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之逃亡卷》袖球

91、[默许的阴谋]

　　“金之银，你心不在焉？”苏丹的手抚过我的下颌，抬起我的头。
　　我为了美沙的反常而疑惑，又反复思量阿什鲁模糊不明的答复，所以一直有些发呆。
　　苏丹在与青泉调情的空挡，没有忘记观察我。
　　我欠欠身：“陛下，我的伤口发疼，所以……”
　　“去帷幕后休息吧……”苏丹难得仁慈地放开手。
　　我退下去，但是刚把帷幕掀开，就瞧见里面那位盛装的贵人。
　　“殿下！”
　　孩子拎着葡萄，挥手让宦官滚到外头去，一边吃一边道：“我的老师，你总算来了。”
　　我坐到他身边：“您不去陪您的母亲？”
　　“她身边水泄不通，我去就多一个牺牲者，而且我妹妹还在呢，少了我并没有关系。不如留在这里享乐。”
　　我看他宜然自得的模样，似乎不再生我的气了，于是小心的问：“王子殿下，您这几天气消了吗？”
　　亚伦瞧我一眼，懒懒地道：“艾兰，你还是原来的脸好，现在我一见到这张脸就生气……”
　　我苦笑。
　　王子含着葡萄犹豫起来，然后道：“这几天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现在想想，完全是被那个混蛋撩拨的，是他在算计我。“
　　“你是说西塔克？”我注意地听着。
　　“是那个家伙！他是故意激怒我……我只想去打他几鞭子，可没想过弄死他。”王子毫无心肝地继续说，“但他非要惹我发火，我才下了重手……”他拎着葡萄，有点疑惑地看自己的手，“艾兰里多，你觉得是我弄瞎了他吗？”王子咬着葡萄，含糊不清地嘟囔：“……我没打算下手那么重。”
　　——那么，谁在欺骗？
　　“说起来，父王很不对劲！”王子继续半躺着，把葡萄换成了百香果，不应季节的果实都是从遥远的土地上献来，几乎与黄金一样贵重，他却随便抛来抛去玩弄。
　　我问：“哪里不对？“
　　“往年的开斋节，只在宫中开宴，可今年父王允旨在圣山上同时举行狂欢，让百姓同乐……这就不能不考虑圣庙的安全，结果都城的戍卫军队都不够用……沙哈母为了这事还发火了。”王子年幼，但显然不缺乏观察力。
　　我问：“今天？”
　　“自然是今天，百无禁忌的最后一日嘛，因为只有今晚，所以沙哈母没说话。啧，京城的防卫，都是老头在管，真想让他好好倒霉一次！”
　　我还想再问详细些。王子戳戳我：“那是你的未婚妻？”
　　透过帷幔，一袭红衣出现在御座前，是美沙公主，她表情恭敬严肃地与苏丹交谈。
　　我忙站起来，王子拽住我的衣角：“艾兰里多，你忘了礼节,陛下在跟人说话。不能冲撞。”
　　但是美沙要找苏丹，总不会是小事，我抽回衣角：“我必须……”
　　王子放下手里的果实：“知道了知道了，听小道消息这一点，我和妹妹都很擅长呢！”
　　他整理盛装，出了帷幔。
　　我透过帷幔注视公主，她离我并不算远，说话声被音乐掩盖了，她的表情急切而伤感。
　　不多时，谈话结束，美沙失魂落魄地慢慢走开。
　　“艾兰里多，你真是个可怜的男人！”王子走进来，头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刚才我听见你那位公主在请求，知道她求我父王什么？”他冲我眨眼。
　　“说下去，殿下。”
　　“真没趣，她要解除你与她的婚约，完全是她自愿的，问缘故，她不回答——太好了！有过两位丈夫的女人，别想进父王的后宫。”王子不留口德地说。
　　我明白这是为过去的冲动在补救。只是不明白她的神色为什么如此痛苦。
　　觉得不放心，我站起来：“殿下，我去去就回。”
　　“……去吧，情人儿幽会，要小心总管的鞭子。”孩子老气横秋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