五阿哥喝了这，不太好吧......”珍儿有些不忍。
　　“珍儿，你这是有些小气了，不过一碗药而已，又算不得什么精贵的，你怎舍不得？！”知画调笑道，“五阿哥，我是看着这药效才特地分享给你的，你快些喝了吧！”
　　永琪点点头，舀起一调羹，细咂，眉头一皱。
　　“五阿哥，这良药苦口利于病，你莫要纠结它的味道，端起碗，一口闷了便是。”
　　等到永琪真的喝了个干净，知画顿时乐不可支地笑开了花，在桌子边伺候的珍儿连忙倒了杯清水给五阿哥漱口。
　　永琪哪怕再迟钝，这会儿也明白自己被捉弄了，但他也没有生气，能由珍儿端进屋的自然不会是什么毒药。
　　“你糊弄我喝着一碗药便是单纯叫我吃吃苦头吗？”
　　知画收了笑意，“这可是慈宁宫那边专门送来给我养身子的，能增加女子受孕的可能性，这药一连送了好些天，一天又是好几碗，我有些烦了，便也叫你吃吃这个苦。”
　　永琪盯着眼前的空碗，好半晌没说话，最后就憋出来了这么一句话，“你都喝了？”
　　“我为何要喝，我又不上赶着找苦吃，都叫我这花儿受了，我今天看着它都有些焉巴。”知画提醒道，“该急的又不是我，老佛爷催归催，但不会动我。倒是格格那一头再没孩子，老佛爷动不动她可就说不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