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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Ch 9 ...

  •   挂了电话没多久,菲奥娜匆忙推门进来,看到我一个人坐在靠窗的沙发上时,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我想到了之前她有些焦急的神情。
      她反而斜睨了我一眼,颇为埋怨,“我早该知道,你们这些异能者没一个善茬。”
      虽然知道她说的应该是菲奥多尔,但我还是觉得有些冤枉。同为异能者,不是每一个都像那些家伙们一样,仗着头脑出众就为所欲为,在大部分情况下,我还是很守规矩的。
      “唉,现在说这些也迟了,既然你认识那位‘魔人’,想必也能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吧。”菲奥娜的神情冷了下来,拢在耳后的红发都蒙上一层阴影。
      “魔人”——是在说费佳?我不禁生出“果然如此”的想法,哪怕我至今不知他的真实身份,但菲奥娜的话已经透露出不少信息了。那家伙确实如我所想,能和卡斯特罗斯家族有关系,至少不是什么寂寂无名之辈,但对方的目的似乎不是自己,而是卡斯特罗斯。
      我并不知道菲奥娜或者卡斯特罗斯家究竟和那家伙之间,存在什么交易或者合作,因此现在透露我和费佳过去的关系,以及我对他另一层身份的不了解,无疑是不明智的。然而,此刻,菲奥娜愿意和我谈论这件事情,就证明她在某种程度上需要我,亦或者港口mafia的力量。
      我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她深吸一口气,脸色格外难看。
      菲奥娜讲了一个俗套的故事,军1火起家的卡斯特罗斯,从不承认私生子的继承权,但她是女性,这个继承人的位置坐得看似安稳,实则危机四伏。尤其是这几个月,他父亲和一位私生子走得很近,而对方得以认亲的情报,就来源于这位“魔人”。
      也就是说,费奥多尔在利用某位私生子试图获取卡斯特罗斯家的权柄。
      这让我有些疑惑,并不是我自吹自擂,但我确实对费佳有些了解,尽管这些了解仅仅是对方表露出来的,可我不认为他会觊觎一个家主之位。
      我不禁对菲奥娜的话产生了怀疑,这背后肯定有不不为人知的事情。她原本可能是想借助我和港口mafia的力量来稳定继承人之位,她的父亲对和组织在远东合作并不感兴趣,但这反而是她拉拢我的优势,而之前那所谓的入赘,有几分真几分假就不得而知了。
      但现在事情可能出乎了她的预料,我和费奥多尔认识,因此这时的我立场并不明确。但菲奥娜还是选择将这份情报脱出,是笃定港口mafia不会和“魔人”联手吗?
      不,不对。我意识到了这之间的信息差,菲奥娜所闭口不谈的东西,一定是费佳真正的目的,而这一点,也正是港口mafia无法得知的。
      而菲奥娜看到我选择顺着她的指示上楼躲开费佳后,她可能就察觉到我和对方的关系不会太好。正因此,我代表港口mafia进行选择时,面对未知的情报,和占据信息优势的她合作,显然比和敌友关系不明朗的“魔人”合作要更有利。
      该死,我就知道这个女人非要我来她的生日宴,绝对没好事!
      但此刻根本没时间懊恼,我在楼下的下意识反应已经暴露了太多信息。这个女人心机不浅,而我的前任更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和后者毫无旧情可言,此刻在那家伙眼里更是和卡斯特罗斯家的大小姐成了同党,留给我的选择似乎只有一个。
      想明白这背后的算计,即使原本就有和菲奥娜合作的意向,但我还是有些不忿。
      我不想让这个女人顺利得手,于是我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
      “你的父亲呢?如果改变不了他的想法,你做的只会是无用功。还是说,你打算更进一步?”
      菲奥娜脸上原本的冷意皲裂了,如同假面一般碎开。
      果然,这些聪明人一个个的,演戏上瘾了,都把别人当蠢货吗!
      我冷笑,“所以,你打算让港口mafia帮你做什么,杀了‘魔人’还是那个私生子?在我看来都不如直接干掉你父亲更方便,趁着他还没改继承人。和你父亲谈合作闹崩动手就是个不错的理由,然后呢,你准备怎么支付这份报酬?卡斯特罗斯家总要为上任家主的死报仇吧,港口mafia代你背锅,你准备拿什么来换?”
      听了我的话,红发女人脸上复杂的神情一闪而过,却依然笑了出来。
      “不愧是声名赫赫的‘重力使’ ,我倒是小瞧你了。”
      我扯了扯嘴角,对这份不走心的恭维敬谢不敏。
      菲奥娜自知此刻再解释我也不会上当,便敞开来说。她确实想让她的父亲就此长眠,但不会让港口mafia背锅,对此我深表怀疑。于是她向我讲解了她的计划,非常简单,总结为一句话就是,逼对方先动手。
      这其中需要我配合的关键只有两个,她通过“拿下”我来向卡斯特罗斯家主表明可以更进一步“拿下”港口mafia,借此获得更大的权利;而我则要在合适的时机去和魔人“叙旧”,她的私生子弟弟必然会陷于被背叛的恐慌而抢先下手。
      不得不说我极其厌恶这个计划,需要我配合的这两步,任何一步都几乎要踩到我的底线。
      但首领同意了这个计划,在我外放的手机里,甚至跟菲奥娜说“让我入赘也不是不可以”这种鬼话。最终还是在我的抗议下改成了口头上的联姻,港口mafia会用好几条线路上的货做为“聘礼”以示诚意,而菲奥娜这边只需要签下几个不痛不痒的军1火单子。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在卡斯特罗斯庄园住下的我完全躲开了某个前任,而菲奥娜的父亲如她所说一样,给予她婚事自主的权力。虽然之前和我谈合作并不愉快,却没对女儿选的“未婚夫”指手画脚。
      正如预测的一样,港口mafia对卡斯特罗斯家积极逢迎的态度,无疑让那位私生子着急了,菲奥娜手下管理的几单生意突然出了问题,就是对方坐不住开始搞鬼。但在有准备的应对之下,这些问题很快被解决了,卡斯特罗斯家和港口mafia的合作也慢慢展开,且其中隐隐以前者为主。
      这让那位家主相当满意,对我的态度都变好许多,甚至让我和他们父女俩共同参加宴会,将我以“准女婿”的身份介绍给其他人。
      连着和菲奥娜演了几场戏,我身心俱疲,几次都想干掉所有人并跑路回横滨,但还是忍了下来。
      时间终于来到了我的第二幕重头戏,菲奥娜也及时让人给我送来费奥多尔的情报。这一次,我才搞明白我的这位前任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情报相当厚,但里面大部分都是猜测或者废话,因为那家伙很谨慎,和他相关的事件都抓不到证据。费奥多尔是情报组织“死屋之鼠”的头目,表面上看起来是个优雅谦恭但唯恐天下不乱的情报贩子,实际的底细却无人知晓。
      这让我心里有了些许安慰,至少我不是唯一对他一无所知的人。
      不过这份安慰很快就烟消云散了,因为我被他找上门,就在我准备按照计划去找他“叙旧”之前。
      这天我正准备前往卡斯特罗斯家在远郊的马场,那边邀请了一些美利坚的异能者组织,需要我这位“准女婿”露面。但就在我前往演戏的路上,送我的队伍在市中心遭遇了袭击。
      狙击手和藏在人群里的敌人根本无法对我造成威胁,我的部下还在酒店待命,周围都是从卡斯特罗斯家带出来的人,而这些人里面有一部分瞬间反水,紧随其后的援助队伍和他们混战成一团。
      我注意到了隐藏在敌人队伍中的领头者,对方似乎有着语言类的特殊异能,他呢喃般的话语甚至能指挥到远处高点上的狙击手。
      那家伙且战且退,我想抓活口便追了上去,对方也很谨慎,发现我的追击后连忙撤退,一路上都有人试图阻拦我。
      但这都无济于事,我追上了那家伙,在一条人烟稀少的路上。
      他跑过了一个拐角,似乎看到了什么人,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
      是救兵吗?
      我运转异能准备迎敌之际,只见一道血花从那家伙的脑后炸开。
      人死了,一枪毙命。
      拐角的尽头响起了脚步声,我听得出那是皮靴和柏油路面碰撞发出的脆响,如两军对阵时助威的鼓点一般在心头轰鸣。
      我微微抬高帽沿,在额前略有些凌乱的橘色发丝之间,我看到了那个走向我的男人。
      半个身子留在阴影中,白色斗篷的边缘在日光下被镀上柔软的金边。他的右手手指灵巧得如同钢琴家,只是那触碰的不是琴键,而是在掌中旋转翻飞的枪。
      于是我明白了,这场所谓的袭击,不过是这家伙来找我罢了。
      “这是你的人吧,就这样杀了?”
      在男人露出笑容之际,我压着嗓子问到。
      他究竟打的什么注意,我猜不到也不愿意去猜,是不是已经预测到了我和菲奥娜下一步的计划也无所谓了。在这些家伙面前,任何隐藏都无从遁形,所以即时的反应才是关键。
      我在原地站定,注视着男人跨过倒在地上的尸体,一步步走来。
      我按下了录音笔。
      “不,一次性的工具而已,是时候送他去永眠了。这把枪的射速很快,他走得不会有任何痛苦。”
      男人绛色的瞳孔里充斥着笑意,似是深情又似是诡秘,他站在离我两步远的地方,一手摘下帽子按在胸前,后撤半步缓缓欠身。
      如同贵族的觐见,此刻却不合时宜,甚至让我如鲠在喉。
      “中也君,初次见面,还请多指教。”
      费奥多尔的吐字一如往昔,顿挫的音调像是悠扬的手风琴,本该是悦耳的享受,却让我愈加不爽。
      这家伙,他怎么敢!!
      我一脚踹开了那家伙抵在胸前的右手,白色的绒毛帽子失手跌落。
      跨过地上的帽子,我逼视着身形有些踉跄的男人,脸上依旧是浅淡却柔软的笑,好像我做任何事这家伙都不会变脸。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用客气了。
      我踩着那家伙的肩膀,用力将他压倒在墙根。男人跌坐在地,看起来无力承受似的微垂着头,半长的黑色发丝落到我的脚踝上,冰凉若丝绸一般的触感,划过我的皮肤。
      我动了动有些发痒的脚踝,将鞋尖抵住那家伙惨白的下颌。
      抬起脚尖,我俯视着那双映出紫色光晕的瞳孔,没有愤怒,没有怨怼,依旧如琉璃般透彻明丽,还有星点笑意留在其中。
      这样不择手段甚至算得上冷酷无情的家伙,居然也有一双好看的眼睛。
      我想起了口袋里的录音笔,和没来得及实施就被打乱的计划。
      那家伙仰着头,直面着阳光的瞳孔略有些涣散,像是在看我,又像是在看别的什么东西。
      我俯下身,凑近了几分,充满恶意的扯开嘴角。
      “费佳,何必如此生疏呢?毕竟我们曾经也是恋人关系。”
      被录下的话,又能怎么?与其像计划里一样说些见面叙旧的常规用语,不如将过去直接撕开,相识和恋人比起来,难道不是后者更亲密?
      这种程度的旧识,他的傀儡知道了该要多惶恐啊。会愤怒于他的背叛吗?还是因可能被抛弃而惶惶不可终日?亦或者心生恨意直截了当动手?
      我很期待啊,这家伙的一切被撕下来那一刻,这张脸上会浮现出什么样的表情。
      会不会如同那天坐在网吧里的我一样,在意识到真相后,用尽全力也无法控制住那份狰狞。
      视线中的男人被完全笼罩在我的阴影中,日光从身后落入这条小径中,却照不到他的身上。
      这似乎让男人得以聚焦,被阳光照射的双眸溢出了一点生理性的泪水,他微微眨了下眼,瞳孔里反射出我的双眼。
      我有些诧异,这家伙竟然又笑了,仿佛我此刻带有侮辱意味的动作,不过是情人间寻常的亲昵。
      他笑得愈发开怀,胸腔都因此而震动着,那份快意的震颤也传递到了我这里。
      我有些恼火的踩住他的喉咙,逼迫这家伙咽下即将脱口的笑声,随即却在他不适的皱起眉时下意识的松开了力道,将鞋尖重新移回肩上。
      真是的,这家伙太脆弱了吧!
      还没等我考虑好拿他怎么办,男人就亲昵的微低着头,靠在我的小腿上,冰凉的脸颊隔着裤子都快要吸走了我的温度。
      “那中也君,愿意收留我吗?”
      我睁大眼睛,想要瞪着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我们难道不是敌对关系吗?这家伙究竟在想什么啊!?
      随着男人贴着我的小腿仰起头,黑发又一次擦过我的脚踝,我忍不住抖了一下,却换来男人更深的笑容。
      那张在惨白皮肤印衬下格外鲜明的嘴,说出了让我想踩断他的喉咙但又下不去脚的话。
      “很遗憾,我被合作者背刺了,一刀捅穿了第七肋骨和第八肋骨之间,如果中也君不愿意收留我的话,可能就要失血过多而死了。”
      确实,那家伙的胸口往下的衣服都被染红了,且因我之前的动作,红色的面积又扩大了。
      但这家伙才干掉他一个自己人啊,这是在逗我吗!?
      咬了咬牙,我踹了一脚在那出伤口上,在男人的痛呼中拉起他的衣领将人抵在墙上。
      “这可不是收留!是你这个俘虏自己送上门!”

  •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童话池子歪出了宰,就很神奇
    本来想为这个宰写写太中,结果陀总他自己有想法!
    我又一次写崩自己的大纲哈哈哈哈
    说起来自从写秘密花园之后,我就对踩肩膀这个姿势格外青睐,有的时候侮辱性不够,调1情意味十足啊,无论是从上往下看的那个,还是从下往上看的那个,视角都贼带感
    下章我又要头秃怎么圆回来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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