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者者［无限］》叶逐流

4、第 4 章

　　“就这？”

　　宋雨不敢相信整个班级因为这个原因对李易阳抱有这么大偏见。

　　黄发女生听到宋雨的质疑恼怒道：“这还不够吗？男人就该和女人在一起，而不是和他一样喜欢男的！真是恶心死了。”

　　“人家喜欢谁是他的自由，你们管这么宽？”宋雨看着她面容扭曲的样子心里突然升起一股烦躁。

　　“可是他喜欢男生，就是恶心！”黄发女生无脑坚持自己的观点。

　　“我并不觉得他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宋雨看着黄发女生漠然的说：“我只知道，你今天是要这样睡一晚上了。”

　　说完，也不管其余人的反应拿上换洗衣物去洗漱。

　　“还愣着干嘛，”黄发女生看宋雨走后恼羞成怒的看着跟班：“赶紧他妈的给我解开！”

　　跟班们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先去。

　　等宋雨洗完澡这一大群人还傻站在黄发女生床前，又不敢给她解绑。

　　“睡不睡了？”宋雨皱着眉头故作不耐：“全都给我滚回自己床上去。”

　　跟班们一听果断跑路，黄发女生不甘心的盯着宋雨。

　　宋雨蹲在床头看她狼狈的样子，恶劣一笑道：“你尽管瞪，看是你瞪得久还是我睡的快。”

　　黄发女生气的快要发疯，但又不敢出声惹宋雨不快。

　　一夜过去，宋雨神清气爽的醒过来。

　　她趴在床头笑眯眯的和下铺的黄发女生打招呼：“小黄毛，早上好呀！”

　　看见她苍白的脸色和眼下硕大黑眼圈宋雨笑的更是开心。

　　洗漱完后，随意支使一个女生给被裹在被子里敢怒不敢言的黄发女生解绑。

　　宋雨靠在门边打了个哈欠，轻声细语的威胁她：“要是被我发现你今天在班里胡乱说了什么，或者是有人过来找我...”

　　“就把你吊一宿哦。”

　　黄发女生一抖，觉得眼前这个魔鬼完全做的出来。

　　宋雨嗤笑一声，对着镜子整理好衣领出门找戴瑶瑶吃早饭。

　　黄发女生瘫软在床上，跟班们也不敢吱声催她，在旁边沉默的等她洗漱完一起出门。

　　吃过早饭后宋雨和戴瑶瑶两人回班。

　　趁着人还不多来回踱步观察，发现课表除了周五的历史课和自修课全是黄老师的语文课。

　　昨天是周一，最好要在这个星期内完成调查。

　　昨天她尝试把李易阳的性取向作为秘密内容进行提交，但没有通过。

　　不是这个的话，那会是什么？

　　今天早上四节都是语文课，黄老师准点到班给学生们上课。

　　她一推眼镜发现班里的人数居然没齐，询问班长：“还少谁，请过假没？”

　　班长是个男生，站起后回答她：“李易阳，没请假。”

　　黄老师脸色变差：“李易阳怎么天天迟到。”

　　她随手点了同寝的人让他把李易阳带过来。

　　“好了，不管他们，我们先来上课。”黄老师手里拿着教案开始捧读。

　　宋雨无聊的支着下巴想着真怪不得她同桌总喜欢埋着脑袋，老师不管事，同学还傻逼，这班里还有什么好交流的。

　　黄老师在台上念书，台下的同学各玩各的，一时倒也和谐。

　　“报告！”去带人的同学赶在下课前带着李易阳回来了。

　　李易阳看起来有些病殃殃的，衣袖滑落露出的一节手腕布满红肿的痕迹，但很快又被他自己掩盖。

　　上午四节课宋雨基本是睡过去的，实在无聊。

　　第四节下课后才爬起去上了个厕所。

　　男女厕所是相邻的，仅有一墙之隔。宋雨上完洗手时突然听到隔壁有一阵夸张的笑声。

　　她甩干手后走出女厕所，发现有几个男生围在一起指着某处大笑着。

　　被他们围起来的大约是个人，被迫跪坐在地上，旁边是散落的纸巾。

　　宋雨想看的更清楚些，被走过来的苏其拍拍肩膀：“宋雨同学，没想到你还有这癖好啊？”

　　他玩味的看着宋雨，但手一直搭在她的肩上制止她继续查看。

　　宋雨沉着脸大概也猜到里面发生了什么，甩开肩上的手质问身前的人：“你们要干嘛？”

　　为一个可笑的理由对同学进行这么严重的霸凌行为，至于吗？

　　苏其揉着自己的手腕有点惊讶这个转学生的力气，他冷下脸：“你知道什么就在这指手画脚的？”

　　说完之后走进男厕所加入狂欢。

　　宋雨想要进去阻止里面的行为被游戏的屏障所阻拦。

　　警告，副本剧情外来玩家不可干扰。

　　宋雨心里蓦然升起一股怒气。

　　她突然想起自己得到的屏障能力，于是尝试着使用它。

　　很奇妙的感觉，像是体内多了些什么，但又不能很清晰的感受到。

　　阻碍她的屏障被消融出一个坑洞，只能钻过去。

　　里面的人对头上倒扣着垃圾桶的男生拳打脚踢着，他只能尽量蜷缩起身体避免伤害到柔软的腹部。

　　宋雨上去就是一拳，把冲在最前面的王子豪锤到墙壁上。

　　“呦，你一个女生进男厕所不害臊啊？”仗着自己这边人多，即使发现了对方力气异于常人的大苏其还是没慌。

　　宋雨没打算和他多嘴，蹲下身准备把躺在地上的人抬走。

　　她去搀扶的手被苏其脚钉在墙上，他俯下身戏谑的看着宋雨玩味的笑：“你这么有恃无恐的，该不会以为我不对女生下手吧？”

　　宋雨也抬起头，也对着他笑：“你是前半辈子活的太顺利了是吗？”

　　苏其被她手推的一个踉跄，没有站稳摔倒在地。

　　阴郁之色染上他的眉眼，一挥手：“都给我上。”

　　冲在最前面的是王子豪，他记恨刚才宋雨的一拳头，这时正拿着一根拖把狠狠捅向她的肚子。

　　宋雨的手以不可思议的力道握住杆子反捅回去。

　　坚硬的木杆击中腹部险些让王子豪吐出来，他心里嘀咕着这多管闲事的女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一个王子豪犯了怵不打紧，还会有更多人填补上来。

　　宋雨的手变得细瘦，被她指甲划到的人直接出血。

　　“其哥，这女的有点邪门啊！”感受到疼痛的小弟们和宋雨隔了得有一米远。

　　苏其黑着脸看宋雨扛着人走出男厕所，没有继续再阻拦。

　　垃圾桶被宋雨摘下后，露出的正是李易阳的脸。

　　他已经被殴打的昏迷过去，但露出的脖颈以及头部被垃圾桶护的好好的没有受伤。

　　宋雨带着他去校医务室里，结果里面只有一些过期很久的药物。

　　被安置在空床上的李易阳清醒过来，看见宋雨在药柜那边翻墙倒柜明白过来现在的情况。

　　他刚想说话，出口的却是一连串的咳嗽声以及从口中吐出的鲜血以及碎肉。

　　血液与污秽物沾染在校服上面，混杂在一起发出让人想捂鼻的臭味。

　　宋雨走到他身前，把手里的一捧药放置在相邻的另一张床上准备给他上药。

　　“不用的。”李易阳向后缩了缩，放下袖管藏住自己遍布青紫的胳膊。

　　他看出面前人有些不解的眼神张张口直说出道谢的话语：“谢谢。”

　　他身上好脏的，宋雨不应该靠近。

　　宋雨看李易阳抗拒的样子以为是他知道药物过期不想用也没强迫，只是向他解释：“这个药是过期了，但是我觉得涂了应该比没涂好一些吧。”

　　她把找了塑料袋把棉签纱布还有一些药品都装进去递给李易阳。

　　宋雨说：“要是你是觉得我给你上药不方便的话，也可以去找周叶阳或者南江鹤让他们帮你。

　　她想了想，又添了一句：“你不用担心，我会和他们说的。”

　　李易阳怔怔的看着宋雨，问她：“你不知道吗？”

　　宋雨一愣：“什么？”

　　李易阳低下头难以启齿道：“我是同性恋，我喜欢男生。”

　　他本来也可以不说的，但还是说了出来。与其让宋雨被别人告知这件事，不如现在自己告诉她。

　　只要不抱有太大的期望，也就不会感到失望。

　　宋雨叹了口气，蹲下身寻找他的视线：“我知道的，但这并没什么。”

　　“不管是作为男性喜欢男性，还是作为女性喜欢女性，又或者是大众眼里最为正常的男女之情。”

　　“这些都是每个人的自由，没必要为此感到痛苦与自卑。”

　　李易阳眼眶微红，第一次有人和他说你的性取向没有问题，不用为此而自卑痛苦。

　　“谢谢。”他低声说到，话语里带着哽咽。

　　父母在某日翻查他的日记本后就把他扔进这所寄宿学校里，打算生二胎。

　　老师从父母口中知道原因后眼里也毫不掩饰的带着嫌弃，哪怕知道他被霸凌对待霸凌者也只是轻轻揭过。

　　在她眼里，学校就不该接收像李易阳这样的问题学生，他只会是她教学史上的污点。

　　李易阳收好袋子注意到墙上挂着的时钟，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宋雨说：“耽误你吃饭的时间了，不好意思。”

　　宋雨摇摇头，对他说：“没事的，要去找杜欣吗？”

　　李易阳说：“我和杜欣约定好了，如果我很久没出现的话她会自己吃的。”

　　宋雨点头：“那好，一起去食堂？”

　　“算了吧，”李易阳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继续拖累宋雨：“我，我还要上天台和杜欣一起的。”

　　宋雨说：“那好，先一起去食堂吧。”

　　李易阳：“...好。”

　　两个人一起来到食堂，里面坐着正在吃饭的四班学生。看到两个人并肩过来嘀嘀咕咕的开始交头接耳。

　　李易阳打完饭以后就和她道别去了天台，宋雨则是坐到戴瑶瑶和女生那一桌。

　　黄雅莉好奇的问她：“你怎么和李易阳一起来的呀？”

　　“刚好顺路。”宋雨回她。

　　“可是李易阳是那个诶，”黄雅莉皱着眉说道：“如果你和他走的太近，班里的人也会排挤你的。”

　　“你还是离他远一点吧。”黄雅莉诚恳的提出建议，“要不然也会被找麻烦。”

　　旁边的女生因为嘴里有饭，只能用力的点头来表达自己的赞同。

　　“你们觉得同性恋很恶心吗？”宋雨用勺子戳了戳餐盘里炖的稀烂的菜叶。

　　“也没有吧，只是和李易阳走进会很麻烦。”

　　桌子上的人纷纷点头，七嘴八舌的说：“嗯嗯嗯，因为班里那群人很无聊要去找他麻烦。”

　　“我们只想好好过完这三年，不想招惹麻烦。”

　　“连老师都管不了，我们更不敢上了。”

　　宋雨看到她们脸上的畏惧与愧疚没再多说什么，低头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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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对唔起又修文了（捂脸）
新的一章应该明天上午放，因为半夜写着虽然灵感好多但是有点害怕（bu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