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尽头【无限流】》名知

57、打一架吧

　　“这么诧异干什么？”江烟波一脸嫌弃道：“这也是我的工作。”

　　“不……我只是没认出来你。”楚林霏道，随后走到门边，“这门打不开，你让让。”

　　江烟波不知道他要干嘛，依言后退了几步，嘴里还没忘了怼他，“这都看不清，眼神不好使配眼镜去。”

　　“我脸盲。”楚林霏回怼，“你长得太没辨识度了。”

　　而后调整了个适合发力的动作，提膝便踹。

　　随着他的脚挨到玻璃，那玻璃便化作碎片，满天荧光般飞散了出去。

　　江烟波猝不及防，被洒了一身的玻璃碴子，顿时跳脚，破口便骂，“楚林霏我**你大爷！”

　　“……”他这才慢慢收回腿，抖了抖鞋上的玻璃碴子，没说话……他本来没指望自己这一脚能有作用的。

　　“都叫你让让了。”片刻后，他选择无视暴跳如雷的江烟波，语气毫无起伏地道：“谁让你退的不够远。”

　　然后走回胖子几人所在的位置，解除了夏婉婉的催眠，对胖子道：“可以出去了。”

　　胖子早就被他跟江烟波毫不收敛的互怼声吸引，也听见了他踹碎门的声音，便跳下桌子，点了点头，顺便对赵然道：“那走吧，叫上婉婉。”

　　“管谁叫婉婉呢？”赵然对他的称呼很是不满，“不熟，瞎叫什么。”

　　然后扶起夏婉婉，十分隐晦地指了指门口走过来的脸色阴沉的江烟波，低声问道：“这是谁？”

　　看起来跟楚学长好像有仇。

　　胖子表示自己也不认识，不过可以保证不是坏人，可以放心。

　　赵然点了点头便不再跟他说话，开始给如梦方醒，还处于懵逼状态的夏婉婉讲述现在的情况。

　　江烟波则十分严肃地看着胖子和两个女孩。

　　身为引导者，他能很轻易地看出来，这几个人并不是灵魂，而是正儿八经的生者。

　　生者理应远离秩序世界。

　　之前林涛捎带着他的几个室友出事，这就已经很麻烦了，现在却又进来了几个其他的生者，还是跟楚林霏一起的。

　　果然不管什么事，只要跟这人沾上关系，就会变得很麻烦。这么想着，江烟波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果然你就是个麻烦。”江烟波看着他觉得不该来的几人，目光中带着审视，话却是对着楚林霏说的，“你搞出来的这个场景也是，麻烦贼多。”

　　“……多余。”收回审视的目光，江烟波抬手试图开空间门，顺便为自己的话做了总结。

　　多余两个字蓦然刺痛了楚林霏——他确实没有义务管这些。不是引导者的他，对秩序世界来说，也确实只是个编外人员。

　　江烟波不知道跟他到底有什么仇，第一次见他就有敌意，后来也是，见面必怼，动不动就往他心窝子里捅刀。

　　偏偏他还没法反驳。

　　虽然总被人提到他有特别之处，能为这里带来变化，但他总归不那么自信，不敢那么妄自尊大，也不敢随随便便地就说自己是有价值的。

　　不敢说……自己不是多余的。

　　他的情绪骤然低落下去。

　　他正低头发着呆，突然一棍带着劲风从他头顶扫过，随之而来的是夏婉婉的惊呼和胖子的暴喝，“别发呆，那些东西突然动了！”

　　他猛地抬头，见满阅览室的奇形怪状都已经挣脱了束缚。

　　江烟波嘴唇动了几下，不知道骂了点什么，而后耳钉渐渐亮起光芒，将试图靠近他们的奇形怪状逼退了不少。

　　能看见一部分体型较小的怪物变成流光，飞回了书架。

　　……原来怪谈中说书本有灵竟不是胡扯。

　　“发什么呆？”江烟波没好气道：“掉链子！快下楼！”

　　“就你牛逼？”胖子不知道这人为什么对楚林霏这么有敌意，也不知道到底是他说的哪句话戳了楚林霏痛点，但知道楚林霏是因为他的话心情不好，便也不客气起来，“你这么牛逼你来啊！”

　　“……跟你有什么关系？”江烟波倒是见过胖子，但并不熟悉，边下楼边十分疑惑，问道：“你到底谁啊？”

　　“我是你胖爷！”胖子语气不善，回身看了看断后的楚林霏，骂江烟波道：“你这么牛逼你怎么不断后？”

　　江烟波顿时哑火了。

　　一众人等在胖子的带领下来到小门——毕竟正门锁了，结果一出小门，众人就被外面的景象惊呆了。

　　图书馆后的空地上，站满了密密麻麻的干尸

　　楚林霏负责断后，这才走到门口，正纳闷着怎么不出去，就借着身高优势越过众人，看见了外面的景象。

　　一大群干尸向日葵般齐刷刷地缓缓转过头，将黑洞洞的眼眶对准了几人。

　　夏婉婉抱紧赵然的手臂，往后缩了缩。

　　“……这是怎么回事？”江烟波声音干涩，“是暴.乱了吗。”

　　与此同时他们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书灵们也挣脱束缚，追上来了。

　　“之前不是这样的。”楚林霏一边推进黑雾的范围逼退干尸，一边推着众人离开图书馆的地界，“你来了以后，突然这样的。”

　　“你的意思是我导致的？”江烟波看疯子似的看着他，“你疯了吗？”

　　“我没那个意思。”楚林霏道：“你瞎对号入座什么？矫情。”

　　江烟波翻了个白眼，一脚踢开某只挣脱束缚的干尸，白光一闪，这干尸便消失在空气中，吼着问道：“那这暴.乱有什么征兆吗？”

　　楚林霏发觉胖子手里的棍子很好用，便给自己也凝聚了一个，一棍带着劲风甩出去，又将几只干尸打得灰飞烟灭，“……哪有什么征兆！”

　　干尸越多，他们打起来、压制起来就越费力，然而高度紧张之下，他脑子反而转得越来越快。

　　因为建设者的不同，这个场景的性质也是跟整个秩序世界不同的。

　　这一点，他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建设者的不同会影响场景的最终性质和形态？

　　那渡灵是怎么来的呢？

　　既然场景是用引导者的精神力具象建设出来的，那么跟场景同步诞生的渡灵，就没理由是由别的什么能量形成。

　　就是说，也是精神力。

　　既然引导者们可以通过精神力控制渡灵，那就说明已经变成渡灵的精神力，虽然已经独立于人了，但也是可以被控制的。

　　既然能被.操控，会不会也会被引导者影响？

　　他想起他前两次来到这个场景时的境遇了。

　　第一次，他一开始心情平静，所以遇上的干尸也很好相处，教室里的女鬼也很好控制，一只手就被他塞回教室了。

　　后来他因为找不到玄子音心情不好，结果路边的柳树突然抽风，抽了他一鞭子，也是在那之后，干尸突然具有了攻击性。

　　第二次，他被困在隔间里，心情虽多少有些紧张，但整体而言并不着急，隔间墙壁上的女鬼便也好控制。

　　后来胖子来了，怕胖子出事的恐惧和紧张开始在他心里涌现，女鬼就开始一次次地挣脱他的束缚，还重伤了他。

　　样本数量太少，总结出的规律不一定可靠，但也可以推断出一个不知道靠不靠谱的结论了。

　　渡灵的状态，是受他情绪影响的。

　　他就先假设以上结论成立，那这一次……这一次有什么呢？

　　楚林霏边把手里的雾棍挥得虎虎生风，边皱着眉想到：他想到玄子音私自消除他记忆的事，心情不好，然后就在压制书灵时感到费力了。

　　再之后，江烟波来了，且一来就气他。

　　他本来就有点生气，又被江烟波扎心，情绪就更不好了，然后……他情绪刚低落下来，阅览室里的书灵就开始躁动，无法控制了。

　　俗话说事不过三，同样的事情连着发生了三次，就没理由是假的了。

　　而这条规律，如果在他身上的成立的话，是不是就也能……对应着推到玄子音身上去？

　　龙文峰的话在他脑海中响起：

　　“因为他在这方面的态度很奇怪。”

　　“我觉得他不可能不知道，但每次哪里一乱，他压制得也是最认真的。”

　　“要我看，那就应该是不知道。但如果他知道的话，那这态度就很奇妙了，看起来倒很像是在补救。”

　　“好像是小孩子知道自己闯了祸，小心翼翼地不敢叫别人知道，只好暗地里自己尽全力去补救。”

　　……

　　“你是来求助的。”

　　“然后……你知道来我这里次数最多的是谁吗？”

　　——是玄子音。

　　如果这条规律在玄子音身上也成立，那龙老板发现的这些异常……便都有了答案。

　　而据他了解，近些日子以来，秩序世界的渡灵一直都很容易暴.乱，空间也一直很不稳定。引导者们总是为了压制渡灵疲于奔命，也总被时空乱流卷得到处跑。

　　那么……究竟是怎样不稳定的心理状态，才会造就这样的混乱？

　　再联系玄子音多次隐晦地表达求助的行为——这个人的内心现在究竟有多无助？

　　说得严重一点，这种程度的混乱，玄子音是不是已经濒临崩溃了？

　　又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这样一个人濒临崩溃？

　　这样的发现让他几乎恐惧了起来。

　　总有人说，他能带来变化；玄子音则说，他是凭着直觉把他带进来的。

　　现在想来，所谓直觉，不过是潜意识罢了。

　　这个人，在濒临崩溃的时候，将他带进这个世界……只是在求助。

　　他身上爆发出一大蓬黑雾，一群干尸随着他的动作消失，与此同时他转身抓住了脸色沉郁的江烟波，“联系玄子音，快！”

　　“你为什么总想麻烦他？”江烟波怒了，“你知道他有多累吗？这种事明明我们自己就可以解决了。”

　　楚林霏的手被江烟波用力甩开，他顿时觉得，跟这个人，他是说不通话的。

　　“我当然知道！”他感觉自己的怒火正在蓄积，眼看着就要爆发，压抑着吼道：“你他妈才是什么都不知道！”

　　愤怒这东西是会传染的，江烟波瞬间就面沉如水，语气冷得令人如坠冰窖，“你才来多久……”

　　“我不知道？你他妈哪来的优越感？”江烟波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这一句，指节咔咔响了几下，提拳便打！

　　楚林霏愤怒之中没有防备，被一拳捶在了脸上。

　　他被胖子打了尚且还要推回去，更别提是愤怒之中被江烟波尽全力地打了脸。

　　随意啐了口唾沫，他双眼瞬间黑如深渊，“我就知道咱俩早晚要打一架……”

　　他练过散打，这边摆好架势，一个摆拳甩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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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真相开始揭晓了
这俩人终于在这一天实现了揍对方一顿的愿望。
另外那俩星号是我自己打的，屏蔽什么的……我自己来！就不用阿晋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