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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战斗 ...

  •   从那位海军少将身后走出的家伙,正式我学生时代的同窗——七花。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位雌雄难辨的魔术师所擅长的也是人偶制作无误。

      “什么啊,如果你是这种程度的家伙的话,”我盯着他的脸,把右臂的袖子撸到手肘处,以免到时燃烧的小臂毁掉衣服,“杀掉就太容易了。”
      他在听到这句话后全身僵硬了起来,又默默把半个身子躲到了那位少将的身后,依旧用着听不出任何语气的声音道:“亚历山德拉……我……好像没有惹到你吧?”
      和他一道的那位海军少将打量了我几眼,转头问七花:“这是谁?你认识?还是火拳一伙的……”
      “我们的新成员哦!在西非里亚岛捡到的女巫,很棒吧!”
      ——谁是你们的新成员啊白痴!还有什么叫捡到的?你这推销员一样的口气让人很想削你的脑袋啊波特卡斯先生!
      咬咬牙,我用力吞下了几近爆发的怒火。
      七花躲在少将的身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你也有今天,想当年——诶诶诶?!”

      师父他曾经说过,我的给力之处就在于从不给任何人留有打嘴炮的时间。

      我向她冲了过去。
      艾斯在我身后喊了句试图制止我,我想他大概是已经跑出步伐了,因为他随即便和那位少将短兵相接,一时间灼热的火焰仿佛点燃了空气。
      又是一场令人头疼的混战。
      没有理会身后的动静,我一把夺过挡在我面前的士兵的刀,反手将它插入了他的胸口。一时间红色的鲜血喷桶而出,倘若我没有因为脱离实战太久而手滑的话,应该是刺穿了他的心脏。同时,他的一名同伴冲我开了枪。
      用了最快的反应侧身躲避,可那颗子弹差点贯穿了我的胸口。值得感慨的是,它在我的胸前划破了黑色的布料,随着很久没有体验过的体表疼痛,深红色的血液流了出来,把布料原本的颜色染得更加深沉。

      距我两公尺之遥的七花跳着脚提高了音量:“让亚历山德拉流血你这是在作死你知道吗?!”

      我伸出右手手从伤口上指抹下了几滴血液,轻念了两个单词的咒文,整只右手连同刚刚撸起袖子而露出的小臂上都燃起了橘色的火焰,唯独蹭到自己血的指尖那里的……是黑色的。
      是的,黑色的火焰。
      这便是世代流传在血液中的,名为“亚历山德拉”的家族诅咒。

      一时间,被扔到这个世界的愤懑、被海军追着跑的污蔑、没有察觉到把船变成玩偶这项魔术的羞耻、追查七花这个家伙所暴露出的缺陷、甚至对命运感到的不公都一齐在我心中爆发。哦对了,还要加上艾斯那个白痴刚刚说的那两句话……
      于是,我抬头对着七花露出了诡异的微笑:“你死定了。”

      然后,我看到他转身拔腿就跑。

      指尖的那点儿血液已经燃烧干净,火焰的颜色全部渐渐变成了纯净的橘红。我握拳,凑倒了一个挡路人后紧追了上去。

      好在他还是有点儿逃跑的头脑,没有顺着这条宽敞大路直线跑、给我留下可以远程攻击的机会,而是纵身一跃把战场转移到了茂密的丛林当中。

      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只足足有两米高的泰迪熊,把七花护在了身后。

      就因为跑了这么几步,他大口喘着气,一副要了他命的样子抱怨道——虽然依旧在语气上听不出什么波澜:“啊啊……真是跑不过你这类武斗派,虽说只是个半吊子而已但你这杀伤力还真是……嗯,挺头疼的。”

      瞧瞧,这世界上就是有这么一种人,总是时不时地随口说出一些让人会生气的话……例如重翻以前的旧账。
      半吊子……
      在学院时的确是有很多人这么说我。因为我只是靠着我那根源来完成我的术——火。对于我来说,甚至连最最基本的魔术——像是结界之类的——都做不好。
      按照师父的话说,这是我太过受限于我的根源了。
      也正因为如此,留给我抉择的只有真枪实弹武斗派。

      重新把视线落到他们身上,眼前的人偶师有着漂亮的中性面孔与悦耳的中性的声线,加上修剪整齐的短发让人难以分辨其性别;而那只高大的泰迪熊却布满了恶心的粉红色毛发,水汪汪的黑曜石眼珠一点都不萌。
      如果对手是人偶师的话……只要是打败他的人偶,就算胜利,那么——
      它已经对我发动了攻击。
      ——只要烧掉就可以了吧?

      跳起躲过它扫来的胳膊,我燃起火焰的右手重击在它身上。在接触的一刻我确实听到了皮肉烧焦的嘶嘶声,但也仅此而已。果然还是……这家伙太过于巨大了吗?这一计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我有些忿忿地落回地。

      万物都有破绽,也正因为如此才会有想要毁灭、颠覆世界的人存在——因为这是有可能的。
      换言之,只要找到了那个突破口,四两拨千斤也是完全可以做到的事情。
      那么,这个家伙的……

      我注意到了它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黑曜石。
      从矿灵学的角度来说,沉积千万年的宝石有着寻常物没有的稳定饱和性,因此也常常被魔术师所用。由此可见,它的动力源似乎也是那个没错。
      来到这个世界时,我随身携带了四枚宝石,颇为浪费地拿了其中一枚当做给黑桃海贼团的路费,现在兜里只剩下三枚。
      它的黑曜石(Obsidian),主要成分是二氧化硅、硬度也不过为5。若想取胜,现在我能够使用的……也只有同为二氧化硅但硬度却高达7的火玛瑙(Fire Agate)了吧。
      掏出那颗带有氧化铁内含物的火玛瑙,仅有指甲盖大小不过已足够。破坏它双目的路径是……
      “Eigentum und materialien, synchronisationsrate[注]……”我捏着它,把力量注入其中。

      七花看到我的动作后,挥手示意那只巨大的玩偶打断我的咏唱,可这正合我意。它的身子尽数展现在我的面前——包括那张大大的脸。
      “Fire Agate Explosion!”我扔出手中的火玛瑙,正中它的鼻梁、炸毁了它的上半个脑袋。

      当然,那两枚黑曜石也碎成了几片。
      失去了动力的巨大玩偶倒在地上,差点压到了我的脚。

      深吸一口气,我拍拍双手,虚荣的成就感令心情好了许多。

      “真是的……还是这么粗鲁。”七花扶着他的腰,问我道,“发泄完了?”
      “是啊,发泄完了。”我耸肩,重新望向已无处可逃的他,“不过这可不代表着我能放过你。”
      他撇撇嘴,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话说回来,你是怎么到这儿的?竟然还当上了海贼?”
      如果说这世上有谁能把“哪壶不开提哪壶”演绎到极致的话,那肯定就非他莫属了。我顿了几秒,才僵硬地吐出了三个字:“是意外。”
      比起向他解释我的情况,其实我更想反问的是,他为何在这里,而且看起来还和那群海军关系很好?
      待我反应过来时,我的问题以及脱口而出。
      “这是因为……我和海军有合作的项目啊,虽然我觉得那个什么‘人间兵器’项目很扯,但那个巴索罗米•熊好像还是自愿的,很奇怪吧?啊啊啊我刚刚说的好像是机密哦?”
      “没关系,反正我也听不懂。”抽了抽嘴角,我不打算吐槽。
      只是他在看了我两眼后,继续说着:“你呀,知道那个家伙是谁吗?”
      他的神色有那么几分严肃,我皱眉重复:“谁?”
      “我是指波特卡斯•D•艾斯,亏我还以为你是有什么计划,不知道是谁就这么跟着混了吗?”
      “你说谁跟他混啊!我只是……”反驳的话语说到一半,我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有辩解的必要,转而对他道,“我管那些事情干什么,现在……”
      “他可是海贼王的子嗣哟。”他打断我,坚持把这句话说完。

      相隔十公尺外,一个火柱腾然升天,用膝盖想也能知道是艾斯,七花口中的海贼王的子嗣。

      我歪头、挑眉,不解道:“那又如何?我还是亚历山德拉家的女儿呢。”
      他捂脸:“看来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你看,海贼王的名字是哥尔•D•罗杰吧,波特卡斯是他母亲的姓氏,所以……”
      “亚历山德拉也是我母亲的姓氏,这种事难道很奇怪很少见吗?比起跟我说这些事情,”不远处的战斗声让我心烦意乱,“我可不想再在这个岛上多呆一秒。”
      言外之意很明显,若是他能把船变回原样并离开的话,或许我可以考虑放过他。

      只可惜面前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作死,七花抬起自己的右手,张开的食指和中指间的空中浮现了一段黑色的文字:“想要吗?想要就自己来拿啊你这个半吊子,反正拿了你也用不好吧……”
      他的确是惹火我了。我记得……杀掉施术者也能解开术式,不是吗?

      我举起双手叠在一起,手掌正对着他,念出了一小段冗长的咒文。
      “喂喂!亚历山德拉!你该不会……”
      没有理会他,在我吐出最后一个单词时,冲击力堪比火炮般强大的焰从掌心喷涌而出,我成功轰飞了他,连同他身后和他在一条直线上的树木都被烧焦移平。

      短时内我的消耗有些大,当我喘着气踏着被烧焦的地走到他的位置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面:暂停对战的艾斯和少将中间,趴着一只正在拼命咳嗽的七花。
      艾斯:“哟!布莲达!”
      少将:“……”

      好吧,我下回轰他是会先走到他的另一面的,打扰到你们真是不好意思= =|||。

      +

      注:德语,大意为“属性和材质的同步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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