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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Chapter.18 ...


  •   帮空松解围后,那个可疑的人自我介绍:“我叫竹野。”
      “我是松野空松,请多指教。”
      这么近的距离,空松总算看清楚了,阴郁的气息夹着一点疏离的冷漠。单纯看脸的话,不是熟人,可是这种感觉真的很熟悉……
      “松野?莫非是松野家的?”
      “只是碰巧而已,我不过是茫茫大海中微小的存在,非常little的。”
      “微小的存在?”对方用快要消失了一样的轻微声音说着。
      空松感觉到他似乎笑了一下,他的话有什么地方好笑的吗?
      空松发现,站在大厅中央,竹野的眸色也不是那么漆黑的,有点偏灰色,感觉特别不自然……他的眸色应该是更加神秘高贵的颜色。
      “你在看什么?”
      还没回答,只听“啪”一声,耳边传来清脆的断裂声响,悬挂与天花板连结的灯座断裂,舞池上方那盏繁华缀饰的水晶大吊灯砸下来,掉进人群里。
      空松正要冲进舞池里,却被竹野拉住了,他冷静地指出娜卡纱所站的位置,“她没事。”

      是意外吗?就算不是意外,对方的目标也不一定是娜卡纱。
      逃过一劫的娜卡纱只是崴了脚,她整理了一下裙子,使得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空松原本要对她使用公主抱的,但是被她拒绝了,空松只好礼貌地将她扶到附近的沙发上。
      周围的人来来去去,脚步匆忙,娜卡纱听到船长说什么要返航,其中一个名字意外传到耳朵里,他们说的是大财阀旗坊先生。
      曾经有人说,这个国家一半的钱都属于旗坊家,这个说法绝对不夸张。
      不止是商业领域,旗坊还与很多议员关系密切。旗坊不仅是有名的企业家、慈善家,还是这艘号称历史上最大的豪华轮船的主人。
      那位大人物也在船上么?但是为什么要返航?娜卡纱正思索着,脚踝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刺痛,“喂,你……”
      娜卡纱开口正要责问,一抬眼却恍惚了。
      空松表情很认真,不自觉地微蹙眉头,灯光照下,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了睫毛的阴影。骨节分明的手指解开高跟鞋的带扣,轻轻地捏住她的脚踝,缓慢而又有些笨拙地调整着力道。
      娜卡纱这一恍神,正好对上空松抬起来的眼睛,他故作姿态地撩了撩自己的刘海,“是被我迷住了么?要成空松girl么?帅气boy可是魅力十足的!”
      之前那种风花雪月的气氛一扫而空。真的是,好想打人啊!
      娜卡纱正在想的时候,已经有人忍不住付出行动了。
      那个人快步上前,一拳揍在空松脸上,空松连忙说:“等等……一……竹……竹野君,为什么……痛痛痛!”
      娜卡纱困惑地眨了眨眼,这个场景怎么似曾相识?

      这次事故,三人重伤,幸好没有出人命。舞厅暂时被封闭起来,船长派船员把受了重伤的人运到甲板上。
      船长又联系最近的医院,派直升飞机过来,运送伤患。船上的医疗队不够人手,就连娜卡纱的扭伤,还是空松帮忙处理的。
      真是一个忙碌的夜晚,这是上帝安排的试炼吗?空松找了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从口袋中取出烟,点上火,靠着栏杆,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注视着从云层里露出光芒的月亮。
      螺旋桨巨大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空松望去,十来架直升飞机朝这边飞来,狭长的灯光照亮了海平面。
      只有三个重伤人员,居然派了那么多直升飞机来!
      空松意识到不对的时候,他已经被竹野按低了头。直升飞机就像巨鸟一般掠过头顶的天空,强大的气流掀起阵阵狂风。
      同时子弹从直升飞机上扫射过来,喷吐着火舌的枪口慷慨无比地赠送着流弹雨,子弹在金属地面上溅起点点火花。那些中弹的人纷纷惨叫倒下,就像是断线木偶一样栽倒在地,溅起的尘土和血液弄脏了甲板。
      趁子弹停歇的片刻,竹野拉起空松,躲进了船里。
      空松打算回去救娜卡纱,手腕被一把攥住,他转头,撞进深邃的目光中。
      竹野只是瞥了他一眼,微眯的眸里利刃寒光一现,“你找死吗?别管她,跟我来。”
      眉角有些困惑地垂下来,空松想了想,还是决定跟上竹野。
      而身后的甲板上方,直升飞机垂下无数条绳索,数不清的戴着军用脸罩、穿着黑色冲锋衣的人攀着绳索从天而降,他们手上提着枪!

      ※
      轮船的走廊上空无一人,有些惨白的灯依然不知疲倦地亮着。拐过一个弯,面前出现几个穿着船员制服的人。
      “两位客人,请不要乱动!”那几个穿着船员制服的人拿出枪对准他们,“把手抱在脑后,慢慢站到墙边去。”
      普通的船员身上会带枪?那么只有一个答案,这几个船员与袭击船的那些人是一伙的。虽然不清楚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是这种情况之下,也不得不出于自卫而反击。
      “晚上好,别紧张,我们是路过的。”空松从善如流地举起手。
      竹野和他不着痕迹地交换了一下眼神,趁着对方松懈的片刻,空松一脚踢向其中一人的腰侧,夺下他的枪,指着他的额头,用来当人质。
      竹野立即躲到拐角里,拿出枪收拾他们,一枪一个。接下来,空松也开枪干掉了没用的人质。
      “这边。”竹野指了一个方向,空松快步跟上去,横斜里猛然一拳冲竹野迎面挥来。事情出乎意料,竹野只来得及抬手护住要害防御,他被揍得往后退了一大步,背脊刚好抵到了金属的墙面上,眉头微皱。
      走廊的灯光下,站着一个人,白色的西装领口内露出略嫌花哨的衬衫,微笑的表情却带着一种扭曲森冷的阴翳。
      空松看清了他的脸,居然是杰鲁斯!
      “真是巧遇,松野空松先生。”杰鲁斯一边打着招呼,手上的攻势也没有半分停顿。
      空松沉下脸,应对他的招式。竹野看准时机,朝杰鲁斯开枪,却没有击中,杰鲁斯躲避的速度太快。
      枪里的子弹已经所剩不多,竹野打算以近身战协助空松。他伸手摸向西装侧面的口袋,狭长的金属器件被掏出,在光线下露出锋芒。
      手指灵活地翻动,金属便被展开成了一把蝴蝶折刀,尖利的刀身上刻有血槽,对准杰鲁斯的肩膀关节处露出獠牙。
      竹野出刀很快,借以弥补力量的不足,杰鲁斯被划破右臂,鲜艳而滚烫的血液溅射到地上。
      紧接着下一秒,刀光又袭来,像是暗夜中狩猎的死神一样,在光与影的边缘处朝着杰鲁斯的咽喉挥下利刃。
      杰鲁斯的瞳孔像是慢镜头一样渐渐放大,脸颊的肌肉神经性地颤抖了一下。他侧头避开了利刃,但是刀锋擦过他的脸,带出一条血线。
      而空松的拳头已然到了眼前,杰鲁斯干脆地抱住空松的整条手臂,一个过肩摔,将他整个人重重地摔了出去。
      “只剩下你了,投降的话,让你死得痛快一些。”杰鲁斯端详着竹野,以略带调侃的语气地说。
      “是这样么?”字尾音调微微上翘,像在疑问,又或者是自言自语。竹野脸上浮现出阴沉的微笑,折刀朝前一刺。
      原本是致命一击,动作却顿住了,他握着刀的手指骨节微微发白。
      杰鲁斯的优势与他们不同,他不是简单的力量型,也不是纯粹的速度型,他的两个方面都很优秀。
      杰鲁斯单手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托住竹野的手腕,另外一只手扯住竹野的领带,对着他的肚子狠狠地踢了一脚。
      那种狠辣的力道,竹野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踹扁了,嘴里一片带着金属味的腥甜,但他咬紧了牙关,只是嘴角溢出一线血丝。
      杰鲁斯用力一折竹野的手臂,轻而易举地取下竹野手里的蝴蝶折刀。折刀正反两面线条漂亮的血槽足以证明,它不是一件玩具。
      手指握着刀柄,金属的坚硬质感带着些许潮湿和体温。
      杰鲁斯一刀刺向竹野的颈部动脉,却遭到空松的袭击。
      杰鲁斯躲开,空松再次举起攥紧的拳头,又朝杰鲁斯挥了过去。
      “力道不错,可惜速度太慢。”杰鲁斯微微眯眼,死死地盯住对手,就像蛇类盯着食物的眼神。语气却格外轻柔,像是跟朋友谈论院子里花草的长势。
      杰鲁斯的态度过于从容不迫,让人产生一种他非常游刃有余的感觉。
      “哼,未免太小瞧我了。”空松忽然勾起嘴角,眼底散发出了骇人气场,骤然间周围的氛围都不同。
      杰鲁斯敏锐地感觉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危机感,目光凝住,肾上腺素一瞬间狂飙,指头神经质抽搐似地动了几下。
      下一个瞬间,杰鲁斯被牢牢抱住,空松发了疯一般,胳膊死死地勒着杰鲁斯。
      杰鲁斯听见身体内的骨骼被外力挤压而咯咯作响,胸口被压迫得难以呼吸,与对方身体接触的皮肤下,毛细血管一片片断裂。
      这是什么招数?打算以蛮力挤碎对手的脊椎和内脏?只能说,太天真了。
      “放手。”杰鲁斯冷静地用刀刺入空松的后背,企图让他因为疼痛而放手。
      刀拔出,再次刺入。空松却打定主意死不放手,蓝色的眼睛里沉淀着化不开的黑暗,满溢出强悍的野性与杀气,那是属于野兽的眼睛。
      “那就死吧!”不知道是由于恐惧,还是肺里空气不足,杰鲁斯的声音在颤抖。那颤抖的声音从喉咙深处挤出,在空气里摔得四分五裂。
      杰鲁斯抬起手,折刀就要捅进空松的后心。
      就在这眨眼之间,竹野已经拔出手/枪,将冷森森的视线和枪口一齐对准了杰鲁斯。
      “砰”一声,滚烫的子弹穿过了杰鲁斯的头颅,从他的左眼射进,他的眼球整个爆裂了,像颜色混杂的涂料泼洒在脸上,暗红的血不断从那个冒着热气的黑洞中涌出。
      杰鲁斯脸上的肌肉像是被不可见的力量拉扯而彻底扭曲了,他全身抽搐着,倒在地上。

      空松深吸了一口长气,摇摇晃晃地站稳了脚步,艳丽的血花不断飘落在地上。
      胳膊被人扶住,有些焦急的声音飘进耳中,“又做这种事,笨蛋你以为自己有几条命?”
      背后的伤口疼得眉毛都在打结,空松还是挤出笑容,“一松,我没事,no problem!”
      瞳孔震惊地放大,表情瞬间僵硬了,头顶的猫耳被吓了出来,头缓慢地转过来,“你、你怎么知道我是一松?”
      空松露出自豪脸,并且打了一个响指,“你打我的时候就知道了,这表达热烈的爱的方式可不是谁都可以模仿的,brother!”
      即使挂了彩,虚弱的声音没有了那种低沉醇厚的穿透力,松野空松还是老样子,一如既往装酷得让人觉得痛。
      “……”一松沉默了一下,将空松的整条手臂挂在自己的脖子上,拖着他往前走,习惯性的冷嘲热讽依旧脱口而出,“这种时候还能说那么恶心的话,应该夸奖你么?”
      空松安心地靠着一松的肩膀,闭起一只眼,装腔作势地说:“为什么这样说?brother是害羞了吗,嗯?”
      耷拉下眼睑,瞳孔无焦距地放空,一松态度又冷漠起来,佯装要将空松放下,“好,就放在这里自生自灭。”
      “喂,等等,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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