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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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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看着“夏油”身体一晃，下意识就伸手去扶他，但就在此刻，他听到了自己曾回想过无数遍的声音，而那道声音此刻正用他最熟悉的语调叫出了他的名字——“悟”。
五条悟愣住了，怔怔地看着夏油杰，伸出去的手一时僵在了原地。
夏油杰其实也很意外，他只是看到五条悟脸色不好后习惯性地叫了一声五条悟的名字，就像他曾经说过的千万遍一样，语气无奈却纵容。
然而，就在刚才，毫无预兆的，身体的掌控权突然交换。他有了实体，他能发出声音，所以在他也没想到的时间，悟的名字脱口而出。
夏油杰看着五条悟蒙在眼上的黑眼罩，虽然看不见五条悟的眼睛，但他知道五条悟现在正看着他，就像在高专时，他总能捕捉到五条悟墨镜下的视线一样。
夏油杰用手拍了一下五条悟的掌心，清脆的击掌声响起，一刹那将人拉回到多年前。
“悟，回神了。”
掌心的温度一触即逝，五条悟终于回神，他像是生怕眼前人是错觉一样，匆忙拉住了夏油杰的手。
是热的。
活的，杰。
五条悟用另一只手一把扯下自己的眼罩，苍蓝色的眼眸死死盯住眼前的人。
六眼告诉他，这就是夏油杰。但五条悟已经不敢再相信六眼了，他只相信自己的灵魂。
而现在，他的灵魂告诉他，这就是杰，你的、唯一的、挚友——夏油杰。
突如其来的狂喜刺激得五条悟近乎失语。
从见到挚友的难以置信，到挚友尸体被人利用的愤怒，再到挚友的尸体又被另一个莫名其妙的灵魂给占据的无力，而现在……
“哈。”五条悟笑了，松开手，锤了一下挚友的肩，“好久不见，杰。”
夏油杰也笑着锤了回去，“悟，为了不给你留下心里阴影我还特意没说‘好久不见’，反倒是你直接说了。”
五条悟不满地嚷嚷，“你瞧不起谁呢？我会因为这么点事就有阴影？”
两人就像还在高专时一样拌起嘴来，丝毫没有阔别多年甚至是跨越了生死的生疏。
但突然。
夏油杰脸色一变，熟悉他的五条悟瞬间止住话头，“怎么了？！”
夏油杰没有回答，而是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右手。
*
谁在说话？
是我吗？
我醒了过来。
我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泼墨般的黑，不是那种夜里透着一点月光的朦胧的黑，而是真的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我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
一定是我睁眼的方式不对。
我闭上眼，在心里默数了三个数后又睁开了眼睛，好吧，还是一片漆黑。
这是小黑屋？还是禁闭室？
我乱七八糟地想，不会是我吃了咒灵之后发狂被五条悟关起来了吧？
于是我大喊，“Hello？有人在吗？能放我出去了吗？”
我等了一会，没人应，于是我换了个思路，“五条悟？你在吗？”
又等了一会，还是没人应。
我从地上爬起来，在黑暗中摸索着向前走，心里腹诽，这禁闭室质量真好啊，一点光都不透，一点声音也都没有，咒术界真是有钱啊。
我走了一会儿，还是没碰到房间的边界。
我心里疑惑，怎么会？这么一间禁闭室造价可不菲，御三家就是再有钱也不致于这么造吧，这不无聊吗？
但我心头突然掠过一个想法，这想法让我止不住地恐惧，我嗓音发颤，“喂……不会吧……”
这是幻觉？领域？还是我已经死了？
我找准一个方向，发了疯似地拼命狂奔，想要逃离这个鬼地方。
然后……
在五条悟和夏油杰的注视下，夏油杰的右手抖动了起来，一开始只是极细微的轻颤，但到后来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几乎称得上在胡乱挥舞。
见状，夏油杰连忙用左手抓住了自己的右手。
右手陡然安静了下来。
在仅我一人的黑暗中，我从崩溃的边缘被拉了回来。
有人抓住了我的手。
那就好，只要不是我一个人就好。我在心里暗暗祈祷，哪怕只是一只手，也请你千万不要放开。
*
五条悟看着在夏油杰手中安分下的右手，他皱着眉，刚才两人间轻松的氛围荡然无存。
“杰，怎么回事？”
夏油杰：“我也不知道，刚才突然感觉右手失去控制，然后，就这样了。”
五条悟脸色更臭了，“只有右手吗？”
夏油杰顿了顿，还是回答了他，“不，是整个手臂，整个右臂我都没有感觉。”
闻言，五条悟瞬间沉默。
这是两人都心照不宣不去提起的过去。去年，圣诞前夜，百鬼夜行，夏油杰断了右臂，然后，五条悟亲手了结了他。
片刻后，五条悟转移话题，“是他在控制？”
夏油杰：“应该。”
五条悟：“你松手。”
夏油杰如言松开左手，但他的左手还未离开又被右手死死拽住了，夏油杰一顿，没有强行将手抽出来，而是用左手拍了拍右手的手背。
五条悟凑近夏油杰的右手，语气凶恶，“喂，听得见吗？识相的就给我把手松开。”
夏油杰无奈，“悟，他应该只有触觉，不然不会这么紧抓着我不放。”
说完，夏油杰看了一眼五条悟，状似无意地补充到，“还有，他要真能听见肯定第一时间给你一巴掌。”
五条悟撇嘴，“切，才不会。我这么帅，谁舍得扇我这张俊脸。”
嘴上嘟囔着反对的话，但五条悟还是没再纠缠，而是站了起来。
五条悟打量着夏油杰握住右手的左手，虽然两只都是夏油杰的手，但他只要一想到控制右手的是夏油杰脑子里的那个东西就怎么看怎么别扭，于是五条悟冲旁边的虎杖招手。
“悠仁，过来一下。”
虎杖悠仁一脸懵逼地走了过来。
说实话，虎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他看来，就是五条老师和夏油老师说了几句话，然后夏油老师的手就像突发帕金森一样开始抖，然后，然后他就被叫过来了。
五条悟：“来来，你蹲在这里。”
虎杖悠仁照做，蹲在了夏油杰的旁边。
然后，五条悟抓住夏油杰的右手放到了虎杖悠仁的头顶。
夏油杰：……
虎杖悠仁：？？
我：> y <
我对被人牵来牵去倒是没什么抵触，好吧其实不是牵，是拽，但我要求很低，只要让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就行了，更别说现在，手心里还有毛茸茸的触感，两相对比真是无比幸福。
我边摸边想，是咒灵吗？但咒灵有温度吗？那，不会是……头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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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看我像撸狗一样摸着虎杖的头，他没有抬头，而是一直低头看着夏油杰的右臂。
五条悟突然开口，“杰，你也是这样的吗？”
夏油杰一怔，随即笑了起来，“悟你瞎想什么呢，其实我也才刚醒，之前就像在睡觉一样。”
“不过我醒了之后嘛……”
夏油杰摸了摸下巴，狐狸眼眯起，似是回味地说：“悟酱，很可爱哦。”
五条悟：“哈，原来你听到了啊。真没品啊，杰，偷听别人谈话什么的。”
“切，我没品？某个随便叫人‘脑花酱～’的人好意思说我？”
夏油杰还学着五条悟切身表演了一把他腻死人的叫法。
五条悟笑得前仰后合，笑完后他还没缓过劲来，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朝夏油杰摆了摆，“哈哈，行了，杰，你知道你的右臂是怎么恢复的吗？”
夏油杰有点意外，刚才不还岔开话题了吗？怎么又主动提起这一茬了？但还是闻言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唔……是会反转术式的诅咒师或咒灵吧。”
五条悟直起身，将食指竖在眼前摇了摇，拉长了声音道：“都不是哦。”
“告诉你，是硝子啦，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夏油杰震惊，拉住五条悟，“怎么回事！？”
五条悟却没有要回答他的意思，直接转移话题，“杰，来吃糖吧！”
说完伸手直接把一颗糖塞进了夏油杰嘴里。
“杰，甜吗？”
夏油杰知道五条悟不会再说了，于是他松开了手，顺便舔了舔嘴里的糖，“太甜了吧，悟你还是这么喜欢吃糖啊。”
五条悟也摸出颗一样的糖塞进嘴里，“哪里甜了，一点都不甜啊。”
切，骗子，明明就是薄荷味的。
他给夏油杰的是他专门带的另外的糖，和他自己平常吃的甜到齁的不是一种。
夏油杰一时语塞，“喂，悟，过分了吧。你的不甜对普通人来说甜度可早就超标了啊，你就是故意给我吃这么甜的吧。”
五条悟哈哈一笑，“哈，是啊，我就是故意的。”
故意试探你的。
试探你这个明明已经尝不出味道却还骗我说“太甜了”的骗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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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悠仁蹲在夏油杰身边，看看五条老师，又看看夏油老师。
不得不说小动物的直觉十分敏锐。虎杖虽然没有六眼那可怕的观察力，但他还是有种“夏油老师好像换了个人”的感觉。
于是虎杖诚恳发问，“五条老师，这位是？”
五条悟挑眉，“悠仁，很敏锐嘛。”
说完，五条悟指着夏油杰的脸，“这位，才是真正的夏油老师——夏油杰。”
五条悟指尖下移，又指向夏油杰的右手，“之前那位在这里哟。”
虽然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另一个人还变成了一只手。但虎杖连手指里住着一个人都见过，所以他也没有太惊讶，只是他有一点疑惑。
“诶，那为什么都叫夏油啊，这样不容易弄混吗？
五条悟解释到，“嘛，因为不管怎样，‘夏油’都得是‘夏油’哦。”
虎杖悠仁：？？什么意思？
但夏油杰听懂了，他皱着眉，罕见地对五条悟的想法表示否定，“悟，没必要，这样就很好了。”
听到夏油杰反对的话后，五条悟却笑了，“哈，杰，可这样并不是最好的啊。”
五条悟看向夏油杰，苍天之瞳与深紫色的眼眸对视，五条悟一字一句地说。
“我希望你能‘完、好、无、损’地出现在我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4-20 00:30:19~2021-04-22 07:42: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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