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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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Paul开始满口都是"这间律所""客户""合伙人"甚至还有"世界银行"的时候，他又成为了那个大众观点里严谨自持的了无生趣的”也许每晚是和算盘同床共枕”的老头子。我在想Paul也许真的有收藏一只从中国舶来的古董算盘也说不定，毕竟他所长的领域就包括亚洲经济，况且像他这样好的交易者，对方会惠赠一只算盘哪怕是SWAROVSKI制的算珠也算不了什么稀罕事。
不过抛开一切不必要的私人对私人的观点来看，和Paul Lewiston在同一间有着落地玻璃窗的办公室里工作决计不是一件不舒服的事，当他时不时的戴上和取下老花镜和我交谈或者低头思考的时候，我心里甚至隐隐的感受到难能的惬意和默契在微微升起。
这是实话，虽然我和恒生指数一点都不来电——但是也许正因为是这样，我才更喜欢他能让这一切至少有一点显得不那么讨厌的本领。相对于怀表的品牌和年代的不确定性，Paul在处理这些所谓的"烂摊子"事情的时候所展现的个人风格却富有个人特质，极其容易辨认。也许这一点对不懂经济的人来说有些抽象，可我得说，数字虽然是乏味的却也从不骗人，在一年零九个月前他就从一张欠条中让我透彻地知晓了他的风格，我是说我见过他和其他人的聊天，确实是满篇"Crane Poole & Schmidt"的大道理，但也许他自己都觉得无趣呢？换作我也许就直接把公司账本摔在那人脸上让他自己看了，问题是也不是每个人都看得懂，看得懂的也不一定能准确分析现状啊。
而在我们的交谈中，他总是习惯以极其精确的经济分析作为开场和依据，他虽然不享受掌握主动权但是总能得到，他是个睿智的人，所以我也甘愿让他牵着鼻子走。我朝他瞥了一眼，见他正左手翻统计账簿右手把嘴里提到的数据快速的输入计算机……我最好还是别打断他，况且我们都讨厌BPR，更别提情境领导，听起来就废话十足，而没人愿意总说废话，每个人都爱好的聆听者，所以还是让他早点说完，他好我也好……
"所以你大概看得出来，这个和这个已经乱套了，它们让我们损失了25万美元。"
Paul的声音突然朝向我说起来。
我从手上的资料里应声抬头，他透过眼镜看着我，我眨眨眼，不确定他的停顿是否是无意识的随行为之，还是等待我的意见，而我是不是该发表些什么。可是我没看到这句话有什么可以评论的地方呀，因为下一条他即将说到的地方是一位叫做Denise Bauer的女士在一个汽车索赔案件里赢回了十倍不止的这个数字，这个损失虽然存在但是对这样大的公司来说，说是家常便饭可能有点夸大，但是要说是闻所未闻可能就有点"自降身份"。因此我并未出声，只是下意识的有些傻气的抬了抬两条眉毛，给了他疑问的意思。
Paul透过眼镜和额头上的皱纹也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我和他对视了几秒，就在我的关注点刚刚落在他灵活的眼周肌肉的时候，他摇摇头笑笑，轻声的说了句"不，没什么"，便打断了我饶有兴致的探索。哦，他可真是个敏感的老头——好吧，刚才我的视线确实有点不太礼貌了……
不过我怀疑他真的意识到了我在看什么吗，我可自认为是个眼睛不怎么泄露情绪的家伙呢。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风平浪静，我和Paul之间和睦地、友好地进行着局部改革和人事调动的处理，Paul似乎十分欣赏Bauer女士，因为他为数不多的几句与工作无关的"BTW"几乎都是对Bauer女士的赞美之词，我仔细的看了看她的几次总结陈词，虽然没有Danny那么巧舌如簧，但是一个聪明自信、考虑到她在一个整容医师竟然用自己臀部的脂肪为前去寻找二次美丽的女人们注射的案子里的表现，也许还很时尚。说不好奇可能有点假矜持，何况波士顿总部接的案件案件似乎总能…很有趣。
直到门被打开的那一刻。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06]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