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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行星 ...
渡边野寻提着酒从居酒屋出来的时候并没有解除变身术,在沿路慢慢走回去的途中,她想了很多。
渡边寿一郎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查克拉,身体虚弱的普通人,弱到她能随意杀死。
如果没有她,在来木叶的路上,他就会死。
但,人类是一种很脆弱的生物,在她用双手缔造无数的死亡时,渡边寿一郎也走向了生命的终结。
她是人造人,是命名为“长生”的基因工程中唯一适性良好的实验体,无数次的实验,无数次的死亡,她挣扎着活了下来。
世上有一种叫“灯塔水母”的生物,性成熟的(能够进行有性生殖)个体能够重新回到水螅型。这被称作分化转移。理论上这个过程没有次数限制,这种水母可以通过反复的通常生殖和转分化获得无限的寿命。所以也被人称为“长生不老的水母”。更准确地说应该是“返老还童”。
除了外表,属于人类的特征在她身上早就难寻,她没有死亡。
死亡如新生。
她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她的回忆葬送在一次又一次的新生中。
但,渡边寿一郎是不同的。
渡边野寻脸上的笑意消失了,路灯的投影打在她身前,她隐退在黑暗中,像一个僵硬的木偶,灰绿的长发服帖地顺着身体摇曳。
蚊虫在光下猖狂地飞舞,变换的影子像在上演一出默剧。
“卡卡西,有事吗?”
“哟,野寻。”
卡卡西从阴影里走出来,站在路灯下向她打招呼,银色的头发像是泠泠的月光,露出的那只眼睛像一弯月牙。
他很自然地接过渡边野寻手里的酒瓶,然后揉了揉她的头,“走吧。”
路灯驱散不了夜的黑,明暗的交织下,卡卡西牵着她往回走。
渡边野寻带着一种死气,像垂垂暮矣的老人,预知死亡后义无反顾地奔去。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变化,又或者是知道了也不清楚。
“卡卡西,人为什么会死呢?”
卡卡西空着的手牵着她的手,干燥而温暖,给了她一种奇异的安全感。
渡边野寻没有拒绝,她并不擅长拒绝,又或者说,和卡卡西一起的时候,她总是有种依赖感。
正如她在过往的情感上体现的无知一样,身体总是擅长记录的,每一次死亡都会带来宝贵的经验,渡边野寻的成长依赖着这种畸形的状态。
曾经,她是真挚地爱着卡卡西的,只是后来她死了。
转生后的渡边野寻不是渡边野寻。
“因为死亡,活着的人才更能体会生命的可贵之处。”
“但是,卡卡西,我不会死。”
……
渡边野寻停下来,想透过面罩,看到他的内心。
她的语气很迷茫,就像祸从天降却又不知事的孩子。
她才刚转生呢,正是该学着长大的时候。
卡卡西忽然想到了带土和琳。
那时候的他,也是如此,后来,连渡边野寻也以另一种方式离开了他。
只是,不同于慰灵碑上冰冷的刻字,卡卡西还是抱着一种渺茫的希望――连渡边寿一郎这个对她身体最了解的人不是都说会有机会恢复吗?
渡边野寻的皮肤有一种透明的质感,她的时光像永远停在了少女时代。
脖颈下青紫的血管清晰可见,渡边野寻是很难自己造血的,但她的身体里能够储存水分,理论上讲,和她基因最为相近的人类的血排斥反应更小,进一步说,血型相同的,有血缘关系的人的血会更加适合,卡卡西不知道如今她身体里的血来自于谁,也可以说他并不想去了解这些。
这是他的野寻,又不是他的野寻。
如今是刚转生后的虚弱期,村子是不会要求她做任务的,况且,渡边寿一郎还和三代做了个不为人知的交易。
他已经退出暗部了,但他们的监视任务是卡卡西刻意找三代要来的。
“嘛,野寻,我会在我的时间里一直注视着你的。”
渡边野寻灰绿的眸子里有雾在弥漫,卡卡西的目光很温柔,不知不觉,连卡卡西也开始变得成熟又包容了。
她又带上了笑,“卡卡西,如果再这样说的话,我会忍不住和你殉情哦。”
卡卡西那双眼睛弯弯的,“如果,你愿意的话。”
渡边野寻忍不住狼狈地转过了头,没再说话。
一路的沉默里,渡边野寻到了家门口。
“再见,卡卡西。”
“再见,野寻。”
高悬的星隐没在黑夜里被乌云遮挡,她扬起笑,踏进了家门。
“哟,大叔,我回来了。”
“小野好慢啊,大叔都快睡着了!”
“大叔难道不是每天都在睡吗?”
“这么说很过分哎,大叔也有在赚钱养家啦,每天都在为任性的小野操心,还要被抱怨,太可怜了啊,果然是中年男子危机吗?!”
渡边野寻绕过地上七倒八放的酒瓶和四处散乱的草稿纸,把酒放在渡边寿一郎手边。
按寿一郎的话来讲,“酒就是灵感来源啦,有酒的时候简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时候。”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染上的酒瘾。
渡边寿一郎躺在榻榻米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褥,被褥上放了个小桌子,写满了渡边野寻看不懂的公式,他单手撑地坐了起来,凌乱的棕褐色头发下是深邃立体的五官,尽管已经刻满沧桑,却依旧不减帅气。
如今是夏天,但渡边寿一郎却一直觉得冷,还有那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失去了行动能力的腿,越来越放肆的饮酒……这些,无不彰显了一个令人无法忽视的事实,这里带笑的两人对此都心知肚明。
十多岁的寿一郎天真而富有朝气。
二十多岁的寿一郎冷静而积极进取。
三十多岁的寿一郎成熟而稳重深沉。
而今,四十多岁的寿一郎不仅染上了酒瘾,连性格也越来越颓丧。
渡边野寻的心里忽然升起一种悲伤和疼惜,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渡边寿一郎的榻榻米边有一个一抬头就能看到夜空的窗口,此时,那里繁星闪烁,有银河在静静流淌,没有灯光的木叶,像一个只有他们两人的寂静世界。
……
“大叔,我们殉情吧。”
渡边寿一郎忽然猛烈地咳嗽了起来,酒液顺着下巴流下,浸染了桌上散落的纸稿,他放下酒瓶手忙脚乱地收拾起来。
“小野,你在说什么啊!我可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哦,是大叔啦!和十多岁的小孩子殉情可是会被骂变态的!”
渡边野寻歪歪头看着他,有一缕灰绿的长发落到了寿一郎手上,他下意识抓住又放开,看着渡边野寻的样子,心里是一种恐慌和期待,还有莫名的欣喜。
“寿一郎,我再说一遍,我们殉情吧。这是寿一郎的约定哦,寿一郎不会忘了吧。”
渡边野寻和渡边寿一郎的相遇并不怎么美好,那时候,渡边野寻还在进行身体数据测试,遍体鳞伤地被送回了营养舱,因为她不会死,转生后即使拥有记忆,一切与之相关的情感也会清零,也不存在所谓的创后应激障碍,而且身体会根据死亡原因自主累积经验,进行进化,所以在她身上进行的实验都十分激烈。
她一直被要求做这样做那样,对什么事物都不明白,连话也说不明,自然不懂得拒绝,就算会受伤也会傻愣愣地去做。
她有人类的外表,但没人把她当做人类,她的记忆告诉她,只有按别人说的做才不会饥饿,才不会被惩罚。
渡边寿一郎每天都来她的营养舱前,活泼又天真的少年教她说话,教她识字,和她说自己的理想,为她描绘外面瑰丽变幻的星空。
她想,这个人对她很好,所以,她会听他所有说的话,就算让她整个身体都放在沸水中,把她的手臂大腿切割下来,痛到忍不住尖叫,她也一定会乖乖听话的。
她是一只被驯化的狐狸,是一只温驯的狂犬,是一只对主人收起了獠牙的野兽。
渡边野寻的手撩开渡边寿一郎额前遮挡的发,“我想起来了哦,寿一郎问我,‘要一起逃出去吗?’”
渡边寿一郎的瞳孔猛地一缩,一种猜想被证实和实验成功的喜悦涌上心头,“小野……”
他们的世界算不上美好,曾经,渡边寿一郎躺在死人堆的时候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荒芜的大地早已种不出粮食,战祸不已,瘟疫横行,死亡枕籍。书里描绘的世界如此美好,但想象与现实的差异让他痛苦不已,他把心寄托在了浩瀚的宇宙中,行尸走肉般地活着。
他被一块面包招揽进了一个名为“长生”的计划。
他遇到了一个少女。
像是在宇宙中孤独流浪的陨石忽然遇到了属于自己的恒星,从此甘愿绕她飞行。
那个少女的眼中是这个世上难见的纯澈,里面蕴藏了一整个星河。
他只是一个有些心思的凡人,却甘愿为她耗尽一切心血。
“寿一郎,你说过,你喜欢我的。”
渡边野寻有些疑惑,她看着寿一郎放空的眼睛,又加了一句。
――“寿一郎,喜欢,是什么?”
“就是让你觉得胸口那里不会空落落的东西。”
“那我最最最喜欢寿一郎了!”
……
“我也是,小野。”
野寻,是他在干涸荒原上寻找到的无上珍宝。
“寿一郎,书上说,喜欢的人会永远在一起,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寿一郎?”
“会的,小野,我快要找到新世界了,在那里,你会看到书上说的蓝天白云小溪了。”
“那,寿一郎,我们结婚好不好?书上说,结了婚两个人就回一直一直在一起,是比喜欢更可靠的东西,这样就算我醒来的时候忘记了和寿一郎一起的感觉,也会永远和寿一郎在一起了!寿一郎,你别做实验了,你快说,同不同意嘛!”
“好好好,都依你,小野,把笔还给我,让我先把这个实验做完。”
――寿一郎垂下了脑袋,半响,又抬头凝视着渡边野寻,他的手举起,落在灰绿色的长发上,冰凉顺滑的发从指缝间划过。
他清楚她的一切,包括额头上的手,指间的发,微凉的温度从他们相触的肌肤传来,因为带着海洋生物的习性,她身上的温度一直算不得高。
她是比繁星还美丽的存在,时间镌刻永恒,她立在永恒的尽头。
但是,他弄丢了她。
在新世界的伊始,有一颗小行星的坠落。
为了逃离荒芜大地寻找梦中的伊甸园,寿一郎大胆地创造出了一台性能未知的时空穿越机。
与荒芜相对的,是科技的繁荣,文明与野蛮在那片大地上蔓延,连天才也生出了绝望。
他与她的世界,是失去了生机的沃土,孕育了一群走投无路的疯子,曾经,寿一郎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渡边野寻’,你喜欢这个名字吗?”
“不讨厌。”
渡边野寻歪了歪头,回答道。
“寿一郎为我取的名字我都不讨厌。”
不讨厌,也不喜欢。
她不明白自己为她冠上姓氏时的欣喜雀跃,也不明白在新的世界再次找到她时的喜悦和绝望。
她如同恒星一般,任由行星为她旋转却安然自若。
“小野,还记得我给你讲的天上的星星吗?”
“那些明亮的恒星都会有很多自己的行星,我现在只是一颗脱离了轨道的小行星,迷失在了浩瀚的星河中。”
他又再次拥有了自己的恒星,只是再没有气力为她旋转。
“而小野呢,就是最眀亮的那颗星星,会有很多很多的小星星围着你,所以,以后就算没有我,也不会寂寞了。”
“但是,寿一郎,你还没教我‘殉情’是什么呢!”
――二十多岁的青年立在一座巨大的银白色机器前,少女站在他身侧。
“寿一郎,你捏疼我了!”
“对不起,小野,我这就放手。你紧张吗?”
“如果有寿一郎在就不会紧张。”
开朗的青年笑出了声,连少女也被他感染。
“小野,我们这样,真的像殉情呢!”
“寿一郎,‘殉情’,是什么啊?”
“唔,就是说,我可以为小野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
“那我也要和寿一郎殉情!”
“笨蛋,‘殉情’不是这么用的。”
“那,寿一郎教教我怎么做好不好?”
“好,不……到了新世界,小野想知道的一切我都会教你的。”
我们还可以走很久很久,小野。
――渡边寿一郎温柔地笑了,他一把把渡边野寻抱住,很快又松开,只是轻轻地搂着,像在拥抱一个虚幻美丽的泡沫。
确实如此,他为她创造出了查克拉这种能量在她身上,用尽了一切办法想让她摆脱转生后的清零状态。
他成功了。
少女渐渐成为了一个“人”。
却也失败了。
少女的未来不属于他。
那便放手吧,将他交给后来人。
如此,答应卡卡西的也不算欺骗了吧。
此时,渡边寿一郎却又好像成为了少年的模样。
“别动,小野,让我抱一会儿好不好。”
“嗯。”
“小野,以后不嫁人好不好?”
“嗯。”
“小野,以后要找一个对你很好很好,像我一样好的人。”
“寿一郎?”
“不,小野,就是卡卡西也比不上我!可恶啊,卡卡西那个混蛋!”
“其实小野可以找很多的人,不要只对一个,围着一个人转,很容易受伤的。”
“为什么啊,寿一郎?你在说什么?”
“嘘,小野,别说话,我啊,还想教你好多好多……天上的星星啊,还有很多你不知道呢!”
渡边野寻感觉到有一点清凉的液体划过自己颈后的肌肤,她眼眶里酸酸涩涩的,好像被潮水淹没了似的窒息。
“寿一郎,我……”
渡边寿一郎好像知道她要说什么,他直起身来,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泪。
“不要哭,即使迷失了方向也不要紧,我会化作星星守护小野,星光会指引你前行的道路。”
世界不是世界,世界的模样是你,让这贫瘠荒芜也变为了美丽。
如此明亮的你,让我也沾染了几分色彩。
渡边寿一郎的呼吸开始虚弱,但他还是固执地看着渡边野寻,明明在笑,却又像哭。
“我明白了,寿一郎。”
“对嘛,就是这样,小野要笑起来才好看嘛,大叔我可是给小野窝藏了一大堆的酒哦!”
“虽然小孩子不能喝酒,但是嘛但是,小野可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小野!”
“大叔,下次你想喝什么酒?”
“喝什么啊……就喝……喝……”
房间里的声音渐渐消失,只剩下渡边野寻一人的呼吸,她觉得自己好像得了病,胸口像是被剜去了一大块肉一样,“大叔,寿一郎,我胸口疼。好疼啊……”
……
“大叔,你不守信,又敷衍我,明明说好了告诉我什么是‘殉情’的。”
……
“大叔。”
……
“晚安。”
“我会弄明白‘殉情’是什么的。”
……
天边还留有一些灰蒙蒙的雾霭,卡卡西靠在路灯上,从这里可以远远望见一抹灰绿色的发,没有了变身术的渡边野寻,半长不短的灰绿色头发刚好盖过下巴,那双眼睛总是笑着的,懒洋洋的声音让人分不出性别,她从不穿裙子,总是搭配着一件宽松的白T恤,黑色的工装裤和鞋子,像个帅气精致的小男生,没有经历过血腥和苦痛,半点也没有忍者的样子。
难得的,卡卡西拿了一本诗集来看,借着微光,依稀可见上边的文字:
“若是葬身繁星,
那我微小的光芒能否照进你的眼睛?
不要去细数那漫天的星火,
我怕小心翼翼藏住的喜欢漏了馅。
迷失在银河的星啊,
遥远的距离能否跨越,
抵达那亘古荒原上依偎的背影?”
作者是一位不出名的小说家,名叫“上司几太”。
不怎么好的诗和不怎么好的故事。
卡卡西合上书,天,亮了。
“上司几太”是“殉情未遂”的意思,在《人间失格》里有过这个梗,这里化用一下,诗是我自己写的,轻喷
这章很厚实,嗯!
渡边寿一郎:从天文学家到物理学家到生物学家,论我什么还不会
卡卡西守了一晚上hhh
太子和二少我都想嫖,想想就可口(吸溜
卡卡西和鸣人佐助的修罗场,想想就香甜,hhh
卡卡西鸣人佐助的修罗场1预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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