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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 48 章 ...

  •   第四十八章
      “就算你笃定温若寒不会对秦愫下手,但你呢,就算怕没用,但你真不怕?”
      金光瑶挑了挑嘴角。“怀桑,你是如何得知我和阿愫是兄妹的?”
      事到如今也不必隐瞒,聂怀桑坦然道:“温若寒告诉我的。”
      金光瑶又道:“也是他告诉你阿松是我的私生子?”
      聂怀桑道:“不是,这只是我为了恶心你传出来的。不过这小子跟你长得的确很像。”
      “他就没告诉你点别的?”
      “嗯?”聂怀桑不解。
      “二哥知道我和阿愫的关系是因为阿愫说漏了嘴,但你要知道,二哥在金麟台如入无人之境,没有人会防备他。但其他时候阿愫的防备之心还是很强,温宗主能得知这件事就说明他一定在金麟台潜藏过一段时间,他肯定还知道别的,但他却没告诉你那些正中我软肋的把柄,所以我不害怕。”
      不说别的,金光善的死绝对瞒不过温若寒,若聂怀桑捅出这件事,百家一定会咬死不放,非把他逼到绝境不可。
      聂怀桑终于确信温若寒并没有被他蒙蔽,更是反手一招将他送到金光瑶的刀下,真不甘心呐……
      “怀桑,被温若寒欺骗是不是很愤怒?我杀了温若寒不假,但你是不是忘了,他与赤锋尊可有杀子之仇,杀了聂明玦报仇也是天经地义,许你报仇,还不许他报复么?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聂怀桑愤恨道:“可我父亲也是被温若寒所害!”
      金光瑶冷笑。“所以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你们冤冤相报无穷无尽而已,怪的了别人么?你寄希望于我,我不如你所愿便要报复,天下的道理都归你们聂家吗?”
      聂怀桑梗着脖子不回答,金光瑶也不必听他的答复。“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你为何要辞去仙督之位?”这是聂怀桑最后的疑惑。
      “身为仙督自然要带头追查温若寒的下落,不巧,我现在不方便跟他作对。”
      “原来是以退为进,你要百家求着你继续当仙督,更要让他们求你在自家的驻地修建瞭望台。”
      “跟聪明人说话果然省力。”金光瑶言笑晏晏。
      “但你首先得从温若寒手里救下蓝深,不然百家也不会信你,你能做到?”聂怀桑万分不信。
      “这就是我的事情了。”
      “莫非你知道温若寒在哪里?”聂怀桑急切道。
      “你是同谋,我不是,问我作甚?”金光瑶笑意更深。
      聂怀桑沉下脸来。
      “怀桑,给你个建议,你自裁吧,我家这对如狼似虎的弟妹正在商议是把你清蒸还是红烧呢。”留下这句话,金光瑶心情愉悦地离开。
      看着金光瑶消失的背影,聂怀桑握紧拳头,在心里坚定道:不,我绝不求死,我要跟你学,只要还有一丝机会也会苟活下去,只要活着,就有翻盘的希望。
      最后一个回眸,金光瑶看到了聂怀桑眼中的精光,笑得越发灿烂。

      回到芳菲殿,侍女已经送上了洗脚水,金光瑶心情甚好地挥退所有侍婢仆从,端着洗脚盆进了密室。
      早有人在等里面着他。
      那人很随意地坐在椅子上,又很随意地瞧了他一眼,仿佛眼前的不是位高权重的金宗主,而是他的一个仆从。
      “你倒是有胆子,竟敢给我传信,还告诉我芳菲殿的密室。”
      金光瑶笑道:“您若想知道,我也瞒不了多久。”
      恭敬地蹲下为那人褪去鞋袜,服侍他洗脚。
      “你这伏低做小的本事还真是炉火纯青,如今还能纡尊降贵地为我洗脚?”
      金光瑶不以为意。“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您是我的师父,徒儿孝敬您也是应该的。”
      虽然顶着常萍的脸,但那通身的气度会让任何人知道眼前的不是常萍,而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温若寒。
      “你也给金光善洗过脚?”
      金光瑶笑道:“他可是对我嫌弃得紧,哪里肯让我近身伺候。”
      “那你背叛我到底图什么?我待你,比他好万倍不止吧。”
      金光瑶自嘲道:“用阿愫的话说,我就图了个寂寞。”
      “哈哈哈!”温若寒仰天大笑。“你这妹子的确有意思,比你还要有意思,难怪能勾住蓝深那呆子。金蓝之交,姓蓝的怎么都栽倒你们手里?”
      “还得谢谢师父对阿愫手下留情。”
      温若寒一巴掌拍到金光瑶头上,将他拍了个趔趄。“你不去陪你的蓝哥哥,找我来作甚?”
      “一来是答谢师父您对我手下留情,二来是商议如何处置聂怀桑。”
      “聂怀桑都落到你手里了,你还有何顾忌?”
      金光瑶谄媚道:“这可是烫手的山芋,多少人等着从他嘴里套出您的下落呢,我能干这事吗?”
      “你说他硬骨头拷打不出不就行了。”温若寒不以为意。
      “您就别难为我了,谁不知道我曾掌管地火殿,要是连聂怀桑的嘴都撬不开,那就太丢人了。”
      温若寒又拍了他一巴掌。“所以你要使唤我?”
      金光瑶继续讪笑。“我哪敢呢?只能求您送佛送到西,帮我解决了这个祸害。”
      “顺便在蓝曦臣面前撇清关系?”
      “还是瞒不过您的火眼金睛。”
      “我就不懂了,聂怀桑如今众叛亲离,不论是凌迟还是活烹,没人会说什么,你为什么不出一口恶气呢?”
      金光瑶轻笑。“因为出这一口气与我的计划无意。师父,我恨金光善比恨聂怀桑深的多,我原本是想找一群老妓将他活活榨干,即便如此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这个方法倒是有意思,很适合他。”
      “那时我已经把金麟台掌控的差不多,但,我还是放弃了,不为别的,要那么弄死他动静再小怕也留下痕迹,弄死他我不后悔,但我不能放任自己因一时之气面临难以处置多困境。”
      “你倒是小心。”
      金光瑶苦笑。“我这出身不小心些怎么行。就算处处小心,还不是被您得知了金光善的死因,若不是您放我一马,我就真没立足之地了。至于聂怀桑,死在金麟台之外才对我有益。”
      温若寒收敛笑容。“哼,确是是个干大事的材料。你当年瞒我可是瞒的挺好。”
      “吃一堑长一智,我现在是真不敢对您耍花招了。”
      “所以又来拍马屁?”
      金光瑶只是笑。
      温若寒伸手掐住金光瑶的腮帮子。“当年怪我看走了眼,小瞧了你这个狼崽子。只是我真不甘心,你要是为了蓝曦臣捅我就罢了,偏偏你救的是聂明玦,老子死的真不值!”
      虽然没下杀手,但温若寒这手劲也不是闹着玩的,金光瑶强忍眼泪道:“我没办法,聂明玦被捉了二哥一定来救,我不出手,倒霉的就是二哥了。”
      “所以,你还是为了蓝曦臣?”温若寒眉毛越挑越高。
      “是的,这么想,您心里是不是好过一点?”
      温若寒冷笑,这回真把金光瑶拍倒在地。“果然还是小没良心。”
      金光瑶一点都不恼,反倒拿来帕子,服侍温若寒穿好鞋袜。
      “我要出手必定见血,你们金氏已经死了不少高手了,再来一次,你不心疼?”
      金光瑶一边为温若寒揉肩一边道:“负责看守聂怀桑的都是我特意挑选的,要么有外心,要么欺男霸女草菅人命,总归死有余辜。不过啊,要么是长辈,要么是旁枝,终归都是金氏血脉,我明面上不好处置,还得借着您的手一劳永逸。”
      “算盘打得挺响,但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
      “您毕生所求,我可以帮一把。”说罢贴近温若寒耳边低语。
      温若寒脸色复杂,“蓝曦臣是怎么瞧上你的?他知道你的真实德行吗?”
      金光瑶狡黠道:“别小瞧了二哥,他可比聂明玦看我看得透。”
      “看来是什么锅配什么盖。你就不怕我反手也给你一刀?”
      金光瑶笑得纯良无害。“您图什么呢。说句扎心的,温氏已经复兴无望了,您占了常萍的身子,就算再娶妻生子算是温氏血脉还是常氏血脉?至于那温苑,您能指望他复兴温氏?你复活也有段日子了,做了不少事,只是没着手发展温氏势力,您早就看开了,不是么?”
      温若寒挑眉道:“敢对我这么说话,你胆子真是大了不少。”
      “不,我胆子小得很,只是现在说实话比阿谀奉承对您管用多了。”
      “生子如羊不如生子如狼,即便温旭也比不上你。可惜了,你要是我儿子就好了。”
      “唉,我也常常想,若能做师父的血脉该多好,哪怕还是私生子,也比当那老不死的种强上万倍。”
      温若寒斜眼觑他。“老子不会弄出私生子,就算出身再不好,只要得了老子的眼,怎么着也能当个侍妾。”
      “是了,师父怎会跟那老东西一样。”
      “好,老子帮你解决了聂怀桑,再送你一份大礼,你可要把握住机会。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情一定要做到。”
      “师父放心,我没有您那通天彻地的本事,但这事我可以保证。”

      恭敬地送走了温若寒,金光瑶才回到绽园,想来蓝曦臣一夜未睡,得先让他休息才是。
      果不其然,烛光还亮着,蓝曦臣坐在桌前发呆,脸色很是颓废。
      “二哥。”
      蓝曦臣抬眼,还是对金光瑶一笑。“阿瑶回来了。”
      “二哥,我知道你对怀桑……”
      蓝曦臣打断了他。“不必提他了,这些年我对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也对得起大哥,对得起与聂氏的交情。我虽不知他心中的怨恨,但却知他罔顾无辜乃事罪大恶极,我不会为他求情,更不会让你难做。”
      金光瑶很是动容。“二哥,我知道你也很难受。”
      “怀桑让我知道,人有亲疏远近,在他心里,嫡亲大哥远比你我重要。我也该学学他了,我的亲堂兄因他生死不明,阿愫是你的亲妹妹,也是我的妹子,因为他险些丧命,还有阿松,我也早已视他如子……虽说祭刀堂之事与莫公子有关,但金凌小公子又有何错。他心狠手辣,罔顾人命,我若再为他求情,又有何面目去见一个个的受害之人,又有何面目与你相知相处……即便他招出温若寒的行迹也是功难抵罪,他该如何处置,你就看着办吧。”
      “我知道了二哥。”金光瑶挤到桌前,轻轻坐到蓝曦臣的腿上,吻上他微蹙的眉间。
      “我累了,安歇吧。”
      “好。”
      待金乌再度西垂,睡得饱饱的金光瑶和蓝曦臣一脸无奈地听着秦愫何莫玄羽关于做人彘还是切肉片的争论,齐齐扶额。
      恰在此时,密牢来报,聂怀桑被人劫走,营救之人极像夺舍常萍的温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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