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之逃亡卷》袖球

39、（第39章)金之银

　　“住手！”
　　我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就是一个冷战，睁开眼，那个人大踏步走进朝议厅。
　　篡夺者背着午后的日光，暗影中苍白的脸上露着疲倦和兴奋掺杂的神情。
　　卡斯克微有不快地看着扰他好事的人。
　　我待要挣扎,他不罢休将我踩在脚下，一口啐下。
　　我侧头避开，栗色的头发上染了脏迹。
　　西塔克一手拄剑，踏步走到我身边，甲胄上流下一串血珠，慢慢滴落在我的胸口和我的脸上。血已经冰冷，我惊骇地看着他，而他也看着我。

　　他撩起剑，指向我，让人作呕的血腥气充满了鼻端。
　　“知道——这是谁的血？”他呼吸的声音紊乱，眼里闪烁着奇异的愉快。“——是撒尔里尔的血。”他说，“有王后的——愚蠢的国王的堂弟，国王□□的表妹以及塔瓦伯爵——那是他私生子不是吗？还有几个流着名正言顺的血，可以戴上王冠的蠢货——”说到这里，他阴森地笑了笑，蓝眼睛里映着铠甲上的红色，简直像地狱中的恶魔！
　　“我希望你别为他们伤心！”男人发出了短促的笑声。
　　我无法想象这个男人怎么会这么残忍？！
　　——这个消息太可怕了，我失声大叫：“——你怎么敢——！？”
　　他的剑尖抵到了我的咽喉，那剑刃上的血渍和我自己的血混在一处，这是一种让人作呕的恐怖感。这个篡位者异常厌烦地瞧我：“怎么，斯多卡亚-索隆，你不扮演国王，倒想扮演忠臣吗？”
　　我听见他喊出名字，意识到我的诡计得逞了。
　　现在我是斯多卡亚，一个失败的篡位者，一个幸佞。
　　尼拉保佑，现在我的斯多安全了，一旦西塔克认定了我是斯多，哥哥就能顺利的逃走。
　　我用尽力气压抑着自己，我不想因为太激动而被识破。

　　“现在说吧！”那剑尖抵上我的咽喉，强迫我恢复注意力， “艾兰里多在哪里？”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你的弟弟在哪里？——”他问。
　　“不说吗？——”冰冷的刃在我的脖子上割行，细细的一道，顿时让我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你没有权利——杀我主选中的王！”我说。“你这个大逆不道的叛贼！”
　　“真主抛弃了他们——而你，难道有资格来谴责我？” 他说完，脸上带着不屑的神色，随后阴郁的疲惫代替了起初的兴奋，他放下剑，审视着我：“艾兰里多在哪里？他不会放着你不管——你一定知道他在哪儿！”
　　我看着他，摇摇头：“我不会告诉你。”
　　旁边站立的卡斯克忍无可忍，一掌将我扇到了墙角。
　　我的头重重的撞在白色的石膏墙壁上，顿时双眼发黑，眩晕倒地，嘴里都是血的味道。耳边听见众人的哄笑声，夹杂污秽的言语。
　　“对付这样的贱货，咱们该用点好办法！” 卡斯克上前一步，楸起我的长发，一路拖到了台阶上。士兵们还在大笑，他们都乐于看到这场面，好象这是宫廷中的余兴节目。
　　——感谢主，受这样对待的人，不是斯多。
　　“你的弟弟是个好样的！”卡斯克一边拖拽着我，一边粗声粗气地说。“要不是他，咱们怎么能费这么多手脚？该死，宫里这群软骨头竟然跑得干干净净！——黄金呢？国玺呢？还有施洗印！全都藏在哪里？——说啊！”
　　他把我拽倒在西塔克面前，用坚硬的靴子狠踹了几下。这个混蛋很粗暴，光是殴打，就能弄断我的骨头，我捧着被他踢到的小腹蜷缩起来，忍不住要呻吟，耳边响着那武夫的叫嚷：“——鞭子，把我的鞭子拿来！”
　　我在卡斯克转身拿鞭子的时候挣扎着抬起头，看到西塔克已经安然坐在了王座上，他没有任何表示，默许着卡斯克疯狂的举动。
　　我不理会身后卡斯克挥动鞭的险恶声音，严厉地逼视着他——这不知廉耻，坐在王的宝座上的窃贼！——曾经还微笑着许诺要和我一同守护这个国家的人，他很早就筹划着阴谋，利用他身边每一个人。他的野心让他变成了最狡猾的贼，最残忍的侩子手！
　　——这个人带着怎样的表情让王族的血浸染他的甲胄？那是他妻子的血亲，他发誓过要忠诚的主人！ 可是他就是干了，竟然让贵族的血染红他的铠甲，不给他们完好的尸首！
　　他践踏了一切的权威和高贵，天命和人伦，他已经堕落到地狱去了！他根本就是恶魔的化身！

　　“——真主不会原谅你的，背叛者！”我发出沙哑的痛骂，“无耻的，没有信仰的盗匪，流着堕落的血，天生的背信弃义！——你别妄想篡夺王位，撒尔里尔即使无人，也轮不到你，你这妓女的野种，下贱的家奴，有什么面目觊觎宝座！？”
　　卡斯克挥动着鞭子：“还在鬼叫——”
　　剑挡开了鞭子，鞭子应声断裂。鞭稍跌在我的身前，发出刺耳的声响，我曾当过尼拉里汗，清楚知道那铁制的荆棘条带着倒刺，能撕走整块的皮肉，哦，本来我应该在这里结束不是吗？可是，我抬头看着拔剑在手的西塔克，他的脸色比鞭子更狰狞，显然，他并不打算让我就这么轻易得逞。
　　“你说什么？——”他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问我。
　　我振作精神，没有躲开他的逼视，冷笑着：“想……想让这里的人听听你的过去吗，阁下？”
　　他蓝色的眼睛如同坚冰，脸色苍白，我快意地看着他震惊和狂怒的表情，像念动诅咒一样吐出言语：“西塔克，谁知道你是个——”
　　我的话嘎然而止，西塔克猛然掐住我的咽喉，剥夺我所有的空气——极度的疼痛和窒息促使我挣扎。耳边听见他压抑着怒气的命令：“我们需要单独谈谈，斯多卡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