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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part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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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如果不是猪头帆千求万求那么热的天我想我宁愿在家吹空调。
不过出来了就不觉得后悔了,对自己做的决定不后悔,是快乐的不二法则。
很多人说过旅游是受罪,□□上的罪,心灵上的解放。
或许吧,反正我已经对那份□□上的罪感受非常非常深刻了。
好啦,我是真的不明白啦,那么多的旅游地点,那么多的人文景观,为什么公司会组织到山区里爬山……
据说是原始森林来着,可是一路上来,我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到山顶上了,根本没闲情去管那些森林到底原始不原始……
不过有个人比我更惨。不仅帮我背了包,一路上还要牵着我走,哈哈哈哈哈,活该,谁让你要赶这种热闹!
不过看在他帮我背包背的那么辛苦的份上,到了山顶我的水也被他瓜分去了一半。
山顶不大,秃秃的。风很大。旁边的山都没有它高,所以满脸汗大口喘的我还是体会到了一点“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山顶有个老婆婆说她会看前世。她的手干瘪了,牙也落的差不多了,笑起来,象一朵菊花。
当有一天,我也和她一样,我会是在做什么呢?
而且好奇怪,为什么她要看前世呢,一般人都对今生比较感兴趣吧,那样也比较赚钱啊。
而且今生也是可以胡诌了,反正诌了不对那些人估计也不会再爬一次山上来和她算帐了。只要说些吉利的话就可以赚钱,双方开心,这样不是挺好的么?
不过就有个人跑去算前世了。幼齿帆,他真是什么都有兴趣……
老婆婆说他前世是个女人,他就先问漂亮吗?
后来老婆婆说他上辈子很惨,先是因为家里穷被卖到戏班子唱戏。他马上就插口说,是台柱吗?
老婆婆接着说,在戏班之后他被人拐卖到了青楼。他又很紧张的问,是花魁吗?
真的是没见过这样的人哦,连当妓女都要计较。
老婆婆说后来他在青楼呆到年纪很大,一个很老实本分的人将他赎回了家。他居然一把把我扯过去说,象不象她?
他以为老婆婆是什么?拿前世当电视看吗?
我真是被他搞笑死了。
昨天晚上真的好象做梦一样,看见那么那么多的流星。
居然和人聊起暗恋呢,呵,这在我,真的是第一次。
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不能自我控制的爱上离我最近的一个男生。说爱字好象很严重,因为我从没有为他们真的做过什么,就是在远远看着他们的时候,想到这个人,对于我来说是特殊的,然后就很开心。
我想,我爱上的,其实是一种恋爱的感觉吧。
就象狐狸可以平静的对待小王子的离去,而将麦田的颜色牢牢记在心底。其实也只不过是利用别人成就自己特殊的记忆吧?
所以,当他们有喜欢的人,当因为喜欢他而增加了什么麻烦的时候,我会很轻松的放弃。
这是一种自我保护功能吧。有一天,碰见我真正喜欢的人,会不会也会因为这个自我保护功能,而不小心放弃了我不该放弃的他呢?
——《微凉日记》
任何一个人看《明若晓溪》时,都会期待看见电视剧版本吧?但是同时她们又会害怕看见电视剧版本。
想看见书里的帅哥具象化,又害怕剧组挑的演员太让人失望。《上错花轿嫁对郎》就是这方面血淋淋的例子。
况且,很多书迷也不想看随便一个女演员毁了她们的“明晓溪”。
找已经有名气的人演,明显就没了校园那清新的感觉。找从未出现在屏幕上的人演,又怕他们有貌无气质无演技,直接就砸了戏。
看,想拍部成功的偶像剧是多么困难的事。
不过这次在电视剧制作方面最受好评的M&W倒是大出血本,不仅启用金牌制作KK,居然还找了关笠来当导演。
关笠哎,那个中国第一个拿奥斯卡最佳导演的关笠哎,那个每年会消失几个月,再出现的时候就会带来一个绝好剧本的关笠,那个拿奖和吃白菜一样简单的关笠,那个最具传奇色彩和天赋的关笠——不过另一个问题又来了,他擅长的向来是深触人心的文艺片,偶像剧……他行不行哦?
几乎所有的电视台报纸电台秋季都在讨论着这部大成本大制作的偶像剧,进行着种种的猜想。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想看他们砸锅的也大有人在。
12月的时候,《明若晓溪I》的D版碟终于在万众期待下,姗姗来迟。
即便是D版碟,依然可以看出戏的色彩很好,颜色很鲜,又带了些清晨潮湿雾气的感觉,校园的感觉。
微凉边看边感叹着:不晓得她们是从哪找来的女主角,英气又不粗鲁,莽撞又不野蛮,一颦一笑就活脱脱是书里走出来的明晓溪。
风间澈也很帅。
流冰是盆花演的,平日真的看不出,盆花这样的性格居然还能演出冰的外冷内热,真是难为指导他的导演了。
不过这些都只是随便看看评评啦,自始至终,她最关注的,自然只有东浩男。
一般来说,认识一个人久了,对他的帅或不帅,都会失去感觉。可是对席千帆却很难,已经熟的化成灰都认识了,还是往往一个回眸,就在不经意间电得你心头小鹿乱撞。
而现在,隔着屏幕,看见的是一个和他长的一样的另一个人,感觉到他逼人的帅就更容易了。
嚣张不可一世的东浩男,走过便象有龙卷风卷过一般。但是在那强硬的外壳下装的是一个孩子气的男生,用凶悍掩饰自己的害羞,因为喜欢上一个人,便想为她改变。
难怪上次阿宁说加重了浩男的戏份,他将那心态的转变演的如此真实自然,就象一个天生的演员。
特别是他的笑,就好象水里都能点亮的样子。
他在屏幕里一笑,她的心就瞬间柔软。
他伤心,她就快进,因为看见他悲痛的眼神就好象有什么扯了她的心一样。她当初说他不象真的是说错了……
太过投入了,一片接着一片的看,看的眼睛都红了,腰也酸的挺不起来,终于大功告成的起来伸伸懒腰的时候,居然发现外面的天空也已经白了。
天那!还要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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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凉努力撑着精神,灌下一大杯咖啡才勉强撑到了办公室,趴在办公桌上只想闭眼。
“阿凉。”
“……什么……”说话都迷糊了。
“你有没看明若啊,席医师演的好棒啊!”花痴孕妇秦宁同学又开始每日一痴了,“啊,原来浩男也这么可爱。”
“……哦……”
“这下完蛋了,本来我只要在风和冰里选一个就好了,这下又多了浩男,我该怎么选好呢……”真是个复杂的问题呀,太让人头痛了,“风那么温柔那么贴心,冰又离不开晓溪,浩男的默默付出也叫人心疼……天那,怎么给我这么大一个难题啊,我选谁好呢……”
“……拜托,又不是让你选,你瞎操什么心……”大姐,放过她吧。
秦宁终于注意到她的奄奄一息:“阿凉你怎么这么没精神呀?这下CASE老大让我拿过来给你看下,要你今天给答复的。”
“……”她直接挂了。
下回,下回,她再也不要干一次把所有片子借回家的傻事了,起码没的看了就会去睡觉,而不是一直看到早上。
在煎熬和强打精神的苦干中,终于挺到了下班。
下班万岁!回家万岁!床万岁!睡觉万岁!——等下,站在她家门口的背对着她的那个人是谁?
“微凉姐姐。”应该是听见了她的脚步声,来人转过了身。
“小玫?”微凉看见了她微微红肿的眼圈,心下明白一定是她碰到了什么事,“来,进去坐。”推开门的时候,微凉暗暗叹了口气,看来想马上睡觉又是奢望了。
“喝果珍好不好?”微凉让她在沙发上坐下,没立刻问她碰到了什么问题。
有的时候,一个人碰到了不开心不如意后去找朋友,也许不是为了倾诉,只是想坐坐,问三问四反而会加重一个人的压力,如果是想和朋友聊些什么,她自然会先开口的。
“谢谢微凉姐姐。”小玫接过杯子,礼貌的点了点头。
“这么客气做什么?”她唇角一弯,眼睛就笑的眯成上弦月,伸出手在小玫头上轻轻拍了下,尔后转身去给自己泡一杯浓的可以当毒药的清咖啡,“想听什么歌?”
“微凉姐姐……”小玫并没回答她,注视着手中的杯子,焦距却穿越了被子凝在不具名的远方,轻轻的说,“是不是所有的爱情都象小时候玩的肥皂泡泡,五光十色,空无一物,转眼就消失了?”
是因为感情啊……微凉捧着杯子坐到她的旁边,轻呷一口,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向来不懂怎么安慰人,因为在伤心前,任何言语都是苍白的。能安慰人的只有比惨吧?就是你怎样怎样,我就比你惨,这样伤心的人才可以在心理平衡下略得慰藉吧?
“瑰丽的梦境,刻骨铭心的爱恋,都只可能存在于我这样的年纪的梦境里吗?”小玫的声音很低很轻,“爱情难道真的是龙?传说里有,现实里却从来没见过……微凉姐姐,是这样吗?”
微凉将唇抿紧,眨了眨眼,象下定决心一般点了点头,将杯子放到茶几上,抓住小玫的手引她看她:“好吧,你是希望我给你否定的答案还是肯定的答案?”
“我……我不知道……”
“那说些你知道的吧,你看见了什么还是听见了什么或者是你相信你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
“我……他……”小玫想说什么又不知怎么说,嘴唇微微颤抖着,挣扎了半天唇角一坠,趴在微凉肩上嘤嘤哭了起来,“我、我去他公司找他,他和其他女人抱在一起……”
“你有没给他解释的机会?”
“解释就是掩饰啊!”她激动的坐直。
微凉楞了一楞,笑了出来,顺了顺小玫的长发。才只是一个初三的学生呀,满口还都是电视小说里的台词,却要比她更早的经历爱情所可能携带的副产品:欺骗怀疑还有伤心。
“每个人都会成长到开始接受并不是所有的故事都会有圆满的大结局,也开始学会还没分离就已经练习说再见,还开始尝试用唯物主义的思想来看问题,知道在这个世界,没有人再会因为没有谁而活不下去。”微凉偏了偏头,“从知道爱情相信爱情到怀疑爱情,是每个女人都要经历的。只是有些从生活中体验有的从书本里学习。”
“那怀疑爱情之后呢?”小玫红着眼,问。
“一部分人继续怀疑下去吧,一部分直接否定吧,还有部分选择继续相信。”微凉看着天花板想了想,笑着摇头,“别问我太难的问题,这方面我懂的不比你多多少。”
“那如果你看见千帆哥哥和其他人抱在一起呢?”
“还在一起的时候,帆少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微凉语调很平缓,带着微笑,“我信任他。”
“如果他拿不出证据证明他的清白呢?”
“小玫,如果需要证据才相信,那就不是信任了。”微凉又抓了几张纸巾给她,故作严肃,“信任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哈哈哈。”说到后来,她自己忍不住笑了,看见小玫依然痴痴的,笑又敛了下来。
“信任……”小玫怔怔。
“恩,信任。”微凉拿起杯子喝了口,“来,我们测试下这个男人值不值得你信任。”
“怎么测?”小玫的睫毛上还凝着水珠,注意力却不在伤心上了。
“恩……”微凉看了看自己的表,扶了扶眼镜,“10分钟吧,如果10分钟内那个男人还没打电话找到这里,你就蹬了他好了。”
“啊?”
“铃~~”
几乎在小玫惊异的同时,电话铃响起。
“很准时哦。看来还是值得信任的。”微凉促狭的对她眨了眨眼,才拿起了电话,“喂……在我这……好的,你来好了。”
“微凉姐姐……”小玫抬眼怯怯,“是……是他吗?”
“恩。”微凉点了点头,方才紧张小玫还硬压下的睡意翻腾了上来,在头壳里顽固的叫嚣了起来。不行呀……呆回还有人来……睡不清净的……
她干脆起身去提装满碟片的藤篮:“你边看片边等他吧。”一把静静挂在墙上的银白钥匙引起了她的注意——或许,不是没清净地方睡觉的……
“小玫,你自己挑片哦,我出去有点事。”
一觉醒来,窗外已经是万家灯火,星星点点。
微凉揉了揉眼,视线范围由模糊转清晰,大脑却还在停机状态,半晌才想明白跳入眼帘的陌生房间是席大少爷的闺房。
“小凉凉,帅哥的闺房钥匙哦,随时欢迎你来!半夜来就更好了,帅哥的床永远欢迎惠顾,尽请蹂躏,千万不要留情。”
他搬回来的那天伴着半真半假的话留下的是一把钥匙。只是没想到她第一次用果然是来蹂躏他的床了,呵呵。
微亮轻笑出声。
房内开着空调,暖暖的。
以前来过他的房子,不过没进过卧室,大部分时间是他窝在她家比较多。
他卧室的主色调和客厅张扬的红色不同,是灰色,冬天偏冷。
没有多少家具。床,电视柜,几只乱摆的懒骨头。墙角胡乱堆着一些书和几本相册。简单又懒散,这就是他的内在吧,呵。
相册数量满多的,不奇怪,自恋的人一般都照镜子和拍照。她之前也有欣赏过好几次了,今天突然又有兴致再重温。
她一掀被子,跳下了床。
相册里记录的是他的时光。
黑色这本,成年的他。
黑色和白色,不是每个男人都可以和这两种净色完全融合的,他就可以。慵懒,性感,优雅,却又因为他的笑容而带了一点点的孩子气。
卡通这本,是以前的他。
他和盆花阿金是打小便认识的,一起上的小学中学。三个人里,盆花总是被欺压的,从他在照片里经常出现被迫摆出各种爆笑姿势就知道了。
少年时候的他,笑容要更加放肆一些,完全张扬的,酒窝的痕迹更深。
她很喜欢在他笑的时候,去碰他颊边的酒窝,很好玩。
今天天气忽然转冷,没有预兆,思念来得如此迅猛,一样没有预兆。
她想念他呵……
真的,他走了才不过几天,她便如此的想念他。
一天,一天,承载记忆的单车晃晃悠悠,日光晒着竹竿上湿淋淋的衣服,岁月稳妥绵长。某个心跳起伏的间隙,寂静的看到空空的天,她想念他,想念他魅惑的笑,想念那个会耍宝逗她笑的他,想念那个属于她的他,连吸一口气都感觉到凉丝丝的甜蜜和疼痛。
她长长舒出口气,她向来知道自己对他的喜欢,只是没有想过居然已经陷的这么深。“才发现原来,两情相悦,是比暗恋更美。”锦绣二重唱的歌词,拿来形容暗恋经验丰富,恋爱经验累积中的她,真是太合适不过。
这本……这本以前没见过……一堆相册中,一本灰色的陌生相册引起了微凉的注意。
啊,应该是他大学。因为她看见了照片中林雅。
说起来奇怪,这么熟了,也聊过很多彼此大学的事,怎么就没聊起过他在中国那两年大学是哪个学校呢?更奇怪的就是,他大学照片中的校园背景,居然和她的是同个学校!
他和她是同学?怎么从来没说起过?
微凉惊讶的翻着相册,翻过一页时,一张没有夹好的照片飘了出来。
照片上的他,站在校园的图书馆前微微的笑,光影打在眼角,时间在那抹阴影里短暂停留。而在他身后充当背景的,那个走下图书馆阶梯的人居然是她!
他之前就认识她吗?
震惊让她完全无法思考,鬼使神差的翻过了照片。
居然真的有字!
他的笔迹,潦草又不失劲道。
“某年某月某日,我看了你一眼,并不深刻。某年某月某日,意外和你相识,无关心动。
怎知日子一久,你就三三两两懒懒幽幽,停在我心上。”
“三四月新片要开镜,把时间留着。”关笠用的是肯定语气,因为向来没有人可以拒绝过他的片子,这是他的自信。
手指夹着烟轻轻一抖,长长一截烟灰便飘散了去,席千帆一个旋身反倚着栏杆,扭头看向一旁戴着墨镜关笠,笑着耸了耸肩,露出他深深的酒窝:“不了。”
“哦。”关笠也不游说,闷声应了,双肘靠在栏上,墨镜后的眼不知道聚焦在何处,劲酷的样子,却被一只戳上他脸的手指破了功。
“冰块脸大墨镜,你以为自己是王家卫还是伍佰呀,老关?”
“别闹了。”关笠偏了偏头避开他的手指。
席千帆朗笑,转过身,一手勾了他的脖子,一手抵着栏杆,解释:“不是不给你面子,老关,拍完明若晓溪帅哥我就要从良了。”
“这么快?”这出乎他的意料,也便不去在意帆少的用词。
“恩哼,我只签了两部明若的约。”也就是说这部拍完他就可以刑满释放了。
“很少有人踏进了这个圈子可以那么快自己拔腿出去的,除非是圈子不要他。”关笠淡淡的说。几个月的朝夕相处他知晓眼前这个男人与一般人有些不同,所以他才会成了他的兄弟,可是他依然怀疑他可以就这样挥挥手放弃唾手可得的功成名就,圈子的纸醉金迷灯红酒绿非常之考验人性。
席千帆却皱起脸,一脸厌恶的样子:“太烦,太累,太远。”有什么好留恋的。
“太远?”关笠挑了挑眉,累和烦他可以理解,远这个形容词是从哪跑出来的?
离某人太远。席千帆心中默默的答。
他如此想念她呵……
想念她的热腾腾的笑,想念她软绵绵的肩,想念她偷偷泄露会害羞秘密的红耳朵,想念她凶巴巴的推他的脑袋叫他幼齿帆……
不知道她有没乖乖散步,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不知道她有没有也在想他……
他是如此不确定她对他的感情,就象他如此清楚自己对她的感情。
是,是他无赖的要她与他打赌,是他死皮赖脸的要她实现赌约,是他完全不要脸的搬到她家去住——可是他却怎么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问她到底对他是何感情。
她从来没说过,他知道她该是不讨厌他的,应该说还是喜欢他的。但是这喜欢究竟有多少呢?她喜欢过很多人,却都只是心里的影子,或许是因为那人在她身边久了产生的依赖罢了,在那个人走出她的生命一段时间后便悄然抹去,他与那些人又有什么不同?他又该怎样才可以与那些人不同?
情之一路,除了天生脸皮厚,他并不比她有把握多少,所以便只有死缠烂打软厮硬磨的赖在她身旁耳畔。
“帆少!电话!”遥遥有工作人员举着话筒大喊。
“了了!”席千帆大声应了句,拍拍关笠的肩膀算打个招呼,便跑了过去接过电话,“喂?”
“喂?”话筒的那边传来个软软糯糯棉花糖般的声音,“千帆?”
“凉?凉凉?”惊喜和不确定,他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向来都是他打电话给她,这是第一次她给他电话,怎不让他惊喜?
“是啊是我。”感染到从电话线那边烧过来的喜悦,微凉的唇角也翘了起来,松了松握着话筒因紧张而微微出汗的手,看来鼓起勇气打这个电话真的是对了。
“天那,真不敢相信,凉凉在给我打电话哎!”
被席千帆夸张的语气逗乐,微凉俏皮的回了他一句:“是的我知道,因为我就是她。”
“我好想你。”
要死啦要死啦,又拿肉麻当有趣,他就不顾虑一下他片场有很多人吗?微凉脸一红,忙岔开话去:“你现在还在过着吃虾的苦日子吗?”
“没有。”席千帆手一撑,很随意的坐上桌子,话筒夹在肩膀与耳朵之间,慢悠悠的卷起衣袖,诉苦,“现在是吃甲鱼的苦日子,苦死了。你现在在哪里?”
“呃……我现在住你家。”脸上的温度不觉又升了好几度,为什么这个说法怎么听都象是欲求不满的女人在男人出去的时候偷溜进他家饥渴的想抱着他的衣服或者枕头发春呢?
“我家?”卷衣袖的动作一滞,他微微眯起媚惑的丹凤眼,“那亲爱的,你有没听见我的床在呼唤你,不要给我面子,就当日行一善好了,去修理他,蹂躏他,淫辱他……”
“呃,事实上……我有试过了,不错的床。”天那,杀了她吧,瞧瞧这都是什么丢脸的对话呀。微凉直接将脸埋入沙发深处。
“咦?”席千帆略略皱了皱眉头,疑惑ing,“难道今天我说的都成了金口玉言?OK,听着,要~对~和~你~打~电~话~的~这~个~男~人~言~听~计~从~,不~能~墙~头~草~出~墙~,呃不对是红杏还是墙头草?管他呢,反正不能出墙就对了——要~宠~我~爱~我~,不~能~对~隔~壁~家~的~小~猫~比~对~我~好,要~把~给~它~吃~的~都~给~我~吃,要~顺~着~我~哄~着~我,永~远~觉~得~我~最~帅,不~管~我~要~做~什~么~姿~势~都~要~配~合……”他用的是电视里学来的催眠语气,强调虚无飘渺,自己读起来都觉得很有专业水准呀。
“你去死啦!”微凉脸一抬嗔道,这个猪头都说到什么上了?
席千帆露齿一笑,头一正,话筒便滑下落到早已准备好的手中,动作一气呵成自然帅气,可惜他想迷的那个偏偏看不见:“终于把你的番茄脸抬起来了吗?”
“呃?”微凉一楞,然后醒悟的摸上自己的脸,笑了,蓦的听见他那边旁边似乎有什么吵吵嚷嚷的,“怎么了?你那边有事吗?”
“没有,有怪兽而已。”席千帆努力的将死命靠过来的盆花踹开在一脚范围外。
“帆少,太不够意思了吧?”盆花拼死的举高自己手上的杂志,“我是跟你报喜来的,《当代八卦》头条哦!虽然作为一个顶尖艺人的我对于你比我早上头条有些不解对该杂志的编辑的眼光表示万分的怀疑,但是基于兄弟情分……”
“是盆花吗?我刚刚好象听到他说你上杂志头条是不是?我现在就出去买这本杂志哦,以后再给你电话了,BYE。”有些羞于让其他听他们的电话,微凉一知有人在旁随便找了些话便挂了机。
“喂喂喂——”话筒里的“嘟嘟”声告诉了他们的“第一次”就这样结束了。
依然在对抗着帆少的脚的盆花忽然发现自己正被人怒瞪:“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知道我帅——等下,刚刚电话里是谁?”
“你说呢?”席千帆扯了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笑给他。
“难道是……凉凉?”盆花的身体缩了缩。温度怎么突然降了好几度……
“恩哼。”
“那她有没听见刚刚那些关于杂志的事?”盆花的身体更缩了。他开始怀疑自己不要说明天的太阳,今天的月亮都看不见了……
“什么意思?”
“啊,没什么没什么。”满脸堆着都是粉饰太平的微笑,“家中有事,暂别!”我靠,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盆花转身就想溜。哎?怎么溜不走?我溜——咦?还是动不了?
有一只手揪着他的领子,另外还有一只手将翻开的杂志凑到他鼻尖前,“□□也要恋——当席千帆遇上齐棋”几个火红的大字因为焦距太近而显得模糊无法辩识。
“诸葛安然!你给我说清楚!你知道里面登是我的绯闻?!”
盆花嘿嘿干笑,转过头装出震惊的表情,脸上肌肉因为不自然而有些抽搐:“你看这象是个知情者的表情么……”下一秒,他就又被人扔到了一边。
凉凉,千万别看千万别看。
席千帆心里烦躁的默念,手也并没停歇,快速的播着微凉的手机号码。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Shit。”席千帆暗暗咒骂了句,“啪”的拍了下挂断键,又飞速的拨起家里的电话。因为紧张而无法控制力度,电话被按的斜向了一边,他又只得扶好,再重新拨号。
“嘟————嘟————嘟————嘟————嘟————”
等待的时间是如此漫长。
他微微咬着下唇,手指因为不耐而络绎击打着桌面“达达达,达达达,达达达,达达达达达达……”。
他很怕,他真的很怕。
凉凉总是乖巧顺从很随便很好说话没心没肺的样子,实际上却心思纤细很会多想,而且比谁都容易受伤。他不知道如果凉凉看见这个绯闻会怎么想,而且方才如此巧合是在他们通电话时,由他这方给了她关于杂志的消息,她会不会多想?她会不会想成是他要和她分所以故意让盆花在这时候来插科打诨?
是。是可以解释。但是伤害一旦造成,解释后那道痕依然是在的,怀疑的种子便埋下了。原本只是轻浅痕迹的感情,很容易便从此愈加淡漠。
凉凉对感情向来先人后己,是自卑而有的自傲,宁可玉碎,不要瓦全。所以他一定要守这块玉的完整呀……
凉凉,千万别看……
“嘟嘟嘟……”忙音代替了等候音。
没人接!
家里已经没人了!
凉凉去买杂志了!
席千帆的心甸甸一沉,回头大喊:“老关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