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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魔王的休弃妃子(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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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好饿.......
破旧的茅草屋顶上掉下来一堆稻草,黏趴趴的掉在地上,满是泥土的颗粒混杂在内,抬头间,就可以看到顶上的一个硕大的洞,太阳正好从那儿照进来,光芒刺的人眼疼。
楚伶穿来这个世界已经一天了,就僵硬的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
不是他不想动,而是这个身体被折磨的半残了。
在那天被车撞死后,他就绑定了一个系统,意思就是想继续活命,就去做任务。
他才二十二岁,大好的年纪,仇也没报,该享受的也没享受,当然要继续活着了。
所以,他接受了。
他的任务很简单的一句话,救世。
这些世界都莫名入侵了一种外界病毒,而在这个魔界入侵的病毒名为‘恶’,一种由恶念衍生的毒,解药是罪孽最为深重的人的心脏。
目前被系统判定,罪孽最深重的是魔王,同时,他的目标也就是,魔王的心脏。
现在名为‘恶’的病毒只在人族小部分蔓延,他需要在所有人都感染并死亡前拿到解药。
可他这身体,肩不能抬手不能提,纯纯粹粹的普通人又怎么能跟这个世界的魔族相提并论,何况,还是‘王’。
系统:亲亲可以尝试寻求主角的帮助哦。
这些能中外界病毒的,大部分是脆弱的小世界,而小世界在没能彻底成长前,都需要主角作为支撑来运转。
在小世界里主角无疑是一道可靠的力量,要是能得到这份力量的帮助,也许任务不会再困难。
但是......
楚伶:所以,你下次给我身份的时候能不能长点心?
见鬼!他不仅要做任务,还要防着主角杀他!
这个世界的主角是重生的。
在前世的背景里,这具身体也就是原主跟主角倒是有些渊源,小时侯和主角算半个竹马,后来仅因为魔王的一句,想试试男人,就被家族作为牺牲品塞入了后宫。
谁能想到,魔王看到原主的第一眼就厌弃了。
作为被正经娶进来的妃子,竟然在婚礼当天被休弃,扔到了荒芜的后院,成为了整个魔界的笑话。
魔族一向以强为尊,更是喜欢恃强凌弱,一个羸弱的人类在被抛弃后,更是被欺凌的重点。
在吃不饱穿不暖日日受欺多月后,魔族大臣雷森向原主抛出了橄榄枝。
原主接受了,后来他跟雷森暗通多年,本计划杀了魔王助雷森夺取王位,哪里想到被主角抢了先。
既然如此,他们便打算做那黄雀。
那时的原主早已不记得主角了,于主角而言,两人是互相依偎的竹马,于原主而言,两人是同病相怜的臭虫。
没有什么值得铭记的。
所以在主角把原主接到城堡里好吃好住的时候,一直都没回过神,等隐隐记起主角就是小时侯的可怜虫时,他打心里不屑,最后还是联合了雷森杀掉了主角。
他和雷森努力多年,怎么可能因为一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可怜虫而破坏计划。
先不论原主所做是对是错,总之现在这具身体是给楚伶占着了,好处他没沾着反倒惹了一身骚。
主角是世界支柱,那所谓的前世也不过是个铺垫罢了,这一世才是世界线展开的源头。
也就是说,在这一世里,有小世界支撑的主角,是所向披靡的。
当然,主角想杀的仇人也必须死,不一定有魔王,但一定有雷森和......楚伶。
抹一把脸,楚伶无力的把脑袋晃到一边,从屋顶坠下来的稻草还在由黄土制成的地上微微颤动着,一副将散不散的样子,就如现在的他,要死不死。
哪怕已经躺了一天了,身上的伤也痛的厉害,不过,好歹能动了。
楚伶结满了血痂的手,用尽力气摁在床下还有毛刺的木头板上,费劲的爬了起来,他脚才微微探出了边,整个人就不受控制的从上面滚了下来。
床虽不高,摔下去还是疼的。
伤口重重的磨在了黄泥地上,蹭的血红的软肉都是泥渍。
“嘶——”楚伶倒吸一口凉气,他缓步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到旁边的水缸边,里面的水全是黄泥,他顾不得许多的用破勺捞了一口。
半口泥半口水,大块的颗粒呛的嗓子眼生疼,他趴在杠边用力的咳嗽起来。
唾液粘着黄泥一块块掉在地上。
楚伶又勺了几口。
光是他过来,就已经饿了一天了,滴水未进,原身之前也不知道饿了多久,胃里一抽一抽的疼,仿佛缩卷了起来,别说是黄泥水了,就是草他都饿的能嚼两口。
楚伶不是没过过苦日子的,只不过,自从跟了明氿泽就一直挺顺,好久没尝过那滋味了。
好不容易解了渴,嗓子也咳的够呛。
他靠在缸边休息了一会儿,待力气恢复了些,便顺着门框费劲的爬了起来。
这时,门外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抬头看去,一个佝偻着背的花白发老头,摸着他房外的边沿一点点走了过来,他好像是个瞎子,胡乱的摸到门框后,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杖挪了进来。
好似不知道楚伶就在自己的身旁,老头冲着门正前方的床位叫了一句,“雷森大人给你送饭了。”他的手上提着一个菜篮子,话一落,砰腾一下就摔到了地上。
老头故意的,他摔完就要离开。
要是原主根本不会注意这个,他只会高兴。
雷森很少来看原主,一般都是老头受了雷森的委托,会偶尔送些饭食来,不知是有意无意,每一次送食物的时间刚刚好,是在原主快要扛不住的时候。
面对救命的食物,原主对老头感恩戴谢还来不及哪里会在意对方的动作。
一般这时,原主状态好一点就会去低声下气的问问老头,雷森大人什么时候来看他。
每一次雷森来,都是他过的最好的,有新衣服有食物有水,虽然这些东西在第二天很快又会被抢走,但他依然去奢望这么一天。
而老头则会让他磕头,在他磕头的时候,告诉他答案,有时候是一个准确的时间,有时候只是一句‘不知道’。
原主被虐待惯了,并不在意,在他心里卑贱才是罪,而像雷森像老头这样的人就是神。
今天没有等来原主的一句谄媚的感谢和问候,老头似乎有些不悦,他走出两步后伫立在原地,像是机械一样挪过了身,黑洞洞的眼睛看向门口的方向,阴沉而危险。
楚伶上前两步,拿起篮子看了看,里面只有一块干瘪的硬馒头和一小罐黄水。
不是清透的黄色,带着淡淡的污浊。
“谢谢老先生,我以后一定好好孝敬您。”楚伶面无表情的学着原主的口吻道了一句。
老头的听觉很灵敏,他能听到对方翻东西的声音,但他听不出对方的敷衍,得到了自己要的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头颅微微抬起佝偻着背离开了,像一只公鸡。
楚伶收回视线,闻了闻水,没什么异味后就塞回了篮子里,他刚喝过现在不是很渴。
也许比起自己吃独食,他更应该去看看另一个人。
后院荒凉的很,满地的黄土和奄奄的草树,被啃食的叶子飘零遍地,数不尽的草虫尸体黏叠在一起,一脚下去就是一块黄褐色的汁液和甲壳爆开的咯吱声,偶尔好似能听到打斗的声音。
提着篮子绕过一处处遮挡,踩过一片片虫尸或血迹,楚伶小心的避开人群和动静,走了半小时的路绕到了一处院子,这儿跟前面的荒凉不同,这里有一簇簇黑色的荆棘遮挡。
在后院不止是被抛弃的妃子小妾也不止被扔进来的奴仆和罪人,还有魔王的亲生儿子。
魔族只要不死,生命永恒,魔王更是不必说,他的儿子没有千人也有百人。
在魔族,血统是最无用的,没有亲情,只有强者和弱者。
不受宠的儿子们都会被扔到后院的荆棘林住着,有能力的活下去可以到魔王的身边做左右手,没能力的就死在里面或是逃走,总归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只是比小妾奴仆罪人之类的,高等那么一点点吧。
有一条谁都能穿过的荆棘围着呢。
楚伶小心的翻过荆棘,他的体力太弱了,再小心,也不慎被割出了好几道伤。
穿过一小片黑色的丛林,里面无论草木均是黑色,阳光便是连分毫都不能透进来,伸手不见五指,真真的暗无天日。
摸黑的走了几步,许是不慎碰触到了什么,手臂上传来一阵阵刺痛。
楚伶加快脚步离开了丛林,待外面一束光照射而来时,他隐隐松了口气。
在透亮的光芒下,隐约可见他破旧发黄的衣襟微微汗湿。
他扫了眼身后不见一丝光的丛林,深邃的目光化为了漫不经心的淡然,转头看向前方。
是一片望不到头的院子,院子前有一个破旧的大门,敷衍的歪在那儿,明显可见里面的破败,跟他住的破洞茅草屋相比好不到哪里去,最多这里是石头墙和石头顶,方方正正的小石屋,外面也是大片大片的黄泥沙土和零星的几颗枯黄小草。
站在院门口,似乎能听到院里的动静。
楚伶掩了掩手上的篮子,小心的摸了过去。
因为有系统的帮助,楚伶能得到原主的全部记忆,世界走向和主角历程也能知道个大概。
现在这个时间线,主角正是在这处荆棘林后的小院子里。
靠的近了,里面的声音也越加明显,没一会儿一团红色的东西猛地飞了出来,重重的镶进了黄土地里,血淋淋的皮肉浸染了黄土,那团血肉,若不是状似脑袋的部位还隐隐可见两个黑洞洞的凹陷,怕是没人能认出来,是一具血尸。
楚伶抱着篮子往后挪了一步,目光微凝。
看来,他来的不是时候。
魔族杀人可是不长眼的。
正当楚伶准备在墙角缩一会儿,等着里面动静小些在溜进去,一阵沙沙的脚步声缓缓近了。
那声音很奇怪,不轻不重,像是每走一步就有一块沙土陷进去的感觉。
楚伶往旁边靠了靠了,想找个地方藏起来,哪想下一刻,一道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响!
‘砰!’墙体猛地飞了出去,一个巨大的洞赫然从墙上出现!
石块翻飞,狠狠的擦过楚伶的脸庞,他猛地睁圆了眼睛,看着身边爆破的洞口倏然伸出一只大手,在他躲闪不急的瞬间精准的拽住了衣领!
那只大手一拽,用力将楚伶往回扯,阴冷而透着暴虐的声音在耳边响道,“哪来的小虫子。”
楚伶踉踉跄跄的被拽了过去,手上的篮子也砸到了地上,下一刻,一道呼吸近在脸庞。
呼吸有了些许错乱,心中更是擂鼓不止,楚伶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微微抖动的手,小心的抬眼看去。
看清的刹那,他怔愣了一瞬。
并不如他想象中那般的吃人嘴脸,相反,是一个刚毅俊美却也杀气腾腾的面孔,对方的头发是黑色的,却被血液染的透红,一条暗红的血从额顶直直的流到了眼睛上,把眼睛映的血红,最后再从坚毅的下颚滑落。
“说话啊。”对方懒懒的说道,但逐渐从衣领‘爬’到楚伶纤细脖颈上的手却显露了对方的杀心。
这张脸虽然相较于几年后略显稚嫩。
但是......
楚伶抿了抿唇,所以,刚才把人弄成血团的变态杀人狂,居然是主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