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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一次交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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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虽抽抽噎噎倒是把来龙去脉说清楚了,这是她第一次执行穿越任务,本是去往楚国庄姬身上,却莫名其妙进到了木婉惠的躯体中。
“我穿过来时就是在洪水中挣扎,还拉着个小姑娘,浮浮沉沉间,那孩子不停叫我娘。”
那小姑娘就是如今我的本尊,孔念念忍不住唾骂系统,听她继续说道:“等我醒来,已经被上官年救了。我只知道原本的设定,又等不到系统的新指示,我就借口要找女儿想离开,结果走不掉不说,还成了他的新夫人。呜呜呜。”
这穿行者怎么像是水做的一样,不过想想也不怪她这样惊恐,自己第一次穿的时候也很紧张,孔念念很想给她递块手帕,但明白现下是虚拟接触空间,只能看她继续一把鼻涕一把泪。
“后来,后来有人行刺,我想趁乱跑了,可不知被谁拌了跤,很倒霉的挨了枪,就一直被困在了这副躯体里。哇哇哇哇哇。回也回不去,哇哇哇,出也出不来……”
确实是够倒霉的,孔念念为她这悲催的遭遇叹了口气,突然灵光一闪:“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会来的?”
“呃,嗯?”被她问住了,少女呆滞了下,擦擦泪道:“前不久,系统忽然上线联系我,说你会来,我就等啊等,终于把你等来了。”
个抽风的破系统,孔念念一时无语。
看样子,确实麻烦了,目前已知就有两个人穿错了,保不齐还有第三第四个……这已经不是修补漏洞的问题,而是她们反成了BUG漏洞,那时空崩塌就是早晚的事情了。
两人还在里面纠结,其他人看到的却是孔念念平静的面容渐渐变得激动,木婉惠的眼角更是绽出了几颗泪珠。
马歇尔大夫一个箭步,上前查看她的情况,很快兴奋道:“病人有了反应,very good。”
上官年一把推开陈翔的搀扶,扑到床边,握住了木婉惠另一只手,呼唤道:“阿惠,阿惠。”
目睹这个场面,显然非常出乎意料,上官达双眸一眯,探究的目光在木婉惠和孔念念之间来来回回,耳边响起马歇尔曾说过的话:“说实话,夫人的苏醒只能依靠上帝的眷顾、奇迹的降临。”
敢情这丫头就是奇迹?!
事情既然弄明白了,孔念念也不墨迹,单刀直入道:“行吧,我来了,你打算怎么办?是醒来面对还是继续逃避?”
少女梨花带雨,咬着唇,想想道:“有了你,我就不是一个人了,你算是我的师姐,师姐你就带带我吧。”
孔念念扶额,从孟家再到牛家,如果再加上她,一路过来,自己带的队伍是越来越庞大,罢了,带一个是带,带两个也是带,何况同是天涯沦落人,于情于理也不能置她于不顾。
就在她点点头的下一刻,两人的手分开了,光亮消失,孔念念重回黑暗中,微不可闻的暗暗松了口气。
听完马歇尔大夫的诊断,特别是听到木婉惠的苏醒也就在这两天,上官年激动万分,屋子里几乎所有人都流露出或如释重负或欢欣雀跃的神情。
而孔念念自然被上官年当作是菩萨一般,越看越喜欢,等她在隔壁房间安顿下,就连忙请马歇尔来为她诊治。
“如果不是眼睛的问题,那估计是脑部有淤血,影响了视神经。”马歇尔小心细致的拨开她的长发,查看到后脑勺处的两道愈合伤口推断道。
医者仁心,他对与自己女儿差不多年纪却失去光明的女孩,充满善意,直言如果要诊治,得回医院全面做个检查,如果要彻底治愈则需要动手术,但手术成功率不大,不到百分之三十。
“这么低?!”闻言,上官年长眉拧成一团,想到爱妻如果醒来,看到女儿这般会多难过,便决定无论如何都要确保人平安的情况下治好她的眼睛,转而吩咐起了儿子。
孔念念反倒很平静,肚子里已经开始盘算着如何带着名义上的“母亲”从他们手里脱身。
几乎是同一刻,得到消息的徐子澄少有的焦躁,扯开衣领的他送走了商谈的客户,一会懊恼自己的天真大意,一会嘲弄自己的无能为力。
以上官达的权势和地位,他怎么会在乎念念的想法,只要他想,任何时候任何地点要带走一个人都是易如反掌。
他刚要伸手去拨电话,房间大门哗啦就被推开了。
见进来的是一脸焦灼的孟磊,徐子澄自然明白他为何而来,想着瞒不下去了,便从几年前陈翔托他找人说起,一五一十把情况讲述给他听。
“你是说念念的娘,我的师傅她还活着?!”消息过于震撼,他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得到肯定的答复,孟磊扶了扶自己晕晕沉沉的脑袋,随手找了把椅子坐下。
如果阿皓在,肯定会高兴的跳起来,但经历种种的他,此刻想的更多的是,被命运作弄的母女俩今后将何去何从。
“子澄,我们还能见到我师傅和念念吗?”
静默无声中,谁都清楚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宏都下了三天的大雪在傍晚时分终于停了,湛蓝天际彩霞漫舞,周遭白雪皑皑,银装素裹。
路上积雪厚的快没过膝盖,行人甚少,但通往孔家大宅四周的道路已经被清扫整理的看不出落雪的痕迹。
送件人吸吸鼻子,忐忑不安的由管事领进这座华丽的宅子,过分的安静和压抑让他不敢抬头。
忽然不知打哪冲出个中年美妇,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恶狠狠的吼道:“孔仁宇,你怎么还不死?只要我活着一天,就别想从我身边带走小煊。”
送件人吓得脸色发白,倒是管事见怪不怪的,呼喝佣人们把美妇拉开,带了他继续去见大小姐孔清漪。
孔清漪拿到装着照片的信封,拆开扫了眼,便让管事给了钱,把人打发了出去。
楼下母亲绝望狂乱的叫声不绝于耳,她仿若未闻,捏着信封立在长窗前,呆呆的望着窗外,直到父亲的车子从远处一点点驶入眼帘。
当孔仁宇迈入大门一刻,被掩了嘴般美妇的咒骂声嘎然而止,一时间,诺大的屋内只能听到他黑亮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噔噔声。
他踏进书房,乍见候在内的孔清漪,冰冷犀利的目光落在她手上的信封,面色淡淡道:“我预备把你母亲送进医院治疗,你怎么看?”
什么医院,呵呵,说的好听,不就是精神病院吗?孔清漪盯着眼前这个俊朗挺拔完全看不出真实年纪的男人,微微一笑道:“不管我怎么看,她都得进医院不是?”
说完,把信封放下便施施然转身离去了。
孔仁宇注视着信封好一会,才缓缓拿起打开。
信封里放着两张照片,一张是单人照,照片中少女直发齐肩,长衫长裤,干净利落,侧身望着哪一处,虽然面容不太清晰,但是浑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和凛然洒脱的气度,另一张则是在两个姑娘一左一右簇拥下,少女眉眼弯弯,浅笑晏晏。
婉惠!少女的面容与记忆中的模样重叠在了一起,孔仁宇顿感有些晕眩,闭了闭眼,很快恢复如常,再拿起那张单人照,细细看了起来。
看样子,婉惠把她养的很好,这是他的女儿,他要把她找回来。
“啊湫啊湫”孔念念连打了两个喷嚏,揉揉鼻子,一旁在帮她整理被褥的陈翔女儿陈思远忙把窗户给她关上了。
“这是郊外不比城里气温要低些,小姐如果不嫌弃,我那有些厚衣,您将就先穿下吧。”她身量很高,但嗓音柔柔,似晚风缱绻。
孔念念点点头,一声客气的谢谢,让陈思远对她有了几分好感。
等房间的人都走了,孔念念先把一直藏在身上的勃朗宁手枪找了个地方继续藏好,却仍不敢松懈下来。
在这样情况下,遇到同伴,是她万万想不到的,孔念念裹着陈思远给她的大衣,捧着杯热茶,在房里转悠了一圈,发现是个套间,还带着盥洗室,热水等一应俱全。
她摸索着折腾半天,洗了个热水澡,便睡下了。
许是换了地方,她睡的浅,察觉到身旁有人,一个激灵,醒转过来,蹭的坐了起身,脸朝向来人,缩在背后的手习惯性摸到枕头下。
屋角立灯下,上官达翘着长腿坐在一丈外的沙发椅上,手指对握,一派闲适,嘴角上扬,沉定的眸中闪着危险的光芒。
他打小在军中磨砺长大,直觉从不出错,特地选在这个时间进来,对她的反应毫不意外。
这种超越年龄性别的冷静和理智,只有长期训练有素才能达到。
上官达?!戒备瞬间提到了顶点,孔念念不露声色把手从枕头下挪出来。
坏了,他来就是看自己的反应!罢了,既来之则安之。
“孔小姐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上官达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缓缓道:“对了,沈小姐是在枕头下藏了什么吗?”
说时迟那时快,还不待她反应过来,他已迅疾起身一个箭步,哗啦一下掀起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