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的不夜长安》过花斜

6、第 6 章

　　狄仁杰带着裴擒虎在从长安城二楼转到三楼四楼，最后回到府邸。
　　“狄大人，为什么我们要转这么长的路呀？”裴擒虎跟在狄仁杰身后问道。
　　“我今天询问了三坊之后，没有人出手阻止我调查女帝遇刺的真相，所以这件事跟三坊的关系应该不大。而且我故意提起明世隐，只有长乐坊否定了，说明明世隐跟长乐坊有关系，说不定明世隐现在还跟长乐坊有联系，毕竟明世隐是长乐坊的老大。”狄仁杰耐心的回答。
　　裴擒虎终于知道了大理寺卿的头脑，确实比他们厉害。连他都是明世隐失踪之后才知道，明世隐手里不但有尧天，还有长乐坊。裴擒虎只能用鼓掌表达自己的敬佩之情，看来没头脑的人确实只能跟着聪明的人，少吃亏，少上当。
　　狄仁杰的书房上放着两片红色，狄仁杰看着红叶发呆出神。
　　上次在残月楼跟公孙离商量，狄仁杰这边带着裴擒虎，保护狄仁杰安全，公孙离这边，去试探司空震。
　　公孙离将匿名信封，交给司空震，上面写着，知道女帝的下落，请今晚凌晨独自前来王者峡谷的小山崖，否则女帝生命有危险。
　　结果司空震不是一人来，周围至少跟随着五个以上的高手，远远地跟着，生怕被发现一样，幸好公孙离他们提前埋伏在那里，才看到实况，不然就要着了道。公孙离看到了兰陵王，这是峡谷英雄中最初的刺客，无门无派，功力值和武力值都在高手行业，司空震大人的麾下有这样江湖中的人。
　　当初跟狄仁杰约好，一片红叶代表司空震一人前来，将女帝的旨意传达，由于司空震一个人，无论是否叛徒，都比较好脱身。两片红叶则代表事情没成，公孙离则不会现身。

　　次日，女帝抱恙，不见任何人。
　　帝宫在长安城的中心，狄仁杰隔着屏风，问候女帝。
　　“长安城近日无风波，没曾想朕却病倒了，劳狄卿牵挂，如无他事，狄卿请回吧！”
　　狄仁杰退出来在帝宫门口等了很久，也未见司空大人前来。
　　“司空震知道这里面的女帝是假的，他不会来的，狄大人，难道还相信司空……大人……吗？”裴擒虎故意加重了尾音。

　　狄仁杰陷入沉思，对着裴擒虎说起了自己信任司空大人的理由。
　　司空大人，小时候是普通人，5岁便失去戍守长安城边的双亲，饱受战乱的痛苦，无论是长安掌权者，还是峡谷中的英雄流派等，包括上天，似乎从来都不眷顾他，一个孩子靠着自己的能力，在世间游荡长大。
　　在破晓之心引发魔种暴乱，他深陷暴乱中心，身体被重塑，体能被激发，拥有了雷霆之力。一个承受了巨大痛苦的人在拥有无尽的武力后，没有想着复仇，没有想着欺辱别人，而是用自己的极限控制了破晓之心，在破晓之心破碎时，也在第一时间修复。他受尽世间所有苦楚，但他对世间却报之以恩，永远第一时间站在百姓的面前。
　　以前跟他一起作战时，他说，因为他受的痛苦太多，所以希望别人过得好一点，就是这个好一点，他愿意站在百姓前面，那怕面对的是任何敌人。他说这个的时候，一点都没大放豪言的正气凌然，而是平静的，平淡的，仿佛不过是在说，我吃面仅仅是因为我想吃面。
　　所以狄仁杰从内心深处相信司空震大人是不会背叛女帝的，同样女帝也是如此，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裴擒虎看到狄仁杰在说这些时候，眼睛里面的光变得热血，这么久以来，狄仁杰身上环绕着大理寺卿的光环，正义的字眼，裴擒虎所知道的狄仁杰是站在法的上位，用冷峻严肃的脸庞，睿智冷静的头脑，藐视天下人，不会有什么江湖道义，也不会有什么人情世故，更不会冒险做可能错的事，但今天的他在裴擒虎面前闪着微光，那种在黑暗的黎明泄露出来的一丝光，显得小且珍贵。
　　设局试探不成，狄仁杰想着：“既然选择相信，就去当面说清楚。”
　　裴擒虎看这个狄仁杰的背影，下定决心似的跟上狄仁杰的步伐，想：狄仁杰，我也陪你冒一次险，因为我看见的那一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