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泽行》轩辕韧澈

49、番外三

　　却说自全芜教覆灭，初恒派恢复，寒冰门重建。桑姿蓝从桃花潭回来后，与桑采蓝日日苦练武艺。谁知道姐妹二人心中之苦。
　　这天夜里，印琛、归速、归协、归明四人于汉江边望月。
　　一弯新月挂碧空，两岸江风波涛涌。
　　四人江畔席地坐，八目含情脉脉中。
　　白天归速时常在初恒派、寒冰门两边忙碌。晚上终于能放松心情。而这一切印休都看在眼里。有一天夜里，印休专门找归速。
　　归速一听，道：“印掌门，我没事。而且阿琛也在初恒派，我当然要回来。”
　　印休道：“回来当然可以回来，只是你两边跑，也累的。初恒派人手够的，你去寒冰门吧。寒冰门刚刚重建，急需你这样的。而且，这也是你娘的心愿。”
　　归速心酸：“掌门人，我母子二人欠你初恒派的实在还不清你这么说，我——”没说完，就跪在印休面前。
　　印休道：“起来，不必如此！”归速不答应，道：“掌门人，这一拜，你一定要受！”
　　归速深深一拜，印休道：“快起来！”
　　归速这才起来。
　　印休道：“明天你就去寒冰门协助归桃。”
　　归速道：“是，掌门人！”
　　归速想得太入神，印琛看着他，也不说话。
　　归明感到好奇，道：“二弟，你为何发愣？”
　　归速回过神来，道：“我没事。我想初恒派了。阿琛，今晚我和你回初恒派看看。”
　　印琛话少，只道：“好！”
　　归协、归明不解，又不便再问，自回寒冰门。
　　这一日，归寒与归月一起来到了寒冰门。
　　二人相见，坐下相谈甚欢。
　　归月道：“好姐妹，来，坐下，我们说说知心话。”
　　归寒道：“好！”
　　归协、归明一起到来，二人齐道：“孩儿拜见母亲大人。”
　　归月一见，大喜道：“明儿，都长这么大了！我临死之前抱的可是你呀！”
　　归明道：“谢谢阿娘！”说罢，伏在归月双膝上，显得十分亲昵。
　　归月道：“来，给娘看看。”
　　归明道：“我和阿娘一个姓！”
　　归月连连点头道：“是是是，正是呢！”
　　忽逢印琛与归速也来了，二人亦拜道：“拜见母亲。”
　　归寒道：“快快，到母亲这儿来。”拉住印琛道：“阿琛，以前是我错了，早知如此之美，我应当早早……”
　　归速道：“娘，多亏了端木长青。”
　　归寒道：“是啊，我得好好谢谢长青！”
　　归月道：“阿协，来，你也到母亲这儿来！”
　　归协道：“不必，阿娘，我是哥哥！如今，我也是归姓。”
　　归月道：“是啊，娘也想不到会这么巧！一个是亲儿子，一个是我视若亲子，娘知道这事，真是太高兴了！”
　　归寒亦道：“速儿，你也到母亲这儿来。”
　　归速道：“娘，我一直在你身边，你抱抱你大儿子。”
　　归寒道：“他有娘了！这个娘比我这个亲娘还好！”
　　众人皆笑。
　　归寒道：“平英，来！我怎可偏心！都是子婿，一碗水端平，都让我好好看看！”
　　归协道：“好！”
　　归月道：“速儿，到我这儿来，你刚出生时，我也抱过你的，一手抱你，一手抱你哥哥。今天再让我抱抱！”
　　归速点头道：“嗯！月姨，你真是太好了！你做我干娘好不好？”
　　归月笑道：“好！当然好！”
　　一家人享着天伦之乐。一直欢笑不已。
　　印琛、归速笑醒了。
　　归速道：“阿琛，你怎么了？是不是做梦了？”
　　印琛点头，道：“是啊！你，也做梦了？”
　　归速道：“是。我梦到我娘了，还有月姨，我在梦中认她做干娘了。我娘在世时说过，小时候她对我兄弟二人有如亲子。梦里她抱着我兄弟二人。”
　　印琛点头道：“我知道。”
　　归速大惊，道：“我的梦，你怎么会知道？”
　　印琛道：“我也做梦了，而且和你的梦一样！”
　　归速惊讶无比，道：“怎么会这么巧！”
　　却说归协、归明也做梦笑醒了。
　　归明道：“平英，我梦到我娘了。”
　　归协道：“我也梦到我娘了。这么多年以来，我娘一直没有变，还是当初的模样！”
　　归明又道：“我也梦到你娘了。她还抱着我和二弟！”
　　归协道：“我梦到我娘和你娘在一起的。”
　　归明很是惊讶，道：“我们做的梦难道是一样的？你还梦到什么了？”
　　归协说出来，归明道：“真是一模一样！”
　　次日天明，印琛、归速笑呵呵地来到寒冰门。
　　一见归协和归明也是笑容可掬。
　　归速道：“大哥，平英兄，何事如此开心？”
　　归协道：“你二人不也开心？”
　　归速道：“是！平英兄，我昨夜梦到月姨了，梦中她还答应做我干娘呢！”
　　归协大惊道：“你说什么？你也梦到了？你还梦到了什么？”
　　归速道：“怎么？你也梦到了？”
　　归协道：“不光我，如远也梦到了！”
　　归速道：“阿琛也梦到了！”
　　四人大惊。
　　正巧归桃来了，见四人之景，问道：“出什么事了？”
　　四人齐道：“门主。”
　　归桃道：“坐下说。”
　　归速道：“其实没什么大事。只是昨夜我四人做了一个相同的梦。”
　　归桃觉得不可思议，道：“这么巧？什么梦？说来我听听。”
　　四人说出。
　　归桃大笑，道：“这不是好梦吗！”
　　正说间，印休、经无绘来了。
　　五人忙起身。
　　归桃道：“印掌门，今日有空来我寒冰门玩耍了？”
　　印休道：“归门主，我见阿琛与如箭一大早就来了，以为有什么大事。”
　　归桃笑道：“大事？没什么大事。来，把你们昨夜做的美梦说给掌门人听听。”
　　却见桑氏姐妹也来了。
　　经无绘问道：“什么美梦？”
　　归速道：“确实是美梦！而且我四人做的是一样的梦。”
　　经无绘道：“是吗？那我就更想知道了。说来听听。”
　　四人说出，众人哈哈大笑。
　　归桃见桑氏姐妹笑了，心中暗道：“难得见她姐妹二人笑！我再来让大家开心一下！”
　　继而又道：“印掌门，初恒派与寒冰门从此结下了不解之缘！你看，初恒派与寒冰门两家永结盟好，两家人既有龙阳之好，又有秦晋之好，真是好好好！”
　　话一说出，在场之人无不捧腹大笑。
　　正笑间，归大娘来了。
　　经无绘道：“大娘来了，胥意没来，这结秦晋之好的怎么缺了？”众人笑得肚子疼。
　　归速倒在印琛怀里，桑氏姐妹笑得拍手，归明笑得站不稳，幸有归协拉住。归桃笑得直拍桌子。经无绘倚在印休肩头。归大娘不知道什么情况，莫名其妙的看着众人。
　　归速道：“大娘，去把胥意叫来。”
　　归大娘道：“叫他来有什么事？我刚从初恒派回来。”
　　归速道：“怎么不把他叫来？”
　　归大娘道：“不来。”
　　归协道：“果然，结秦晋之好的缺了。”
　　此时归桃正好喝水，闻言一口水直喷了出去。
　　桑姿蓝道：“师父，我先回去了。”
　　桑采蓝道：“师父，我也回去了。”
　　归桃道：“再玩会儿。”
　　印休道：“今日家师忌日，我们先回去了。”
　　归速道：“阿琛，我和你一起回去。”印琛点头。
　　初恒派之人跪于印哲牌位前连拜三拜，印休道：“初恒派弟子先去吧，没什么事了。”众弟子应诺，自去。
　　印休、经无绘又上坟，摆贡品，烧纸钱。二人皆不言语。祭拜完毕自去。二人又至汉江畔游玩一番。
　　正如诗中所言：
　　楚塞三湘接，荆门九派通。江流天地外，山色有无中。
　　郡邑浮前浦，波澜动远空。襄阳好风日，留醉与山翁。
　　回到初恒派，印休见桑姿蓝桑采蓝正习武。
　　印休小声道：“云弋，我看，姿蓝采蓝是想念长青武儿了。”
　　经无绘道：“我知道。姿蓝的剑是阿缇的。采蓝也渐渐长大了。姿蓝心中的伤痛却永远也无法消失。”
　　印休道：“姿蓝一定是永远心心念念着长青。而采蓝……”印休不知如何往下说。
　　经无绘道：“师兄，我明白你的意思。”
　　二人怎么可能忘了呢！多少日夜，二人心心念念那故去之人！
　　夜间，二人坐于廊下，取出珠子，对珠望月。
　　下雨天，二人坐于窗前，灯下思念。
　　桑姿蓝心中默念道：“长青，我对你的思念从未断过，而且越来越重。”
　　桑采蓝小声念叨着说道：“武儿若在，不知道长成什么样子了！”
　　桑姿蓝看着桑采蓝道：“采蓝，余生，只有我姐妹二人相依为命了。”
　　桑采蓝抱着桑姿蓝，头倚在桑姿蓝肩上，轻声道：“姐姐，我知道。”
　　外面风雨交加，寒冷无比。
　　窗前只有姐妹俩相依相偎的身影。屋里灯光明亮，桑姿蓝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端木缇的剑，桑采蓝倒了一杯水放到她面前。姐妹二人莞尔一笑。
　　桑姿蓝擦好了剑，插进剑鞘，道：“采蓝，天色已晚，早点睡，明天还要习武。”桑采蓝点点头。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