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凶巴巴的驱鬼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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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惠垂下眼眸，硬生生按耐住自己吐槽的强烈欲望。
别冲动，冲动你就输了。
你已经是个男人了，不要让外物佛乱本心。
十指纤长，肤白，骨节分明。
极好看的一双手。十只指甲，各自涂了不同的颜色。
赤橙黄绿青蓝紫，外加粉黑白。
当真是五彩缤纷，色彩斑斓，
手的主人把闪亮的指甲在他眼前展示，左翻右翻。又挨个舞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从最侧面的两只小指开始，分别向内弯曲又弹回，带着手指指甲颜色的残影。
十只花彩的蝴蝶在他眼睫毛前0.5厘米的位置翻飞。
“怎么样？”
五条悟问他。
句末好像还带点骄傲的意味。
伏黑惠：……
他终究还是没抵过自己的本心和冲动。
“你到底干什么去了啊？！”
不是讲去调查的吗？
……
这场尴尬的意外以七濑苍用三张知名美甲店的优惠券表达了自己的歉意，而五条悟笑容灿烂的接受落下帷幕。
然后两个人就分道扬镳了，七濑苍还记着自己先前的目的，决定先从医院这个事发地搞起。
维基百科上的资料意料之中的少，除了医院的名称――海宁第二医院。筛选下来勉强有用的信息也不过就几个人的姓名。
百科上医院的领导已经换人，稍微有点名气和门路的医生也都从介绍一栏撤去照片，仅仅留下姓名和草草几句是介绍，敷衍了事。
想也是，发生了这种程度的自杀新闻。况且，又涉及到了里世界这种魔幻存在。大部分为了不让简历留下不好看的地方都会掩饰。
而在游戏，关于这方面，他记得《绿洲》的解释是――为了不干扰休闲玩家的游玩体验，游戏里有设置特人类协会，专门会处理这些事情。包括末尾清扫。
这些人也应该是被协会“清扫”了，要么消除记忆，要么进行调离。总之，避免这些NPC自主再次触及到他们唯物主义知识的盲区，到时候产生了什么系统故障。
虽然23世纪的服务器没有那么脆弱，但游戏工作人员们并不十分乐意加班。为了以防万一，就会努力把他们关于这方面的记忆尽力降低。
饶是如此，连维基百科都考虑到了也太全面了。
麻烦了啊。
他翻动手机的页面。
主治医生连个照片都没有，怎么查起啊。
七濑苍皱眉，海宁医院现在已经正式决定被拆除。施工大队一堆人在，他除了半夜偷溜，白天也不好进去找线索。
手机上剩下的也都是些护士什么的，协会都没把她们的照片撤掉，可想而知完全没什么关联，就算再怎么翻也翻不出花了。但本持着不可错过的原则，七濑苍还是在翻几百人的长长的护士名单。
页面被他疯狂下拉，刷新的速度快到网络都跟不及时。七濑苍本来并没有在这上面抱有希望的。
瞳孔收缩。呼吸顿住。
他的目光牢牢地盯住了手机屏幕。
突然停下的页面上，放大着一位护士的照片。
但，
那是大户明智美的脸。
……
“有这样的女生吗？”
棕色单麻花辫的护士摇摇头，“完全没有印象，我是海宁第二医院的实习生。只在那里待了不到两个月，有什么事情我都不是很清楚。”
“如果要找人问，你最好去找找医生或者护士长的电话，一般都会从这里入手。不是吗？”
“如果你约我出来只是为了问我这种问题，还是做事前先动动脑子比较好吧。”
护士转身要走，七濑拉住她的手腕。目光直盯她的眼睛。”
“问题就在这里。”
“和大户明智美相关的，在医院里的人全都去世了，除了你。鹤本小姐。”
七濑苍的语气有些强势，他的面相又是那种冷淡系的不良感。板起脸来是有些吓人的，换个胆子小点的小偷什么的在这里，估计可能都会立马承认然后道歉错误了。
但鹤本护士不为所动，她的脸上还露出一种疑惑的神情。
“您在说什么呢？我姓神谷。”她完全的侧过身来，胸口处印着神谷字样的护士牌闪烁着金属质感。
“再说你要不信大可问问这个医院里的人，我从海宁第二医院转过来，到中心医院时，一直都是神谷的名字。”神谷护士毫无畏缩的回视，“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我还要工作。”七濑和她对视两秒，在短暂的交锋中选择松开了手。
神谷小姐向他翻个白眼，用不算小声的声音骂“有病”然后马上迈着步伐，急匆匆要走。
“神谷护士。”七濑又一次叫住她，“你真的不知道大户明智美这个人吗？”
棕色麻花辫的女生停下步子。
“不认识！”
她不耐烦地丢下这一句，朝着前方迈大了步子。
七濑沉默着，望着她的背影。
他面无表情。
“撒谎。”
目光停在了护士空荡荡的背后。
……
“别动，乱晃就拍不出效果了。”
“欸，可是已经拍有了好几张了。还是不行吗？我手都有点酸……”
“说到底我为什么要参与？”
“难得陪本小姐做了美甲，你们两个沾了光的人就不要抱怨了。VINO家的美甲是很难排到的好吗？”
“券明明就是老师给的――奥，疼！”
“所以说我为什么会在这？”
“别老是埋怨！男高中生就应该是精力十足的吧！”
“那是你戳我腰的理由吗？好过分啊啦钉崎！”
“我为什么要来――”
一年级的三人组贴在一起打闹，五条悟站在不远处的草地上戴着眼罩观摩。
啊，真是关系好呢。
他最后总结。
“好，一年级的大家――集合了~”
7月一直都是咒术高专最繁忙的一月，在这个月里，姐妹交流研讨会和祓除咒灵的派遣任务一齐进行。
没有办法，咒术师总是人手紧缺。那怕是一年一度的校活动，也仅仅只是会稍微减少点任务的数量。
准备切磋的时间是和任务相互交融，挤压出来的。像这样打打闹闹的时间，对于他们这些在刀尖上行走的人来说，可以算得上难能可贵了。
想到这里，五条悟不自觉的柔和了些许。
年轻人的青春啊――
五条悟突然僵住。
伴随着学生的靠近，他的柔和和回忆都终止了。
阳光肌肉邻家男孩手指甲涂着朋克风格的绝望灰，五条悟还能看到骷髅头的贴画在闪动。冷酷冰山系coolboy手指甲是富有少女情怀的芭比粉，helloKitty猫的脸格外明显。
“哈哈哈哈――你们真的去用了啊！”
在伏黑惠捏紧的拳头里，五条悟笑得更大声了。
伏黑惠：……
送劵来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个态度！
*
夜。
月明星稀。
医院的周围都被围上了施工队的专用护栏。陈旧的白墙皮都有些泛黄，被吊车的破碎锤撞出一大块的空缺。二楼到四楼的走廊暴露在月光的淡笼下。
从医院的后门翻进来。七濑苍一路冲刺，跑上了医院的三楼。
还好施工才刚刚开始。
他庆幸地松口气。如果再晚一天，施工队就会把病房都清空了。到时候就真的什么线索也找不到了。
B307。
他默念着记忆里的数字。
B区，B区。
找到了。
303，304，305，306。
307。
B307。
就是这间。
身影停在病房的门口。
无辜者可以因为似是而非逼到无路可走。自以为是的正义感可以无视一切困难险阻达成目的。而在真相大白，脸面却又可以促使一个健全的人成为瞎子，聋子和哑巴。
大户明智美就是在这做牢狱里走向衰亡的。
他沉默着将手放在了门把上。
这个世界可笑得真实。
七濑压住心中翻涌的情绪拧开了门把……
没拧动。病房的门是锁住的。
刚刚酝酿起的情绪没了。七濑面无表情。他环顾四周。
空空如也的走廊。
只有遥远的尽头才有一个不知什么的黑影。从形状上判断，应该是个盒子。
七濑苍衡量了一眼距离。
七濑苍：。
好远。
懒惰因子突然冒出，在体内不断的分裂繁殖。七濑苍决定就在周围敷衍性地找找。
在大致的扫寻周围没有钥匙后。他稍稍思考，就再次握住门把。
七濑苍用身体的半侧抵住了门板。
“咔。”
借由支点和摩擦力，七濑苍把门完整的卸了下来，轻轻地放在一边。难保这里会不会藏着什么线索。如果不小心破坏就不好了。
确定门板完好，墙壁也没有受到二次伤害。七濑苍突然成就感爆棚。
哈，简简单单。
我真厉害。
怀着这样猛然爆发的快乐，七濑摸索出手机，开了手电筒。
……
一眼望去。
很干净的房间。
除了因为长久不用而积累的灰尘，房间内只有一张病床，一把椅子，一个床前桌和一个不算大的柜子。每样家具都摆放的很有秩序，是很让人看上去舒服的距离。
七濑先检查了一遍病床和离它最近的桌子。什么也没找到，床垫和被套也都翻过了，还是没有。
他又去检查椅子和柜子，除了柜子里落下的病号服，他什么也没看到。
七濑苍开始迷茫。
这不可能。
鬼魂本身并不止这个房间，房间却留有着他的痕迹。这只表明一件事，这里有他遗憾的东西。也就是生前生后都后悔难忘痛苦的事情或物品。
他不死心，又挨个检查了一遍。这次细致到几乎要把几乎快把钉子也扣下来挨个看。
但真的没有。
七濑感到挫败了，先前的自信沙粒般从指尖滑走。他干脆坐在床上中场歇息。闭着眼靠在病床上，在脑海中回顾。
他先进了房间，然后关上门，然后他去找线索，其实床，然后再是桌子……
七濑苍：？
等等？
他睁开眼睛，望向门的方向。果不其然，那里完全没有门的半点影子他。
七濑苍：……
啊，这是幻境啊。
伴随着他这样的意识，周围的环境骤然变化。原本整洁的物体都落上了层灰，墙面的角落生长了小小的蘑菇和发霉的菌落。
而在天花板上，一只咒灵张牙舞爪的助手停在了半空。
七濑苍对上它的复眼。
哈。
我是天才。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凶巴巴的驱鬼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