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中二的时候就应该谈恋爱》霜开

14、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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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破面们撤离后，露琪亚才听说上午的战斗波及很大，最糟糕的是一个小型邮购工作室，那个小公司里的十二个人全部都遇难了，还有一位老师和四个学生，都是德辉女中的，也都遇难了，另外还有一些周围的居民之类的。现在十三番队和十二番队都派了人来扫尾。在听到这个学校名字的时候，露琪亚瞬间支棱起了耳朵，她去问了具体情况，又给魂打了个电话，等了几分钟魂给了回信，这才确认，伊江居然也在里面。她转头看向正在发呆的一护，和该怎么跟他说，按照位置来说，那里的事故，就是他们和葛力姆乔的战斗造成的。

　　露琪亚又是害怕又是难过，还是硬着头皮去说了。

　　一护听完以后人都蒙了，说：“不可能啊，今天要上课的，她应该在学校。”露琪亚把电话给他，拨通了魂的电话，然后魂说今天去接人没接到，学校那边是最先知道的，他跟千春确认了，是真的。

　　一护按下熟悉的号码，拨通，等了一会儿，有人接了起来，他的心在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提了起来，是安心还是害怕他都说不清。但是那边是不认识的声音，他说：“抱歉，手机的主人已经遇难了，如果您是亲属，请过来空座町玉川4丁目附近...”

　　他直接把电话按了，然后向着提到的地址赶去。玉川，是他上午战斗过的地方，是他杀死了伊江吗？这个疑问一直萦绕在心里，到了那附近，还有四五个死神正在处理后事，包括消除痕迹修改记忆还有超度亡灵之类的。

　　摆放遗体的地方都在一起，一护看到另一个区域里有很多人在那边等着，其中就有伊江的父母，他的心又下坠了一些。他很快就找到了伊江，如果说以前只是因为厌恶和出于保护家人和同伴的目的而与蓝染为敌，那如今是真的不死不休了。在他看到伊江的尸体那一刻。

　　他知道伊江会生活在另一个世界，知道他们会再次相见，可是理智在这一瞬间已经崩溃了，伊江还穿着校服，上面沾满了灰尘，而她从来都亮晶晶的眼睛还没闭上，被战斗激起的尘土掩盖了仅剩的光彩。她微微张着嘴，深红的血凝固在口腔里面和嘴唇上，显然是因为内出血而去世的。

　　他家里是诊所，他也一直都期待着继承那间诊所，因此一直都在努力学习。内出血，多么痛苦的死法，他比谁都清楚。

　　眼前变得模糊，身体软得不像话，在他都不知道的时候已经自己跪了下来，大滴大滴的眼泪掉了下来，而他还撑着没有出声，喉咙里发出无法控制的呜咽声，最终化作了断断续续的两个音节“伊...伊江.....”

　　周围是善后的警察和医生，伊江的遗体被放在还算完好的街道上，这里还有七八具遗体，并且陆续还有遗体被搬过来。

　　露琪亚站在废墟外面，叹了口气。最终没有过去安慰他或是带走他之类的。哪怕依旧会见面，但是他们确实需要一次告别——死亡带来的告别。

　　露琪亚深吸了一口气，擦掉眼角的泪，然后在周围寻找执勤的死神，她需要确定伊江的灵魂是否还留在现世，如果还在，需要尽快安排去尸魂界，这里已经太不安全了。

　　然而并没有，因为这里出现了大规模的死亡，执勤的死神忙的焦头烂额，对于伊江的下落并不清楚，也没有什么印象。

　　露琪亚的心沉到了谷底，最好的结果是伊江已经在尸魂界，如果没去尸魂界，又不在附近，可能就在生前熟悉的地方想要完成她的心愿，如果还不在，那就不排除被虚袭击的可能。

　　露琪亚回到路边，一护已经安静下来了，他现在是灵体，需要费点力气才能摸到伊江，他仔细的擦掉了她脸上的灰尘，合上了她的眼睛，拍干净了她校服上面的灰尘，然后站了起来，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只能跪在原地对露琪亚说：“我得回去……我得跟伊江的父母谢罪……还得找找她，或许她还在现世呢……”

　　“不在附近，我已经看了。这里有执勤死神，这半天他送了很多灵魂去尸魂界，但是对伊江没什么印象。如果有什么熟悉的地方，她可能在那些地方，你得去看看。”

　　一护点点头，环绕周围看了一下，刚才因为关注着伊江，尚未好好看一眼周围，而现在，他更加难过了，不算高的建筑物崩塌了一大片，警察和医护人员忙着处理现场，搜寻幸存者。不知道多少人要承受亲友离开的悲痛——这是蓝染所创造的地狱，啊，或许还有他自己也参与了。

　　他用灵力包裹掌心，轻轻地合上了伊江的双眼，最后看了她一眼，迅速离开了这里，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做。

　　在回家的路上，他想起了他去尸魂界那天，天热的过分，她借了很多本医术，提着袋子在树荫底下等他。一护都知道她那天还想问他什么：是他的朋友重要还是伊江重要？但是她知道一护答不出来，就不问了。

　　从他们认识到现在，伊江在他知道或者不知道的时候长大了，她开始考虑未来，考虑他们的未来，并且为之努力；变得体贴，自从他这里生了变故之后，一直是伊江在体贴他。

　　是他先撒开手的，他选择丢下伊江去救他的朋友，这没有错；他选择变强，成为能够保护家人和朋友的强者，这也没有错。可是伊江一直在为了他的事而牺牲。哪怕是他不在的时候，伊江都经常过来照顾夏梨和游子，他知道，但是都不知道如何感谢她。

　　从尸魂界回来第二天，魂在小玩偶里还跟他说起了茨城的夏日祭：“伊江还是很大方的，让我自己去玩，哎呀，那我也不好打扰她啦。就是...烟花大会开始之前，我看到她逆着人流往回走，不太放心就跟上了，结果她一眼都没看烟花，一路哭着回了旅馆。咳咳...我说啊，你该想办法好好补偿她的，我都很可怜她。她喊我替你写作业我都没拒绝...”

　　一护回到自己家，站在了自己家的房顶上。

　　他曾无数次幻想和伊江结婚之后的生活，在这里，在他脚下的房子里。他会按照约定，冬天去一次东京，早早出发去逛一逛，然后住一晚，第二天早早去去迪士尼；明年的夏日祭要轮到山梨县，比茨城远多了，但是他也愿意跑一趟补上今年的亏钱。但是从今天开始，都成了泡影。

　　他抑制不住的开始痛哭，他憎恨自己的无能，憎恨自己没办法早早解决掉葛力姆乔，憎恨自己一记虚闪都接不住，结果造成了那么大面积的伤亡，其中还有他喜欢的人，更加憎恨蓝染的野心和行为。

　　他会手刃那个家伙，和他手底下的那些破面，他会找到伊江的灵魂，偷偷带她来现世和她的父母好好告别，他甚至想现在就死掉算了，他们会在尸魂界再次相逢。他厌恶尸魂界将他卷到这些事情中，但是也从未如此感谢尸魂界的存在，让他能够有个盼头的继续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