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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和我离开 ...

  •   范遥真提上药箱,准备离开。来到长乐宫的宫门口,照旧被一通盘问搜查。顺利过关后,范遥真便往杨柳宫方向去了。

      没多久,一名宫人从长乐宫出来,同样被把守的卫兵拦住。那宫人满脸不快,叫道:“我是奉太正君之命出宫办事的,你们凭什么拦我?若是误了太正君的要事,你们谁也担待不起!”
      侍卫懒得听他叫嚷,对同僚使了个眼色,两人把宫人拦住,强硬地抢过他的包袱搜查,没搜出什么东西,对那宫人道:“把衣服脱了!”

      宫人大惊:“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
      “脱不脱?不脱爷爷帮你脱!”

      宫人抵死不从,两侍卫不由分说,押着他三下五除二便要扒衣服。这时后头传来一声怒吼:“你们在做什么?”
      两侍卫停下动作,行礼道:“向太正君问安。”

      太正君怒气冲冲大步走来,厉声道:“是我让他出宫的,你们凭什么拦他搜身,还有没有把本君放在眼里?”
      侍卫道:“请太正君恕罪,我们只是听命行事?”

      “听命?听谁的命?谁能大过我去?”
      “自然是皇命!”侍卫说罢,对同僚道:“搜身,这是陛下的交代。这长乐宫就是飞出去一只苍蝇没被搜查到,都是咱们的失职!”

      两人说罢,按住那宫人便继续扒衣服。太正君气急败坏,却只能无能狂怒,很快,那宫人扒了个精光,一枚兵符从怀里掉了下来!
      宫人面色惨白,在北风里捂着身体敢怒不敢言,太正君同样哑然。侍卫颠了颠兵符,眼睛一亮,道:“要的就是这个!”

      侍卫让同僚把兵符送去给统领。
      宫人屈辱地穿上衣服,拎上包袱,往宫外走。侍卫拦住他:“你私藏兵符,不能就这么走了。”
      太正君气得发抖:“什么叫私藏兵符,那是本君给他的!你们要交代,本君自会给交代,让他出去!”

      侍卫这才不说什么,让那宫人离开了。

      宫人走出去一射之地,忽然被两人拦住。他吃了一惊,后退一步,膝盖发软:“见过闫侧君。”
      闫凤岐对卫北徐吩咐:“把他的肚子刨开。”

      宫人吓得转身就跑,卫北徐三两步追上,将人打晕,手起刀落,将人结果了,切开他的胃,摸出一块带血的东西来。
      他用布垫着,呈给闫凤岐,闫凤岐接过擦了擦:“这才是真兵符。走吧,咱们可以收网了。”

      太正君万万没想到,他精心布局,让死士吞下兵符带出宫去,竟会如此轻易地被闫凤岐破了局。闫凤岐把兵符交给皇上没多久,皇上便下令让士兵冲入长乐宫中,活捉二人!

      凌驾于后宫几十年之久的太正君,一夕之间成了阶下囚,这皇宫的天要变了!

      皇帝将太正君与张端武下入狱中,自然有不少朝臣弹劾陛下不孝,皇帝让人拿出张氏兄弟与北国勾结的证据,铁证面前,谏官言官齐齐缄默。

      张氏兄弟勾结北国,操纵朝纲,残害忠良,已伤及国本,这案子交给兰舒来办,兰舒自然最懂陛下的心思,一番酷刑下去,张氏兄弟哪里受得了这个,什么都招了,张端武也把月癸的解药交了上去。

      张氏兄弟祸乱朝纲一案牵连极多,这些年不知有多少人攀附他们兄弟二人,都被一一牵连进来,就连范遥真都被徐正君叫去问话,不过他这些日子以来,只是为太正君看病,并没有借势做过什么,徐正君只叫他闭门思过就好,正好躲过这阵风波。

      待朝中这番惊涛骇浪平息,已经是两个月后了。闫凤岐得到月癸的解药,服下药后,终于解了毒性,他请了宋太医来把脉,已确认他体内的月癸之毒全部清除,登时长春殿上下一片欢喜,闫凤岐同样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激动。
      他的毒终于解了,悬在头顶的那把剑终于消失了,他怎能不激动呢。
      他恢复健康的消息传回家去,卫国公府自然欢喜不尽,在京城中摆了三天的流水席。

      朝中张氏兄弟的人都被清理了七七八八,那些作过恶的被一一清算,没有做坏事的,也是人人自危,低调行事。一时间,朝廷成了清流党的天下,作为皇帝,自然不想见到这种局面,近日来,皇帝三番两次召见闫凤岐,想催促他重回沙场,接管张端武的旧部。

      这天闫凤岐从御书房回来,一个人在走廊下坐了会儿,又让看棋把平惠之叫来。
      平惠之来到他跟前,闫凤岐拉住他的手,把他拘到跟前来:“陛下要我去带兵,这事不能再拖了,我问你,要不要跟我走?”

      他又再一次问了自己这个问题。
      要不要和闫凤岐走?
      这于平惠之而言是个巨大的诱惑。和闫凤岐离开京城,去北疆,去更广阔的天地,这不正是他一直以来的夙愿吗?
      但是——

      见平惠之没有回答,闫凤岐渐渐流露出失望之色,嘲道:“你放不下范遥真。”
      闫凤岐看向远处的天空:“如果我刚进宫时,内务司把你派到我身边来,那还有他什么事啊。”
      他这话说得万分惆怅,万分遗憾。平惠之分析道:“那时您身边有看棋,就算内务司派我来伺候您,您也不会信任我,说不定还觉得我这人油嘴滑舌,会讨厌我。”

      闫凤岐苦笑:“我怎么会讨厌你——看来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平惠之一怔,追问道:“记得什么?”
      闫凤岐这话说的,好似他们之间早就认识似的。

      闫凤岐摇摇头,看向他,摸了摸他的脸颊:“不跟我走就算了,但我也绝不会把你还给范遥真的。你的去路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在陛下身边乖乖待着,等我去北疆,砍了呼延丰的头回来送给你。”

      到陛下身边去?这就是闫凤岐给自己安排的去路?
      平惠之道:“砍他的头可以,送给我就不用了。”
      闫凤岐噗嗤一笑:“好吧,那我从外头回来时,给你带橙子。”

      没多久,宫中传来消息,闫侧君暴病而亡。同时,卫国公收了个义子,与暴病而亡的次子一模一样,赐名闫珠。
      朝中大臣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都知道这是陛下的意思,自然没人去点破。很快,陛下将闫珠封为威远大将军,接管张端武旧部,抗击北国。

      威远大将军离京那天,陛下前往城门相送,平惠之在深宫中,则收到了一筐橙子。
      送他橙子的人让人传话:等你把这些橙子吃完,我就回来了。
      平惠之无语,以古代这个贮存条件,恐怕橙子烂得比他吃得快。

      平惠之现在调到了陛下的御书房伺候,这差事不难,再加上年润秋是他的老朋友,日子过得十分顺心。闫凤岐离开后,范遥真便来找过陛下,想要他回去,被陛下拒绝了。
      一次为陛下磨墨时,陛下还笑着点他:“可凤岐求我,等他班师回朝,就把你赐给他。你想跟着他,还是想回杨柳宫?”

      平惠之道:“我哪里都不想去,就想跟着陛下。”
      皇帝笑着打趣他:“你啊你,尽说好听的罢了。”

      这时正巧徐正君来了,徐正君带着徐恒,走进御书房,便看见皇帝与平惠之一坐一站,有说有笑,那情形,不是亲父子,胜似亲父子。
      徐正君向皇帝行礼,平惠之看座上茶,退到御书房外头去了。

      徐正君来,是为了太子的事。太子在宫外胡闹,上勾栏瓦子狎妓,强逼了一个卖艺不卖身的女伎,那女伎性烈,击鼓鸣冤,京府尹原想将这事压下来,那女子竟吊死在县衙门口。这事情闹得大了,徐正君才知道,简直焦头烂额,把太子叫到宫里打了一顿,又来向皇帝请罪。
      陛下听见这事,火冒三丈,让徐正君把太子叫来,打伤了也要把人抬来。

      徐正君打儿子的确打得狠,太子来的时候,走路一瘸一拐,想来被是徐正君用竹条鞭笞了臀部。他一脸晦气,不敢见皇帝,被徐正君推搡着进去。
      平惠之站在外头,只听见皇帝雷霆大怒,把太子骂了个狗血淋头,还要按本朝律法治他的罪,被徐正君求情拦下,这才作罢,只是太子必须禁足,三个月不许出皇宫。

      徐正君领着太子出来,太子满脸阴翳,扫了平惠之一眼,阴沉道:“你竟到我父皇跟前当差来了。”
      徐正君喝道:“你还有心思管其他人?方才你爹骂你的话,你都听进去了没有?”
      太子闭上嘴,不说话了。

      徐正君一路走一路训,无非是说“今日若不是本君替你求情,你父皇就要治你的罪!□□良家女子,该刺配流放!你若还不收敛,下次本君也救不了你了!”
      太子脸色阴郁,显然内心充满抵触。

      平惠之看着他们离开,进御书房内收拾茶盏,听见皇帝感慨道:“若不是就他这么一个合适的……若是他再这般糊涂,朕只能从皇室宗亲选出良才美质,继承大统了。”
      提及国储,平惠之怎敢接话,幸而皇帝提了一嘴,便不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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