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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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终于正式来了。
橘子掉毛掉成了一个蒲公英，随时随地都在向全世界派发它的毛。
谢芸芸每天晚上都梳它，梳下来的毛仿佛已经有两个橘子那么大了。
为什么小猫咪掉得这么凶，却从来不秃，人类稍微掉点就秃了？
真是太令人羡慕了。
“你这裤子，跟山顶洞人似得。”两人今天留堂加练技能，秦子腾吐槽谢芸芸的裤子，上面总是有猫毛——橘子恋恋不舍的爱的证明。
谢芸芸也很无可奈何，“我每天出门地时候都有用滚胶去毛的，今天这是关门时没躲开，又被蹭了一下。”
“你要不要每天到行里再换制服啊。”秦子腾表示他真的看不下去了。
谢芸芸：“好吧……”
十一月除了是换毛节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节日。
网络购物节。
谢芸芸从上个月底就开始摩拳擦掌了，攒了一购物车的东西就等着那天了。
虽然有的东西没比平时便宜多少，还花了不少满减领券的脑细胞。可是很快乐啊！
现在还有战队PK玩法，真的是太上头了。
谢芸芸甚至把秦子腾和钟嘉睿的号都登在了自己手机上，开三个号来做活动。再加上林乔和吴明轩这两手游玩家，战队等级咻咻的升。
钟嘉睿没什么意见，反正也不影响他自己使用。秦子腾这个人啰啰嗦嗦的，每次想到就要念谢芸芸几句：
“如果我有女朋友了，她会不会怀疑我啊，万一要是因为这个和我闹分手我怎么办啊。哎，为了拿这点优惠券是不是太亏了。”
“……说的跟真的似的，你有潜在对象吗？”
“现在是没有，可这种事情必须要想在前头啊！”
秦子腾就是那种天天喊着孤独寂寞冷，想要女朋友的人。但可能是在留学期间宅过头了，他对未来女朋友的幻想就很二次元，很不接地气。
不但要貌美腿长马甲线，还要御姐温柔两开花。
“你这个前头也有点太前了，毕竟是下辈子的事。”谢芸芸戳破他幻想的肥皂泡。
秦子腾并不在意，梦想总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今年你有买什么大件吗？”
“买了很多猫罐头改善伙食，也囤了猫粮。”今年有橘子了，购物车里大部分都是它的东西。现在橘子的存货都放在钟嘉睿家，因为去隔壁住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它的房间也逐渐变成了储物间。
“养娃就会降低生活标准。”秦子腾嘟囔着说，“等我结婚了，我就要丁克，和老婆一起双宿双飞。老了就去养老院，我们还要猫狗双全。”
“……你的梦居然已经有这种细节了。”谢芸芸钦佩又无语的说，“你真的不脚踏实地的接受一下，自己母胎SOLO的现实吗？”
谢芸芸的头上忽然挨了个敲，她“哎呦”出声，就见秦子腾也挨了一下。
李菱拿着个卷起来的笔记本，站在他们两个身后，板着脸说，“好好练习，废话不要那么多。”
说完这句话，她就往休息间里去了。
今天菱姐有点凶啊……
谢芸芸缩缩脖子，不敢再和秦子腾瞎聊。
加练了一个小时，差不多可以回家了。
秦子腾晚上要去打球，换了衣服就脚底抹油跑了。谢芸芸收好了东西，见李菱还没有从休息间出来，想着去说句话再走。
休息室里没开灯，李菱在一片昏暗中发信息，屏幕的光印在她面无表情的脸上。
“菱姐？”这气氛有点凝重，总不会还在生气吧？谢芸芸犹豫地开口，“我走啦……那个，刚才我们错了啊。”
李菱把手机收了，无力地笑了笑，“不是你们的事，今天我心情不好，不好意思啊谢芸芸。”
见李菱笑的难受，谢芸芸有些担心地问，“菱姐，出什么事了吗？”
李菱抿着嘴，看样子一时捉摸不好要不要和她说。
谢芸芸也知不能勉强，便说，“那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李菱叹了口气，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折腾太久，有点心力交瘁。”
她和学弟异地这么久了，也不是没想过要好好的在一起。
前几年是两人工作还不稳定，经不起折腾。再加上也都还年轻，平时网友电联，周末约会，也不觉得有什么，反而还比在学校时更甜蜜了。
但李菱年近三十了，异地的压力就慢慢的来了。
学弟的工作收入较高，又在发展期，不方便腾挪。而银行网点遍布全国，还有异地投奔家属这条路可走。都不用权衡，就由李菱向上级申请了调动。
这一申请，就是两年。
银行内部调动非常繁琐，程序甚至比外部招人还长。这边要能接上新人，才愿意放；那边要有合适的空缺，才可以接。中间还有无数步骤，无数条条框框。
这一次几乎都能走了，李菱还在周末去面试了那边的行长，相谈甚欢，以为调动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她和学弟都非常开心，两人趁兴去逛了装修市场，又在网上订了一堆东西。翻修计划都订好了，对正式同居充满了期待。
但今天李菱接到了通知，她去不成了。
行里最近在搞“培育计划”，要求尽量培养、提拔行内员工，目标是提高进阶岗位里本行出身员工占比。并且该计划的结果，会纳入分行年终考核。
“这个考核，是按分行来计的。我是跨分行调动，过去就相当于社招，接受我会影响他们的评分。”李菱平静的说，“我也没优秀到值得牺牲分行的考核，就给毙了。”
“就一个人能影响多少，分母那么高。”谢芸芸不解的问，“你情况特殊啊。”
“那又怎么样？现在都十一月了，各个分行对分数都看的很重。年末考核差个0.01就可能差一名，问责下来发现有个人，还只是个柜台主管，却占了这0.01分。哪个领导想湿这个鞋，没必要。”李菱语调冷漠地说。
谢芸芸不说话了，她心疼李菱，但又无法可想。
“你们这么年轻，真的要好好努力……哎，这话我都说倦了。”李菱松了表情，语重心长地说，“你的年限已经可以出柜了，考评也很靠前，但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放松。像你这样的，如果不努力争取，反而很容易被留下来变成主管，就像我。”
“主管也挺好的呀。”谢芸芸小声说，她也不是真心想留下来，就想安慰一下李菱。
“你瞎说什么呢，你不是想去办公室做宣传吗？这小丫头！”李菱拿起本子，恨铁不成钢地敲她的头。
谢芸芸嗷嗷的挨了两下，见李菱脸上略带了笑意，也笑了起来，“我一直很努力呀，菱姐这话真的应该和秦子腾说，他才是摸鱼王。”
“你别和他比。”李菱摇了摇头，“我虽然是你主管，但你知道，我一直拿你当妹妹的，偏心你就是多一点。今天我就和你掏心掏肺地说，转岗这件事，男孩子天生有优势。”
柜员转岗，除了极少数人能直达后台，大部分人都要先走营销这条路，走的好了才有后话。再加上现在银行重营销，其实无论什么岗位都是半个销售。
这件事情谢芸芸也很清楚，所以她给自己定的职业规划，也有厅堂销售、积攒一线经验这步。有了直接对客的经验，她做出来的东西才接地气。
如果谢芸芸在柜台表现的很优秀，但又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她很可能被留在柜台熬资历。熬的久了，就会走主管，或者去纯后台部门。做个机械的操作员，和她的职业规划再无关联。
柜台上点钞好不好，机械操作熟不熟。
这又有什么关系？
社会上的既定印象，就是男人适合销售，女人适合后台。
不管你喜不喜欢，接不接受，这就是现实。
“我……我想做的是厅堂销售，这个应酬少啊。”谢芸芸闷声闷气地说，“我看很多厅堂销售也是女孩子。”
“对，大家都是这么想的，不想应酬的人都来了，你说这个岗位竞争有多激烈？”李菱道，“所以你除了本岗位的事要一样不落，你还得再积极一点，再活泼一点，行里有什么培训考试都要参加。”
李菱叹了口气，“她们也是这样过来的。”
谢芸芸不说话了，她一直以为自己转岗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李菱看她情绪低落，又转而安慰她，“所以上次收了锦旗，我赶紧写了文章去发。这样才能被看见，转岗时看你眼熟才会有机会，明白不。”
谢芸芸不知道她还有这个考虑，心里也微微地感动，“我明白了，谢谢菱姐。”
谢芸芸一直很努力，但就老是犁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现在因为成绩好又有点懈怠。今天李菱心里有事，下班又见她和秦子腾练习时还在闲扯，心里那股闷气就上来了，语气便有些不善。
刚才在休息室里坐着她就有点愧疚，见谢芸芸还来看她，就同她说了几句真心话。
此时见谢芸芸把自己的话给听进去了，倒也很宽慰。
“行了，别闷闷不乐了。我的话你知道就好，也不用天天念着给自己压力。该努力时候努力，下班了，该放松时候放松。”李菱温和地说。
说是下班该放松了，可谢芸芸一路上都在想李菱地话，就觉得人生好难哦。
因为心事重重，今天懒得做饭，直接泡了碗面，心不在焉地吸溜。
钟嘉睿的电话这时打了过来。
现代人多半社恐，只是严重程度不一的问题，默认遵守能打字就不要打电话这一社交原则。认识这么久，钟嘉睿就没给她打过电话，谢芸芸赶紧接了，“喂？”
钟嘉睿：“嗯……我是钟嘉睿。”
谢芸芸：“我知道呀。”
钟嘉睿：“你现在回家了吗？方便帮我送个东西吗？”
谢芸芸把面放下，“方便，你说。”
钟嘉睿：“帮忙去我家取一下社保卡，我远程给你开门，然后送到医院可以吗？”
钟嘉睿惨兮兮地说，“我骨折了，我需要社保卡，我需要我的保险。”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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