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名为苏格兰的光》红尘尽处

3、第 3 章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的初遇其实不算美好，回忆起来，两个人都处在人生中最低落的时间。一个目睹了父母被杀而暂时失去语言能力，另一个则因为混血的外貌而被嘲笑欺凌。

　　不过，只要遇到的人是美好的，遇见的形式如何都是一种馈赠，就像很快成为好友的这两个孩子。

　　路过的景光从孩子堆里拽出降谷零后，没过多久，就变成了被带着跑。相对缺乏运动的景光气喘吁吁，好在熟悉地形的零也找到了安全的地方。

　　“喂……我好像没在这里见过你，是新搬来的吗？”满不在乎的用破皮的手掌蹭过脸颊，勉强忽略传来的刺痛感，零把注意力放到面前疲惫的友军上。

　　小景光的手支撑着膝盖，喘着粗气点了点头。

　　好像没听说附近有人搬家……

　　降谷零等他一会儿，还是没忍住，伸手捏住景光软乎乎的脸蛋，手里的软绵手感让他惊奇了一阵。

　　由于外表原因，零还从没和其他小孩子这么接近过。

　　不习惯拒绝，又没办法说话的景光只能任他蹂躏。

　　不过零很快注意到了这一点:“那个，你不说些什么吗？比如自我介绍之类的。”

　　这个孩子愣了一下，迟疑的把手伸进兜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之前为了捞出人堆里的零，随身带的铅笔跑掉了。
　　景光有些失望的打开了随身小本本，满怀希望的注视着新认识的小伙伴，期待对方认识这些字。

　　『我的名字叫做诸伏景光。』

　　翻页

　　『因为一些事情，我现在说不出话。』

　　翻页

　　『很高兴认识你！』

　　零没有说话，呆呆的看着他拿出来的本子。景光想了想，觉得应该主动打开话题，开始艰难的翻页工程，在为数不多的日文储备里寻找恰当的字。

　　『你的』『头发』『非常』『好看』『！』

　　他冲新朋友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而一向聪明的零也一字一句，拼凑出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是、是吗……你觉得这样的头发很漂亮？”总是对他人抱有无所谓态度的零不好意思，他强装无事的踢飞脚边的小石子，有些窃喜“不会觉得奇怪吗？比如像外国人之类的？”

　　『不』『会』

　　『一样的』『朋友』『家人』……

　　景光皱着眉头，怎么也找不到适合拼凑的词语，描述七零八落，翻动本子的声音也愈加清脆，零甚至听到了细碎的撕裂声。

　　最后，他自暴自弃的放下本子，蹲在地上，把脸埋进膝盖。

　　金发的孩子有些手足无措。
　　“啊对了，我叫降谷零，你的……”他凑近景光，跟他并排蹲在一起“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小伙伴眼泪汪汪的抬头看他，又用力埋回去摇头，用肢体语言表达了对医院的不信任。

　　降谷零不知道怎么安慰新朋友，只能无措的跟他蹲在角落里，听着巷子外的人来车往，注视着阳光下的飞尘。好在景光很快调整好心态，重新振作。

　　『其实嗓子没有问题』景光沮丧的翻页『医生说，是因为我看到了非常难过的事情』

　　『太伤心了，所以没办法说话。』

　　至于是什么事情，他没有写在本子上。

　　啊……是这样啊。还是小孩子的降谷零怎么也想不到，是怎样的悲伤才能让人失去说话的能力，但他还是想让景光恢复。

　　“啊！我带你去艾莲娜医生那里吧！”绞尽脑汁的金发孩子终于有一个解决方案“她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医生，一定有办法帮你的。”

　　“路上有便利店的，我可以帮你买一支铅笔，你的那支是在帮我的时候掉落的吧。”

　　零抓住景光的手腕，气势汹汹的带他走向自己的『秘密基地』:“我们走吧！”

　　景光慌乱中只来得及把本子护在胸前，跟着新朋友走向新的可能。

　　……

　　唉，好久没梦到那时候的事情了。

　　降谷零没急着从梦中清醒，慢慢回味片刻才起身洗漱。

　　诸伏景光是第一个接纳自己不同外貌的同龄人，是他互为半身、一同长大的竹马。

　　在他的记忆里，从六岁开始到二十五岁的人生里，两人没有分开超过半个月，哪怕进入组织进行卧底任务。

　　直到那天他带着最后的希望破门而入，听见枪/声那瞬间。

　　“咔嗒”

　　牙刷不堪重负的声音唤醒了降谷零，他这才发现，自己又一次陷入了那日的景象。

　　他从此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以惨烈的方式刻入心扉。直到今日，降谷零依旧抱有无尽的悲痛，以及对帮凶赤井秀一的愤恨。

　　然而，作为波本的他没有权利表现出这样的情感，只能以『看不惯』的理由去跟『莱伊』对着干。

　　不过，他有理由追杀『莱伊』了。

　　或者说，fbi的王牌，赤井秀一。

　　迅速回神后，洗漱换衣。波本站在镜子前，认真系好扣子，非常有仪式感的整理黑色马甲，下楼启动车子，随时准备出发。

　　“喂，波本，赤井秀一交给琴酒了，他说让你一起，你没问题吧。”

　　“没问题。”他慢慢露出可怕的笑容，迅速挂挡“求之不得。”

　　引擎的轰鸣中，车辆带着恐怖的速度冲进了凌晨的黑暗。

　　————

　　负责追击的人是琴酒和波本，倒也不算奇怪。赤井加快了车速，引着追击的组织成员进入了伏击圈。

　　身份暴露前，他早有脱身的计划，顺着琴酒的思路，凭借出色的与fbi的同事们在约定地点设伏。

　　若成功，可以擒获组织的一大干将琴酒和情报组精英波本，若失败，赤井秀一能在同伴的掩护下假/死，重新潜伏，等待一击必杀的时刻。

　　身后的车辆咬的很紧，看这疯狂截停原地起飞的风格，不用想就知道绝对是波本在开车。

　　尽管对前任搭档的死/亡车技有过体验，赤井还是不放心:琴酒手里没有其他活计，随时可能开枪干扰，万一他突破了波本的车技封印呢。

　　不稳定炸药的存在让他紧锁眉头，加快了车速。

　　这个组织所迫害的人够多了，让他们尽快落网吧！

　　“波本，你不能开的稳一点儿吗！”又一次瞄准失败，琴酒不甘心的咬牙，转头就愤怒的冲波本咆哮，不顾颠簸将枪/口指向不靠谱的驾驶员。

　　陷入不知名狂热状态的波本丝毫不惧，他知道琴酒不会真的开/枪，这种不痛不痒的威胁一点效果都没有，他甚至还有心思挑衅:“哈？有本事你来开啊？”

　　“至于现在，一想到能亲手把莱伊那个叛徒干/掉——我就控住不住的兴奋起来啊！！”安室透顶着新出炉的恶人脸，借栏杆极限超车后，毫无顾忌的将油门一踩到底。

　　波本当然知道赤井秀一算是同一战线的人，但是那和他给fbi找麻烦有关系吗？没有。
　　就像赤井卧底时放纵卧底死去一样。莱伊逃脱波本没有损失，他就算留在这里降谷零还能雪恨。

　　毕竟，卧底工作放水也不能放多了，不是吗？

　　琴酒终于体会到了威士忌组出任务时的酸爽。

　　差点被掀到车外的杀手青筋暴跳，为了效率，他没法半道抢驾驶权，只能默默换上窗户，决定下车再狙赤井。

　　在他看来，作为叛徒的“莱伊”已经在劫难逃。

　　————

　　两年前，苏格兰自/杀后，莱伊向组织汇报过情况后，回到安全屋点了半天烟，最后还是去了明美的公寓。

　　她和苏格兰的关系一向很好，这种事情，还是得让她知道。莱伊不希望明美从其他人口中听到这些，至少得是他自己去说，无论结果如何。

　　这也是个拉开距离的好机会，卧底的身边总是很危险的。

　　莱伊在明美的公寓门口站了一会儿，沉默半晌，还是敲响了她的门。

　　“咚、咚、咚。”

　　他的女友很快来给他打开门，脸上的神色一反平日的明媚，变得焦虑而忧愁。
　　明美急切的让他走进公寓，刚掩上门便开始问东问西:“大君，你的身上怎么都是血？是受伤了吗？还有唯君他——”

　　“不用担心，不是我的伤，而且，我已经把苏格兰那个叛徒处理掉了。”

　　公寓里的空气突然凝固了下来。

　　“……大君，你在说什、什么？”明美勉强笑笑，产生了想要逃避现实的念头。

　　莱伊看着她的眼睛，听到自己一字一句的重复:“我已经把苏格兰那个叛徒处理掉了，血是他的。”

　　“是大君……杀了唯？”

　　宫野明美原本以为这是普通的一天，却没想到，组织里会传来这样的消息。

　　无论是苏格兰卧底的暴露，还是他的死/亡。

　　她得到消息时已经太晚了，刚提心吊胆的过了几分钟，甚至刚刚还在策划如何救援自己的好友——然后事情就结束了。

　　彻底的结束了。

　　她注视着莱伊，以及他身上的血色，心里突然空了一块。

　　明美确定这个人没有说谎，而且莱伊的手上，是不是——这个猜测让她忍不住抬起莱伊的手，整个视野仿佛都被那片红色覆盖了。

　　过去的种种回忆在脑海中划过，那个与她和零一起玩耍、生活的温柔男孩也变成了红色。

　　这不应该，景光适合天空一样的蓝色，适合阳光一样灿烂的金色，唯独不该，不该染上赤色的血泊。

　　莱伊没有否认，不如说这是他想要的结果。他随着明美动作，垂眸看向自己的左手——那里还沾染着鲜/血，来自苏格兰。

　　赤井秀一还不愿洗去这片血污，按照组织的处理方式，或许这个战友的存在……只剩这些许了。

　　他们共同的好友，他过去不为人知的战友，只是惊鸿一瞥便匆匆牺牲了。甚至还不知道他真正的名姓，也不能表露出对苏格兰的在意，甚至现在不能让明美知道他也是卧底。

　　赤井秀一没能阻止他，甚至由于轻忽大意而给他提供了自/杀的武器。

　　赤井秀一自认是罪人，是凶/手。

　　莱伊没有向明美提到波本的事情，这个苏格兰事件的第二个凶/手——波本，他和明美关系不错，总是提供保护，多少还有作用——但莱伊不可避免的对波本产生了敌意、甚至怨恨。

　　赤井秀一本来有机会救下苏格兰，如果不是波本的突然到来。苏格兰值得他暴露身份，而其他组织成员、包括长期搭档过的波本都未曾得到分毫信任。

　　“我是fbi的探员赤井秀一。”

　　苏格兰的犹豫他看在眼里，莱伊以为自己要成功了，心脏怦怦的砸在胸腔里。

　　他说不上是因为劫后余生还是即将拯救的队友，他甚至不清楚为什么卧底素质优秀苏格兰会停顿。

　　“砰砰砰……”老旧楼梯上的脚步声打断了所有。

　　作为一个狙击手，他分神了——这是致命的，然而这次不是自己的生命。他只能看着苏格兰挣开他的手，逃向黄泉之路。

　　“莱伊，你做了什么！”莱伊在面具后冷眼看着波本的行动。

　　我做了什么？如果不是你这个组织成员出现，我就可以救下苏格兰这个朋友。

　　作为组织成员，你是痛苦于没有亲手让这个叛徒消失吗？莱伊毫不留情的用最大的恶意来揣度波本，苏格兰的凶手之一。

　　他当然知道两人关系很好，但这和他针对黑衣组织成员没有关系。

　　如果不是不想暴露卧底身份，赤井真的很想把枪口对准波本，或者顺他的意打一架。

　　“可恶，苏格兰，撑住啊！”波本看上去痛彻心扉。会是真的吗？这个演技出色的情报大师。

　　莱伊冰冷的注视着他的背影，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多么接近真正的杀手:如果不是组织……如果不是像你这样的黑衣组织成员……

　　你会知道目睹亲近的朋友、战友消逝的感受吗？

　　冷眼瞧了会儿，莱伊还是没有浪费苏格兰给他的机会，带起组织的面具，开始和波本展开“单方面”对手戏。

　　“没有心跳了……”

　　“背叛者，就要受到惩罚，不是吗？”

　　赤井秀一不会推卸责任，他自认对苏格兰的遭遇有不可抹去的罪名，天台上的凶手是莱伊和波本。

　　而真正逼着苏格兰离去的组织，他绝不姑息。

　　我会带着苏格兰的意志走下去，直到将你们覆灭。

　　“啊……是这样啊……”

　　莱伊站在她公寓的玄关处，看着宫野明美愣愣的，慢慢的，后退，倒坐在沙发上，用仿佛梦境般的声音重复着“是这样啊……”

　　“为什么……会是大君。”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当然不是，一旦想起苏格兰……即使亲眼见证，莱伊依旧很难相信:那个光一样的家伙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

　　女孩用不敢置信的声音重复:“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们之前的情谊，就这么轻描淡写的算了吗？”她的声音从未如此歇斯底里，这让赤井意识到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他漏算了什么，这不该。
　　苏格兰对她来说，应该是因为莱伊而认识的朋友，还是黑衣组织的成员，哪怕是卧底也不至于如此。

　　那么，如果是真的，他们应该很早以前就认识。苏格兰是卧底，而明美要认识他只能是……十六年前，艾莲娜一家被带走之前。

　　这个熟悉的时间让赤井秀一愣住了。

　　赤井秀一在十三岁的时候，曾经去过宫野艾莲娜家探望。不过那天，宫野明美去一个叫做“zero”的小伙伴那里玩耍，所以没有见到。

　　因此，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赤井秀一是不记得表妹的名字的。直到偶然间，听到明美谈起自己的母亲和妹妹，两人这才相认。

　　那天，他去叫表妹回家吃饭，反在附近的公园迷了路，认识了一个笑起来很温暖的孩子。

　　他不能说话，听秀一说起明美和“zero”很高兴的样子，在本子上写满了对小伙伴的骄傲。

　　最后，那个孩子帮自己回到艾莲娜家，还告诉艾莲娜[明美说要和我们一起吃晚饭。]

　　[这个哥哥叫什么名字呀？]

　　[赤井秀一，是这样写吗？很帅气的样子！]

　　[我带你去公园玩吧，一个人很孤单吧。]

　　[你有一点像我的哥哥，高明哥哥也可聪明了。]

　　[我叫诸伏景光，现在，我们是朋友了吧！]

　　那个孩子叫做诸伏景光，比他小四五岁的样子。

　　回想起来，他和苏格兰一样，黑色头发，有一对上挑的猫眼。

　　……苏格兰二十五岁。

　　——等等，这么说来，苏格兰曾经给他的熟悉感！

　　莱伊恍然大悟，曾经被时间冲刷掉的细节终于联系在了一起。

　　他为了可能存在的交集感到震悚，不可避免的发散思维:苏格兰记得我的名字吗……原来如此，景光那时会是怎样的心情呢？

　　赤井秀一没想过，得知苏格兰的名字会是这种场景，他的怀念有了切实的寄托。

　　诸伏景光。原来……如此，很合适嘛。

　　他大概知道那个“zero”是谁了，倘若是真的……天意弄人。

　　赤井秀一几乎被荒诞的现实逗的狂笑出声：那这一切，那些事情，难道没有意义了吗？因为我们三个都是——可能都是——卧底？
　　他差点真的这么做了，但现实里，他只是不动声色的握紧拳头，面上未曾显露半分:“喂，明美，为了他不至——”

　　谁说“zero”不能是个纯粹的组织成员……或者普通人呢。

　　“大君，不，莱伊先生。”重新站起的女孩下定决心“我们分手吧。”

　　她悲伤而坚定的目光注视着曾经深爱的人:“毕竟，很早以前就知道……我们是血缘上的兄妹，不是吗。”

　　浓稠的、令人悲伤横亘在两人中间，筑起一面无法打破的高墙。

　　“……我明白了。”莱伊达成了他此行的目的，没有多做纠缠，转身出门。

　　伴随着“咔嚓”的落锁声，他带着不可见的淋漓伤口离开了这里。

　　————

　　目送莱伊退出公寓，宫野明美在沙发上坐了很久。

　　刚才发生的事情好像梦一样，她甚至来不及心痛，来不及认识到现实。她知道苏格兰——诸伏景光，她的幼驯染——殉职了，但是，然后呢？

　　这件事情零知道吗？

　　明美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好像感受不到什么情绪，只是没什么力气动弹。她应该问问波本，也就是她的另一个幼驯染，降谷零，可她不想动。

　　那就坐着吧，反正今天没什么事情。明美甚至有些冷漠的想:他早晚会知道的，像我一样。

　　她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但是肚子有一些饥饿感。
　　“我应该去做饭了。”明美缓缓起身，向往常一样走到厨房，入目是灶台边摆放的四人份食材。
　　四人份，本来威士忌三人组应该来这里聚餐，今天是他们任务结束的第一天。

　　明美恍惚的飘到灶台前，她突然想起两天前，他们还通过电话。
　　听筒那头的苏格兰点完菜，问两个人要不要带酒水。波本说想喝苏格兰威士忌，莱伊也想，结果翻箱倒柜也只有一瓶。
　　毫不意外的，两个人第无数次吵起来，苏格兰口头阻拦无效后，放下电话听筒去镇压。
　　她听着两个幼稚鬼跟苏格兰讨价还价，唯一成熟的大人无奈的被敲竹杠，许诺一人两瓶。

　　明美记得她大笑的声音被发觉，莱伊懊丧于沉稳形象的破灭，而波本对她的男友毫不留情的发出嘲笑。
　　还有苏格兰，当然还有他，他说不能让明美一个人负责这么多菜，等他们任务结束，会带着其他食材一起做饭。
　　向来不会做饭的波本和莱伊不约而同的发出哀嚎。电话另一头的她乐的看笑话。

　　……

　　苏格兰呢？

　　明美不知何时播出了电话，自然，没有打通。她迟钝的看向早已处理好的食材，这两天已经做完很多东西了，等大家任务结束需要做的事情就少了。

　　只要等苏格兰带来——

　　女孩看向空空如也的玄关，恍然醒悟。

　　苏格兰不会回来了。

　　无论宫野明美去哪里找，都再也寻不到一个诸伏景光了。

　　她终于了解，自己儿时的好友淹没在了深沉的黑暗里，死在了她亲近之人的手中。从温暖的回忆里醒悟，宫野明美重新被冰冷的现实包围。

　　几乎是在组织里长大的女孩当然知道，诸星大有秘密，莱伊也不是刚才的那样无情。只是这个人即将踏入更深的危险领域，这才来与她断绝联系。

　　她知道，宫野家没有姓诸星的亲戚，很早就记起了表兄的真名。
　　明美晓得应该怎么反应，也知道怎么配合，她一向时候聪明体贴的女孩。

　　她只是——

　　为什么非得是景光呢……

　　这个时候公寓里本该被那三个人搞得热热闹闹，如今却安静的可怕。宫野明美克制不住的抽噎着，慢慢蹲在灶台前，泪水带着浓厚的悲痛汹涌而出。

　　会给她擦眼泪的人不在这儿，都不在，而她需要适应这个，她还有要保护的人。
　　宫野明美不能总是被人保护。

　　儿时的三铁角，自此，再也不会完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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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苏格兰:这篇文，我是主角吧？
团子:对啊。
苏格兰:那我为什么一直在回忆杀啊，主角连正脸都没有(╯‵□′)╯︵┻━┻
团子:让你忏悔?(?`^??)?知道我捞你的心理阴影吗？珍惜生命知不知道！！！！
苏格兰:(心虚)
团子:而且这是白月光系统嘛……
苏格兰:……所以我就这么？
团子:谁家白月光不是活在回忆里嘛QWQ
苏格兰:?(▼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