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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四十四章 ...

  •   侍女伺候着翟箫梳妆完毕,翟箫又挑了条藕荷色的裙子,低调中带着几分淡淡的温婉气息,侍女直夸:“小姐你今天可真好看!”

      侍女吹完彩虹屁,目光落在一旁的首饰盒上,问翟箫:“小姐,今天戴哪只簪子呀?”

      翟箫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淡淡道:“不用这些。你去将昨日我带回来的首饰盒取过来,里面有只镂空的珠钗,就戴那只吧。”

      侍女应了声“是”,便出门去寻簪子了。

      将送给晏熙之和晏阜之的贺礼备好,翟箫乘马车到了皇宫。进宫以后,她便直奔太子殿而去。

      虽然是太子和晏阜之二人共同的生辰,但是寿星之一的晏熙之本尊却一直忙着处理政务,差点忘记今儿是自个的生日。另一位寿星晏阜之,根本连个人影都见不着。

      翟箫提醒晏熙之:“舅舅,舅妈为了你的生辰,忙得团团转,你倒好,一个人躲在这里批折子。”

      晏熙之淡淡地拨开翟箫挡在他眼前的手,道:“乖,箫箫,别闹。”

      翟箫张了张口,但是被自家舅舅一个冷冰冰的眼神扫过来,顿时没了言语。

      此时,殿外传来一阵声音:“兄长,你今儿个确实有些不够厚道。”

      晏熙之抬头,就看见自家弟弟摇着折扇大摇大摆地走进大殿。

      许久未见,晏阜之看着倒是瘦削了不少,晏熙之将手中的笔放下,仔仔细细地将晏阜之打量了一番,良久,终于开口问道:“终于舍得回来了?”

      “呃……”晏阜之不自然地抬眼望了望天,插科打诨道:“哎呀,我刚回来没几日,想着等安顿好了再入宫见你们的。”

      晏熙之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望着眼前和自己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孪生弟弟,淡淡道:“是吗?我倒是听说,你在谷英山庄逍遥快活了快一个月了。”

      晏阜之讪笑两声,出声为自己辩解道:“哪有一个月?明明只有二十七日。”

      晏熙之:“……”

      晏熙之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问晏阜之:“那你倒是给我说说,你和那个叫孟昭苏的小姑娘是怎么回事?”

      晏阜之眼观鼻鼻观心,决定脸皮厚到底,因此便一口咬定:“没怎么回事,她现在是谷英山庄的大当家,庄上最近缺人手,我觉着那里环境不错,还有月钱拿,就留下来了。”

      晏熙之忍不住想冲晏阜之翻个白眼,他图的是那份月钱吗,他图的是人家小姑娘吧!虽说他这弟弟时常圣母心泛滥,但是如此不遗余力地留在一个小姑娘身边,帮助对方,却是从未有过的。

      见晏阜之和自己打马虎眼,晏熙之也懒得和他多废话,直接伸手指了指殿门,道:“去看看母后吧,另外,走的时候顺便把门带上。”

      说着抬眼扫了扫站在一旁的翟箫,翟箫立马举起手臂,道:“好,舅舅,我也去看看皇后娘娘。”

      打发走一个两个来烦他的麻烦精,晏熙之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翻了几页奏折,他忽然低头想了想,然后抬手招来身边的近卫,吩咐道:“去查一查这个叫孟昭苏的女子的来历。”

      他不管她什么来历,只要她不是想着利用阜之,他便不会过多干涉什么,但是若对方有一点对阜之不利的地方,他定然会将她给请出桑植国去。

      他的弟弟,只能他来欺负,别人都不行!

      晏阜之同翟箫慢悠悠地晃荡进了皇后的寝宫。

      端庄的皇后娘娘一见到翟箫就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拉着她的手亲热地问东问西。

      她盯着翟箫如玉般的小脸,问道:“怎么回事,箫箫,是不是最近吃食不好,怎么瘦了这么多?”

      翟箫扫了一眼被晾在一旁的舅舅,急忙答道:“没有没有,箫箫很好,一点没瘦,皇后娘娘您看看我这胳膊,倒是长了不少肉呢。”

      皇后才不管翟箫说了什么,全身上下透露出一副我觉得你瘦了你便瘦了的长者威严。

      只听她吩咐下去:“去把前日的贡品送一些到翟府。”

      及至此,在一旁当人形立牌被忽略了很久的晏阜之清了清嗓子,弯腰向皇后行礼道:“阜之给母后请安。”

      “阜之?好像是我那个流连在外的不孝二儿子呢。”皇后娘娘闻言将手中的茶杯优雅地往桌上一放,语气十分稀松平常,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

      晏阜之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心道:“完了完了,就连母后都生气了。”

      见这情形,翟箫忍不住用余光瞄了一眼晏阜之,轻声问他:“舅舅你到底犯了什么错,怎么连素来温和的皇后娘娘都怼起你来了?”

      晏阜之答道:“我自从回到嘉禾以后,这是第一次进宫。”

      翟箫忍不住对他竖起大拇指:“还是你厉害,舅舅。”

      两人正悄悄咬耳朵间,门外的内侍高声传唤道:“皇上驾到!”

      翟箫闻言丢给晏阜之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道:“舅舅你自求多福吧。”

      果不其然,桑植国皇帝甫一踏进殿门,便瞥见了正杵在自家媳妇面前的二儿子。

      皇帝那张本来见到媳妇高高兴兴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他缓步踱到晏阜之面前,目光威严地扫过晏阜之的脸,沉声问道:“不肖子孙,你这些日子跑到哪去了?整天游手好闲,不学无术,不务正业……”

      晏阜之超级想揉耳朵,从小到大,皇帝他老人家这番说辞他听了上百遍,早已经耳熟能详,甚至能倒背如流。

      皇帝说得口干舌燥,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家媳妇正拿着剪刀修剪案上的花枝,翟箫正盯着墙上一幅花鸟画看得津津有味,唯有晏阜之,恭恭敬敬地垂头站在那里,安安静静地听着他的训斥。

      皇帝满腔的怒火顿时消了一半,他轻咳一声,道:“朕的儿子怎么能这么弱不禁风,皇后,派人送一些上好的贡品到他那个什么劳什子的谷英山庄去!”

      皇后丢给皇帝一个淡淡的眼神,嘴上却答着:“臣妾遵旨。”

      耙耳朵的皇帝哪里敢吩咐皇后做事,只见他狗腿子似的凑到皇后身边,典型地没话找话说:“皇后这是在剪什么花呀?”

      皇后头也不回地答道:“兰花。”

      “哦,兰花好,兰花好,兰花气质衬皇后!”皇帝对着自家媳妇,丝毫不吝惜溢美之词。

      皇后就差回头白他一眼了,好歹也是个一国之君,平日里书读得也不少,和人聊起时事政治,诗词歌赋来也是信手拈来,不说才华横溢,但也不是什么粗人。

      但是怎么每次和她说话的时候,智商就下降了一个等级呢?

      皇帝很中二,皇后很郁闷。

      皇帝从媳妇那里没讨到半分好脸色,便忍不住熊晏阜之道:“不肖子孙,别以为今天是你生辰朕就不敢凶你……”

      皇帝话音还未落,只见皇后从案前转过身来,手中的剪刀映出明晃晃的光,她举着剪刀瞪了一眼皇帝。

      被媳妇眼风这么一扫,皇帝只好乖乖地缴械投降,他清了清嗓子,道:“呃……看在你母后的面子上,今日就不批评你了。”

      没过多久,便有东宫的人过来请众人,说是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晏阜之面带微笑地端坐在案前,与今日赴宴的各位大臣及其家眷行礼寒暄。

      杜清诲从旁边挪到晏阜之身旁,自顾自地给自己斟了一杯酒,问道:“二殿下,我听说你戒酒了?”

      晏阜之点点头。

      杜清诲将杯中的酒细细地品了品,幽幽叹道:“可惜了,这是皇上特意命人从南邵运来的香雪酒,费了不少功夫呢。”

      晏阜之垂眸,脑海中回想起他有次和父皇抱怨喝不到好喝的香雪酒的场景,那些连他自己都有可能忽略掉的细枝末节,竟然被自家日理万机的父亲记得清清楚楚。

      见他不言语,杜清诲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问道:“想什么呢,二殿下?”

      晏阜之摇摇头,插科打诨道:“自然是在想酒。”

      他又想到,昭苏喜欢喝酒,如此正宗的香雪酒,等会儿一定要带一壶回去给她尝尝。

      见晏阜之面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杜清诲忍不住道了一句:“怕是不光在想酒,也在想美人吧!”

      晏阜之开口怼自家师兄道:“想美人又如何?”

      杜清诲讪讪道:“不正常啊!谁不知道你晏二公子不近女色,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

      杜清诲每说一个字,眼前人的面色就黑下一分。

      等到杜清诲说完,他忽然发现,晏阜之正凉凉地盯着他看,然后,晏阜之在案底下伸腿踹了他一脚,没好气地道:“回你自己座位上去。”

      杜清诲灵活地躲过晏阜之的脚,赔笑道:“我走,我走。”

      酒过三巡,杜清诲的父亲,老易定侯,望着芝兰玉树的晏熙之和晏阜之兄弟二人,不禁感慨道:“当年在院子里学扎马步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一转眼,你们都长这么大了。”

      说到了情动之处,老易定侯眼中泪光闪闪:“那年,我和玉山最爱做的事情,便是比试谁的学生学得更快,无论如何,总要梗着脖子红着脸争个高低。”

      玉山,这个名字一出,整个大殿顿时安静了几分。

      众人不约而同地望向翟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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