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好戏开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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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日宅在内院的下场就话本看完了，又出来搜刮，老的话本喜欢的留下，不喜欢的转手二手货买给书局，这样也算节省了一笔开销。
林静之发髻简单，只别了一柄玉笄，玉笄的成色极为透亮，是难得的好玉。是清晨醒来再也无法入眠之后，顾大人赶在上朝之前给他簪上的。顾大人在某些奇奇怪怪的地方都有种特殊的执着，比如簪发，又比如描眉。
他都随他，都是一些无伤大雅的事情，再说了两个人都诚心要过日子，只是这相处有些微妙的卡在一个节骨眼上。顾大人有贼心没有贼胆，虽然撩=骚的手段频出，但进一步却不敢，这点就有点不像顾大人了。
有些巧合的是京兆衙门也在书局的侧面，林静之只是在书局二楼的侧窗那边抬头一看，就能看到外面喧哗吵闹的一幕。好像是一对妇幼状告他人，那个小女孩看上去不过是六七岁的样子，浑身布满了脏污血迹和泥土。身边还有一个老妪，踉踉跄跄的击鼓鸣冤。
林静之摸摸耳垂，他不爱带耳环，耳洞有些闭塞，揉捏一下，还有些痒痒的。
莺莺探着脑袋使劲的往外面伸，想再近一些听听那边的人在说什么。林静之拽了一下她。她半个身体都探出窗户去，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他看了一眼，将侧面的窗户关上，太吵了，影响他看话本。
林静之：“莺莺，你想去看热闹就去，不要在窗户这边伸着脑袋往外面探，万一掉下去怎么办？”
莺莺有些不好意思，这个年纪的小姑娘都爱看热闹：“可是夫人这边？我出去了不太好吧，姑爷知道了会骂我的。”
林静之拿话本敲了下她的头颅：“我挑话本还要一会儿时间，你顺便去买两个肉饼过来，有羊肉的话我就要羊肉的。我会告诉顾少言是我饿了让你去买吃食，你顺便看了一眼而已。”
一说到吃的莺莺就起劲：“好嘞，夫人，那我去了。”
“去吧。”
莺莺蹦蹦跳跳，两只羊角发髻上的铃铛一甩一甩的，甚是可爱。林静之看他下去，脸上的笑意缓缓的湮灭，只是面无表情的打开一点窗户，看到莺莺从书局里出来挤上去看热闹。目光再望向那两个人，她们被捕快带入衙内。他眼尖，看到门口的石板上还有些凝固的血迹。
“好戏开锣了。”他露出一个笑容，看着妇幼被带入京兆衙门，又看到里面出来几个捕快骑上马朝着远处奔去。
很快，他看到一身黑衣的顾少言骑着马从远处而来，身后还跟着那两个捕快。到了门口，他翻身下马，快步往衙门内走，视线因为和莺莺的片刻交集让他的步伐有些停滞，然后他的目光快速而准确的落在了那微微开启一些缝隙的高楼窗户。隐隐能看到推着窗沿的那素净修长的手指，他几乎能想象到站在窗边那人的身形。
只是片刻迟缓，顾少言就进了衙门内，那股强烈的压迫感才消失掉。热闹看完了，林静之就阖上窗户，走到书架旁边，认真的挑起今日要看的话本。他今天才知道书局原来也有租赁话本的业务，他还以为只能买着看。
租赁的价格很便宜，一日一本三文钱，有损毁按照损毁的程度补偿。林静之找了好些最近都比较流行的话本子，也找了许多以前流行的话本。有些年代的话本还会有其租赁过的客人写的观后感读起来也甚是有趣。
书局也有提供小小的隔间供客人休息观看书籍，林静之要了一个隔间，叫了茶水，一个人坐在软凳上看着话本，隔间都有一扇小小的窗户用来透气，连幼儿都难以爬出的大小。
过了许久，莺莺才揣着两个烧饼上来，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也不知道这么短短的片刻时间里她去哪里搞了一个食盒来。
“夫人，我看烧饼旁边有在买胡辣汤的，我就买了一碗，借了人家的食盒过来。”莺莺将食盒提到长案上放下。
上来添加茶水的小二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大约是别人的文案都是拿来卷写书籍，而他们却是拿来吃吃喝喝的吧。
莺莺很是上道的从荷包里掏出几个碎银递给小二，小二顿时眉开眼笑的走了。
莺莺关上门小声的抱怨着：“京城也太费钱了，在咋们那里打赏也就一两个铜钱的事情，在这里都用上碎银了，真真是京城大不宜居。”
“这随处打赏的风气确实不好。”林静之附和道。
“夫人，你知道刚才我围观了什么吗？”莺莺突然很兴奋，然而她再兴奋也不忘将胡辣汤从食盒里拿出来，将油纸包裹的肉饼掀开一个口子挤出饼子，也一同放在林静之面前。
她自己拿着一个小小的素饼子，应该是让老板浇了点肉汤，闻着喷香扑鼻，让人食欲大开。莺莺小口小口的吃着，吃的可香了，还不忘记跟林静之说她刚才的见闻。
“那两人好像是被追杀，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那老妪更是只有一口气了，也不知道谁人这般狠心下得了这样的毒手。”莺莺叹了一口气。
林静之微笑的喝了一口胡辣汤，这才缓缓的说道：“那自然是惹到不得了人才会这样凄惨。”
“嗯？”莺莺不解的抬头看着林静之。
“京城可能要翻天了。”林静之拿起肉饼咬了一大口，肉汁在嘴里爆开，真是香，隔着十里都能闻到肉饼铺的香气。
“真好吃。”
“我也觉得真好吃，可比咋们老家那里的肉饼好吃多了，用料足满满的都是馅料，可也比咋们那边贵了好几倍，京城的物价真的好贵。”莺莺有些肉疼，夫人给她的零钱几乎要用完了，然而买的东西却不多。在这样下去，都要入不敷出了。
“没关系，没钱了，顾大人会给我们银钱的。”林静之笑着说道。
“嘻嘻。”莺莺笑嘻嘻看破不说破。
吃完之后，莺莺收拾了长案，将食盒拿回去还给那胡辣汤的铺子，接着又从同一条街的甜点铺买了点饴糖，看看书吃吃饴糖人生才美滋滋。
回去的时候打开隔间的门，夫人正在看话本入迷。莺莺将饴糖的油纸打开放在长案上，林静之头也不抬的拾起一颗放入嘴里。
林静之清冷的声音在话本后传来：“莺莺你也吃，这么多饴糖一下子吃不完，过了夜就不好吃，而且我一人吃多容易烂牙。”
莺莺嗯了声，然后也拾起一颗饴糖吃起来，果真是甜而不腻，可比老家的饴糖好吃多了。她觉得京城什么东西都比老家的好吃，但也什么东西都比老家的贵。如果选择的话，她还是想回老家去，京城总让她有些害怕。
大约看完一本话本之后，顾少言便推门而入，就看到莺莺和林静之同时在拿一个油纸里的饴糖，不由脸色一黑。莺莺瞬间就很识相的将饴糖放下，然后低眉顺目的灰哒哒的溜走啦！她可怕顾大人了，每次她和小姐亲密一点，顾大人的脸色就跟锅底灰一样，黑不溜秋的。明明她是夫人的贴身婢女，亲密一点怎么了？她和夫人在一起的时间可比顾大人久多了。
顾大人，要懂得先来后到。然而她不敢说，看到顾大人出现就只能赶紧走，毕竟顾大人那杀人的夜还残留在她的脑海里褪不去，一想就呕。
林静之看莺莺那脚底抹油的速度不由的笑了下：“你不要吓莺莺，她那么小，万一吓傻了嫁不出去还要留在家里吃食。”
顾少言闻言却笑了起来：“那你准备嫁了她？”
“女孩子大了当然要嫁人了？难道我要留着做老姑婆吗？”林静之白了一眼顾少言，有时候是真不知道他那莫名其妙的醋是怎么吃起来的。
顾少言抓了一把饴糖抛在手里把玩，最后扔在半空中张嘴吃掉。
“我刚才看到你，那个老妪是和心上人的事情有关吗？”林静之垂眸问道。
顾少言点点头：“出现新的证人，只是状态不太好，那老妪受伤破重，也不知道能不能存活，那小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月余前突然有蒙面人杀入她家，幸而邻居起夜发现的早出声救了两人一命。”
顾少言本来以为这件案子要无疾而终，没想到反而出现了新的证人，只是……
“那不是很好，只是你这次要小心了，说不定那贼人知道他们还存活的消息会派人来杀人灭口。”
顾少言眼睛一亮，确是有林静之说的这种情况，他不妨放出些风声给对手，让对方着急乱了马脚。他正愁没有一个突破口，如今机遇来了。
“夫人说的甚至，为夫可能要先走一步了。”他得安排安排。
“嗯，去忙吧，正事要紧，我在家里等你。”林静之将话本抓住放在膝盖上。
他看着顾少言快速的走出去，将视线移到话本上，蓝色的封面上赫然写着《买凶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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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好戏开锣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