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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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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用打火机点燃那张写着‘神明’名讳的黄符,看着它冒着青烟化做灰烬。
这全程没有产生一点咒力波动,他不由奇道:“真有用?召唤神明真的不用举行更隆重的仪式吗?”
“八百万神明,那家伙排在最未,就是个打杂的小喽啰,给点甜头就会像闻到味的猫一样冒出来了。”
话是这么说的,但弥月心里也有点担心。
上次见到那家伙,是二十多年前还有三十多年前?
当时就已经落魄到不行了……现在可不要彻底消失,查无此人了。
怀抱着如此担忧,当那个紫发蓝眸,披着少年外壳的家伙大叫着“都这个年代了居然还烧纸请我,是需要帮助的老爷爷吗?”踏着月色出现在窗台时,弥月难得地给了他一个好脸色:“好久不见,夜斗,你还好吗?”
少年爽朗的,就要跃进房间里的动作顿住了,他打量了坐在床上的弥月几眼,脸上神情几番轮转,震惊、忌惮、惆怅、感伤、怀念交错而过。
他不会掉头就跑吧?
五条悟这样想着,已经跃跃欲试着打算跳上去制服他了。
反正这家伙也不是人类,也不用讲什么人权吧?
夜斗的神情最终定格于一个看不出内涵的笑容,他跳进了病房里。
“好久不见,爱理酱又开启新轮回了吗。你也真不嫌累啊。”
‘爱理酱’这个称呼让弥月的脸色从三月春风真接变成了十月冷秋。
“我是麻生弥月。”她冷冰冰地说。。
“嗨嗨,弥月酱,难得你还没有忘记我,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夜斗一点脾气都没有地改了称呼。
“今天很无聊啊,想凑三个人一起打牌,就突然想起你了。”
夜斗脸上挂出黑线:“我就知道你找我准没好事,对不起,我没钱,不打!”
“我还不知道你没钱吗?”
弥月指了指旁边的学生,“你放心,他有钱。规则是,你赢一局他付你一百万,你输一局就给他打一天工,怎么样,干不干?”
居然有这种好事?
夜斗的脑子顿时被‘一局’‘一百万’刷屏了,湛蓝色的瞳孔中迷蒙一片,赫然出现了金钱的符号。
虽然他财运极差……可以说是被财神唾弃,被穷神爱慕的地步。
可是输就只是打工而已,羸了一局就有一百万,就算输十次羸一次,他也赚了啊!
几十年不见,爱理酱居然心疼他,给他找福利了吗?简直感动死人了!
如此想着,夜斗嘿嘿笑着望向白发的咒术师,俨然已经把他当成有钱的冤大头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老板,说话我最近囊中羞涩,今天连晚饭都没吃呢,你看……”
虽然这家伙的表情很恶心,可五条悟实在不差这点钱,干脆答应下来,结果这个没点数的家伙还点了不少酒过来。
这三个人就摆上酒肉,在病房这种地方打起牌来了。
“可恶,可恶!”
十几轮后,夜斗放下手中空了的啤酒瓶,霍然起身单脚踩在椅子上,“再来,下一局我要翻身!怎么可能一局都不羸?”
这是夜斗输的第十九局了,五条悟已经发现了这家伙技术超烂还爱玩的本质。
并且赢得有点腻了。
侧眼一看,变成十二岁大小坐在床头的老师面色平淡却透着微红,小口小口地喝着手里啤酒,眼神里透出恣意兴味——这家伙可是发烧住进医院来的,虽然病人能精神点,喝点酒促进血液循环也不错,但很不必再继续了吧?
“夜斗桑你看起来已经不太清醒了哦?”他提醒道。
“我还可以!不能我输到底裤都不剩的时候叫停啊,可恶,起码也要让我羸一局吧!”夜斗面色潮红,情绪激动。
差不多得了?
五条悟试图隔着绷带向弥月发出信号,可惜对方接收不良。
夜斗又一连输了六七局,并且干掉了两瓶脾酒,看起来要耍酒疯了。
五条悟终于找准机会放海让他赢了一次,结果。
“终于轮到我赢了!风水轮流转,怎么能现在停!”
事实证明财神唾弃他,又输了几次,这个没品的家伙居然哭出来了。
“呜呜,爱理酱,我就知道,见到你准没好事!”
弥月酒量很好,本来以为喝点啤酒而已,绝对没问题,却忘了自己现在的生理年纪和之前相差甚远,现在也有点飘了。
“不要叫我爱理!”
她不爽道:“退一万步说,就算我是爱理,你是万年DT,遇到的桃花都没好结果这种狗屁炉灶的破事,也怪不到我头上吧?”
“呜哇……你好歹也是爱神,却兼备理性和童贞的职能,凑在一起,不就是没好结果恋情的意思吗?”
“嘁,你这挫货,脱不了单不照镜子反省下自己,居然想甩锅到我这个尚在轮回中的凡人身上,就算以后真到了那一步,我也不可能是结缘神啊!”
“别狡辩了行不行,以前第一次遇到你,之后没多久我就遇到樱了,再上次见到你我就被卷进毘沙门的破事里了……这次又见你了,会发生什么真是想想都怕了!”
这样说完,这家伙居然扑倒在地,锤打着地板号陶大哭起来。
五条悟手上的牌掉到了地上,看了看老师,又看了看形象尽失的夜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搞清楚,你这家伙之所以恶缘缠身,完全是以前作孽太多,好好忏悔吧!”
弥月跳到地上,踢了他一脚,“我这个凡人,顶多可以诅咒你。”
夜斗继续哭:“我都已经这么倒霉了,你还要诅咒我?”
弥月冷笑一声,俯视着他说:“接下来你会遇到新的能称上‘爱’的羁绊,但照样摆脱不了童贞之身哦。”
少年神明半蜷的身体颤抖一下,呜咽着道:“不要这么狠毒啊,爱理酱。”
“虽然总是没什么好结果,但你还是想要的吧。”
面容尚且稚嫩的少女打量着他,笃定地作出判断:“爱和羁绊,你还是很想要吧,否则在认出我是谁的时候就应该直接逃掉才对,我现在这样,又拦不住你。”
目送着输到一塌糊涂的‘神明’哭哭啼啼地跳窗走了,白发的咒术师看着老师,若有所思:“莫非我一直没有女朋友,是你的原因?”
“我现在只是个有神性的普通人而已,等我有了神职,还收了你做信徒,你再把自己单身的锅推到我身上不迟!”
弥月白了他一眼,“生性凉薄,冷淡到不行,再这样下去肯定是孤独终老的命……况且还一直开着反转术式,老都老不掉,你快反省一下自己吧。”
“我哪有冷淡,超热情的好吗?”
五条悟哇哇怪叫,“你是在诅咒我吗,好恐怖,我不会真要孤独终老吧?”
弥月想了一下,眯着眼睛打量着他说:“你要是介意自己会不会孤独终老,那就不会,你要是不介意,八成就会了。”
这样说完,她不顾学生那满脸‘哇,我有一肚子问题想问’的表情,咻地变回三头身小女孩,横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
“哟,听说你生病了。”
清晨,叫醒弥月的是胖达憨中带贱的嗓音。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一年级生包围了。
几个少年少女并一只熊猫围在她床边,真可谓强势围观,能让社恐当场去世。
弥月坐起身,揉了把眼睛,“还好你们来得早,不然我就出院了。”
然后伸了个懒腰,“我现在感觉超好。”
“嘿,听说你是因为吃圣代吃太多才住进来的。”
“木鱼花。”
“五条那家伙可把我们几个拎出来好一顿叮嘱,就差要在你脑门上贴一个横幅,写上‘禁止投喂’四个大字了。”
“呃,应该也和前几天气温突降有关系吧。”
“忧太,你没听五条那家伙反复强调嘛?”
“发烧是小事,关键是‘营养不良’啊‘营养不良’!”
弥月脑门上崩出一个井字,“你这只熊猫才应该被贴个禁止投喂!”
这出院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她颓废地趴回床上,“我觉得自己还要多住两天。”
五条悟一大早就很苦逼地坐着新干线送名为‘最强咒术师’的外卖去了,留给亲爱学生们的课堂作业是——不能让急需关爱的老师无聊,务必让她精神起来!
一年级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来玩些适宜室内的游戏吧。”
“什么呢?”
“纸牌?”
“真心话大冒险!”
“鲑鱼。”
“毕竟是在病房,还是玩些军行棋之类安静些的游戏吧?”
几个人相持不下,真希戳了把弥月道:“呐,你来做决定,玩什么?”
真是群小孩,都在说些什么呀。
弥月很有优越感地俯视了圈面前的高中生们,抬着下巴道:“当然是全都来一遍啦!”
半大不小的孩子们热热闹闹玩了大半天,坐着新干线回来东京的五条悟半途参与进来,玩得比谁都嗨。
而在住院三天后,弥月终于刑满释放,出院啦!
她觉得自己在医院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咳咳,当然也很没必要再来一次。
可是被严防死守,完全与甜点绝缘的生活坚持了一个星期,她熬不住了。
“老师,你吃这么点就饱了吗?”
饭桌上的五条悟咋咋呼呼,大惊小怪。
实在咽不下去了!
弥月艰难地把嘴里的米饭吞下去,摇头作苦恼状,“今天胃口不太好呢。”
五条悟看了眼她还剩下一半的饭碗,勾了勾手指,“老师,过来过来。”
弥月哒哒跑过去,于是被他提起来摸了摸肚子。
“好像确实饱了。”
五条悟笑眯眯地点头,在弥月不满的瞪视下把她放了下来。
小女孩威胁性地对他龇了龇牙齿,小跑着溜出去。
还是要小心,不能太过份,她心中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