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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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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这是?”苏夫人奇怪,不过她便瞬间明白了过来,“莫非花会上有人欺负了你不成?”
苏卿抽着鼻子,就连说话都是囔囔的,她抱着苏夫人不肯撒手:“哪有!谁敢欺负女儿?”
苏夫人脑补能力很强大,她说:“舞阳郡主啊。”
“才不许阿娘胡说,”苏卿从她怀里抬起头,“舞阳郡主同女儿最是要好,她方才还说,以后西平王府和舞阳郡主府都能随女儿的心意,想进便进,想出便出。”
苏夫人坐起身,十分惊讶:“你几时同郡主这般要好了?”
苏卿甜甜一笑,又把头塞进苏夫人的怀中:“我不告诉你!”
“行,那阿娘不问了,”苏夫人又躺了回去,“既然和郡主如此交好,那你怎的哭哭啼啼地跑回来。”
苏卿腻腻地蹭了蹭苏夫人,搂得更紧了些:“女儿想阿娘了还不成吗?”
“你才离开相府半日不到,”苏夫人好心提醒,“莫不是缺钱花了?——不应该啊,我才命流月去公中取了四千钱,送到你房里。”
苏卿才不想理会她的胡思乱想,犹自抱得紧紧地不肯撒手。
“难不成,你是看中什么首饰?”苏夫人皱着眉头思索,“也不对,什么首饰能好过陛下送的?”
“衣裙?不对。吃食?也不对——相府里什么东西没有?”忽然,苏夫人恍然大悟,“是了,姑娘大了,是不是看中什么园子田地,想要当作陪嫁了?”
“阿娘!”苏卿恼了,“阿娘休要乱猜。女儿真就是想阿娘了!”
很显然,苏夫人是不会相信这个话的。
她看着正色的苏卿,了然一笑:“说吧,今日你哄的阿娘开心,什么要求阿娘都能答应你。”
她真不是这个意思!
苏卿无奈极了。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尴尬的咳嗽。
苏夫人和苏卿一抬眼,正好看见苏恒站在那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苏夫人见到儿子,很是高兴。
苏恒见到她俩,只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奈何苏夫人对他实在热情,招招手道:“以言,你妹妹想要东西,却不好意思开口,正好你来了,赶紧劝劝她,阿娘已经被她磨了半晌了。”
嫌弃!
红果果的嫌弃!
红果果的来自亲妈的嫌弃!
苏卿后悔极了,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苏恒咳嗽一声,小心地挪了进来,他抿着嘴看着苏卿,朝她挤眉弄眼地示意。奈何苏卿跟他毫无默契,眨巴着眼,奇怪地看向他。
这种小动作又怎么能够瞒得住苏夫人,她左看看苏恒,右看看苏卿,问道:“你俩这是怎么了?”
小动作被拆穿的苏恒眼神四处飘忽躲避,答非所问:“阿、阿爹说,他和陛下议完事了。陛下今日不想去门馆听清谈……”
于是苏夫人就懂了,她偷偷瞟了眼仍旧不知所以的苏卿,特地提高了声音:“议完就议完,你同我说做什么?你阿娘又不管前院的事儿。”
苏恒仔细端详了片刻苏夫人,也懂了,也提高了声音道:“那儿这就同父亲去说,让陛下今日早些回去,免得耽误了明日的早朝。”
“对,”苏夫人应得干脆,“让陛下早些回去,少听些清谈。实干方能兴邦,那些书生除了整日动动嘴皮子,有几个是真能干实事的?陛下倒不如多让中正采选些能人才子为官,才是正道。”
这会苏卿总算反应过来了:“韩子瑜?”
直呼名讳,让苏夫人和苏恒俱是一怔,还不等他俩出声斥责苏卿,后者已经跳了起来,冲着他俩笑得灿烂:“阿娘!女儿还有事儿,就不留了——对了!女儿还得借用片刻阿兄,少时再让阿兄伺候您!”
说罢,二话不说,拽着苏恒就往外头走。
她欢快得很,倒是不见身后的苏夫人悻悻一撇嘴,似是自言自语一般叹息:“女儿大了,留不住咯。”
苏卿连拖带拽地将苏恒从苏夫人的房中拉了出来,格外兴奋:“陛下在哪儿呢?”
苏恒见她这般开心,心里不觉生了几分顽趣,遂板了脸,故作严肃:“怎么这会儿就不跟你兄长生分了呢?”
“我哪有!”
苏恒白她一眼,学着那日的模样,对着空气行了个礼:“见过兄长,兄长可还安好?”
然后转了个边,又学着自己的模样:“兄长安好,妹妹可还安好?”
苏卿臊红了脸,侧过身子嗫嚅着:“那还不是……这么久没见了……”
“哦。”
苏恒不满。
苏卿小心地瞥了他眼,而后继续说道:“你比以前长得凶多了,我那不是害怕呢嘛……你想,若是我同你许久未见,我变得身高体壮,面目凶狠,你是不是也得慎上一慎,而后才能放松些?”
好像……有那么几分在理。
苏恒摸了摸自己的脸,自己长得有那么凶了吗?他忽然想起在军中,确实会常常板正着脸,和底下的士兵们训话——难道真就受到了影响?
苏恒陷入了纠结和沉思当中,就连苏卿问他,陛下究竟在哪儿,他都没心思去隐瞒,顺手指了指韩子瑜要去的地方,而后便去四处找寻园中的池水,想要对自己的脸一探究竟了。
顺着苏恒指的路,苏卿很快就找到了在花园里自斟自饮的韩子瑜。
距离他还有段路程的时候,苏卿停住了脚步,她拧着自己的袖口,心跳得厉害。
说不喜欢他,是假话。可真要以一种,面对自己喜欢人的小女儿心性去见他时,苏卿却有些胆怯了。
究竟是应该当他是这个世界的陛下,还是应该把他当作独一无二的韩子瑜呢?
苏卿想了很久,都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
倒是让韩子瑜先看见了她。
他也不管馋了许久的、丞相家的酒了,放下杯子就朝她走来,而后唤道:“卿卿!”
她望着他,眼里是藏不住的光芒。
“你怎么站在日头底下?今日太阳这般毒,你也不嫌热得慌。”他极是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要将她往凉亭底下引。
但苏卿没动。
她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瞧着他,满脸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韩子瑜哪里见过她这般模样,顿时觉得奇怪得很:“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今日花会,出了什么事?”
苏卿摇摇头,雪白的牙齿轻咬唇瓣,红晕爬满了双颊。
韩子瑜不察,只当她是热的,遂取了自己的帕子出来,替她擦着脸,埋怨道:“那这是怎么了?瞧瞧,汗都淌下来了,脸都这样的红……”
“韩子瑜。”
她叫了一声。
“嗯?”
他应了一声。
“我喜欢你。”
这次轮到他怔住了,手悬停在半空,举也不是,落也不是。
而后,她掂了脚尖,唇清浅地落在他的唇上,犹如蜻蜓点水,快得像是一场梦。
韩子瑜愣神,等反应过来时,绯红早已染遍了他的耳朵、脸颊、脖颈、还有前胸。
他站在那里半晌不动,险些让苏卿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他“吃吃”地笑了,像个傻子一般,惹得苏卿都不愿抬头看他。
“卿卿。”
他唤着她。
“朕……”他摇摇头,“我……我是说,我。我也喜欢你。”
“傻瓜,”她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裙摆,嗫嚅地嗔怪着,“早就知道了。”
“从什么时候……”他又自己截住自己的话头,“对对、我说过,不对,我好像不曾说过……”
语无伦次的模样,惹得苏卿一阵偷笑。
韩子瑜攥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多问了一句:“那……五个月后……”
苏卿轻轻踢了他一脚,轻哼了一声:“我说了才不算,你得问过我阿爹、阿娘,还有阿兄!”
“对对对,”韩子瑜应着,“过两日我就让太史令看日子,得挑个好时候,看是在朝上还是私下里同丞相讲,就说……就说……”
“就说你要娶我,”苏卿笑嘻嘻地牵住他的手,将他往凉亭引。
“不不不,不能这般直白,”韩子瑜连连摇头,“你爹那个人板正得很,若是他不给朕面子怎么办?”
进了凉亭,苏卿倒了杯酒,她从来没有闻过这个酒,只觉得很香,定然是好喝的。
她倒了一盏,递给韩子瑜:“那我就听阿爹的,不嫁不就好了!”
韩子瑜顿时急了:“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
苏卿装傻:“我说什么了?我可什么都没说?”
“你!”韩子瑜无奈,他将苏卿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什么味道,他好像没尝出来,只知道是好喝的。
韩子瑜冷静了些,弗一抬头,便见苏卿冲他吐了吐舌头。
气得韩子瑜一把扔掉酒盏,搂住她的腰,狠狠地揽入怀中:“那可不成,你和我的事儿是我父皇和你爹定下来的——至于你刚才的话,朕说你说了,你就是说了。不许耍赖!”
缓过神的韩子瑜力气格外的大,惹得苏卿都没法挣脱开来。她双手抵着韩子瑜的胸口,有些后悔刚刚那场小小冲动。
见她这般模样的韩子瑜,显然并不打算放过她。
面上的红潮还未来得及褪去,韩子瑜便反客为主了。他勾了唇,笑得让天地都失了颜色:“朕记得,你刚刚好像做了件不得了的事。”
见他模样,苏卿便了然他指的是什么了。
于是连忙挣扎着想要逃开,奈何韩子瑜力气极大,生生让她动弹不得。他俯了身,在她身畔耳语:“那可是朕的第一次,你说——得怎么罚?”
苏卿臊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韩子瑜笑出了声,而后由不得她反抗,俯身向着她花瓣一般的唇深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