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同人之双生》夢落三秋

18、带你回家

　　见对方惊讶，小起灵解释说这是他之前下来的时候在万奴王的棺材里找到的。
　　张起灵抬头一看，发现在离青铜门不远的地方，确实有个所谓的‘九龙抬尸棺’。同时，他发现那群人已经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也跑的差不多了。他回过头，看着小起灵手里的鬼玺，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些东西。
　　“我想问你一些事。”张起灵忽然说。
　　“什么？”小起灵平静的回答。
　　“你为什么要选择跟着我。”张起灵向对方走近了一步。
　　“……为什么要这么问？”小起灵沉默一下冷冷的回答。
　　“尽管你因我而诞生，但在一开始的时候，你完全可以选择别的路。”而不是跟在一个随时会‘消失’的人身边。
　　“我怎样选择，那是我自己的事！”小起灵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压抑，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些什么，眉头也皱了起来。
　　张起灵无视他的变化，依旧用冷漠的语气说道：“你很清楚，我是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我做的所有的事情，就是想找到我和这个世界的联系，我从哪里来，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继续道，“所以，你跟着这样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到底是为了什么，是想看着我在这个是世界上消失而没有人会发现么？还是……你想取代我？”
　　“啪！”
　　张起灵刚说完，就被对方一拳打到在地上，他一手撑着地，一手抹掉嘴角的血迹，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那个暴怒的人。
　　“……”小起灵紧握着双拳，双手微微颤抖着，他死死地盯着张起灵，如点漆般双眸隐隐泛着火光，眉头皱得死紧。
　　张起灵看了他一会，默默的低垂下头，将视线移向别处。
　　小起灵突然冲过去一把揪住他的领子，迫使他看着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想？我在你眼中就只是一个妄图取代你的小人？如果我想要取代你的话，早在秦岭的时候就能一刀结果了你！”
　　“那你怎么没动手？”张起灵淡淡的看着他。
　　“……”小起灵忽然沉默下来，抓着对方衣领的手也松了松。
　　“为什么？”张起灵继续淡淡的追问，“我们虽然相同，但终究是两个单独的个体，我无法左右你，你也无法左右我，所以，为什么，你一定要跟在我身边？”
　　小起灵定定的望着他，忽然苦笑一声，说：“是啊，我们虽然相同，但终究是两个单独的个体，那么，是不是说，我也有喜欢你的权利？”
　　张起灵一惊，怔怔的看着他。
　　“是不是，我也有留在你身边，一直陪伴你的权利？”小起灵继续说着，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平静，但眼中却涌动着复杂的情感。他完全松开了张起灵的衣领，转为扣住对方的肩膀，紧紧的盯着对方的双眼，似乎不想错过对方一丝一毫的动作或表情。
　　此时的张起灵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或者说是另一个自己，正用与自己相同的声线和自己告白，让他不由自主的产生一丝晕眩，但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他和对方对视了好一会儿，忽然伸手拥住对方，感到对方瞬间僵硬的身体，他眼中闪过一抹哀伤和决绝。
　　“对不起……”他在小起灵耳边轻轻的吐出了三个字。
　　小起灵忽然被对方拥住，正是既惊又喜的时候，忽然听到对方说了句“对不起”，同时后颈一痛，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
　　张起灵搂住倒在他怀里的小起灵，盯着对方看了好一会儿，才把对方小心的放在地上，然后取下自己的背包枕在他头下面。
　　做完这一切，他捡起自己的刀，找到被小起灵仍在一边的鬼玺，他把鬼玺放在一块石头上，然后用黑金古刀划破自己的手心，任血流到鬼玺上面。
　　当沉闷的号角声响起，张起灵最后看了眼地上的小起灵，随即背上黑金古刀，拿起已经将血吸收干净的鬼玺，走向那群从蓝烟里冒出的阴兵。
　　对不起，我终究还是食言了……
　　张起灵想着，混进阴兵的队伍里，朝着那扇已经打开了的青铜门走近。
　　这时，他看到一旁的石头后面，吴邪和胖子正目瞪口呆的望着他，吴邪甚至还想朝他冲过了，好在胖子拉住了他。
　　他不自觉的笑了一下，然后轻声对他们说了句“再见”。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但他在第一眼见到那扇门的时候，一种归宿感就在心底愈演愈烈，让他甚至觉得自己这一去就再也回不去了，所以，他才不想让小起灵跟着自己，他害怕对方也会和他一样有这种感觉，然后一同消失在青铜门后面，与这个世界永远的失去关联，好比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一样……
　　离那扇大的可怕的青铜门越来越近了，张起灵的脑海里忽然闪过很多东西，有阴森恐怖充满危机的墓室，也有狰狞可怖的血尸粽子，还有一些总是戴着‘面具’和他说话人，但更多的还是午后的杭州，那个僻静的小院里，他和只有7、8岁模样的小起灵静静的倚在树下，或小憩，或看着蔚蓝的天空出神。虽然鲜少交谈，但却觉得平静，觉得安心，觉得不再孤独，甚至觉得，自己有了一个家……
　　张起灵有些恍惚的想着，莫名的想回头，但他知道，他已经回不去了。终于，他走进了那扇巨门，里面是浓重的黑暗，无边无际的黑，冰冷、静谧，仿佛世界已经不存在了一般，什么也没有，什么感觉不到。
　　身边的阴兵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失去踪影，张起灵只能在黑暗中漫无目的的走着，他尝试打开手电，但手电的光线很快就被黑暗吞没，一点作用都起不到。
　　走着走着，张起灵忽然感到身边有什么东西经过，伸手一抓，却什么都抓不到，他正疑惑，又一个东西从他身侧经过，这时他反应比之前快多了，伸手一捞，却感觉自己的手像是从某种比周围环境还要冰冷的流动的气体状的东西上穿过，什么也没捞着。他继续往前走，发现那种气体状的东西越来越多，甚至有的还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
　　随着他的继续深入，他发现不止是那种东西越来越多，他还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那声音似乎在远处又似乎在他耳边“嗡嗡”作响，像是有人在说话但他却一句也听不懂。这时，他的脑海里开始闪过一些画面，穿着奇怪服装，长相奇特的人，说着听不懂语言朝着青铜巨门跪拜；从怪石中破石而出的人，身边盘踞着异常巨大的怪蛇；长着蛇的脑袋的人，似乎在建造着一座宫殿，然后是踏着烈火向天嘶吼的黑色麒麟和各朝各代的张家人……
　　进入脑子里的画面越来越多，那种“嗡嗡”的声音也开始越来越杂乱，张起灵的大脑开始刺痛起来，直到那种疼痛愈演愈烈，变得无法承受，他终于停下脚步，双手死死捂着头，拼命的忍耐着那种仿佛大脑即将爆裂的疼痛。
　　大滴大滴的汗水从他额上掉落，他的呼吸也变得十分急促，这时，他脑子里又涌进了一些新的画面，不像之前那些看不懂的画面，这些画面里不仅有他，还有之前偶尔会出现在他记忆里的女人，画面中的他只有五六岁，一个人住在一个封闭的院子里，偶尔会有人来给他送东西，待他拿到后就迅速离开，而那个女人不同，她是按固定的时间来，同样给他送来东西，但却会待在他身边一段时间才离开。有时候，那个女人会带他离开那个院子一会，但很快就被人阻止并把他和那个女人分开，每当这时，那个女人都会开始流泪。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他8岁的那一年，有一天，那个女人没按平常的日子而是提前来找他，在给他一个木盒后，跟着一个和他长得几分相似的男人离开了，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两个人。
　　画面一转，张起灵看到已经成人的他穿着藏族的服饰在某个寺庙里生活，然后在一间充满奇异藏香的房间里，默默的看着那个女人在他面前一点点的失去呼吸。画面到这里就停止了，然后又有新的画面涌入，可张起灵已经没有精力去注意了，巨大的疼痛另他一下子就跌倒在地上，痛不欲生的他甚至想找块石头给自己脑袋一下，但他现在已经疼的无力动弹，意识也开始飘忽起来。
　　“嗒、嗒、嗒——！”远处隐隐传来有人奔跑的声音，张起灵起初以为是幻听，但那声音却离他越来越近，然后他恍恍惚惚的看到黑暗中有一抹绿光朝他逼近。
　　是谁……
　　那抹光越来越近，张起灵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在他完全失去意识之前，他恍惚看到了小起灵写满焦急的脸。
　　幻觉么……
　　张起灵这样想着，然后陷入无际的黑暗之中……
　　小起灵紧紧的抱着怀中那个已经昏厥过去的人，攥紧的双手微微颤抖，一盏造型奇特的灯笼被他随便扔在脚边，散发着荧荧的绿光，正好能照亮俩人所处的范围。
　　“不是说过你不会丢下我的么，为什么还要把我扔下？可我也说了，就算是你死，也无法丢下我的……”小起灵看着怀中那张异常苍白的脸，像是在对他说，又像是在喃喃自语，那声音低沉而又落寞，同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我不会再让你丢下我的。”沉默良久，他加上这么一句，然后提过灯笼，把张起灵打横抱起，“走，我带你回家。”他轻声说着，迈开步子朝黑暗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