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最后的神明》未咲misaki

8、实战教学④

　　清水徹拥有一对很好很好的父母，他们倾尽自己所能，在自己能力范畴内给予了自己的孩子最好的物质环境和他们的爱意，以至于虽然从小身体孱弱到几乎一年中有一半的在医院中度过，别的小朋友都可以吃冰淇淋出去玩而清水徹因为身体只能坐在轮椅上看着小朋友玩耍，他也没有觉得愤懑，变得自卑或者偏激，虽然偶有艳羡，但是回头看看给自己削兔子苹果的妈妈，看看一脸严肃给自己读话本的爸爸，心一下子就变得满满当当的了。

　　但是，清水徹也知道，并不是所有的小朋友都像自己一样幸运。

　　医院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大概是因为生死都在这里发生吧，在这里每一天都在发生着各色各样的事件，你可以看到喜悦的热泪，也可以看到悲伤的苦笑，你可以看到至死不渝被感动，也会被人性的冷漠所震惊。那件事情，也发生在医院。

　　大概是在6岁吧，那天是个晴天，爸爸妈妈的心情很好，清水徹自己的心情也很好，因为只要今天做完检查没有问题，他就可以回家啦，不用再继续住院了。医生阿姨拿着检查单仔细看着，然后又用听诊器在自己身上听了听，笑眯眯对他们说，等最后一个检查单出来，数据没问题的话就可以放心回家了。然后有个护士姐姐突然敲门，神色慌张地把医生阿姨叫走了。

　　“医生！您快过来一下！急诊！是被家暴的小孩子，邻居报的警，已经瞳孔涣散了，救护车已经到楼下了，您赶紧先去做术前准备吧！”

　　清水徹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好奇地跳下椅子，跟着到走廊上去看。

　　然后就看到了，被急救员叔叔打横抱着送来的一个小朋友。

　　啊，是一个受伤了的小弟弟……

　　清水徹盯着小弟弟垂下来的手臂上的青紫，回头对身后的妈妈说：

　　“mama，小弟弟是摔到了吗？一定很痛吧？看着就好痛啊，他的妈妈爸爸一定也会很难过吧……希望小弟弟可以早点好起来。”

　　妈妈的表情有点奇怪，但是还是顺着清水徹的话应下了。

　　“…………欸，是的哦，希望可以早点好起来。”

　　没有过多久，医生阿姨就回来了，看到医生阿姨回来的这么快，爸爸妈妈的表情更加奇怪了。

　　医生阿姨看起来很累的样子，她看完了检查单“……可以了，恢复的很好，徹君现在状态很好哦，希望徹君可以越来越健康。”

　　“那，那个小弟弟呢？还好吗？”

　　对于清水徹的提问，医生阿姨只是摸了摸他的头，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小弟弟睡着了。”

　　骗人。

　　大人总以为小孩子还小什么都不懂，但是，其实小孩子什么都知道……

　　清水徹扭身抱住爸爸的腿，闷闷不乐地不说话，脑子里全是刚才看到的小弟弟的手。

　　[一定……很痛吧。]

　　[家暴……是说被家人伤害吗？为什么呢？既然是家人，为什么会伤害家人呢？]

　　[妈妈看到我蹭破皮都会眼眶红红……为什么，小弟弟的家人，会那么过分呢？]

　　小小的清水徹不懂，现在的清水徹也不懂，他也不想懂。

　　清水徹低垂着的眼眸，微微抬起，看向面前因突然被转移抓到这里而惊惧不已的夫妇，从头到脚，细细打量。

　　在人类中也算是不错的皮囊外相，两个都是心智健全的成年人，也都进修了高等教育。

　　但为什么，这魂魄，竟然有如咒灵的狰狞外貌，这作为，竟然比起兽类还要心狠决绝。

　　“你、你谁啊？我警告你，你要是乱来的话我就喊人了啊！这可是东京！是法治社会！”

　　那个男人这样说着，虚张声势地恐吓着，威胁着清水徹。

　　“唔，原来叔叔你还知道，人类社会是有秩序和规则的啊。”清水徹真诚地对男人发问，“那您知道，私自麻醉女儿活取心脏并且移植到儿子身上，导致女儿死亡，犯了什么罪呢？”

　　“你……！”

　　不仅是男人的脸色变了，他身后的女人也因为恐惧而吓得开始呜呜哭泣，四肢跪趴在地不敢看向面前的少年，不敢应答来自少年的质问。

　　此时清水徹感觉到身后传来动静，但是他没有回头，只是平淡地打了个招呼，向身后的来客。

　　“你来啦，悟。啊，还有硝子。”

　　是的，此刻出现在清水徹身后的正是清点人数发现异常追踪而至的五条悟和家入硝子。

　　五条悟对于眼前的状况像是一点都不意外的样子，像平时那样自然而然地走到清水徹的身边，吹了声口哨。

　　“呼，cool。当时发现人不见的时候，我就在猜是不是徹搞的鬼，毕竟……这栋楼里，能瞒得过我这双眼的，也就只有你了。”五条悟说完，突然垮了张脸，“你和杰不会这么逊，输不起吧？”

　　…………你*粗口*。

　　这是在厕所门口等了5分钟发现人不见了，追踪着咒力痕迹加上一点有趣咒灵的能力赶到现场的夏油杰。

　　家入硝子深吸一口气，习惯性手摸向了口袋，她现在想来一支烟。

　　别问，问就是烟能止痛，她现在头痛。

　　“徹，你……”

　　对于硝子的欲言又止，清水徹体贴地开口打消了伙伴的疑虑：“硝子你想得太多啦，先不说我是咒术师，他们是我们的保护对象这点。作为人类社会中的一员，我可不像他们一样会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哦。”

　　“毕竟，人类社会是具有群体公约，靠法律和道德约束管制群体，现在的我们可是生活在文明先进的法制社会哦。”

　　即使清水徹这话并没有嘲讽讽刺的意味，但是做贼心虚的男人还是自我代入涨红了脸，不得不说倒也还算有些自知之明。

　　“哦。那……徹你要多久，要不要我去帮你拖住老师。或者说你打他们一顿，我帮你治，绝对看不出痕迹。”

　　既然知道了清水徹并没有杀人的打算，家入硝子就没有阻止干涉的心情，甚至出于对清水徹的信任，主动提出要帮忙去拖住可能来阻止的班主任，以及帮忙善后消除

　　刚到的夏油杰都惊到了，他看了眼一脸平淡说着这话的家入硝子，内心有些咋舌。

　　……秀啊，不愧是反转术式拥有者，够狠。

　　五条悟怪叫一声，吸引了全场目光，所有人都盯着他看他要说什么的时候——

　　“那下次我们去找学长斗殴的时候硝子你也一起来嘛！岂不是可以多打几次！好耶，可以重复使用还不会坏！”

　　……

　　听听，人言否？

　　本来有点生气的清水徹，被五条悟这么一闹，心情倒是好了点。

　　清水徹其实自己明白的，罪孽无时不刻不再发生，特别是这个世界罪孽真的太多太多了，用神眼去看时，几乎都笼罩在了黑暗中。即使自己完全继承了神格，也无法断绝罪恶。因为光影随行，日夜伴生，阴阳平衡才是世界正道……

　　是啊，阴阳平衡才是世界正道。

　　自己，这不就是已经开始着手调整这偏倚的天平了嘛。

　　清水徹想到这里，嘴角露出微笑，瞳孔中清澈如无一物，又似有万物，抬高手臂，张开的五指虚虚笼住那两个待审判的罪孽的灵魂。

　　“所谓「詛咒」，生于人心之隙，为祸于人本身。”

　　“你等虽为人，空有人型而丧人性，蔑视律法，践踏生命，加害血亲，罪上加罪，在此宣判——”

　　“□□由律法审判时，不得隐瞒谎报罪孽。灵魂现由「理」所判，善恶加减，福德恶惩。”

　　男人和女人的头顶上，都各自凭空出现了一把小秤，银灰色的秤杆双边开始左□□斜摇晃，像是有什么人眼看不到的东西在进行称量。

　　清水徹、五条悟、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四个人都在看着秤，男人和女人即使再怎么恐惧也忍不出抬头看去，他们仰着头看向头顶，看着无处依附却牢牢立住的秤真的好像在称量着他们此生的罪孽，压力铺天盖地袭来，想起这一生所作所为，所行恶事竟然全部忆起。

　　后悔吗？

　　后悔。

　　后悔自己为什么选了这家医院。

　　后悔怎么被这个惹不得的存在发现。

　　后悔怎么当初生了个女儿。

　　后悔为什么儿子会身体不健康。

　　…………………………

　　天平停下了。

　　结果倒也不出所料，皆是恶大于善。

　　清水徹虚虚握了个拳，天平消失在了半空，然后稚嫩的神明也没有再将视线投注到两位被审判者身上，他只是回头对伙伴们露出了一个习惯性的笑容。

　　“……我们走吧。”

　　“欸？那他们俩呢？”五条悟对于硝子的术式的实际运用有点执著，“硝子可是说会帮忙善后，不打一顿再走吗？”

　　听到五条悟这番话，本就被这一系列变故吓破胆的两人，男人吓到大气都不敢喘，女人翻着白眼昏了过去。

　　清水徹脚步顿了顿，像是在思考这个提议，但是最后还是拒绝了五条悟。

　　“不了，剩下的交给司法吧，不是我该干涉的了。而且……”

　　夏油杰看着小孩儿现在纠结成一团还继续强迫自己微笑的样子，也不想去追究刚才被骗的事儿了，他把被挂在厕所中当道具的帽子盖回到清水徹的脑袋上，这个动作稍稍打断了清水徹的话。

　　？

　　清水徹看了看夏油杰。

　　夏油杰回了个微笑。

　　我·真·的·一·点·都·没·生·气。

　　清水徹式茫然，眨巴眨巴眼，好一副无辜可怜的样子。

　　夏油杰这下是真的消气了。

　　算了，和呆徹计较什么呢，早知道他瞒了事儿，是自己不忍心一直问下去，结果没想到呆徹竟然直接开溜。

　　“咳、没事，帽子帮你拿回来了。”夏油杰帮清水徹调整了一下帽子，把乱掉的头发理了理，“你继续说，而且什么？”

　　“嗯嗯。”清水徹没感觉到任何异样，继续接着前面的话说下去，“而且有资格责怪他们，殴打他们的受害人，她不愿意啊。”

　　……即使被摧残成这样，负面情绪爆发形成咒胎，却还是用灵魂之力死守理智，没去复仇，没有伤害。

　　爱子她，还是爱着她的父母啊……

　　清水徹推开了门，迎面而来的光让刚才直面黑暗的他心逐渐恢复晴朗，他悄悄地靠近家入硝子，抓抱硝子的手臂。

　　“……怎么办，硝子，我现在有点想回家抱抱papa和mama。”

　　硝子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熟练地剥开了外包装塞进清水徹的嘴里。

　　“时间可能来不及，你等下周吧。”

　　“嗯……”

　　嘴里吃着糖的清水徹含含糊糊地应着，他知道的，只是……只是刚才的事件让他突然很想父母罢了。

　　“不过，你可以抱抱我和杰。”

　　欸？

　　顶着其他同期生的各色目光，家入硝子冷静地说了下去。

　　“你可以把我当姐姐，把杰当哥哥，代餐一下，下周五之前忍一忍。”

　　五条悟听到这儿可就不乐意了，家入硝子是姐姐，夏油杰是哥哥，那他这个最强呢？

　　五条悟直接就问了出来，对于五条悟的疑问，家入硝子嘶了一声，苦思冥想，最后敲定五条悟在这个家庭中的担当。

　　“悟就当猫吧，那种仗着脸好看胡作为非的猫，怎么样，是不是很合适？”

　　“哈？！！！”

　　就这样，即使当事人不承认，但是本届东京都立咒术高专高一的另外三个人都投了赞成票，于是大家的家庭担当就这样定下了，三比一，反对无效。

　　恭喜五条悟，实现了许多愚蠢的人类的梦想，成为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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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就是少年们经历的第一个【人心的诅咒】了。
虽然现在会好一点，毕竟物质基础上来了，对孩子也会上心得多，但是家暴的案例……还是多。
我曾经被我父亲抓着脚踝，整个人身体被放置到阳台外在空中，头顶下就是三楼还是四楼的落差，我父亲要是松手或者手不稳，现在你们也看不到这篇文了……（苦笑）
但是比较奇怪的是，我在和我父亲讲起这些他给我造成的永生心理阴影的时候，他总是予以否认，或者义正言辞，我是为了你好，你做错了所以我才要那样。
……久而久之，我也闭口不谈了。或许期待一个道歉，想要和过去，和父亲和解的我，才是笑话。
爱子的故事，夹杂了一点改编，把资源换成了心脏，作为艺术创作进行了一点夸大，这第一个关于【人心】的故事就出来了。
那个女孩子，开朗爱笑，读书优越，人缘倍好，只有在涉及家里的事儿上，才真的是一点就破防。
过了这么多年我还能记得，那个中午，那个课后，缩坐在行政楼前，只能默默倾听的我，和嚎啕大哭的她。
“为什么啊，为什么我弟读书差进学校靠买读花了几万，进来后不读书考倒数，每个月生活费都不够，被老师叫家长谈话，怎么烂都能被原谅，而我拿奖学金进来他们看不到，我考年级前100他们看不到，我拿了奖他们也还是看不到……”
“到底为什么啊？”
我没办法回答。
我也不敢回答。
答案太伤人。
无论你怎么优秀他们都不会注视你的。
因为你不是特殊的第一个孩子，因为你不是家里众多子女中苦苦求来的儿子，因为人心都是偏的，因为……你我都是不被爱的孩子。
----------------太沉重了，换个轻松的话题------------
　　杰的if等我想好标题再说，我看看能不能写个日常的if，就是能发JJ的……加起来关于徹的故事其实已经快6W了……但是因为某些原因所以我的坑看起来真的好浅（痛苦哀嚎）
　　CP29大概率又要交新刊，新刊预估18W字（我怎么这么会给自己压力枯了）。
　　我争取在本子开肝前把徹的故事多推进点！冲鸭——
　　哦对了不用关注我wb，说wb就是我不造怎么指路才不会被嗯哼嗯哼，所以才提了wb。我那边就是拿来废话和发原著CP同人的，一般路过型杂食，偶尔做饭，做啥饭看心情。
　　啊对了关于反转术式能不能对普通人类用，我又去翻了设定。没讲，就当可以用了。
下一章回归咒术高专普通日常，第一次出任务不开心怎么办，沙雕日常治愈你们的不开心！说起来什么都不知道的夜蛾老师回去还夸奖了大家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