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交易 ...
-
在飞机上的时候，闲着没什么事儿，神渊把新鲜到手的“绀青之拳”拿出来摆弄。毕竟飞行时电子设备不能联网，两个人只剩下手机里可怜的几个单机游戏和几本漫画书打发时间，今天难得换了个项目。
光线透过精心切割的表面，折射出一片虚幻迷离的幻梦。可惜神渊压根就没点审美的技能，更没有库洛洛那种收藏的爱好，对他来说，这块价值连城的宝石跟路边的石头差不了多少，如果它不是阿尔塔纳结晶，他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他像猫拍打毛线球似的放在手中玩弄了一会儿，眯起一只眼睛拿起来放在眼前透过宝石剔透的石体看着扭曲的飞坦。
“你在干什么？”
“欣赏一下‘绀青之拳’的切割工艺？”神渊说。
“唉，人性可真是奇怪，明明一样的切割角度玻璃也能这么璀璨夺目，偏偏喜欢哄抢掺了杂质的氧化铝。”夜兔啧啧叹道，蓝宝石被他抛着玩。
“我也搞不太懂，”飞坦附和，“不过是资本家圈钱的手段罢了。”跟着神渊一路周游世界，偶尔接触接触所谓“大人物”，也让他看清了外面世界的很多东西。
他瞥了一眼那颗全世界最大的蓝宝石，点评道：“相比起来，还是你的眼睛比较漂亮呐。”
“你的夸奖我就收下啦，其实飞坦的眼睛也很吸引人呢。”神渊调皮地冲他眨眨眼。
“不过，虽然说是结晶，但是这块宝石里蕴含的阿尔塔纳还真少。”橘发少年凝神感受了一会儿，断言道，“不说我脑袋里这块了，比我秃头老爹找回来的那块还少......大概四分之三吧。”
“感觉就像只是还在岩石里的时候把周围的阿尔塔纳吸收到自己身上而已，也算聊胜于无吧，留着说不准还有用呢。”
飞机越过汪洋大海，成功降落在羽田国际机场。刚下飞机踏上这片土地，神渊便感觉到一股明显强烈亲切的气息顺着地面传到他身上。
“看来我们这趟异世之行很快就要到头了。”橘发少年露出一抹笑容，“我感应到了，龙穴应该就在这座城市。”
他闭上眼想要追寻这股亲切感的源头，可惜失败了：“好像还没完全暴露出来，感应不到具体方向。”
“不过知道是在这座城市就好办得多了。”飞坦的视线扫过空荡荡的走廊，锁在角落的穿两个穿着一身黑的男人身上，“喂，那边的，你要看到什么时候？半分钟之内不过来就砍了你们。”
穿黑衣的两个男人见状，这才走过来。
“哟，琴酒，伏特加，好久不见。”神渊熟稔地和他们打招呼，仿佛他们本来就是多年不见的老友似的。
“夜兔，那位先生想要见你。”白发男子直接跳过了多余的寒暄，冷冷地进入正题。
相比起来，伏特加倒是客气得多：“那位先生派我们来接你……当然，还有你的同伴。”
神渊头疼地叹了一口气：“我说，你们是在我身上装GPS了吗？”
伏特加：“乌丸先生想请你帮忙，所以一直比较关注。”
“看来你也得跟我跑一趟了。”神渊看向飞坦，平时佣兵的工作除了神渊拜托他不然飞坦都是很少掺和的。
飞坦平淡地说：“无所谓。”
一行人上了琴酒的保时捷，伏特加开车，机场本就比较偏僻，保时捷没有进市区，一直在郊区兜弯子。车开了半个小时，窗外的风景依然荒凉，最后开到一处不起眼的七八层的小楼前。
琴酒把他们领进去，神渊路过前台的时候看了一眼，似乎是某个不知名的制药公司。
一路上到第八层，最里面的房间，琴酒停下，对神渊道：“先生在里面等你。”他又看向飞坦，“这位......麻烦在待客室等一等。”说完，他就离开了。
二人对视了一眼，飞坦拿出手机，走进待客室，神渊则推开了面前的门。
室内的布置很简约，还算干净的地毯，几盆纯粹用来凑数的铃兰，办公室正中央摆着一张办公桌，桌后桌前各摆了一张椅子。
桌后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准确来说，一个穿着西装的人形模型。
神渊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毕竟这位先生上次在美国雇他的时候也是来了这么一出——面色不改地坐在桌前：“又见面了，乌丸先生。”
“好久不见，夜兔。”经过变声的电子音从人形模型的传声器上传出来，“大半年没见，你还是一点都没变。”
“是啊，拖各位金主的福，我过得还不错。”神渊仍是那副笑眼弯弯的模样。
“这次把你请过来，是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抱歉，我这次来就是想跟你说这个，我最近不打算接单了，毕竟老客户，还是当面拒绝比较好。”神渊微微点头，椅子都没坐热就打算走了。
“等等，夜兔，我建议你还是先看一下我的诚意，这次的酬劳有点特别，我想你一定会感兴趣的。”对面的人形传声器说道。
神渊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还是停止了起身的动作。
片刻后，门被敲响，琴酒走进来，在桌上放了一支封好的10ml的试管，淡淡地说：“先生，您要的东西。”
“很好，琴酒，你可以走了。”
琴酒微微鞠了一躬，然后出去了。
“夜兔先生，看来你可以重新考虑一下了。”变过声的电子音都掩盖不了主人的愉悦。
从琴酒进来开始，神渊的视线仿佛被黏在了那支试管上，着了魔似的，再没有移开过。
他盯着试管里银青色的粘稠状的物质，褪去了惯以微笑示人的假面，声音也冷了下来：“这个东西，你们是在哪里找到的？”
“我们的某一处产业，在一年前的某一天突然从地下冒出这种物质。不过只有很短的一段时间，又不再冒出了。我们送去给科研部分析，发现连这种物质的成分、构成一概不知，就好像这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传声器平淡地叙述着他们发现这种物质的经过，“我们不知道它有什么用，也没办法利用它。”
说完，传声器发出一声轻笑：“不过现在看来，夜兔先生周游世界，一直寻找的就是这个东西。”
“我知道哪怕我不说地址，夜兔先生迟早也能找到，您想要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失手。但是跟我合作是最快最简单的方式，不是吗？”电子音带有蛊惑意味地引诱他。
神渊沉默了片刻，说道：“你说的没错。”
“说吧，你想雇我去干什么？”
“帮我清除组织的叛徒，我让人带你去我们发现这种物质的地方。”
“叛徒？”神渊摇摇头，“不行，你们组织人太多了，那么多人，我排查得查到什么时候。”
“不是所有人，只是高层。”电子音补充道，“你只要排查抽屉里的资料上的人就可以了。”
神渊听罢，拉开桌子的抽屉，果然见里面放着一沓资料。
“你还真是相信我。”
“当然，‘夜兔’的信誉在整个里世界是出了名的。‘只要接受了委托，再多的金钱与名利面前他都不为所动’——这是和你合作过的人对你的评价。”
“您过赞了，我只是在做我的本职工作。”神渊把资料拿出来随手翻了翻，一目十行地扫过琴酒、伏特加、贝尔摩德、波本、基尔、基安蒂、科恩的履历，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作为佣兵，信用和效率本来就是最重要的东西啊。”
“这也是我想委托夜兔先生的原因，库拉索的事情之后，我意识到组织的高层已经被渗透了，它需要一个非常敏锐、强大的人拔除蛀虫。这个人不能是除我以外的组织的人，因为我也无法保证，那个人是否怀有二心。”说到这，电子音里掺杂了些许笑意，“假如夜兔先生不是在这时候来日本的话，我原打算亲自出马。”
“水话等等再说，你先解释一下这个。”神渊抽出雪莉和黑麦威士忌的报告，上面注明两人已死亡。
“这两个人的死亡有蹊跷，麻烦夜兔先生顺便替我查探一下，假如他们俩还活着的话，一同解决了吧。”电子音平淡地说，“最近组织的生意屡屡受挫，FBI这群烦人的虫子怎么甩也甩不掉，他们的行动里有黑麦威士忌的影子。铃木号特快车，报告上说雪莉葬身在最后一节车厢的爆炸里，不过后来我派人去查，只在铁轨上找到车厢碎片，连一块疑似人体组织的可疑物都没有。”
神渊：“确实很可疑。”
“好吧，我帮你解决叛徒的事，不过我多问一句，你的‘叛徒’是怎么定义的？”
“对组织不忠的人。”
“哪怕是你很亲近的人？”
“正是因为很亲近，捅起人来也越可怕。”
“雇主先生倒是也狠得下心呢。”神渊笑眯眯地站起身，挥了挥手中的资料，“我接了，麻烦给我们叫辆车，你们这里真不是一般的偏僻。”
作者有话说第26章 交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