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崎家的咒术师》山風嵐

6、第六章

　　虎杖一早醒来就看到地上的被褥整齐的收在房间角落，连睡衣都折得好好的，叠在被褥上方。

　　看来一勇已经醒了，今天他要去上课，不晓得一勇要做什么，要不要把一勇带去学校去找老师帮忙呢？大人应该会有更好的处理方式吧？

　　让一勇住他家没关系，但总不可能让一勇在他家里都不去上学吧……

　　虎杖从房间走出来，只见伸穿黑色和服的橘发少年在厨房里端着平底锅，伫立在那的身型修长纤细，和服的袖子拉起、绑好，露出的手臂肌肉却隐隐透着一股力量感，早晨的阳光自窗外洒进，为他白皙的脸庞蒙上一层温润的浅光，柔和了他的侧脸轮廓。

　　少年拿着锅铲将煎蛋翻面，煎蛋在锅子中滋滋作响，蛋香四溢。一旁的烤面包机也传出阵阵香味。听到动静后，他微微侧过身看向虎杖，唇角勾起温和的弧度，略弯的眉眼仿佛带着笑，浅棕色的眼眸中透着一丝暖意。

　　“悠仁，你醒啦？”清朗的少年声打破早晨的静谧。

　　那着这场景，虎杖恍惚了一下。

　　这种新婚的妻子在厨房做早餐的场景是怎么回事？

　　他甩甩头，把刚才产生的奇怪错觉甩出脑外，拿出餐具摆在桌上。

　　“谢谢你啦，我拿去饭桌。”虎杖将两份早餐端上饭桌。

　　“想说总是单方面受你帮助，我想做些什么报答一下。”一勇笑了笑。

　　“那之后早餐就拜托你啦。”虎杖没有拒绝。

　　“没问题。”

　　虎杖看着桌上两份餐点，嘴角微微勾起。自从爷爷住院后，他在家里都是一个人吃饭，孤单冷清又寂寞，他开始有点庆幸自己在巷子里面捡到一勇，有人陪伴的感觉让家里多了一点温度。

　　“怎么还不吃，半熟蛋不合你的胃口吗？下次帮你弄成全熟？”一勇拉过椅子坐下，有些紧张的问道。他看到虎杖盯着早餐发呆，很怕自己第一天帮忙弄早餐就搞砸了。

　　“啊……不会…..半熟蛋很好，明天还想吃，或许今天再买点培根之类的。”虎杖爽朗的笑了一下，仔细地扫了一勇一眼，开口问道：“新的和服？”

　　他记得那和服上明明有不少破损，现在却跟新的一样。

　　“双天归盾对物品也有效。”他可不好意思一直麻烦虎杖借他衣服，就用双天归盾把破损的死霸装修好了。

　　中二病的设定怎么还在继续？虎杖挑眉，没有多问，开始吃起早餐。

　　比起平行世界，他更倾向是一勇因为父母离世，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而在脑袋里想像有一个平行世界，告诉自己父母并没有没死，只是在平行世界。但一勇似乎不太喜欢自己怀疑他，昨天只是说不相信平行世界，就拿菜刀刺手，他怕一勇会有更激烈的举动，所以就不反驳了。

　　都吃完后，虎杖一边收拾桌面，一边转头向一勇问道。 “我待会要去上课，你今天打算做什么？”

　　“我跟你去学校一趟吧！”

　　昨天的资料搜查一无所获，今天他打算从另一方面下手，他想知道那些跟虚很像的奇怪生物是什么，说不定能找到一些线索。

　　所以他打算跟虎杖去学校看看有没有那些奇怪的生物。如果学校没有，就去医院找，医院有不少。

　　“你又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去了后会被赶出来吧？还是我今天先跟老师讲你的情况，明天你再来学校？”虎杖皱眉，质疑一起上学的可能性。

　　“哼哼，我有我的方法。”一勇勾起了一抹狡黠的笑容。

　　两人走到玄关，这次一勇穿着死霸装的草鞋，没有跟虎杖借鞋子。

　　“你要穿这样跟我去学校？”虎杖疑惑的看着他。

　　一勇点点头，开始了咏唱：”在沙漠彼端隐藏的海洋，藏匿、混沌、虚无，目光所及之处，建立起破碎的钟塔，缚道之五十二――『海市蜃楼』”

　　这是缚道二十六『曲光』的升级版，曲光是覆盖物体，使其无法被看到。而海市蜃楼是覆盖在物体上，混淆他人的五感达到彻底隐藏踪迹，除了触觉之外，视觉、听觉都没办法感知到其存在，只要不被碰到就不会被发现，可以借此潜入侦察，但容易被灵压强大的人识破，所以平常根本用不到。好在他记忆力不错，还记得这招。

　　“你念这是什么咒语吗？”

　　“这是鬼道，是只有死神会使用的一种特殊咒术。等一下你就会知道它的效果了”一勇摆出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不肯透漏细节。

　　虎杖也没有追问下去，只是弯下腰将鞋带绑紧，他脑海中已经浮现一勇从学校被赶出去的画面了。

　　“虎杖，早安啊。”同班同学迎面而来，挥手打了声招呼。
　　“早啊，虎杖。”
　　“虎杖，田径队的顾问在找你。”

　　完全没有人对虎杖身旁穿着死霸装的一勇有任何反应。一勇就这样一路跟到学校门口。

　　“虎杖，放学记得来灵异研哦”一个短发带着眼镜的女孩子朝虎杖挥挥手，很快的跑掉了。

　　“灵异研？”一勇有些好奇的问。

　　“我参加的社团，灵异现象研究社。”

　　“看不出来你对灵异现象有兴趣，明明比较像是运动社团的。”

　　“加入灵异研只是因为时间比较自由，气氛也不错。”虎杖偏过头回问：“一勇参加过什么社团？”

　　“回家社。”一勇耸耸肩。他可没有闲工夫参加什么社团。

　　“虎杖，你干嘛自言自语的。”旁边的同学皱眉看着虎杖怪异的举动，表情很困惑。

　　“我哪有自言自语，我在跟他讲话啊。”虎杖一脸疑惑，竖起大拇指反手比比旁边的一勇。

　　“没用的，悠仁，他们现在看不到我，也听不到我。”一勇笑得很开怀。这就是他一开始不想讲解效果的原因，他就是在等这一幕。

　　“等等，你没看到这家伙？”虎杖瞪大眼睛，比比一勇。

　　“看到什么？你在灵异研待久了，可以看到幽灵了？”同学皱眉回问。

　　“真假？”虎杖语气充满不可置信，眼睛瞪得更大一些。

　　“除了触觉之外，视觉、听觉都没办法感知到我的存在，只要不被碰到就不会被发现。”一勇解释道。

　　“像这样！”他勾起了一抹狡黠的笑容，伸手拍在那同学的肩膀上。

　　只见那名同学伸手摸向自己的肩膀，在摸在一勇的手时，表情疑惑又惊惧，一勇掐了掐他的肩膀，那同学一脸害怕地跳了一下，大叫起来。

　　“救命！！！有看不见的东西在摸我的肩膀！！！”

　　“哈哈哈！！！”一勇笑着放开那名可怜的同学。

　　“演得太夸张了吧！”虎杖啧了一声，看着那同学用生平最快的速度逃跑。

　　“现在的我就像幽灵一样，是你们社团的研究对象呢。”一勇骄傲的扬起下巴。

　　“那为什么我不受影响？”虎杖疑惑道。

　　“我让你看到发动的过程，自然不受影响。”一勇解释着，顿了顿后开口道。 ” 这可是我那个世界的绝学，看了这个能力，你应该可以相信我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吧！”

　　“这样啊……我明白了。”虎杖呢喃，眼神有些恍惚。

　　一勇勾起一抹微笑，心想悠仁终于愿意相信他了，只见虎杖点点头，单手握拳击上另一只手的掌心。随后四处张望了一下，开口问道:”摄影机在哪里？这是整人节目吧？”

　　这个整人节目真是大手笔。先让一勇穿着破损的和服假装晕倒在他家巷子，再跟警局说好，在他家表演一段见血的魔术，然后跟学校的同学们串通好，只为了整他。

　　很好，很不赖，全部都是演技派。虎杖竖起大拇指表示赞赏。

　　一勇气到想把喉中梗着的那口老血喷在虎杖脸上。不是灵异研吗？都愿意相信幽灵了，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有平行世界啊？

　　两个人一同走到教室，途中完全没有任何人查觉到一勇的存在，更别说质疑他身穿死霸装在校园行走的怪异性。一勇甚至坐在虎杖位置旁边的窗台跟着听了一堂地理课。

　　虎杖看向窗台，橘发少年坐在窗台上，双手环抱在胸前，一脚屈膝一脚在室内晃着，阳光洒在他身上使他橘红色的头发更加耀眼，原本就有些白皙的面容在阳光下显得更加透亮，像是从没接受过阳光的曝晒，脸上的肌肤如瓷般光滑没有一丝纹路或毛孔。微风吹进教室，带起他的发丝，黑色和服的袖摆也微微飘扬着。他的双眼轻闭，浓密的睫毛在脸上印出浅浅的扇形阴影。

　　……不似人间之物

　　虎杖呆呆地看着，在鬼道的作用下，一勇的身旁没有影子，就像幽灵一样。若不是昨天的一勇很正常，可以被旁人感知，他都快以为一勇是他想像出来的朋友。

　　“虎杖，不要发呆。”随着老师的怒吼声，虎杖才收回视线。

　　直到下课钟响后，虎杖开口问了，声音放的很小：”你这招可以撑多久啊？”

　　就算再怎么不相信，全班的人联合起来整他的可能性太小了，连老师对一勇坐在窗台都没有反应，虎杖还是对一勇的说词提升了几分信任。

　　“只要我的灵力足够，想撑多久都可以。但这招不是长久之计，我没有学籍，也没有身分，该怎么办呢？”一勇耸耸肩，坐在窗边晃着双脚，语气很是无奈。

　　“不然你跟警察说你是住在荒山野岭中的居民，从来没有下山过，而家里出了点状况才跑到山下，所以没有任何证件，只能办一个新的。”虎杖偏过头，随口说了一个主意。

　　“这种说词，警察会信吗？”一勇皱眉看向虎杖，语气中充满怀疑。

　　“不然我们赌一把，平行世界跟荒山野岭，警察会相信哪一个？”虎杖挑眉反问。

　　好吧，你赢了。

　　一勇略为夸张的叹口气，翻了翻虎杖还放在桌上的地理课本，来到地图那页。

　　“既然是你的提议，那你推荐个山头给我吧。”他去假装自己是那座山里面的住民。

　　虎杖目光落在课本上，在课本上的地图巡视了一圈，像是想到什么恶作剧的念头，偷偷笑了一下后，然后很努力地克制住自己的表情，用没有起伏的声调说了：”那就富士山吧，你跟警察说自己住在富士山。”

　　富士山……

　　一勇点点头，在心中默默复颂了几次，记住了这个地名。

　　地理课后，一勇就决定与虎杖分开，在校园里走走晃晃，看能不能在找到之前遇到的奇怪生物，他运气不错，很快就在走廊上找到了，一只小小的怪异生物停在一名学生的肩头，他在经过的时候，随手扣下那个小生物。

　　“你是虚吗？”一勇看着那生物，开口问道。

　　“嘻嘻嘻嘻……上课…很无聊。”那生物开口了，说出来的话语却无法沟通。

　　“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虚吗？”一勇目光略沉了些，语调也开始低沉起来。

　　“很无聊…很无聊……上课…”那生物笑着，挥舞着手脚想挣脱。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不回答的话就消灭你。”一勇收紧了手，手指陷进生物的肉中，而那生物仍然没有回答。

　　“很无聊…上课……很无聊……嘻嘻”

　　一勇用力握拳，捏碎了它的头盖骨，黑紫色的血液喷出……

　　好弱……

　　一勇撇了撇嘴，把那生物丢在地上，转身离开，准备要再去寻找下一只。

　　“嘻嘻…很无聊…无聊……”那细小的尖锐的声音再度传来

　　一勇猛然回头，只见那生物在地上爬行，黑紫色的液体随着它的爬行，形成一道蜿蜒的痕迹，它的头部肉块蠕动着复原如初。

　　“超速再生？”一勇垂眸看着那生物爬行，心中有些不屑。这东西弱成这样，有超速再生也没什么用。

　　大脚踩过去，那生物的头盖骨再次遭殃，一勇辗动脚尖，像是要把它辗进地板。

　　咯几……啪兹……

　　黑紫色的液体再次流出，一勇抬起脚，盯着那生物看，没多久，那生物再度站起来。

　　“杀不死？”一勇瞠目结舌，脑海突然浮现小时候浦原跟他说过的话。

　　“小勇，只有斩魄刀可以杀死虚或是死神。”浦原沉思了一瞬，改口：”不过灭却师也可以、鬼道跟虚闪也可以，所以应该说，凝聚灵力才具有杀伤力。”

　　这东西也需要特殊的方式才能杀死吗？那灵力可以吗？

　　一勇眼睛微眯，将灵力凝聚于手中，罪恶的魔爪再度伸向那可怜的生物，这次很成功，那生物整个消散在空气中，连刚刚喷出的血液都一起蒸发不见。

　　一勇盯着它消失的地方，确认已经彻底消灭后，他站起身收回视线，继续寻找其他只，学校中有不少那奇怪的生物，密度跟医院差不多，这些生物似乎有地域性，学校、医院比较多，街上比较少。

　　但他目前想不出地点与那生物之间的关联性。

　　一勇随手解决了五、六只，确认只要将灵力凝聚在手中，或是用鬼道都可以消灭那生物，斩魄刀应该也可以，但他不想为了那种弱小的生物，特地脱离身体去尝试。

　　随意解决几只后，一勇就不想管了，那生物不像虚会吞噬灵魂，看起来也没什么危害的样子。完全没有足以沟通的智商，没办法问出什么东西。而且实力也很弱，在他面前毫无反手之力，搞得他好像在欺负小生物一样。

　　这东西这么弱……

　　放着不管也没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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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虎杖很可爱，不过此文无CP，不走感情线。
海市蜃楼是自己编的。
现在终于来到两面宿傩现身当天的上午了，好开心啊啊啊
一勇打算一整天都用海市蜃楼，所以就直接穿死霸装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