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痞与小哑巴》月半白鱼

8、小哑巴

　　008
　　出派出所时已是一个小时后。
　　三人被教育一番，写了保证书才被放出来。

　　周玉还是第一次被警察叔叔教育，全程一边低头懊悔一边下定决心远离赵河。
　　这个黄毛混混。
　　遇到他总是没好事。
　　以前他进派出所还是因为钢琴比赛，现在是被训斥。

　　越想他越不开心。
　　幸好妈妈不知道，不然都不知怎样解释。

　　突然想起今早出门妈妈还跟他强调要去上钢琴课，看了眼时间，还差二十分钟就到时间了！
　　上次比赛得奖获得了钱，妈妈就立刻给他报了课程。
　　这位老师每节课费用高，脾气还不好。

　　他看了眼地图，糟糕，这边走路过去要三十五分钟。
　　完全迟到！
　　这下惨了！

　　“你要去这？”赵河伸了脑袋过来，瞄了一眼手机屏幕的地址。
　　周玉立刻缩回手机，摇了摇头。
　　“你这人一点都不适合撒谎。”赵河大手拿住周玉的脑袋，“看你这么着急的样子，是要过去上课吧。”

　　周玉：……
　　“哈哈真被我猜中了。”赵河哼了一声，双手环绕在胸前，“你骑车去应该还能赶得上。”

　　周玉眼睛一亮，随后又灭了。
　　他不会骑车。
　　从小父母只让他弹琴和学习，其他都不让他碰。

　　下一秒，一台小黄车来到他面前。
　　赵河跨在小黄车上，修长的手指拨动下车上的铃铛，对视上周玉的视线后，得意地挑了挑眉，“得了得了，哥载你去。”
　　“赵哥你够大胆的，派出所门口还想单车载人。”阿升瞄了一眼派出所内，发现没人发现，埋怨地抱怨一句。

　　“怕啥。”赵河一脸不在乎，“快点走吧小哑巴，等会来不及了。”

　　周玉抿着嘴思考半会，看着时间只剩下十五分。
　　他默默地坐在单车后座。

　　星光点缀的夜晚，城市的街道被霓虹灯照亮。
　　一辆小黄车快速穿梭，避开人群，直接骑进了巷子里。

　　为了能准时达到，他采取了走小路。

　　周玉坐在单车的后座上，双手紧紧捉住单车的座椅，尽管他努力保持镇定，但是快速掠过的街景让他心跳加速。
　　他的头发在风中飘扬，疑惑地看向四周陌生的环境，忍不住拉了拉赵河的校服。

　　赵河感受到对方的动作，昂起头任由秋分吹起他的黄毛，自信道：“这座城没有我不会的路，走小路能准时到！”

　　周玉凝视着对方的模样，稍稍愣了愣。
　　随后垂下眼眸，心中倒也没刚刚紧张害怕。

　　“抓紧了，我们要下坡了！”赵河大声喊道，他的声音带着期待和笑声。
　　下一秒，风声呼呼呼地扑面而来，单车的速度越来越快，变得开始摇摇晃晃。
　　吓得周玉赶忙抱住赵河，方稳住身形。

　　“哈哈哈哈哈胆小鬼。”赵河发出哈哈笑声，在风中回荡，他很享受着这种速度带来的快感。

　　周玉也被对方的笑声所感染，脸上也浮现起笑容。
　　手紧紧捉住对方的校服，也赶着享受起风。

　　或许这黄毛也不错。
　　“哔哔哔——”
　　周玉高兴地看向吹哨声处，他脸上瞬间变化。
　　果然！果然跟赵河一起准没好事。

　　只见交警正挥舞着手臂，示意他们停下。
　　在灯光照耀下，交警身上发亮的上衣显得特别明显。

　　周玉眼神变得空洞，周围这么多人单车载人不捉，就自己被逮住了。
　　双手垂在旁边，等候发落的样子。

　　“快快！捉住我！”赵河小声喊，语气中带着紧张。“你还想不想去上课！”
　　周玉心中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不要，可双手已环绕抱住前面的人。

　　赵河双腿用力一蹬，果断地转弯，往巷子里去，单车像离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

　　“哎哎哎！”交警在后面喊着。
　　喊叫声像似加油声，赵河拼命地踩，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双手握住手把，眼睛盯着前方。
　　在转弯处也没有丝毫减速，靠着车技灵活地驾驶。

　　不止踩了多久，单车缓缓停了下来。
　　“呼呼到了。”赵河气喘吁吁道，额前的黄毛被汗水打湿搭在额前。

　　周玉双腿微微颤抖地下车，留意到赵河的模样，心中有些不忍。
　　快速骑车，还没停止。
　　这一路无法想象对方有多累。

　　视线瞄了一眼对方的双腿，能明显看到在颤抖。

　　“咳咳，我这是故意抖腿！”赵河留意到对方的视线，哼了一声撇开视线道。
　　看到对方还是没动作，他说道：“快去上课吧，再磨磨蹭蹭是真的迟到了。”

　　周玉点点头，思索半会，从口袋拿出纸张，【明日请你喝奶茶。】
　　他将纸条递给对方。

　　-

　　上钢琴课的地方是在高楼一层，教室是充满木质香气的地方，墙上挂着一些古典音乐家的肖像。
　　推开房门，一架黑色的钢琴静静地放在房间的中央。

　　“是预约了今天上课的吗？”一位老师从里房走了出来，看上去三十来岁，身上穿着黑色长裙，举止高雅。

　　周玉点点头，拿出笔记本，【昨天我家里人已预约今晚七点的钢琴课，我姓周。】
　　“好呢周同学，我姓陈，你妈妈已跟我说了你的情况。”陈老师微微笑了笑，招呼了下周玉过去。

　　两人走进钢琴房，里面一样摆放着钢琴。
　　“好了，我们开始吧。”陈老师说道，掀开钢琴盖，“我能想听听你弹钢琴吗？”

　　周玉点点头，他坐在钢琴凳上，深呼吸一下。
　　手指开始在琴键上舞动，音符从指尖流淌出来，像是一条清澈的小溪，在教室内流淌。

　　陈老师静静地听着，脸上扶起称赞的笑容。
　　但是在某些时候，她眉头紧皱，在纸上写了写。

　　钢琴声停止——
　　周玉收回了思绪，谦虚地望向陈老师。
　　这首曲子是他心学的，总感觉不对，但是哪里不对，他暂时还没找到。

　　“周同学，你的演奏非常出色，技巧和情感都掌握的很好。”陈老师温柔地说道，紧跟着拿出刚刚书写的笔记本，“我发现这首曲子你有几个音错了。”

　　错了？
　　周玉拿起本子仔细看，回想起刚刚自己弹的时候。
　　“这里和这里音调变换了。”陈老师用铅笔将错误的点画了圈，“还有这里你是按照它的弹，但是转变太快，有点跟不上。”

　　被陈老师一说，周玉顿悟。
　　怪不得他先前一直觉得不对，原来这些错误自己没发现。

　　周玉感激地看着对方，其实之前他在别的老师面前弹过，可是他们都没能找到不足之处。

　　“我觉得你最大的问题不是这些，是基础。”陈老师托了托眼镜，认真地对视上周玉，“你的基础不是很牢固，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我建议你还是先把基础练习好，后面就算曲子变化再大，你也能应付。”

　　周玉陷入思考，记得小时候基础是妈妈教的。
　　后面有个儿童钢琴赛他去参赛，获得一等奖后，妈妈就开始让他上课。
　　那些老师们只是简单过了一遍基础，没有详细说。

　　后面的钢琴赛他几乎都得奖，基础肯定更加不会管。
　　每日想的是练习比赛曲子，学习新的曲子。

　　“基础真的是重点，如果你不愿意，我们也可以按照你妈妈说的，帮你过一遍比赛用的曲子。”陈老师见周玉没有反应，歉意道。
　　周玉摇摇头，【还是学习基础比较好。】

　　陈老师点点头，开始详细给对方讲基础，让对方不停地练习。

　　一个小时过去。
　　“好啦，今天的课程就到这吧。”陈老师看了眼时间说。
　　周玉意犹未尽，恭敬地点点头。

　　“那今天傍晚再见吧。”陈老师说道。
　　周玉点头，收好东西走出教室。

　　天已漆黑，秋风开始带着凉意，刮到身上有些冷意。
　　他缩了缩脖子，拢了拢衣服。

　　正打算怎样回去时，旁边传来叮铃一声。
　　周玉眯了眯眼，才发现不远处停放了一辆小黄车。

　　赵河正坐在上面，他俊脸挂着微笑，修长的腿搭在小黄车上。
　　“小哑巴，我来接你回家了。”

　　小黄车旁还挂着两杯热腾腾的奶茶。

作者有话说

　　[让我康康]请一定要准守交通规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