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梦又一生（魔道祖师羡澄衍生文）》萧墨澈

2、灵前约战

　　江曜被金凌死死按在怀里，泪水低落在金凌的家主服饰上晕开一片泪渍，他的右手握住胸口的衣衫处，那里藏着一只乾坤袋，而里面装的正是他的鬼道法器--------一支墨玉短箫，名叫陈迹，那是江澄亲上乱葬岗给他做的，他接过短箫的时候江澄对他说“好好练，等有一天你师伯回来了，你就用这个打败他，给父亲争口气，也让他看看这鬼道不只有他一个人能练就，我江澄的儿子也可以”
　　他那是不懂为什么江澄一定要和师伯比试，他问莲花坞里年长些的师兄弟们，他的师伯是谁？可是没有人告诉他，似乎大家都对那个人避之不及似的，他在莲花坞的那些个年月没有一个人提起过他，后来他13岁那年江澄在莲花坞喝醉了，拉着他嘴里念念叨叨的往莲花坞里一个很偏僻的屋子走，那一日他第一次看见在任何人面前都刚毅决绝的江澄哭了，江澄搂着他哭，嘴里一直重复念叨着一句话“师兄，你回来好不好？魏无羡！你回来好不好！”
　　那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他的师伯是鬼道创始人、夷陵老祖魏婴魏无羡。但同时他也疑惑，为何明明江澄这些年来诛杀鬼修，却执意让他仙鬼双修？
　　终于，那日大梵山上，当父亲江澄看见那个涂着吊死鬼妆的男子时，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欣喜和复杂，被就跟在他身边的江曜捕捉到了，当然，那被金凌称作莫玄羽的人，他眼中闪过的惊恐与欣喜同样没能逃过江曜的眼睛，两人眼中的欣喜如出一辙，却谁都不肯开口叫出对方的名字，但那人吹响竹笛招来鬼将军温宁对抗舞天女尊像的时候，江曜揣在乾坤袋里的‘陈迹’有所异动，那是仿佛受到了同类的召唤般的异动，那时江曜并不确定这异动是怎么来的又有何物引起，但是鬼将军温宁的出现和后来那人吹出的云梦小调，却让江曜确定，眼前这个人并非什么兰陵金氏被逐出家族的莫玄羽，而是他的师伯他父亲江澄的师兄夷陵老祖魏婴魏无羡！

　　突然被金凌按在怀里的江曜浑身怨气诈起挣脱开金凌的怀抱，森森鬼气直奔魏无羡射去，魏无羡被吓了一跳，连忙举陈情抵挡，可奈何观音庙一战的损耗太大哪怕是在姑苏蓝氏整日里的补，至今也还是尚未完全恢复，没几下魏无羡就被江曜逼出灵堂，两人都站在教场之中，此时江曜的眼瞳早已由暗紫变成了赤红色，他冷笑一声说道“魏无羡，父亲曾说过，等到你回来，就让我用陈迹打败你！奈何一直未得空闲不曾与你约战，如今父亲灵前，我便与你一战，以告慰父亲英灵！”随即抽出墨箫陈迹竖在唇边，吹出一段十分诡异的曲子，那曲子的声音相较普通的洞箫吹出的曲子来说更加尖锐刺耳，但魏无羡很快就听出这首曲子不是旁的，正是他所创能号令万鬼的曲子‘魑灵’，他的眼神随之一凛，眼前的少年不简单，毕竟‘魑灵’这首曲子当年除了他无人能奏的出，他曾将这首曲子的曲谱抄写了一份交给江澄，嘱咐他若日后见到会吹奏此曲的鬼修一定立即诛杀万不可留其祸害世人，当时江澄还笑话他，明明自己就是会吹曲子的人，现在却一副生怕别人偷师似的样子，不过那日他们的谈话也是以不愉快告终，最后魏无羡被气的把他家小师弟按在榻上狠狠欺负了一顿才算罢手肯放江澄下山……但那对于魏无羡来说已经算是很遥远的回忆了
　　如今他却在江澄的义子口中听到了这首曲子，难免叫他心惊，原来江澄一直有意在江曜的身上找他的影子吗？所以他为江曜铸鬼器教他学‘魑灵’吗？可不待他思考完，一只青面獠牙的厉鬼已经朝他扑了过来，他躲闪不及只得再次举陈情相抵，那只鬼手还没碰到陈情就被陈情所散发的强悍怨气弹出两米开外，魏无羡当即将陈情横在嘴边吹响，瞬时间莲花坞的教场里弥漫起了浓重的鬼气与一箫一笛同时吹出曲子的诡异声响，倒是更衬得莲花坞内的气氛凄凉而悲痛
　　江曜的短箫吹的急，再加上他心绪不稳，因而有些失了平日里的水准，而反观魏无羡，纵然他曾经的岁月里不曾遇到过像江曜这般强大的鬼修，但到底是个加上做鬼的时间一共活了30多年的人，心绪自然比江曜一个15岁又刚经历了丧父之痛的少年人相对来说平稳的多，江曜一曲‘魑灵’吹完，连忙换了另一首曲子，那是他独创的，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刺激鬼魂，令他们发狂。两人缠斗间，金凌却发现江曜隐隐有要失控的倾向，但奈何他在鬼道一途上也只是一知半解，说的不好听一点就是基本一窍不通，根本帮不上忙，他有担心江曜控制不住会失控，那时候的江曜可不是他能制得住，当初江曜第一次在乱葬岗上练习的时候，若不是江澄及时摇了清心铃再加上紫电的一鞭子，根本唤不回江曜的神智，可任由金凌怎么着急，也不可能上前帮忙，仙门里有规定，但凡两人约战单挑，旁人不得干涉其中。
　　江曜的额头滚下豆大的汗珠，箫声也随之越吹越急，他如今所奏的曲子，是根据乱魄抄中的另一首邪曲‘狂华’所改编而成的，‘狂华’本就是乱魄抄里相对较难而又不好掌握的曲子，也是因此当年金光瑶并没有选择它的原因，如果‘狂华’练成完全可以在几息之内置人于死地，就如赤峰尊当年那般爆体身亡，而如今江曜在‘狂华’之中有添加了鬼道术法，这也使它更加难以控制，使用不当必遭反噬！
　　江曜一边要专心吹奏‘狂华’一边又要提防着魏无羡不知从哪里招来的鬼物难免分心，此时变故突生，江曜的右肩不知被从哪里冒出来的鬼爪子狠狠挠了一下，四道血淋淋的伤口几乎深可见骨，江曜疼的一哆嗦，一口气没提上来，箫孔也离了唇边，“噗！”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江曜单膝跪在地上，众鬼物见斗争的一方败下阵来，竟都疯了一般的朝江曜扑去，速度快的魏无羡根本来不及换曲子令它们退走，金凌吓的赶紧抽出岁华冲上前去想要营救被鬼物包的严严实实的江曜，突然那一团黑影里乍然出现一团紫色的电光，围在江曜身边的鬼物登时被烧的魂飞魄散，那紫芒亮的刺眼叫人根本无法直视，一道紫芒突的向魏无羡击去，魏无羡一惊却也根本无从躲闪，若是鬼道他魏无羡还能应对一二，可紫电是一品灵器，一来他现在莫玄羽的身体根本没有金丹，二来他身上也没有什么护身的仙门法器，那炙热的紫光如果击中他，那他几秒钟之内就能被电成焦炭！
　　这时只听“铮”的一声，一道湛蓝色的弦杀术与紫色电芒撞在一起，扬起巨大的冲击波，江曜和魏无羡都被这冲击波震得倒飞出去，幸而金凌和蓝忘机及时飞身上前接住两人，魏无羡还好，在刚才两人的鬼道对决中没受什么外伤，但也有些亏气，被震得飞出去时又有蓝忘机用灵力护着，也并没受多大的内伤，江曜可就没他这么幸运了，他本就被鬼物所伤，再加之‘狂华’的反噬，而后又拼着爆丹的危险驱动紫电化形已是疲累，又何况紫电与弦杀术相撞时，他还生生挨了弦杀术的余力，如今窝在金凌怀里几乎动弹不得，泪水自眼角滑落，他一只手死攥着金凌的衣摆委屈而又无奈的小声说“表哥，我输了，我还是输了，不管我如何努力，永远也比不过他，论鬼道，我敌不过魏无羡，比灵力，他又有蓝忘机护着，我…我永远也比不过他们！咳咳！咳咳！咳……”声音虽小，但周围都是修仙之人，听力自然是极好的，他刚才所说的话，周围人都听见了，以及紧接着的那咳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