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疯批夫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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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血水滴滴答答顺着光滑的砖面往台阶处流淌。
“这下夫人，再也找不到理由离开了。”他的声音很轻，在雷雨交加的夜晚，声音隐约的被盖过去一些，而显得模糊不清，但那话里的恶意确实扑面而来。
顾少言就这样拎着头颅走了上来，粘在林静之的面前，那血腥味十分冲鼻。也不知道是不是紧张过度，他并没有如莺莺那样呕吐，反而是听到自己用冷漠的声音说道：“你吓到别人了。”
顾少言看了一眼旁边跪着吐得死去活来的莺莺，轻笑了下：“是她太脆弱了。”
林静之低头看了一眼头颅，死亡来临时将扭曲狰狞表情固定在面容上，确实是那贼子的头颅。哂笑，还真死了。就很奇妙，自己怎么幻想杀死对方，对方都好好的。可对上顾少言之后，啪叽一下子，死的不能再死了。
愿望达成之后，好像也没有多少高兴的，反而是很冷，冷到心里，呼出的气都带着寒意。
这样的夜色里，顾少言的面色像是恶鬼，表情好像是面无表情又好像是扭曲狰狞如那手上的头颅。他伸出手，摸摸林静之的脸，冰凉冰凉的。
“夫人，怕吗？怕死人吗？”
“你手上的是死人吗？不是人头吗？”迎着他的目光，直视他。他是怕死人，他分明是怕他顾少言啊，他此刻比恶鬼更可怕。
“夫人，我去洗漱下，稍后来见夫人。”
顾少言不在意的甩了下手，将头颅扔的远远的。夜幕里，闪电之下，自有人去捡那头颅。人活着皮囊是活色生香的，人死了，皮囊是灰色的像是泡涨的腐竹。
看着顾少言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林静之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后退了一步，靠在门板上，双腿打着颤，要不是依靠门板，都要滑下来跪在地上。
“小姐……小姐。”
惊魂未定的莺莺踉跄的走过来，扶住林静之，苍白的面容上惶恐不定。
“放心，没事。”林静之这个时候反而是慢慢的冷静下来，竟然已经被知晓了，再多解释也无用，再说了。难道他诡辩顾少言就看不出来，老老实实的交代了吧，顾少言这样的人物能骗得了他什么。
莺莺不说话，只是扶着林静之回了房间内，搀扶着他坐下。等做到圆凳上卸去力气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上都是一小点一小点的红色圈圈，像是墨水不小心滴到衣服上，只不过是红色的血墨。
“小姐，换个衣服吧。”莺莺看这个林静之满身的血迹，怯怯的问道。
“你也去换一身吧，等会儿不用来伺候，直接歇下。”想来等会儿顾少言肯定是要过来说话的，正好这个时间段缓冲下，他还没有从这件事情缓过神来。手都还在颤抖的。
“小姐？”
“去吧。”林静之朝着她笑笑，表示无碍，反正顾少言过来她也是要走，还不如现在走。
“那我先告退了。”莺莺的目光一直都是很担忧的，小孩子总是掩饰不了自己的眼神，惶恐无措。
直到莺莺走后，强撑的身躯才发射出收到的惊吓，心跳如擂鼓，四肢疲软，依靠在桌子上，喘着粗气。
那贼子死了，他死了也掩饰不了他们的关系。推脱的话也显得无力，身上的痕迹，还有他的衣衫不整，睁眼说瞎话也不是这样的。不知顾少言要如何处理他，休书都算奢望，他就是杀了他也无人置喙。
林静之力求镇定，给自己倒的茶水，却全倒在手腕上。人啊，一旦牵扯到自己，就再也无法冷静下来。他觉得顾少言至少是不想杀他的，要是想杀刚才就动手了。可……这样的事情曝光，顾少言又怎么能不杀他。
恰好这个，那沉稳的步伐走了过来，林静之知道是顾少言来了。抬头也看到他，他将一柄雨伞放到门外，掀起长袍走了进来。
“让夫人久等了。”
此时他穿着玄色织金长衫，白玉腰带，腰带下坠着那深色的络子。一番富贵逼人眼，然而他却感觉到风雨欲来。
“你想怎么样？”这一开口，便露了怯。林静之还是太年轻了些，反观顾少言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便是什么话都不说也能掌控全场，这就是上位者啊。
“夫人在说什么话？什么叫我如何想，今天之事让夫人受惊了，是为夫的不好。这厢给夫人赔罪了。”说罢，顾少言站起身朝着林静之弯腰拱手作揖。
他到底要干嘛？他是想要这样糊弄过去吗？要是换做其他人，可能就稀里糊涂的答应了。毕竟被世人知道自己通=奸亦不是什么好事，可比起这个，自己的名义上的丈夫无动于衷并且还道歉才是更恐怖的事情吧。
“你为什么不生气？”顾少言到底要干嘛？从一开始接触这个人，总会被他诡异的行为惊吓到。正常人，怎么都不可能会如此行为，他的言行举止都与世道相驳。
顾少言垂下目光，在这样昏暗不明的室内下，一种熟悉而微妙的感觉传来。一瞬间，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起那贼子，也曾有一段时间，这样的坐在圆凳上，在昏暗的室内，这样静静的看着他，与他在黑暗里视线相对。
他的眼睛很亮很亮，像是野兽的眼睛，又像是得到心爱之物后闪闪发亮。这样的眼神真的很难忘，可如今林静之却又在顾少言的眼里看到同样的亮光。
可真不详。
“确实挺气人的，不过他死了，夫人身边之后只有我一个人，我就不气了。”顾少言笑着说道，那语气是带着欣喜的。
林静之实在难以想象，他到底在开心什么？因为杀了那贼子，还是……
“顾大人，你身居高位，想来朝廷内也有很多其他人，想要同大人喜结亲事。大人……”林静之不敢再说下去，因为顾少言的脸已经阴沉下来，像是被黑气笼罩的邪物，让人心生恐惧。
“夫人，在说什么胡话。”
顾少言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然而林静之却受不了他，仿佛被逼到了极致，也开始逼迫对方。
“你到底想要在怎么样？”林静之咬着牙关恶狠狠的问道。
顾少言：“我心悦夫人许久，如今不过是回到正途，夫人不怕，我不在意的。那人死了，就是过去，我对过去的东西是不在意的。”
“从我房间里滚出去一个男人，你不介意他和我做过什么？顾大人心胸这么宽广吗？”靠，这都头顶青青草原一片了，顾大人看上去不像是爱吃草的样子。
顾少言不说话，手指敲打着桌面，凭空给人一股压力，林静之屏着呼吸，佯装冷静的看着他，实则已是慌乱不已。
“人都死了，介意？鞭尸还是剐了不都随我开心。”
他轻声的说着，语调轻松惬意，好似在说今天的月色真好，而不是在说如何将人粉尸碎骨解心头恨。
对了，顾大人解气的法子是直接杀人。那他对会我做什么？一瞬间林静之只觉得自己汗出如浆。
“顾大人，我和您并不是良配，我身体有恙，不得子嗣。再加上，同他人有染也非清白，还请大人休书一封给我吧。”这种情况，和离是不可能的，能得到休书都是菩萨保佑。
顾少言眼眸深沉，如深井，看不到一丝光亮，黑的可怕。微小的烛光也挡住他那渗人的寒意。
他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放在桌子上，发出沉沉的声音。
林静之仔细一看，是把做工精致的银匕首。心里闪过不好的念头，抬头看着的时候忍不住露出恐惧。
顾少言漫不经心的说道：“我顾家的妇人，没有休书和离，只有亡故。”
这不就是二选一，要死还要活吗？明眼人都要活，他都不在乎他头上绿成光了，难道林静之就在乎那贼子？这招真的是高明，一下子就将林静之所有的想法一棍子打死，这个时候还说个屁合离？合离的最终目的是想自己过的好，而不是去找死。
“顾大人，这就严重了，其实您有更好的选择。”
顾少言此刻咔的一下拔出匕首，寒光闪过，眼睛被刺痛的闭合了一下。顾少言已经将匕首放到林静之面前。那尖端是多么的锋利，只要划过肌肤，定能裂肉出血。
“那夫人是要死咯。”
这怎么选择，当然是要活着。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的。
在顾少言的注视之下，林静之站起来，缓缓的将匕首的鞘拿过来，那冰冷的质地让他明白这一切的荒诞都是真实发生的。他将匕首插=入鞘内，稍微抬手，放到了顾少言面前。
“夫人是做好选择了吗？”顾少言抬头看着他，眼睛却是反出一点点微末的光来，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亢奋。
林静之十分麻木：“我还想活。”
顾少言感叹：“夫人选得真棒！”
棒是哪个棒？识时务的棒？这匕首都拿出来威胁了，他要是刚一下，那说不得整个头颅都要掉下来了。顾少言就完美的完成了一夜两杀。
“夫人，今夜好好休息，明日我们要动身去京城。”
林静之眼睁睁看着顾少言甩甩衣袖不带一点云彩飘然而去。好好休息，晚上搞出这么大动静怎么好好休息，先是那贼子死于非命，接着是他鬼门关上走一遭，休息，哼！他看上去心是这么大的人吗？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疯批夫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