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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酒是色媒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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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夜里,我穿戴整齐,打扮一新,跟美艳的Erika一起来到舞会大厅。
一进门,我赶紧脱下裹在身上那件煞风景的厚重大衣,一边东张西望。为了给今天留够充裕的时间打扮,我将昨天下午和晚上全部贡献出来帮忙采购布置会场。
突然手机响了,是唯美:“姑姑,你快来吧,爸爸妈妈在吵架。”我吓了一跳,正在惊疑不定之中猛听得钟寒天的声音响起“别听她胡扯。”咔啦挂断了。
我赶紧打清晔的手机。她的声音平静无波,“没事,别听孩子胡说。”电话里面背景声音极为嘈杂,既然清晔说没事,那就没事吧。唯美这孩子,一向淘气。
手机又一次响起,是司空,“抱歉,我突然有事情要出门,不能来了。过几天回来再说。”咔啦,断了。
一个郁闷的新年夜。
那边Erika正在被众星捧月,志得意满。
明星红,皆因有人捧;女人娇纵,全为有人宠。
当真如是。
室外太冷,一团一团的雾气浓密厚重让人透不过气来。我只得枯坐一旁,苦苦等待今晚Erika载歌载舞尽情欢乐过后,才可以一同开车打道回府。
我四下打量搜索,寻找着有谁可以载我一程提早回家。
大厅里面喜气洋洋,除了我一个人闷闷不乐。跳了几曲以后,那边厢Erika跟一大帮人,跑去旁边的酒吧间里开始一边喝酒,一边玩儿说一句“I’ve never……”喝一杯酒的那种美国式真心话大冒险游戏。场上零零落落没几个人跳舞,好几位活色生香东方西方美女含愁带怨地被晾在一边跟我一般默守枯坐敢怒不敢言。
这哪里是舞会,简直就是酒会,都刷刷刷地被我的美女房东吸引过去帮衬着拚酒痛饮。“上官剑”,“令狐冲”,一个不拉都在那里围观。
不对,加菲猫呢?这锵锵三人行如何会少了一个?
一回头,加菲猫正在角落里跟一个男生举杯对饮把酒言欢。
这么一个大美女摆在旁边他连看都不看一眼,“难不成,这个人是gay?”我恶毒地想。
加菲猫喝得摇摇晃晃地,那个陪喝的男生却是越饮越精神。
一场实力悬殊的较量。这傻瓜!
我起身,走去洗手间。里面空无一人。我正在寻思着要不要捧起一掬清水,洗掉我脸上的让我不太自在的浓妆的时候,蓦然一阵冷风——门被踢开——是Leon。
我吓了一跳未及开口,即被他捂上嘴巴抓住双手摁在墙上。我浑身发抖,一边挣扎一边强自镇定怒目圆睁地盯着他的脸。
那张俊美的脸扭曲着对我狞笑:“再不搬走,后果自负!!”
话音未落他手一松,我几乎立时瘫软在地上。又一阵冷风吹过,他消失了。空气中残余着浓烈的酒味,还有一丝丝不知名的奇异味道——那天早晨房间门口的味道。
从洗手间出来,我手脚酸软,扶着墙浑身不停地颤抖。猛地背后劲风骤起,我惊弓之鸟一样跳起来闪在一旁,手腕却被人抓住——是加菲猫。
我还未反应过来,这人喉咙一响,排山倒海之下我那一身昂贵的衣裙立即挂上重彩。
“你作死!!!”我又有了活活掐死这个人的冲动,无奈手腕仍然被此人牢牢制住用力挣也挣不开。
今夜司空不来,我早就盘算着明天把这身衣服拿去商店换回我的早餐钱。这个该死的加菲猫!!
“你……真像……”加菲猫自言自语。
我赶紧用力,我要挣开走人,这神经病,谁要听那些陈谷子烂芝麻!
“那人,医院……向我借绳子……”加菲猫望着我,“要绳子吗……借给你!”
绳子?……绳子!!!
“医院?”我急急忙忙地问,“谁的绳子?”
“不……她的绳子……也是我的……她的……方便面……也是我的……哈哈!绳子不够长……为什么……要走?”
一片空白中耳边嗡嗡作响,我死死盯住眼前这个人,屏蔽多年的记忆碎片砰然迸发劈头盖脸地砸过来:是他,是他!!是他!!!!!!
“不要走,请你吃苹果……绳子也给你……”他的手松开,一下歪倒在地上,几乎把我也带倒。
猛然间回过神来,我瞬即十指如钩,直取此人咽喉。
掐死他!!!现在!!
“咦——在这里阿”另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居然醉成这样。”
我双手瞬息温柔下来,变为帮加菲猫整理衣领扶持住他。指尖按恁不住微微颤抖,我强令自己不得颤抖,不准发力,不要说话。
“你是?”那个声音好似在对我说话了。我转过脸,是那个陪加菲猫喝酒的男生。
“这个人,喝醉了,我的衣服——你看。”我勉强笑着摇头,飞跑走开。
在走廊上跑动带起冷风迎面扑来,鼻腔里酸酸的,我的眼睛里干涩的利害,隐形眼镜磨着我的眼睛,开始隐隐作痛。
我哭不出来,哪怕是一点点,也哭不出来。
加菲猫被“上官剑”和“令狐冲”一边一个架起来往隔壁学生会休息室的方向挪去。那俩人一边走,一边依依不舍地透过玻璃门望去Erika那张桌子,那边里三层外三层早已水泄不通。
Erika好似月下玫瑰花心里的精灵皇后,万千宠爱在一身。她也喝醉了,醉的厉害。精巧的脸蛋上泛起任何胭脂也无法模仿的诱人红晕。此刻她亮眸如水,笑意盈盈,灯红酒绿中颠倒众生。
“你好,我叫许仲元。”声音响起,又是刚才跟加菲猫喝酒的男生,“你的衣服……”
“没办法,自认倒霉。”我低声说,“我叫端木紫。”
“我们家有个干洗店,也许我可以帮忙。”
当我脸上涂满化妆品的时候,所到之处尽皆奇遇。今晚,许仲元开车送我到家,在门口等着我从屋里把那身衣裙换下来包好拿出来给他。临别,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卡片留在我的手心。
现实生活是一场比狗血剧还要狗血的真人秀。
新年的凌晨深夜里,我也醉得稀里糊涂天昏地暗了。
司空,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