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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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曜日。
明天奈良鹿丸还要去上学，柏生想着这件事，自从自己回来，护送幼弟上学这种事情就交给了自己。
而奈良幼子本身呢，现在正坐在餐桌上……不是吃饭，是在辅导他的小伙伴写作业。
都要临近入睡的点了，丁次急急忙忙跑过来敲门，说作业没做完。
门是柏生开的，小辈之间的友情真是感人之极，这样想着的长子，毫不留情地把鹿丸卖了。
“啊……麻烦死了！”不知多少次，这句话从鹿丸嘴里出来，他有些烦躁地握笔帮小伙伴赶作业。
“鹿丸，对不起啊鹿丸！我下次一定提前写作业，主要是这次伊鲁卡老师突然说，再不完成好，就会喊我爸爸到学校了！”丁次双手合十，诚恳道。
奈良鹿久那家伙早就跑出去喝酒了，酒友应该就是秋道家的家长，不然丁次也没法大半夜跑过来。
柏生切了西瓜给俩小孩端过去，拉开椅子坐着，盯着他俩写作业。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调整，他的记忆终于趋于平稳的状态。
蓝星时期的生活更如同梦一样，更多的鲜活的感受，还是在这里。
若不是每天早上起来，先看见系统的电子数字钟，他真的觉得，那就是一场梦。
在他的记忆中，是没有写过作业这件事的。
主要是时期太特殊了，正值战争的时候，村子里大部分有战斗力的忍者都被派遣出去。
兴许是有前世记忆的缘故（虽然当时没想起来），他学东西很快，思考能力也很强（并不是说在下棋这方面），像他这种顶着“天才”名号的世家孩子也会加入战争。
姓氏是家族的荣誉，也代表着家族的责任。
他是奈良家的长子，彼时鹿丸还没出生。
奈良鹿久要留在木叶村，那他就要出去，作为一个“奈良柏生”的存在出去。
要问为什么呢？
因为这就是“战争”啊。
就像旗木家的独子也要参加战争一样，他作为奈良家的孩子在行这条必经之路。
柏生在当时混进难民里面，进入了雾隐那边，一藏就是两三年。
期间他传递情报，暗杀，也不乏有被逼进绝境的时刻。传递情报是最危险的，水之国是四面环海的岛屿，情报的运输只能通过人力。他们试图驯服过这里的鸟群，结果很失败，这里常年多雾，能辨认方向的鸟并不擅于给人用来传消息。
奈良柏生作为里面最小的孩子，被同伴们尽可能保护起来，还有系统在沉眠期对精神类忍术的自我保护，柏生活下来了，却也要面临这样的困境：潮湿。
湿润的不适宜环境，给柏生还有同伴造成了麻烦。伤口很容易在这种环境下变本加厉。
所以后来，医师才说，在雾隐时期的经历，还有之后暗部的数次行动，再加上大蛇丸基地那边受到的损害，你已经不适合作为一位忍者了。
这就是战争。
“我们”是消耗品：困苦的生命、被燃烧殆尽的天赋、减少的同伴。
无法割舍的回忆如同落叶，铺在他心上薄薄一层，最后腐烂在那里。
战争结束之后，他被三代目送去了忍者学院。
走过场一样读几个月的书，周围的孩子都是战争留存下来的火苗，他们拥簇在三代目的身旁，叽叽喳喳一片，脱离了战乱之后活泼又富有生机，让人感到热意。
柏生没过去，他就站在那里。
过了一会儿，教师喊到他的名字。
他走进去，“让我成为木叶的影子吧。”他如此请求道。
土曜日。
送回来的只有染血的衣服，尸体已经被暗部处理掉了。
奈良鹿久跟他说，代号为“大和”的接班人带队前去那个基地，跟他们所料一样，大蛇丸舍弃了那里。
也舍弃了柏生那支队里面的两个人——一个背叛者、一个忠诚者。
背叛的那个人，身子估计已经进了暗部尸检的流水线，横着切过去竖着划过来，能得到多少情报得看运气。
忠诚的奈良族人不知道在哪儿，但衣服被送回来了。
也不远，就在离柏生房子一条街的距离。
嗯，也是，如果在奈良家的位置不够高，忠心不够多，是不会让你去保护奈良家长子的。
那天晚上哭声响了很久，又很快宁静下去。
金曜日那天，奈良鹿久在慰灵碑上刻画了对方的名字。
今天土曜日，奈良柏生穿了一身黑就到了这家里来参加葬礼。
连对着遗体悼念的机会都没有，就两件衣服，几个心爱的忍具。
哦……
还有……
奈良柏生说完该说的话，鹿久好像临时有什么事情，就离开了现场。他一转身，就看见旗木卡卡西站在自己的身后。
卡卡西没有给他打招呼，反而越过他，走进了厅里。
死者的妻子递上一只面具。
“好，我收到了。”旗木上忍，或者说，往日的暗部队长回答说。
——哎，很麻烦对吧，但是你要好好选一个哦。这以后就是你在暗部的脸面了。
“你看看我的面具，当时没选好，就中奖了！”
未来即将与他同队的奈良族人，戴着猫面，指着自己，冲柏生喋喋不休。
“中奖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我们的面具是从哪儿来的吗？”族人反问他。
柏生没答，柏生还在仰头，看着自己身前这整面墙上的面具。
形式各异风格不同的猫面，就算是拿到庙会上也卖不完的那种。
对方没管他的沉默，只当他在思考，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有些是三代目亲笔画的，很厉害对吧，还有一些是退役的暗部临走前画的，还有……”
奈良柏生刚从墙上取了一个顺眼的。
“……就是大奖啦！”族人忽地叫喊了一声。
“什么？”柏生皱眉。
“这是某位暗部以前留下的面具吧，中奖了中奖了。”他走过来，对柏生说。
年幼的孩子抬起手，用手指蹭了一下面具。
上面的赤红之色，只是干涸的血迹罢了。
“面具可以留给自己，也可以留给家人，很多人也选择留给暗部……暗部的东西就该留在黑暗之中。”拿起已逝者的面具，卡卡西缓缓转身，给柏生说着。
“陪我去暗部走一趟吧。”出了门，旗木上忍笑着提议，他说话的时候超轻松，就像回自己老家一样。
“我就不……”柏生的话一滞。
然后柏生“嗯”了一声，“那我的面具呢？当时我在协议上面也签的是送回暗部。”
“啊？你不知道吗？”卡卡西的手搓了搓自己的下巴，“他们说是大和拿走了啊，中奖了。”
“大和、大和是……带队前去基地的那位新人？”
卡卡西拍拍他肩膀，说道：“不要那么紧张，大和我还是认识的，天藏人很好的。”
“卡卡西老师，请不要随意泄露暗部成员的真名，”柏生恼怒地抖了一下肩膀，把那只手抖下去，“不要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用真名当代号啊！”
他们在别人屋顶上说话间，已经到了暗部的秘密入口。
他俩都算是暗部的老熟人，必要的检查后通行无阻。
结果刚把面具挂好，准备离开时，又在门口撞上了三代目。
跟当代火影问好后，猿飞老爷子突然说：“大和受伤了，他刚回来，卡卡西，我记得你跟大和关系不错，记得到医院看望一下他。”
“受伤？”
“说是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敌人。”
“大蛇丸？”
“不是，”三代目弹了一下烟枪，看向柏生“不是大蛇丸，但大蛇丸当时在场，药师兜也在，还有第三个人……”
余下的话语落了下来，比那些惨白的烟灰还要快。
“……是奈良家的影子忍术。”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