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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真假难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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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声音，楚林霏终于把人跟脸对上了，顿时惊讶得无以复加，“胖子？”
而且这一幕，信息量是真的大啊。
失踪的胖子为什么会出现在渡灵展厅里？这个展厅里原来的渡灵应该是什么？
还有胖子见到他后说的话也很令人困惑。
什么叫“他原来没死”“他也被关在这里了”？
“不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楚林霏问道。
“我不知道啊。”胖子激动得语气都扬起来，“你没死真的太好了！”
“不是，什么叫‘我没死’？”楚林霏边问边把门打开了，“你干什么这么执着地咒我死？”
“玄子音没对你下手？”胖子懵了。
“啊？你说谁下手？”楚林霏也懵了。
俩人就这么一脸懵逼，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半天。
“我先理理……”楚林霏抬起一只手捂住额头，“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跑到展览馆来的？你都遇见什么了？”
胖子一回忆起那血月之下的夜晚就觉得毛骨悚然，然而还是扛着恐惧，细细地将那夜的场景描述了一遍。
楚林霏静静听着，越听越觉得匪夷所思，觉得胖子大概是做了噩梦。
“那天晚上你去哪了？”胖子讲完后，有些急切地问道。
“我摔了一跤，穿回现实世界了。”他有些犹豫道：“你确定你看见的是真的？”
“是真的，千真万确！”胖子一看他表情，再一听这语气，就知道这人还是不相信，急的抓住楚林霏肩膀直晃，“你相信我啊！真的是玄子音！”
他一抓住楚林霏肩膀，就有几缕黑雾缠上了他，这黑雾似乎有什么清心醒神的功效，他只觉全身一轻，脑海里原本模糊掉的记忆也清晰了起来。
他第一次被笑脸坑进秩序世界，差点丢了命的那一次……他在现实世界见到了玄子音！
于是他晃得更厉害了，道：“还有！我第一次去到秩序世界那次！”
楚林霏脑浆都要被他摇匀了，只得把这人的手从自己身上掰下去，“怎么还有这……那次怎么了？”
“那次，我在笑脸边上见到玄子音了。”胖子语气还是很急，“他去过现实世界！”
“嗯？”楚林霏有些诧异，道：“他跟我说他没去过啊？”
“那肯定是他在说谎。”胖子斩钉截铁。
楚林霏不说话了。
“你不相信我？”胖子看着这人的神色，心渐渐凉了下来。
“我不是不相信你。”楚林霏眉头皱得死紧，解释道：“只是，我看见的毕竟跟你不一样，你让我再想想好吗？”
胖子问他“你不相信我？”时的神色，让他想起了玄子音的那句“怎么，怀疑我？”。
两句话、两个表情都直击人心，而且这两个人，他哪个也不想怀疑。
“你既然知道他之前去过。”他提出了疑问，“那你之前为什么没告诉我？”
“我被消除记忆了。”胖子道：“话说你身上这个黑雾是什么？我碰到以后就想起来了。”
“这是我的精神力，细的我之后再跟你讲。”他想起了点什么，双手捂头蹲在了地上。
海边别墅那次，玄子音问完他胖子经历了什么后，明明已经给胖子补过一次精神力了，却又把手放上去了一次。
如果胖子说的是真的，这一举动怕不就是为了消除记忆？玄子音发现轻易消除不掉胖子的记忆后，干脆用了更有效的，肢体接触的方式。
还美其名曰检查。
还有度假村之后那次，在图书馆，他问他胖子的下落……如果胖子说的是实话，那就是玄子音趁他不在时处理掉了知道太多的胖子，还骗他说自己不知道。
还美其名曰要帮他找。
他想起他在度假村摔倒之前，玄子音似乎抬了抬左手。
这人抬左手能做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了。
可是，这个人——这个从不知多久以前就在他身上设了保护，什么都想给他最好的，比他自己更怕他死去的人……
到底有什么理由要骗他？
如果那些真的不是巧合，是真的谎言，那他真的从这人嘴里听见过实话吗？
叶雯的死，游乐园暴.乱，别墅里他见到的“幻觉”，镜子的真相，甚至陈水城的死，这人真的不知情吗？
甚至还有玄子音跟他介绍世界性质的那些话，真的是实话吗？其中有几分真几分假？
玄子音他可是这个世界的掌控者啊。
有什么能是他知道不了的？
毕竟相对而言，胖子更没有理由骗他，更没有理由说谎。
胖子早知道了楚林霏那点心思，很快就猜到了这人现在在纠结什么，便也蹲下，低声道：“不管你相不相信，但我说的是实话……你也得面对现实啊。”
“我知道。”楚林霏抬起头来，表情一片空白，“我知道……但是为什么？”
胖子知道他是在问玄子音为什么说谎，不知该如何回话，只好沉默。
又过了许久楚林霏才站起来，因为蹲了太久，起来时没能站稳，踉跄了两下。
胖子赶紧扶了他一把。
“然后去哪？”胖子有些担心地望着他，问道：“要回现实世界吗？”
“不……”楚林霏缓缓道：“我要去……问问他。”
毕竟，玄子音也跟他说过“想知道什么你来问我”。
“你还去？”胖子一脸反对，“你现在也什么都知道了，他也把你关进来怎么办啊？”
楚林霏又不说话了。
胖子叹了口气道：“虽然这话我说不合适，但是，楚林霏，这里真的太危险了。”
胖子很少对他直呼名字，他抬起头来看着胖子。
“别掺和了。”胖子也看着他，“说到底这里，这个地方，秩序世界，跟你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
“更何况还有个这么危险的人。”胖子语重心长道：“你怎么知道他哪天不会对你下手？你在这里又没什么好处，天天要面对那么多奇形怪状的怪物，还要面对这么个笑面虎，图什么？”
是啊，我图什么？楚林霏也迷茫起来，想道：我连引导者都不是，根本就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
可是……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可是什么。
但他就是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轻易地走掉。
“胖子，我送你回去吧。”楚林霏空白的表情渐渐掺入了某些胖子看不懂的情绪，“我不能这么轻易地走掉。”
“不是，”胖子还是觉得难以理解，“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楚林霏低下头，“我就是不能走。”
“很危险啊。”胖子道。
“无所谓。”他抬起一只手，黑雾就绕着他的手旋转起来，“而且就算他真的想对付我，也没那么容易。”
胖子知道楚林霏的身世，也知道这人这么多年自己一个人做决策做惯了，一般人轻易说不动他，哪怕自己是他最好的朋友也一样。
便也不再劝了，问道：“你还没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呢，怎么你就这么有底气了？”
楚林霏便将有关精神力和秩序世界规则的事都跟胖子讲了一遍。
听完这一大串信息，胖子又觉得自己一脑袋浆糊了，思考了好一会才点评道：“你俩这反了啊。我觉得他的精神力具象才应该是黑雾。”
然后看了看走廊里遍布的黑雾，“你该是白光才对……这黑雾看着也太像个反派了。”
楚林霏笑笑，知道胖子是对玄子音的boss滤镜太重，便道：“这东西跟那没关系，说什么像不像反派的，能用不就得了。”
胖子嘟哝一声，“那倒是。”然后道：“这里是地下吧？”
楚林霏点点头。
“哎……走之前我也再多逛逛吧。”胖子搓搓手道：“从哪去地面上？”
楚林霏便带了路，两人一同在长街上散着步，零零碎碎地聊着天。
从天南聊到海北，又从海北聊回天南，乱七八糟说了一堆三纸无驴的废话。
楚林霏知道这是胖子知道他心情不好，在尽自己的力量陪伴他，就也没多说什么，心里很是感激，有一句没一句地扯着。
两人又回猫犬咖看了看猫狗，楚林霏便在猫犬咖门口不远处开了空间门，准备送胖子回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学会的，反正就是自然而然地会了，也能控制落点。
胖子朝空间门走过去，还有两步远是突然回头，道：“楚林霏。”
又一次直呼名字，楚林霏望过去，“什么事？”
“我年纪比你大一点，今天就臭不要脸地自称一声哥。”胖子神情严肃，沉声道：“这次你别糊弄哥，也别说什么不知道。你就老实跟哥说一声，你到底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我真的不知道……”楚林霏语气慢慢的，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道：“你不让我说不知道我也得这么说。”
见胖子神色不善，他想了想，补充道：“非要说的话，我觉得这好像是我的义务。”
胖子被这答案说得愣住了，过了好半晌才回答，“行吧。”
“那我走了。”他转身朝空间门走去。
楚林霏看着胖子的背影，脑海一片空白。
胖子一脚即将迈入空间门时，他脑海中突然有什么闪过，他脱口而出道：“我知道了。”
“什么？”胖子回头。
他却没搭理胖子，望着秩序世界的满月，表情看起来还是很空白，语气也是轻飘飘的，道：“大概是因为，我喜欢他吧。”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开窍了，太不容易了（流泪）
终于知道部分真相了，也太不容易了（流泪×2）
开空间门这个事其实是能反映强弱的：玄子音够强，所以不用开这玩意就能直接传送；没那么厉害的江江和楚楚就只能老老实实开空间门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