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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拜堂闹剧 ...
宋锦绣刚要张口唤三哥,却被这“嫁不得”三个字给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她一向最敬重她的三哥,只要是他说的话,她向来会听。只是如今,她却不由冷下脸,丝毫不给面子:“为什么?难不成三哥也像爹娘那般有门户之见?虽说他是世子,但我相信,他必会对我好的。”
宋昭影没有打算解释什么,只是看着她,平静道:“爹娘被捕了。”
宋锦绣一怔,脑中顿时炸起,腾地站起身,上前一步:“你说什么?”
宋昭影拉过她略显冰凉的手,柔声劝道:“放心,他们只是暂时被软禁,没有危险。”
宋锦绣一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听到暂时没有危险才略放下心。只是如同一团浆糊般的脑子,却丝毫不能转动半分,只是巴巴地望着他,反复问:“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走的时候,他们还好好的。”
宋昭影看着她身着红衣,却煞白的脸,心下也不由心疼起来,只好道:“待出府后我再告诉你,如今你先跟我回去。”
宋锦绣自然是迫不及待地答应了。正打算换下嫁衣,才想起自己还有个夫君在外头候着,便向门外走去。却被宋昭影唤住:“你要去哪?”
宋锦绣回头:“我这么回去,总得向杜涵说一声,不然他会着急。”随后突地想起什么似的,脸上略恢复了些红润,喜道,“他既然是世子,或许随我们一道回仲州也好,也许能救得了爹娘。”
宋昭影见她马上便要走出去,冷然地吐出一句话:“你以为他堂堂一个世子假借随从身份混进宋家是为什么?”
宋锦绣已按上门闩的手顿时僵在当场,却没有回过身,只听他继续道:“软禁爹娘的人是他的王叔,你以为他会不知吗?”
“三哥,你在说什么?”宋锦绣呆呆地回过身,门尚未打开,只是贴在门上的双喜字透过窗纸透了进来,衬着她那件嫁衣,分外刺眼。
宋昭影没有说话,他知道,他聪明的妹妹,一定全数听懂了。虽然残忍,却是真相。
宋锦绣还拽在手中的喜帕倏然掉落在柔软的绒毯上,掷地无声。
脑中闪过许多念头,看似无章,却隐隐有着某些联系。他总是旁敲侧击地询问宋家的事,他刚离开仲州爹娘就出事,为了阻止她回去,甚至不惜与她成亲……原来是这样,原来他只是为了阻止她回去。
“小妹,跟三哥走。”宋昭影总觉得眼前那抹红衫有些不真实,在窗纸透进来的光线中,影影绰绰的。
染着胭脂色的红唇被她咬得渗出几滴血珠子,好久后才抬头看他:“三哥,我想亲自问问他。”
宋昭影不忍拒绝,启唇道:“好。”
礼堂上,唱和声迭起,红色的绸缎轻轻摇动,满目喜庆,新娘缓缓随喜婆牵引下前行。喜帕凤冠下,隐着的是一张淡漠却清丽的容颜。
宋锦绣低着头,只看见自己脚上那双绣着鸳鸯交颈图样的绣鞋。待喜婆放开她的手时,她稍稍抬头,便瞧见了另外一双绣着龙凤呈祥图样的绣靴,她知道,她要问的人便站在自己的眼前。
杜涵难得见她安静不语的模样,只想掀开那方喜帕,看看她如今是何等的明媚动人。正想着,却见眼前人突地抬头,自行掀开云鬓上的喜帕,一双秋水眸定定地看向他。
周围观礼的宾客一番哄笑,只当新娘子竟迫不及待地要见新郎,都不由得起哄喧闹。
杜涵哑然失笑,按住她揭喜帕的手,轻道:“锦绣,莫胡闹,这喜帕须得入洞房后再揭。”
宋锦绣冷笑一声,打开他的手,只是安静地看着他。这时周围的宾客才略感不妙,喧闹渐平,只是面面相觑,猜度着到底发生何事。
杜涵有些不解,但为了不多生事端,便继续去拉她的手:“锦绣,若有事要说,待拜完堂后再说不迟。”
“等不及了。”宋锦绣挥开手打断他,一字一字问,“你可是景王之子?”
杜涵怔住,环顾了下周围,自知事情有所泄露,隐隐有些不安。但他还是点头:“是。”
“我爹娘被你王叔软禁了,你可知道此事?”
踌躇了一时半会,终点头道:“是,知道。”
宋锦绣闭上眼,手中的喜帕越拽越紧,问出最后一句:“你与我成亲,是不是想拖住我,不想我回去?”
杜涵心中一紧,没有说话。
宋锦绣睁开眼,见他锁眉不语,便已知道三哥所言非虚。既然如此,她还有什么好问?真是可笑之极,她宋锦绣心心念念要千里寻夫,结果寻了个白眼狼。还以为自己这次铁定能风光嫁出去,结果到头来还是一场闹剧。行情低就是行情低,一辈子都要滞销了。
潇洒地扯下头上的凤冠,顿时拉扯得头皮有些疼,眼泪一下子便涌了出来,不知是头疼还是心疼。
“锦绣……”杜涵心中一痛,便要上前去拉她,却见人群中突地爆起一阵烟雾,礼堂上顿时混乱不堪,尖叫声此起彼伏。
待屏气凝神,于烟雾中细索宋锦绣的身影时,才发现人群混沌中有一青衣男子正拉着她的手向外掠去。不由大惊,举步追了上去。
追出大厅后,烟雾已渐渐消散,而分布在外面把手的侍卫也恢复了视力,同青衣男子周旋起来。杜涵飞进圈中,从一旁的侍卫手中夺过一矛,指向来人:“放开她!”
青衣男子缓缓转身,一张淡雅的脸上微微溢出几分讥诮:“好久未见。”
“宋昭影?”
宋昭影护住身旁有些呆滞的宋锦绣,右手一扬,利剑出鞘。
“我要带走的人,谁能拦得住?”
“你应该知道,她在我这里是最安全的。”
宋昭影低首看了看身旁一言不语,只是低着头的宋锦绣,依旧道:“我宋昭影的妹妹,我自会护她周全,不劳世子费心。”
杜涵手中的矛向前伸出几分,冷声道:“那就试试。”
此话一出,周围的侍卫快速地围成一个包围圈,锐利的矛头皆对准宋昭影与宋锦绣二人,杀气涟涟。
宋昭影左手护住宋锦绣,右手的宝剑泛出冷冷光晕,蓄势待发。就在两方僵持不下之时,宋锦绣微微抬头,一把从宋昭影手中夺过剑,缓缓对上杜涵,冷声道:“让开。”
宋昭影眼中闪过一丝郁色,随后叹了口气,松开环住她的手。而杜涵则是一脸诧异,握着矛的手有些不稳,沉声问:“你要杀我?”
“我爹娘若是有何不测,你死千次万次都不够。”宋锦绣握着剑向前一步,剑锋直指他的心,“让开。”
杜涵垂下手,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丝毫不肯让出半步。而周围的侍卫见此状况均不敢轻易动作,只是握着矛对准圈中的宋锦绣。
“都让开,放他们走。”一声平缓无调的命令从不远处传来。众人回首去看,是景王一身华衣站在阶梯上,眼中闪过几分痛惜。
“父王!”杜涵自然不肯。
“混账!”景王自杜涵的娘亲死后,第一次这般厉色叫骂,“还嫌给我惹得麻烦不够多吗?”
杜涵转过头不语,而众侍卫得令后皆纷纷退下,让出一条道。宋锦绣缓缓后退,将剑收回鞘中,拉着宋昭影的手便往外走,没有丝毫留恋。
待二人出了宋府,宋昭影抱着宋锦绣自王府后巷上方掠过,直指窜出好几条巷子后才确认无人跟踪,遂坐上由陆晓通在外接应的马车。上车后,宋昭影将怀中的宋锦绣放进车内,见她闭着眼睛,原以为她不过是累了睡着了。可才一松手,便见她一头栽进车内,连头磕出一个大包也尚未发觉。宋昭影大骇,触手去摸她的额头,才感觉到她浑身寒软。
赶紧扶起她连点几个穴道,见她终于缓过一口气来,才放下心来。
今天原本是她的大喜之日,却接二连三地逼着自己去面对不愿意面对的现实,何其残忍!宋昭影看她缓缓爬进车厢内,只是默默不语,将头埋进拱起的双腿中,无声地颤抖着,他的心很疼,很疼。他这样贸然出现,又这般破坏她的终生幸福,到底对不对?原来极其笃定的事,到如今,也不复那般确定了。
他伸出手想安抚她,可思索了许久又缩了回来。安慰道:“你方才夺我剑……只是不想我和他都受伤,他自会明白你的苦心。”
宋锦绣方才沉闷地哭泣,听到宋昭影的话后终于不再隐忍,一头扑进宋昭影的怀中,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嚷嚷着:“他为什么是世子?他为什么要来宋家?为什么我要喜欢他?”
宋昭影知她心中难受,却不知如何作答,只好如小时候那般,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后背柔声抚慰。马车颠簸一阵后,坐在马车外的陆晓通探头进来,见宋锦绣身披嫁衣,哭得惨兮兮的模样着实可怜。便道:“宋姑娘你莫哭了,这样的男子不值得你这样。”
宋锦绣一听,心中愈发难受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宋昭影无奈一笑,问:“城门何时到?”
陆晓通回答:“快了,我选的是西华门。西华门出口虽离仲州远些,但守备最为松懈,绕道便可以了。”
“麻烦陆兄了。”
“宋三哥客气了,叫我晓通就可以了。”
宋昭影低头看趴在自己怀中含泪的宋锦绣,心中陡然一颤。自己虽从小就知与宋家子女无嫡亲关系,但因相处惯了,即便偶有亲密之举也无觉得有甚不妥之处。如今自己身世揭开,仿若这样相依相偎也觉得浑身不适。
向来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这陆晓通在一旁探头探脑的,似乎就看出什么头绪来了。这宋三哥看宋姑娘那眼神,柔得仿佛能掐出水来,哪是兄长看小妹的态度?
吐了吐舌头,便将头缩了回去,不再看车内的情形。
宋昭影推了推眼睛渐渐合上的宋锦绣,柔声道:“小妹,我有话同你说。”
宋锦绣眼睛红红的,都有些睁不开来:“嗯?”
“这次爹娘被软禁,与我有关。”
宋锦绣方才还沉浸在哀愁的离别情绪中,听到这话不由一惊,直起身子,肿着眼睛看他:“什么?”
宋昭影便将事情始末交代了清楚。从二十年前太子被冤一案讲起,再到宋父宋母收养,直至书信一事被泄露,杜涵与肃王接二连三上宋府查探都一一说了个明白。
宋锦绣从一开始的疑惑不解到后来的恍然大悟,最后捂着嘴看他,结巴道:“你……你是说,你……是太子的儿子?”
宋昭影拉过她的手,默认地点头。
“原来他们上宋府是要寻一封信……”宋锦绣喃喃,突地想起什么似的,大叫道,“那你怎么还上京城?这里很危险啊!”
“我不能看着你嫁给杜涵。”
“……”
宋锦绣叹了口气:“三哥,现在怎么办?肃王软禁爹娘肯定是要寻你出来。咱们现在回仲州,岂不是自投罗网?爹娘一定不愿意看着你那么做。”
“信我已经托大哥交给了李清朗,想来爹娘定然无事。”
“清朗哥哥……”宋锦绣呢喃着这个名字,自言自语道,“他果真是坏人吗?”
二人正说着话,只听车外一声马嘶,车轱辘缓缓停了下来。陆晓通在外低语:“宋三哥,前边道路似乎不通,兴许消息已传到了西华门,守备可能加严了。”
宋昭影微微颔首,似乎在思索着对策。而宋锦绣一听也紧张起来,低头看向自己一身红色的嫁衣,更是不知所措地揪着衣角,一张红艳艳的唇咬的发白。
这时,陆晓通掀开帘子,丢进一包袱道:“我怕事情有变,特意准备了一些衣衫和易容的东西。原以为用不上的,现在正好派上用场,不过衣衫粗糙简陋,只好暂时委屈一下你们了。”
宋昭影打开包袱,见里边有两套衣衫,还有些瓷瓶和毛发胡须之类的易容工具,心中定了一些。赶紧言谢:“陆小兄弟设想如此周到,你的大恩,我宋昭影一定记在心上。”
陆晓通在京城混了许久,这些简单的东西自然难不倒他。方才同宋昭影一道闯进了王府,早已见识到他出神入化的功夫,心中着实羡慕和钦佩。如今被这样一个大侠称赞,心里愈发得意起来,正要再说上两句,却见宋锦绣已打算开始将身上嫁衣脱下,顿时直了眼。宋昭影随着他的目光看去,不由沉下了脸,也顾不上陆晓通,便将帘子拉下,阻挡住了陆晓通有些呆滞的目光。
陆晓通则才反应过来似的转过了脸,一张清秀的包子脸红了个透。
宋昭影拉下帘子后,正要转身对宋锦绣嘱咐几句,却见她身上的嫁衣已然半披在肩上,露出一段雪白的里衣。
他微微一怔,赶紧转过身,轻咳一下,只觉得嗓子口有些痒痒的,热热的。
宋锦绣见宋昭影不动,一边从包袱中取出女子所穿的麻布粗衣,一边用手肘碰了碰宋昭影微微有些僵硬的背部,问道:“三哥,你怎么不动?快些换上衣裳吧。”
宋昭影略一点头,却不回过身子,只是背着手去包袱中取衣。摸索了半日,还是摸不到衣服,正心中着急,却倏然碰到带着温热气息的指尖,心中一颤,手猛然缩了回来。
宋锦绣奇怪地看了一眼宋昭影,将他的衣物隔空丢过去,嗔怪道:“三哥,你怎么了?递给你衣服怎么也不拿?”原来方才宋锦绣见他姿势奇怪地取衣,实在是看不过眼,才出手相助的,却不料他突然撒手。着实有些古怪。
他取过衣裳,缓缓闭上眼,两手微微握紧,心内狂跳不止。狭小的车内很安静,安静地仿若能听到彼此呼吸的声音,听着身后那悉悉索索的换衣声,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浑然而起,一团如火焰般灼热的气息自胸腔内燃起,似乎要把他所有的矜持的冷静抽走。
呼出一口气,微微运功,才少许驱走一些灼热感。心中一缓,也动手换起衣服来,尽量避免磕碰到身后的人儿。
“三哥,你看!”
宋昭影回头,不由一笑。本来极水灵的她这样穿上粗布麻衣,一头秀发被包裹进一块青灰色的头布中,雪白细腻的肌肤上也不知涂抹了些什么,显得干涸枯燥,一点红润的色泽都无,看起来分外缺失营养。若不仔细瞧,当真就是个中年妇人。
宋昭影见她这样,也从包袱中取出一撮胡须,用药水黏上下颔。摇身一变,变成了个朴素的中年男子。
宋锦绣乐了,抱着他的手臂直笑:“这可怎么办才好,三哥就算老了,还是一样的好看。”
宋昭影摇头苦笑。
马车随着人流继续前进,好不容易挪到了西华门口,便听到外头有官兵盘问:“车里头是谁?”
“我舅父。”是陆晓通的声音。
“是京城人士吗?去哪?
“是南边来的,这不就要走了,我来送他们出城。
“掀开帘子给我瞧瞧。”
“这……老人家身体不舒服,吹不得风,您通融通融。”外头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别跟我来这套,上头查得紧,说是有人跑了。我想通融也不行!”
宋锦绣与宋昭影对视一眼,心中暗暗有些担忧。正担心着,却猛然感觉一阵光束窜进车内,帘子被强行掀了开来。宋锦绣一时顿感不适,用手遮住了脸,高声斥道:“哟。这是怎么回事?不知道你舅父身体不好吗?”
陆晓通答道:“这不兵爷要查嘛,我也没办法啊。”
两个兵爷站在马车前头,仔细看了几眼,又看了看陆晓通:“怎么有两个人?”
宋昭影握着拳头放在唇边,重重地咳了几声,拉过宋锦绣的手道:“这是我夫人。”
最近真的很忙,不是借口,是真的很忙。。。
更新稍微慢了点,但此章字数较多,算是弥补各位了,爱你们的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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