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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 Black As Night/漆黑如夜
作者：TheNextFolchart
译者：站在时间尽头
配对：TR/GW
分级：K
地址：ffn
长度：2k+
简介：
她梦见了雪一样苍白的手。白雪公主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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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梦见了雪一样苍白的手。
世界的余下部分是漆黑的，但那两只手总是在那里，在她的视野里闪闪发光。它们带着一种冰冷的占有欲伸向她，那占有欲她渴求着、思索着，多过恐惧着。他的手指修长优雅、形成锥形，他的手掌单薄，他的指节光滑，皮肤雪白。白得她有片刻怀疑他是否就是那个死去的人，毕竟......
她看不见她自己的手，看不见这漆黑、混乱的来世里的任何东西，但她能看见他的手。她看着他从虚无里摘下一个苹果，带着恐惧的令人厌恶的晕眩，她意识到了。
一只看不见的嘴咬了一口。
她无法呼吸。
远处有狂欢的糟糕笑声。
——
金妮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和汤姆·里德尔面对着面，宽慰涌进了她的血管。
他的脸上涂满了善意的关切——这是一个她非常熟悉的表情，一个她这辈子都看到他佩戴着的表情。她努力吞咽了一下。开口。“汤姆？”
他发出了令人窒息的小小笑声。“它奏效了。”
“什么奏效了？”
“我不相信。”他的黑色眼睛突然看向了她。“你还活着。”
她皱起了眉。直到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正仰面躺在某种床上。不安刺痛了她的头皮。“我当然活着。”
他伸出一只手。她握住了它，让他把她拉成了坐姿，然后是一个紧紧的拥抱。“你之前不是的。”
“什么？”但一切都回来了——那恐惧，那苹果，那晕眩，那黑暗。她摇晃起来。
“公主？”汤姆向后退去，在一臂之遥温柔地抱着她。她第一次地看见了他：头发漆黑如夜，高耸的颧骨，他黑暗的眼睛里有一种微光，让某些她只能用兴奋描述的东西溢进了她的内脏。他和她记忆里一模一样。“你没事吧？”
她闭上了眼睛。一百万个场景在她脑海里播放起来。
——
她十一岁时，汤姆·里德尔来到了格里莫宫，担任皇家魔药大师的学徒。他只比她大五岁，但已经非常认真，非常野心勃勃。她太年轻不能酿制（魔药），但却不是年轻到不能尾随他下到地窖里，毫不掩饰地看着他向一口热坩埚俯下身去，把头发从自己脸上拂开。
当她漫步过去看他在调合什么，却在潮湿的地窖地板上打了滑，往地上摔去时，是他的双手抓住了她，是他的嗓音低语着“你没事吧”，是他的眼睛对上了她自己的眼睛。当它们审视着任何眼泪的迹象时，她的心里充盈着天真的、令人兴奋的感情……
——
“吉妮维娅公主？”
她用力眨了眨眼。“我怎么了？”
她不确定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她已经知道答案了。
汤姆把一只清凉的手掌按在她脸颊上。她和倚向他碰触的冲动作着斗争。“你已经死去七年了，公主。”
——
她十二岁时紧随在他身后，和他一起潜入军械库，跟着他在皇家果园里走来走去，发现着他的秘密通道和藏身处。其他仆人们不再容忍她了——女仆们对她总在长袜上撕洞、在长袍上沾上泥巴的方式表示不满，蟾蜍事件发生以后，厨工们不允许她踏进洗碗间——但汤姆对她很耐心。他总是等她赶上他，他从不叫她离开，所以她依附着他，就像火依附引燃物一样，有一天晚上她低声告诉他，他是她唯一的朋友……
——
“死了。”她的声音颤抖着。她握紧拳头，决心听起来更强悍。“我是怎么死的？”
“这不重要。”他用拇指在她颧骨上敲打。“我让你复活了。你很安全。”
她环顾四周。她认出了这些墙和窗户：这是她在她家族的夏日皇宫——陋居里的密室。距她继母开始策划她的死亡以后，她从那逃走的地方不远。
——
她十三岁。他告诉她他正在发明一种魔药，能诱导饮用者进入足够深的睡眠，让其看起来已经死去。
她十四岁，她的母亲被毒害。
——
“我让你在格里莫宫里的房间保持了原状，”他说，温柔地抚摩着她的脸颊。“贝拉特里克斯王后想改动它，在你逃跑以后，但我没允许她。”
——
她十五岁，她的父亲娶了一个叫贝拉特里克斯的侍女，金妮突然被监视了。有关于起义的低语。皇家顾问被暗杀；汤姆被提拔来接替他的位置，而金妮梦见了黑暗和像雪一样苍白的手。她躲避着新王后，哀悼着旧王后，她梦见汤姆和贝拉特里克斯在皇家果园里对彼此耳语秘密，有生以来她第一次感到了嫉妒……
——
“我的继母是不是——”
“死了。”当汤姆说出这个词时，他的两眼似乎变得冷酷了。“就在你死后，她也死了。悲痛欲绝，他们说。她跳下了北塔。”
——
她十六岁，她父亲登上了一艘开往德姆斯特朗王国的船。
四周后，汤姆告诉了她这个消息：这艘船在黑海沉没了。
——
“那么谁在统治这个王国呢，汤姆？”
他的两眼漆黑如夜。“作为皇家顾问，似乎只有我接任才合适。”他终于说。
她意识到自己一直躺在一副棺材里。
——
她十七岁，汤姆叫她逃走。
“她一直在做梦。”
“什么样的梦？”
“关于你的梦。”
金妮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害怕。他们正在皇家果园里夜半会面，声音低至耳语，没有目击者，只有头顶的满月。他是那个发起这次会面的人——他是那个把她摇醒，把一根手指压在他的嘴唇上，示意她跟着他的人。
她总在跟着他。
（她胸膛里有希望的火花，这次午夜会面可能是为了某些不一样的事，更多的东西，但它很快就失败了、凋零了。）
“关于我什么样的梦？”
汤姆环顾四周，确保只有他们两人。“她看着一面魔镜，但它映出了你的脸。她问它为什么。它说：‘我显示的不是你的脸，而是你内心的渴望。’ ”
金妮皱起了眉。“我是她内心的渴望？”
“不完全是。”他呼出一口气，又侧过了头来。“她想做王国的统治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