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凶巴巴的驱鬼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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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濑苍汗如雨下。
怎、怎么办？
这种状况，怎，怎么解释？
不好意思，您和我的儿子长的有点像。
对不起，我认养的儿子有点像你。
七濑苍：……
不，怎么听都很奇怪啊！
救命啊！为什么当时他会认错啊！
不是！这个家伙明明和他家那个眼睛颜色完全不一样好吗？！
一蓝一金完全不一样好吗？！
除却了白毛，这两人的脸能找出一丝一毫的连连看吗？！
他怎么不记得自己是个脸盲啊！救命！
……
嘶，关于――关于这个答案的真相吧，其实是这样的。
虽然七濑流光本人可能没有意识。但是咧，游戏公司借给他的角色是会有性格改变的buff的。
《绿洲》的规定就是一个人只能绑定一个账号。
七濑流光却一次性绑定了六个号。
虽然剩下的四个号都没激活没错，但是，毕竟其余的五个号是不属于本人的。是公司自己另外制作的模组。
如果不出意外，这五个号是打算作为npc投入游戏里使用的。不过七濑流光正巧寄来了求救信，公司左右一琢磨，看职业属性正好，就给他用了。
但是――
一个人所绑定的账号，其实就是自己的体现。
比如，强迫症的人为了自己不难受，终究不会给游戏角色上面搞些乱七八糟，颜色乱搭的装饰品的。而与此同时，《绿洲》就会根据这些，在生成的游戏角色上附加上相关的属性。
这些属性会在游戏本身中运作，和游戏里的代码产生中和。每一个属性都是经过系统最精确的运算生成的，再和游戏反应。所以才会有每个人独一无二的剧本。
七濑流光使用的5个账号，都是提前捏好的模组。自然也就会在游戏里受模组的干扰。这就类似于古早游戏里，不同的装备会带来不同的buff一样。不过《绿洲》的buff是隐藏版。影响都是潜移默化的，本人很难察觉。
如果怕它影响自己的游玩体验，要消除也不是不可以。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修改游戏这个大平台的数据，系统升级或者维护。
但《绿洲》是个大型多人联机游戏。运行这么大的多人联机游戏，很明显是不可能因为个人就对游戏进行修改的。短短几天都会有惊人的损失。
所以公司就把这个缺点写在了合同里。
万万没想到的就是，由于救号心急。七濑流光连看都没看就签了。因此自然不知道他所穿戴的小号，居然还会有制作组方因为兴趣使然乱加的属性。
顺带一提，给驱鬼师建模的小姐姐是个完美残缺控，对于脸盲面瘫啊这样看似不影响生活却又实实在在存在的病十分赞美。
她全都给驱鬼师安排上了。
*
至于认错五条悟这件事。
这就说来话长，让我们把时间往前拉进。
之前也说过了，七濑苍两个月的时间过得很艰难。
驱鬼师是个能够驱使鬼魂的职业。可是就如同硬币也有正反两面。反过来看，知道有人类能够看见自己，更甚至，能让自己附身。
你猜？鬼开心吗？
鬼魂对于七濑的小号简直就是垂涎欲滴。低级的驱鬼师在鬼魂眼里就是绝佳的五花肉。
所有的鬼都希望能够抢夺掉七濑苍的身体。
七濑苍必须很小心很小心，才能够不和鬼对视。才能不被鬼发现自己的身份，才能不被鬼杀死。
那些鬼魂精得很，会突然从墙角窜出；会突然从树枝上倒挂着砸下；会从你所见到的一切水面突然浮现……牙刷杯里的眼珠，床头带血的长发；枕头变成被切割好的肚皮，书页的夹层里掉下人类的耳朵……
如果你被吓得一颤，发出尖叫，鬼就知道你看得见他们。怪异的笑像开拉链一样一路扯到耳根，他们露出鲜红的舌和泛起灰绿的尖牙。
令人心颤的尖啸在刺耳的笑声里溶解，比起风，先一步感受到的，就是无限放大在眼睛里的鬼脸。
不自然的绿是鬼的特征，他们的皮肤都是灰蒙蒙的雾气和死寂悔恨痛苦沉淀的脏绿，只有毫无光亮的眼是一片赤红。如同刚刚吞食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有那么一段时间，七濑来到现实世界都不太敢看红绿灯和出口入口的警示牌。
就这样惊惧着玩着游戏。稍有不慎就是大号再也回不来的死局，更何况，鬼魂所带来的恐惧又是确确实实存在。
七濑流光一度想要放弃。
要不说灵感总是灵光一现呢。在又一次被鬼围堵在死角，七濑流光突发奇想。
对方想要杀我，所以我一直是被动方。但如果，我比对方更想杀掉他。
是不是就是我赢了？
他调整得真的很快。带着这样不靠谱的理由，七濑用一股狂气――不，这么说已经不太对了。
七濑流光以发疯的狠意咬下了鬼魂的手臂。
翠绿色的眸子泛起血腥的风暴，模样俊秀的少年裂开双唇。在撕咬下的肉块和自己落下的鲜血中，七濑流光笑得张狂而肆意。右眼下的伤疤被扯开，衣服上的是凝结的血痕。
他疯狂得比鬼魂更如同深渊。
灰绿色的鬼脸浮现出恐惧，那张脸似乎隐隐呈现和另一张脸的重合。空洞的眼眶是如出一辙的词语――退缩。
七濑苍弯起眉眼。
他知道，他赢了。
……
在这之后，七濑苍带着不可思议的疯干掉了他所遇到的所有恶鬼之下。直到遇到了一位凶鬼的注意，七濑苍掂量掂量了自己的等级，很明智地决定跑路。
这里必须提一下，23世纪的大部分游戏并不以数字评估等级。除了10级以下，再往上就是甲，乙，丙，丁，戊，戌，壬，癸以此类推的十个等级。
为的就是确保不同等级的玩家也可进行越级反杀，确保了游戏的可操作性和神秘性。评级的方式并不统一，比如有的是按道具的稀有度，有的是按任务的完成率，有的是按战斗的获胜率……
总之这些因素都会综合起来。以最高分的50％再加上其余因素是相对综合。最后加在一起进行系统的评比。
再谈游戏里鬼魂的等级分布。
执念分布为甲、乙；鬼是丙、丁；恶鬼是戊、己。
七濑在甲级的时候就反杀了丙级的鬼，之后又连续几次越级反杀。靠得全是他震撼的疯劲，一边流血一边狂笑着，以野兽的方式互相撕咬。不少鬼或恶鬼死前都是人，还保留着人的思维。看到这种话面都下意识地会一愣神，紧接着就被七濑咬下身体的一部分。
但咬身体毕竟太麻烦，驱鬼师的特性又是不咬下鬼魂的部分不算锁定成功。久而久之，七濑就学会了抠鬼眼珠。
尝试过一次他就觉得很棒，扣鬼眼珠子不仅方便而且给鬼造成的伤害判定也大，一次抠完把另一颗也抠了对方还就失去了视力。
一箭三雕！七濑苍乐滋滋。
锁定了目标以后驱鬼师能够干的事就多了。所以说这方面《绿洲》是真的公平，它把挂直接给玩家，但是你能不能用就看你敢不敢或者运气好不好了。
比如驱鬼师，锁定目标后，驱鬼师的职业天赋就会给特定群体―鬼进行降维打击。丙变甲，戊变丙。并且有十秒的冻结时间，之后据说还会有升级和分化。
但是，如果没有咬下或者吞掉鬼魂身体的经历，职业天赋就不会觉醒。好巧不巧，正常人都不会咬鬼魂，更别提吃下去了。
欸，但是七濑苍就妙哉的是那个不正常人。
他在游戏里一路遇鬼杀鬼，看鬼吃鬼。快活逍遥一路，就栽在了一块执念上。
对方是很少见的人形执念，不强，也就丁级。但是特别，特别，特别，犯嫌。
鉴于对方是人性执念，和人类的外形几乎一模一样。七濑苍再怎么说也干不出抠活人眼珠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来。而且人性执念还能够说话，他也算难得发发善心啦啥的。七濑苍本来就是想好好地沟通一下。
但没想到他那一口就是该。自打他问了一声对方的名字，人性执念就算缠上他不放了。一直“不够强，对不起~”的跟了上来。
本来嘛，跟就跟着。但是没想到那个人性执念还是自带进化的！他是驱鬼师，自然就会吸引无数执念鬼魂靠近。有时候遇上复数的，只来得及先干掉强一点的。咬完眼珠再看另一只干成重伤的，人性执念早早就把人家吞掉了。
吞下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主要是人性执念吃得越多越像人。一开始只会说重复的几个字，到了后期就话越来越多。智力却从8岁开始没怎么增长过一样，逮着他就到处问“这是什么？”“那是什么？”“所以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七濑流光只觉得人生艰难，他活到现在连个女人都没摸过，莫名其妙多出个儿子要养。还不是现实生活，是游戏世界！这搁谁谁受的住！更何况，他也没时间放在人性执念的身上，他自己的大号还没着落呢！
七濑苍从北海道一路滚往东京，不说一半原因吧，至少有很大一部分是为了躲他。
五条悟取下墨镜的那一瞬间，柔顺的白毛扑散而下，和他刚刚取了名字【WHY】的人性执念一模一样。
七濑苍在一瞬间就被迷惑了心神。
好家伙。
他家儿子还会定位。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凶巴巴的驱鬼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