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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   [为什么要说那些话,那个叫虎杖的未来跟你无关吧。]

      叼着用最后一枚钢镚买到的草莓味棒棒糖,喜滋滋地感受糖分的快乐,沢田花玲半咬着棒棒糖,认真思考片刻说:“好歹是曾经的邻居,阿熏的好友——多点善意和鼓励总是好的。”

      弥额尔难以想象‘善意’、‘鼓励’的好话,能从沢田花玲口中说出。

      [……真是恶劣啊,明知道他未来的宿命是作为两面宿傩的容器被杀死。]

      口口声声说出‘努力活到九十九’这种诱惑的话,万一此人真动摇信念想要活下去,那些咒术师们会头疼万分的吧,怎么看她都像是故意给人添加麻烦。

      不在乎地耸耸肩,对于弥额尔给自己的‘恶劣’评价,不作反驳。

      “活着不好吗?你想,如果虎杖真的牺牲,我们去祭奠岂不是要准备双份。”

      弥额尔:没错,人渣的气息越发浓郁。
      本以为说那么多令人感动的话,是希望对方珍惜性命,努力与命运做斗争,最终却是因为贫穷,不想买双份祭品的阴谋,啧啧啧……。

      啊切!
      揉着发痒的鼻尖,沢田花玲继续说:“首先人啊,要足够自私才能活得快乐,抱着我为人人的念头去死,嘴里说着无法放任这些事情的发生,死后可是会变成怨灵的。”

      弥额尔的电子音发出不相信的轻哼,骗子。

      ‘啵’
      拔出亮晶晶的棒棒糖,闭上一只眼,用粉粉的糖块遮住比天空圆润明亮的月亮,直至视野里的夜幕只剩下黑暗和闪烁的繁星,舌尖抵着唇角,说出:“世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

      [就是认清生活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罗曼·诺兰]

      “没错,正是这句。”
      沢田花玲很喜欢这句话:“人是复杂的,悲剧性的,如果不能从最初摆正位置,到未来降临之时会恨着这个世界的。”

      [呵,我总觉得你在借他隐喻自己。]

      “这到不是,毕竟我没他勇。”
      沢田花玲清楚的知道,自己和虎杖作为‘人’的差别。

      [他吞下手指被迫进入咒术师的世界,而你在变成半妖前的前十六年是个普通人类……。]

      放下棒棒糖,沢田花玲嘴里顿时没味:“错。”

      [错?]

      “无论是在何种境遇下吞下两面宿傩的手指,都是虎杖悠仁当下出自‘本我’做下的决定。”

      ‘因’与‘果’总是相伴而生,一个人的命运总会有注定的‘点’。
      世间真得有那么多的巧合吗?作为诅咒之王的[咒物]偏偏被一名高中生吞下,完成[受肉]合二为一,成为其容器,能够控制住自身不被[两面宿傩]吞噬,保持‘自我’本就是件小概率事情。

      捏着棒棒糖的塑料纸,搓成球捏在指尖,沢田花玲专注地看着这团皱痕满布的塑料团,她想命运最喜欢的就是捉弄[人],无论谁都逃不过宿命。

      出神片刻,眼神立刻重新恢复明亮,笑着指着自己。

      “当然,至于——我差不多也一样,无论是弥额尔还是本丸的大家,都是我要背负的命运。请温柔点、耐心点地对待我,毕竟在十六岁的未来规划里可没有当‘人妖’,继承本丸和系统这条。”

      [我们已经给你两年了,接受现实并不难。]

      是啊,接受现实的确不难。

      但只能是出自‘本我’做下的决定,才会至死都不留遗憾。

      》》

      住宅区远比市区宁静。
      街道两侧的路灯点缀着长长幽暗的道路,被炙热灯源吸引得蚊虫不断地撞击着灯泡,隐约发出着声响。

      啪嗒——。
      鞋底踩过浅浅的水坑,激起无数水珠,百褶裙摆扫过大腿。

      步伐轻盈地走在被照亮的道路,板着指头玩儿的沢田花玲在思考,世界发生的事,冥冥中自有深意,总有无形的手让你我走上名为‘命运’的道路。

      尽管和弥额尔说着是因为不想给双份祭品才想要鼓励人活下去,可幼年相处的情分,虎杖总得多少算半个弟弟来看,论真心来讲,她还是希望虎杖悠仁可以活下去,否则等阿熏知道,肯定会大闹一场的,现在的他中二的浓厚程度已经超过酱香老酒。

      属于,一口致命——有毒。
      转念又想,若是这事落在她身上会是什么样子?

      应该很难做下为世界和谐稳定去死一死的决定,靠着‘苟’字诀活到九十九,最多十年吃一件[咒物],并且要求特定烹饪方式,配上红酒和牛排,蘸酱细嚼慢咽。

      这样的话,咒术师们肯定会更想‘neng’死自己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趣。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比起做泰山,沢田花玲自小的愿望是宁愿死亡如一根鸿毛,轻飘飘地不带任何意义,成为世间一粒砂石,发光发热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有能力的人去,她只要做好‘普通人’范围内能做的即可。

      不愿被期待的目光注视着,更不愿承担什么撼天动地的责任。
      无论是父亲、还是母亲都太过闪耀,追随两人的人目光中的崇敬,沉重的令人喘不过气。站在两人身影下,凝视的永远是远去的背影,大家都有着不能输的理由,所以必须勇往直前。

      ……

      望着远远挂在夜幕中的明月。
      考虑是否要把虎杖悠仁的事情告知弟弟,他最近都在异世界,信息很难互通,如果在之前虎杖就被‘咔嚓’了,那不是要替他把探望的东西准备好?

      捂住钱包落下眼泪。

      等等!她太悲观了,万一虎杖□□地活着,现在就想着B计划,略显薄情了些。

      砸砸嘴,沢天花铃安慰自己,相信就算那天真的到来,身为老师的五条悟,应该是会尽全力保全自己的学生吧。

      五条悟看起来不怎么靠谱,但就冲着他愿意保下虎杖悠仁这点来看,还是位有底线的成年人啊。

      她去高专里看过,夜蛾校长外表有点酷似□□大哥,可内心柔软,很明事理的样子。

      总之,虎杖悠仁的未来说不定还会有转机,沢田花玲咬碎棒棒糖,打算直接吞下去。

      就在此时,身后响起灯泡爆炸的声音。

      嘣——嘣——嘣!
      整条街道仅她一人,附近的住户家的灯早早都已熄灭,周边的路灯都开始闪烁起来,正当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袭来。

      忽地,一道强劲、凌厉的寒风席卷而来。
      撩起沢田花玲的发丝胡乱飞舞,制服裙摆被风扬起,用力拉扯按下裙摆,裙边紧紧贴在腿根处。

      伸手撩开挡住视线的发丝,立刻回身看着向来时的方向,路边两侧的灯一盏又一盏灯的‘嘣’炸掉,似乎有什么东西如咆哮的野兽冲着她袭来。

      “弥额尔!!”待沢田花玲分清楚黑暗里的东西,立刻呼唤身体内的弥额尔。
      随着灯接连着灭掉,浓密到看不清的黑雾如奔流冲向她,裹挟着呼啸作响的狂风,张狂地在两边路面、墙面留下无数刮擦的痕迹。

      召唤弥额尔瞬间,以自身为中心,透明的罩子笼罩起来,站在中央的沢田花铃根本不敢动弹。

      这种情况从未见过,她神情严肃地看向头顶的罩子,正有什么东西上试图割破防御,每次留下明显的划痕,保护罩就会迅速恢复,它在黑雾和狂风中愤怒吼叫。

      这种奇怪的声音刺激着沢田花玲脆弱的耳膜,像拿着一把生锈的锯子拉扯着她耳膜和神经。

      啊啊啊啊啊……好痛!
      蹲下身,紧闭着双眼,护住双耳。

      掌心感受到耳蜗处有温热的液体从渗出,沢田花玲依旧咬紧牙关承受着快要把人逼疯的怪异声响。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

      意识到这东西不会轻而易举地就此罢休,沢田花玲迅速睁开紧紧闭住的双眼,眼眸中的瞳仁随即变成条诡异的竖线,唇角渐渐露出一点儿尖尖的犬牙,心脏的跳动变得迟缓下来,随父亲的发色渐渐被浓厚的深紫覆盖,毛茸茸的狐耳朵从发间立了起来。

      咚、咚、咚——。
      三重幻影开始融合进身体,裙摆被九条蓬松的尾巴撑起,眨眼间从人类的身体切换成妖怪的状态。

      沢田花铃才得以从强大的巨压下脱身,刚才压得她动弹不得的力量,此时变得不值一提。
      指腹擦过脸颊摸到一片血色,眼神冰冷下来。

      张开五指对着还缠绕在保护罩顶部的黑雾,轻启殷红的双唇:“破式·五——苍火……。”

      还未念出咒语,比黑雾更强大的力量直接冲破了黑雾,甚至在弥额尔的保护罩上留下团裂纹。

      弥额尔:喵喵喵??

      “哟,需要帮……诶?”
      苍蓝色比宝石还漂亮的眼睛,又长又卷的睫毛和来人发色完全一致,挺拔有型的身姿,潇洒地抬手正准备打招呼,当他看到黑雾散去后少女真身那刻,所有的问候都卡在喉间。

      五条悟眨眼,立刻用手摩挲起脸颊,很困惑的样子。

      “まじで?(麻吉得——真的?-)”

      “……艹”

  •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 啊!!谢谢小可爱的营养液(抹泪)
    下次是周四、周五、周六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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