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死后十二年》自信的涌浪

2、照顾

　　坐着驴车回家，他什么也没说。安安静静地，觉得挺可怕的。真的是“瑾言”啊！也觉得孩子们很不懂事，出门乡试，也不知道把子实留下来，搞得他自己一个人身边谁也没有。

　　黄昏的时候回到家里，发现家里还是以前的模样，不过乘着夕阳看去，好像旧了许多。这也是正常的，毕竟十二年过去了，世间万物都有变化，一座房子算什么。

　　可这些年，牙婆家里都不用榻榻米了，家里应该有椅子的，可为什么没有呢？而且他平时的好几个房间连榻榻米也没有，只剩光秃秃的地板了。就跟我死前一样。

　　我再把驴车上的东西放到家里的时候，听到了一声巨响，好像是什么撞到地板的声音。

　　我跑过去查看情况。看见他倒在书房的地上，呻吟着，脸色很不好看，身体不自主蜷缩。不过他嘴上还有着淡淡的笑容。他刚刚干什么了

　　可当时我什么也没想，只能赶紧把他送到他房间。因为没有榻榻米，我只能铺上被褥，让他好好睡一觉。不过他好轻啊，快八尺的人，怎么会比别人瘦那么多呢？

　　看他脸色潮红，我伸手摸他额头的时候，他抓住我的手说：“春，我就是有些头晕，不碍事。”我愣住了，好像就跟从前他不小心生病一样。不一会儿，看着他脸色潮红的模样，我也没顾及到自己现在不是春而是小春的现状，安抚起他来。

　　“夫君，你难受吗？”我摸着他的脖子问。

　　“没事，真没事。就是最近有些繁忙，没太顾及。”他沙哑着回答我。

　　“那我去取些水，给你擦擦汗。”

　　他应该是意识到了说话的我不是春，猛的睁开眼睛看着我。我低下头，可左手被他拽着，我什么也说不了。

　　他先注意到我的尴尬处境，松开我的手，说：“小春，我失态了。刚刚梦见了内人，没想到是你。抓疼了吧？”

　　我坐在被褥旁，说着：“没什么的，先生。先生，您真的没事吧？”

　　他把自己蹭起来回答：“先生没事，只是年纪大了而已。”

　　我有些痛心，他明明很健康的，怎么这十几年来变成这模样了？我爹胡屠户都快60了，还是一个抡起杀猪刀就能把猪吓死的人，而他虽然容貌跟十二年前没有变化，可他的确老了不少。

　　他看着我，又问了个问题：“小春，你怎么知道这是我房间的？”

　　这个问题我不知怎么回答，难道我要回答我曾经跟他在同一个房间睡了十几年吗？只能回答：“这里有被褥，奴就让先生在这里休息。”

　　“那好吧，小春你去做饭吧！”他笑着对我说。说完就拿起油灯照亮了房间。还分给我一盏灯。

　　可做好饭之后，他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让我收拾掉。

　　我收拾完，回去找他的时候，发现他已经盖上被子睡着了。

　　我也不知道该睡哪个房间，就拿着油灯在这个房子里走着，看见孩子们整齐干净的房间我心里很舒坦。

　　最后，我还是在他房间外面走廊披着衣服睡着了。因为实在不放心他，他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咳……咳咳”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透过地板传到我的耳朵上。

　　我立马被惊醒了，身上还起了一身冷汗。突然想到了我得痨病的时候，咳嗽得十分难受，可每次我一咳嗽，他就会过来帮我顺气。我当时在病中什么也不知道，难道榻榻米被去掉还有这个作用吗？好像也是，孩子们的房间里面榻榻米都是新的。只有我生病时常待的房间和他的房间是没有榻榻米的。

　　我小心翼翼地拉开了纸门，看见他背对着我身体一抖一抖地咳嗽。

　　我跑过去帮他顺气，他死死地抓住我的手，不肯松手。好像一个落水者抓住河边的救命稻草一样。

　　我实在无法，只能这么待着。他呼吸渐渐地平稳起来了，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很烫。他那个时候果然是发烧了，怪不得脸那么红彤彤的。

　　我想尽办法让他把手松开，打了一盆水，用手巾帮他擦了汗。守了他一个晚上。好在发烧没有反复。

　　真累呀！记得我得痨病的时候，可只要我一咳嗽，他就过来照顾我直到我没事。我自己生病的时间很长，可他就是一直一声不吭地照顾我和两个孩子。也真不知道当时我去世的时候，他的反应。他这个人不善言辞，应该把苦都藏在心里了吧？他这些年过得怎样，今天我好像就看出了一些答案。