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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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见了什么？”
这声音直接抵达到“思想”之中，并不是单纯的捂住耳朵就能避免的“听见”。
每个人都拥有属于自己的“思想”，里面承装着：记忆、思考、需求等等东西。忍术形成的红色线条贯穿在山中先生面前的大脑中，牢牢锁定了对方的意志，山中亥一的意识体高悬在大脑上方，他用平和的声音如此问道。
在片刻的静默之后，另外的声音断断续续回答说：
“很多……放在容器里的……东西……人的残肢……地底的基地……”
随着思绪慢慢沉淀，那人的回答也越来越顺畅。
“……我看见了大蛇丸，还有另外一个人，我看不见。”
用忍术深度催眠也只能看见这些东西吗？山中亥一等了会儿，再无别的讯息后，主动脱离了对方的意识。一直按在对方脑袋上的手也松开了。
回答之人是个黑发的男子，面容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他双手被缚在身后，垂着头颅。
忍术结束后，他迅速地陷入了睡眠中。他的面色并不好，这样的忍术不管有没有敌意，对于人类本身都是“窥探”的行为，大脑是会抵触的。
——就算是他自己认可这样的安排。
在他的躯壳跌落椅子之前，在旁等待的奈良鹿久扶住了对方的肩膀。
“柏生。”奈良鹿久唤了一声，意料之中的，青年没有回答。
“结果怎么样？”奈良一族的当前族长，奈良鹿久扭头问着好友。
“如你所见，”山中亥一将手套重新戴上，“跟之前一样，没有什么多余的内容，他似乎只看见了这些东西，大蛇丸的隐蔽手段比我们想得都好。”
“不必太心急，那可是大蛇丸。”审问室的房门被一位暗部打开，在暗部退开半步后，走进来的三代目慢吞吞地说着。
“三代目！”奈良鹿久与山中亥一同声喊道。
“报告我已经看过了，这一次前去探查大蛇丸基地的这支队伍，幸存下来的只有柏生，”花白头发的老爷子并没有在心理审问室抽烟，他几步走上前来，“努力将基地的地址情报带回，他是会继承木叶之火的孩子。”
奈良鹿久面上的表情略略柔和了一些。
“大蛇丸这次盗走柱间细胞并不是什么好事，我们需要尽快做准备。”山中亥一往后站了点，让鹿久能把自家孩子背起来。
“鹿久，你先回去吧，稍后来见我。”三代目简单提了一句。
待两个奈良家的人走掉后，山中犹豫了会儿，说道：“柏生他……”
“让他退出暗部，从一位普通的忍者做起吧，”三代目接了话，“现在，战争已经结束了。”
老人呵呵笑了两声，点点头，“我会给鹿久说这件事的。”
他很清楚自己在梦中，身体轻飘飘的，没有重量。
视角就好像是站在高处看着下方。
奈良柏生将目光往下移，他看见下面全是用标本罐装着的不同人体器官，它们都泡在幽蓝液体之中，有些还放着几个忍术卷轴搭着。
他身处的位置在慢慢向下滑落，他所见的视角也随之变矮。
双脚终于挨着了地面，身体也不再飘忽。
奈良柏生似有所感，轻轻转过头。
身后是被培养基还有巨大玻璃管遮拦住的手术台，他抬脚往那边走去。
苍白的手术台上有赤红的血，人类的残肢断体放在台子上到处都是。
一种鼓胀在胸腔之中的情绪开始让他颤抖，奈良柏生睁大眼睛，他的瞳仁在抖动。
那是什么？他问着自己。
那是我。他看着手术台上自己的头颅开口回答说。
——那是我。
他尖叫着醒过来，喘着气，将自己蜷缩起来。
头部的阵痛这时才徐徐压过来，他眼前模糊一片，好像身体只存着“要呼吸”这一项内容。
关于地下基地的画面还在脑海中回放，那些片段犹如失真的电影。
伴随着这些片段来的，还有其余的片段。
奈良柏生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臂。
在蓝星的时候，自己平平淡淡的日常，一朝穿越到火影。
兴奋之余，系统跟他说：宿主你好，能量不足，暂时无法开启。
然后强行封印了他的记忆。让他成为一个普通的孩子长大。
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很想骂人啊。
拥有幼弟的那一日，自己怀抱着对方的样子。
与鹿久第一次训练的时候，手里剑划破掌心流出殷红的血。
被告知战争开始，年幼的自己毫无力量的可悲样子。
加入暗部的那一天，前辈为自己戴上猫面面具的模样。
还有……
领命探查大蛇丸踪迹的时候，同伴与自己都回答“是”的时候。
这些细碎的片段构建成为“奈良柏生”这一个存在。
奈良柏生哑着声，问：“战争，结束了吗？”
推开门的孩子，用不符合自己年龄段的语气说：“啊？柏生，你是睡糊涂了吗？”
于此同时，响在他心中有一道声音。
【是的，宿主，战争已经结束了】
奈良鹿丸走进来，将屋子的窗帘拉开，“多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吧，你都睡傻了。”
“喊哥，真没礼貌。”奈良柏生抬起手，他捂住眼睛，避开阳光。
那些片段在他调整呼吸的时候逐渐下坠。
“我愿意接受亥一先生的心理审问，”记忆中，自己如此说着，“请让我回忆起更多的情报吧。”而这种不甘，这种疼痛感，他现在也能感觉到。同伴的死亡让他难以抑制自己的愤怒。
“忍术结束后，你可能会出现一段时间的不适感，还有可能记忆会错乱。”山中亥一取下手套，放在他的头上，缓缓说着。
在他失去意识之前。
【检测到宿主意识被侵入，启用临时防护措施】
他确确实实听见了系统的声音。
“鹿久呢？”
鹿丸啧了一声，“把你送回来以后，他去找三代目了。”
“是吗……”看来情报是问出来了，大家的努力都没有白费。只要阻止大蛇丸下一步动作，目前的和平就不会被打破。
奈良柏生伸手，搓了一把弟弟的头，换来对方的躲避和臭脸。
“我以后就有更多的时间来陪伴你了。”柏生轻笑着。
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这一次任务中受到的伤害已经远远超过了自己恢复的量。那还真不愧是“三忍”之一啊，柏生想着，这一次自己应该要离开暗部了。
去做一位普通的忍者……从下忍开始的吧，他回忆着暗部退役守则，手下却是毫不留情地对鹿丸一阵搓揉。
在柏生的视野中，代表着个人的面板，他的身体上有数个泛红标记的受到伤害点。
系统苏醒后，忠实地给他展示了一下他自己身体破破烂烂的现状。
“你别闹了，赶紧吃个饭，下午的时候，你还要去医院复查！”鹿丸嚷嚷着。
他敷衍地回了几声。
【没有新手礼包什么的吗？】
【无】
脑海中，奈良柏生对系统比了一个中指。
“说起来，我当时昏倒的地方不在木叶附近吧，是谁把我带回来的？”
鹿久肯定会跟鹿丸说这些事情的吧。
果然。
“啊，是旗木卡卡西。”鹿丸瞥了他一眼，说。
“他是在任务途中，看见了倒下的你……正确来说是倒下的暗部，”鹿丸试图模仿着什么人的语气，“暗部的守则里面，要知道，如果无法返回，可是要自我销毁的哦，所以他就把你带回来了，你身上应该有重要的情报。”
“卡卡西……”柏生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旗木卡卡西。
【检测到关键词：旗木卡卡西】
【资料正在传送中，稍等……】
浮现在眼前的却是木叶的地图，柏生当然知道，这张基础地图是忍者学院一年级就会学到的东西。
而在那上面，还有自己的标记：喜欢去的甜品店，门口的书店……诸如此类的被系统打上标签的店铺。
在地图的某一角，一个小点，写着“旗木卡卡西”几个字。
奈良家的住宅离那边有些远。
旗木卡卡西所在的地方是慰灵碑。
柏生挥手将这画面打散，不知道系统要表达什么东西。
【战争结束了，下一次战争，尚未开始】
系统突然说。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